我爱你,蓄谋已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十年一信
小病伤不了他,大病他就扛不住了。
他这是淋雨淋出来的急性肺炎,我要是半夜没醒过来发现,他没准儿就撂倒在我旁边了。我在医院守着,心里觉得挺对不起他,他妈于是从陈姗姗那里知道了陈飞扬连夜找我的事情,只是儿子病着,敢怒不敢言。
病房里就剩下我们俩,陈飞扬虚弱地挂着水,我摸了摸他的手,“那么难受你怎么不说”
他说:“我没想是多大的事儿,我以前受伤,比这难受的多了。”
我笑,这个坚强的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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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抱怨他,“你看,这不都赖我头上来了,你早说咱早来医院,你少受罪,我也不用得罪你妈了。刚才你妈看我那眼神儿,都怪你!”
他用粗糙的指腹摸摸我的手,“你以后都不能乱跑了,小嫦我要你,我就赖上你了,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比我妈都重要。”
我骂他,“没良心。”
照了照镜子,我说:“我开始长斑了,以后就不漂亮了。”
“我不嫌弃,你就是让人泼硫酸了,我都不嫌弃。”
我瞪他一眼,“你会不会说话。”
他傻笑,但其实看起来很虚弱。住院两天是没跑了,我打算这两天好好陪陪他,我们两个也好好沟通沟通。
陈飞扬睡不着,说:“老婆你跟讲故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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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奖金(修改加章)
打发走了陈飞扬他妈,我还是有点不高兴,我说:“你干嘛跟你妈说有奖金”
陈飞扬不大理解我的意思,他觉得这不是好事儿么。其实这就是件好事儿,问题我有自己的打算。怪就怪我以前跟陈飞扬说太多了,可是这笔钱,我打算用在别的地方。我稍微衡量了下,给王昭阳钱的事情,到底要不要跟陈飞扬说,大概是我心虚吧,依然不想开口。
之后我在学校门口遇到一次王昭阳,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旁边停着一辆车,女人是从驾驶座上下来的。
我仔细看过去,看清那好像是方可如。
两个人在车边说了什么,方可如拉了下王昭阳的手臂,王昭阳并没有回避得很明显的意思,只是松开。
然后又说了些什么,王昭阳点点头,跟方可如上了车,坐在副驾驶。车子扬尘而去,我坐在传达室门口,忽然有那么一点点心塞。
他和方可如在一起,是干什么呢,要复婚么
我并不清楚他们的婚姻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人总说,还是原配的好,也许复婚对王昭阳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也许对我来说也是,如果王昭阳能和方可如复婚,减轻了我曾经作为小三的罪恶感,更减轻了,我现在徘徊在他和陈飞扬之间的那一点点犹豫。
有句话说,尘归尘土归土,也许我和王昭阳的确是两个世界的人,一直都是。在我心里,除了他曾经背叛婚姻这件事情之外,他的高高在上的,和方可如一样是高端的,国际范儿的,而我,一个从小到大的苦逼,大约还是站在陈飞扬这种同样苦逼的人身边比较合适。
转身回舞蹈教室收拾东西,我跟邵思伟一起去参加双人舞通关赛,这次比赛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海选和复赛,这个月举行,通过复赛以后,还有几场决赛,在下个月,中间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
复赛顺利通过,主办方很厚道,分赛区的奖金是赛后直接结算的,我确实拿到一部分钱,然后邵思伟仗义疏财给我添了点儿,我于是凑齐了三万。想到看到王昭阳和方可如在一起的一幕,我就想快点把钱还给他。
于是比赛结束,我回学校第一件事,就是给王昭阳打电话,说有事情找他。这时候学生军训已经接近尾声,马上就要开学了。
王昭阳让我去他的办公室,或者他来我舞蹈教室也行,我想想是我要还钱,还是我主动一点比较好。
去王昭阳的办公室,需要穿过操场,学生还在这边军训,我走得比较靠边,然后人群忽然骚动了。负责军训的体育老师抱着个孩子从学生堆里跑出来,我本来以为是哪个学生中暑晕倒了,没有非常在意。
只是这个时候学校人手不够,于是打算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但这个学生和中暑的症状有些不同,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像是一口气憋不上来,就要闷死过去的感觉,捂着肚子,似乎很痛苦。体育老师把他放在阴凉处,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施救,学生急忙去医务室请医生。
我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建议体育老师掐学生的人中和户口,都没什么用。于是我只能让围观的学生赶紧散开,不要妨碍通风,维持好其它学生的秩序。
“散开散开,回到各自班级原地休息,还有不舒服的学生没,有的话赶紧说出来。”
索性其它学生都没事儿,我抓了个和生病学生同宿舍的,问他平常身体怎么样,这两天有没有说过不舒服等等。
问了几个下来,学习说这两天这男生就肚子疼,在医务室打过针,以为是肠胃问题。这边医务室的人和王昭阳都赶过来了,医生确认不是中暑,王昭阳抱着孩子就往外面跑。我也不在学校当值,属于最闲的一个,跟体育老师和医务室的打过招呼,陪王昭阳一起跑了。
到了最近的医院,孩子挂急诊送进去,我和王昭阳在门口对着喘气。我还好,只顾着自己跑就行了,他抱着孩子跑了一路,年纪大了,这会儿有点缓不过来。
抬头看我一眼,王昭阳把手机给我,说:“找李老师,通知学生家长。”
我接过来,翻到李老师的电话,打过去问,跟李老师通话两次后,告诉王昭阳,“这孩子家里可能没人,爸妈好像都在外地,村里只有个奶奶,只留了家里的座机,没人接。”
王昭阳垂了下眼睛,“这些当父母的。”
作为一个老师,其实王昭阳一直非常不建议初中或者小学起,就把孩子放在寄宿学校。他认为这个年纪,正是个培养家庭亲子关系的重要事件,扔在学校不管不问,家长是轻松了,可是孩子和家长的关系就很容易疏远。
我们这里收的很多学生,都是这种情况,爸妈顾着挣钱养家,就扔给学校管。
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我看到旁边有张空出来的椅子,让王昭阳坐下休息,他摇摇头,示意我坐。
好吧我坐。王昭阳看我一眼,“你回来了”
我点头,然后想说还钱的事情,但王昭阳此刻显然关心学生比较多。我还没张口,医生从里面出来,说是阑尾炎穿孔导致腹膜炎,现在腹膜粘连严重,必须马上手术,让我们去办下住院手续。
我跟王昭阳猴急猴急地点头,然后听从安排去缴费,到窗口的时候,王昭阳拿着手机开始打电话。
我听了一下,他好像是在借钱,让朋友马上往自己卡上打三万块钱。他他他,穷得连三万块现钱都拿不
090 小音的嫉妒
学生手术结束,王昭阳让我回家,他在这里看着就好,等联系上学生家长再说。我出去比赛几天,还没有正式回家,也确实该回去趟,于是没有留下陪他。
当然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尴尬。说什么心里没事儿就没事儿,都是假的,我不敢与王昭阳过多接触,他的每句话,总是太容易戳中我心里埋藏起来的那些点,我也怕,怕总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回家后陈飞扬很热情,问我比赛结果,其实当天我已经打电话告诉他了,这会儿没想什么,就又随口说了几句,讲了下学生进医院的事情,很累,就直接睡觉了。
没多久就开学了,那学生修养几天,也差不多能回学校,他家长也联系上了,钱自然是还给我了。
然后我还给王昭阳,说什么得还,不还心里还是迈不过去,王昭阳能理解我的心情,没多说什么。
看看他如今的模样,每天在学校吃那些没油水的东西,人又瘦了好多,我也真心希望他能过得好,有个女人照顾他,有不错的物质条件。但也许,这些话轮不到我来说。
陈飞扬躺在床上看我比赛的视频。我那时候没有dv,就用个数码相机录的,陈飞扬随便翻了翻,看了些别的东西。
洗完澡,我正在擦头发,数码相机里忽然蹦出来一段对话,男人的声音,“有成就感么”
我的声音,“谢谢啊。”
男人:“最近身体怎么样”
这是六一儿童节的视频,录视频的时候,王昭阳正好出现和我说话,一起录进去了,我飞快地点了暂停。
陈飞扬看我一眼,“干什么呀,我还没看完呢。”
他可能起初并没有在意那对话,是我做贼心虚了,我愣一下,“哦,几点了,睡觉了。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陈飞扬看了我手里的相机一眼,“你不会录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怕我看见吧。”
“什么不好的东西,神经病。”我皱眉。
陈飞扬也皱眉,“我又干嘛了!”
我不理他,关灯睡觉,陈飞扬过来抱我,我今天没有心情,不想做。陈飞扬显然还不怎么困,拉着我说话,“老婆,你比赛挣的奖金呢”
“不是在医院给学生垫医药费了么。”
他说,“那学生家长还没联系上”
“联系上了呀。”我没想什么。
“那钱呢”
我转头瞪他,“你俗不俗啊,就钱钱钱的,唉我比赛挣的钱关你什么事儿,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陈飞扬愣,“我不就随便问问么,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我没好脸,把他推开,自己到角落睡。
撒谎,绝对是会让人痛苦的事情,因为一个谎言往往不能够真正解决问题。我就是做贼心虚了,但每个做贼心虚的人,都愿意把问题推到别人身上去,比如我会想,陈飞扬追问我钱的下落,很不是个爷们儿。
大概是快来大姨妈的缘故,最近我的情绪很不好,特别容易烦躁,陈飞扬又总爱追着我问问题,最可恶的是,总想要我的游戏账号。他那张小嘴一开始巴巴,我就烦得很,可能我们确实到了倦怠期,到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时候。
我还总容易头疼,小腹不舒服,总有要来大姨妈的感觉,去厕所看看,又没有,大约是一种经期前的心理作用。
下班回家,谢婷婷的老公过来玩儿,正和陈飞扬一起鼓捣我的笔记本,说是弄弄系统。我和陈飞扬都是电脑方面的白痴,我这笔记本时间也不短了,系统确实有必要好好修复一下,我也就没琢磨什么。
收拾收拾,谢婷婷他老公也鼓捣得差不多了,不耽误我们休息,识趣地走人。
我看见谢婷婷老公也烦,总觉得这人偷奸耍滑的,还倒插门,不是个好东西,哎哟我真不愿意陈飞扬和他走太近,可是他的朋友圈子,我又不太好限制,心情不好,依然不理他。
学校开学了,教室资格考试也就来了,我挑了一个班的学生,陪我演戏。其它的几项测试我已经过了,其实现在这个“课堂实践”也是走个过场,基本钱交了,没有不合格的。
但过场也得走得像模像样才行。
我去做体检,在医院的时候闻着药味很不舒服,一进医院,我就身体打漂,好像自己真是个病号一样,这是一种心理暗示。
做的都是些常规体检,很快就能拿到报告。
上午第三节,带着学生在教育局监督考核的人面前演场上课的戏,然后把手里这些材料,包括体检报告交一交,我就可以等着拿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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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这事儿一个办公室的都知道,包括小音。
小音心里多少得有点酸,“燕老师,你不是说没找到门路么”
“哦,”我装呆,“婆婆给找的关系。”
“哎,”小音叹口气,惆怅地说,“我要是也有个这么好的婆婆就好了,还天天给送汤,什么也不用管。”
哟,小音连陈飞扬他妈天天给我送汤的事儿都知道了,看样子这自卫术真不是白学的。我笑着说,“那你也抓紧找个对象啊,有对象才有婆婆不是。”
小音,“我哪有你那么好的命。”
得罪一个人很容易,你拥有他想要而不拥有的东西,那就是一种得罪,大约我把小音得罪了。
第三
091 爱的日志
我说:“不都在正常范围么。”
“贫血。”他说。
“老毛病了。”
“得好好吃饭。”他叮嘱。
我把单子拿回来,“这个不需要是不,不用我拿走了。”然后我打算走,王昭阳似乎情绪不佳,对着我的背影念叨一句,“反正说了你也不听。”
嘿我就不乐意了,现在跟我过日子的到底是陈飞扬还是他王昭阳啊,我有没有好好吃饭他知道呀,他看见了呀
我觉得我现在挺好好吃饭的了,作息也正常,也爱运动,天天还有陈飞扬他妈给补着。我这不过是小时候营养不良,底子差了点而已。
我说:“别说的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一样。”
他没回话,算了我还是劝他两句吧,回头,我说:“刚你妈和你说话,我听见了。”
他瞟我一眼,我说:“其实你妈说的有点道理,你不小了,三十多岁的人了,也没个家,又不是有什么毛病,这么打光棍是容易让人多想。再说,连个孩子都没有,你不替自己想,等你妈退休没事干了,你还不得帮她找点事儿干啊。”
我突突突说完这串话,因为说的有点违心,说完就想跑。
王昭阳眯眼皱眉,不解地问我,“你什么意思”
我声音于是又小了一点点,“我就是觉得你要是能和方可如复婚,也挺好的。”这次我是真要溜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王昭阳叫我,“燕小嫦。”
我回头略怯怯地看着他,他面色平静,但很认真,“你是不是真的过得挺好的”
我并不希望自己成为让王昭阳重获幸福的障碍,所以我尽量大方,挂着微笑,“当然啦,我们俩现在连架都不吵了。”
他微扯唇角,点了下头,“看出来了。”垂下眼睛,他不再看我。
阳光从主任办公室的窗户射进来,照得他侧脸轮廓有些梦幻,他没抬头,鼻尖处有一晕光圈,随手翻着些东西。
我看他一眼,感觉有些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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