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蓄谋已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十年一信
我说:“没办法,挣钱养家嘛。”
“挣钱的方法有很多。”这个人说着,就往我旁边挪了挪,一只胳膊伸过来要揽我的肩膀。
我有种感觉,自己怎么跟一鸡似得。
各行各业都有人靠出卖上位,这种成功的例子我曾经听说过。有个学校有一女老师,先是睡自己学校的校长,搞编制评职称,一路走得顺风顺水,再之后一路攀附,睡到了教育局,几年以后,校长被查落马,自己跟老公离了婚,直接等着去教育局走马上任,多年下来,她已经铺好了自己的仕途。
咱不能说人家就怎么着了,但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显然我不打算选那么一条路。
往旁边挪了挪,我回避掉这个人轻薄的动作,一本正经地跟他说,“最近家里确实事情多,我妈身体不好,我老公做生意也挺忙,所以没来得及好好找您道个谢。”
说着,倒了杯酒,“我敬您一杯,谢谢照顾。”
喝完酒,我接着说,“我老公这人,其实也不愿意我当老师,嫌太忙没时间陪他。我琢磨着也是,我们俩都忙,就没人照顾我妈了。我这人做人没多大企图,踏实过日子就行,别人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
姓张的假装没听明白,问我,“你老公做什么生意的”
我胡诌,“开武馆的,以前是国家运动员,现在退下来了。这不家里也有条件,就给投了点钱,招呼几个兄弟开的武馆,经营得还不错。”
我可不就是吓
他么,我老公是习武之人,小心揍你。
这人就笑,“那你家条件还不错。”
我笑,“是是。”
“不过女人还是该有点自己的事业,男人不一定一直靠得住。”
呵呵呵,男人是靠不住,就在场这几个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哪个不是家里有妻有子的,还出来风流。
但这得分人,我觉得王昭阳和陈飞扬,都是靠得住的。他们自己一身脏水,就别扯着嗓子喊天下乌鸦一般黑了。
我依然没什么回应,这些人开始叫我喝酒,那个死不要脸姓张的,还是说很多轻薄的话,做些不太好的举动。
 
113 被骗
我们就这么僵着,我倚着栏杆,他索性坐在楼梯上,一脸的落败和不解。直到我觉得必须回去了,得回去看看吴玉清有没有什么需要了,才慢悠悠地上了楼。
陈飞扬还在楼下坐着,坐了很久很久。
之后我们陷入新一轮的冷战,既然我把话挑明了,当什么没说过是不可能的了。在家里,两个人就是不说话,他不管我我不管他。
我没有开口的机会,只要我想说点什么,陈飞扬就会借故离开。
那个姓张的还是会骚扰我,陈飞扬发火摔过我一次手机,我蹲下来慢悠悠地拼起来,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这道裂缝,看着姓张的那个人,在电话突然中断后给我发的信息,“小燕,都是聪明人,你也别跟我玩儿那一套一套的,别忘了你求我办过的事情。”
这已经是在威胁我了。
这要是以前,我跟陈飞扬还好着的时候,我可能会直接告诉陈飞扬,让陈飞扬打伏击揍他丫的。这要是再以前,我跟王昭阳好着的时候,我也会告诉王昭阳,让他给我开解开解想想办法。
可现在,这些破事儿我谁也不能说,我觉得我没资格找他们任何一方给我撑腰。
算了,爱咋咋滴吧,反正生活已经这么乱套,还能乱套成什么样呢。
又耗了两天,这边吴玉清的腰刚养好,有自理能力了,那边陈飞扬的乱子真的来了。他又喝了酒,别人打电话告诉我地方,我把他弄回家的。
今天陈飞扬没跟我闹,一句话都不说,躺在床上,用胳膊挡住眼睛,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伤感。
跟他的朋友打听了下,他的那批虫子基本死光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死光了。这不止是钱的问题,同时扼杀了他的指望他的梦想。
他被打击,我很怕他从此一蹶不振。
伺候他睡觉,我给他脱衣服。我们已经很久不进行没必要的肢体接触,陈飞扬最近又捂白了不少,在那个暗无天日的虫子房里,身体是一种不健康的白。
把他一身沾着酒气的衣服扒光,看着他这副傲人的身材,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想。有时候,看人就是看人,心里真的没啥想法。当你把一个人当纯粹的人来看的时候,他穿着衣服和没穿衣服,没什么区别,我也不觉得羞得慌。
给他擦手,拳头上有破裂的地方,肯定是心情不好砸墙打树了。有时候我发现,我看着他,就是看着自己的弟弟,他难过失意,我也心疼,并且打心眼愿意陪他一起挺过去。
但这无关于爱情。
陈飞扬伸手抱住我,让我趴在他身上,他用胳膊捆住我,抱得并不紧,也不说话。我知道,他需要安慰,他怕我离开,他自欺欺人。
我不说话,就这么给他抱着,听着他咚咚的心跳,非常强壮有力,好好一个阳光青年,怎么就生生被我折磨成了这样。
我会陪他,陪他挺过去的,这是必须的。
第二天我早起,给陈飞扬买了早餐,他板着脸出来,坐在沙发上不动筷子。
递上油条,“吃点儿。”
他摇头,老实说,我也吃不下。
沉默良久,陈飞扬问我,“不去上班么”
我说:“我请假了。”
陈飞扬再看我一眼,那眼神里甚至有感激的意思,给我心疼坏了。其实他要的也不多,他只求我在他身边就够了,也许连爱不爱什么的,他都已经不奢求了。
忍了忍,我说,“给公司那边打电话了么”
他摇头,“没人接。”
我安慰他,“没关系,这次不行,以后就有经验了,做生意有成功有失败很正常。从头再来就好了。”
陈飞扬低头,“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好。”
我终究还是抚了下他的手背,这时候他需要安慰,尽管微不足道。陈飞扬抱住我,抱得那么那么紧,用骨头都快被捏断了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我再也不想骂他,再也不想跟他吵架了,尽管有的时候,他真的如此没用。那句话怎么说,打是亲骂是爱,其实一点不假。
当天我和陈飞扬买票,去了趟加盟公司那边,那边电话一直在占线状态。是被骗了吧,可是很难就这么认了,总想看一眼,看个明明白白。
火车要走一天一夜。卧铺车厢里,陈飞扬在下铺睡着了,我从上面下来,坐在休息凳上看着窗外呼啸的风景。
旅行是什么,是飞快地经历一场又一场的错过,许多未来得及看清的风景,就那样被时间带走。仿佛一段一段,绚烂的、纠结的、感动过激动过的心路历程。
过了就是过了。但旅行还
在继续,生命还在继续,短短一阵观摩,让我参悟了一个道理,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真没有。
南方城市,我跟着陈飞扬风风火火地找到他曾经考察过的地方,早已经是人去楼空,甚至连周围的人都说根本没有这样一家公司存在过。
就这么消失了,卷了陈飞扬的四万多快,他们就这么消失了。
又是一拳锤上墙壁,我分明看见那墙壁上出现了几处凹陷的痕迹,不知道是这年头墙壁太软还是怎么回事儿。
陈飞扬打了好几拳,我怕他把手又打破了,急忙拦下来,用温柔地姿态抱着他,“没事儿的,我们去报案。”
陈飞扬曾经被国家抛弃,他不大信任警察局。其实已经无所谓信任不信任了,人家有胆量出来骗,就有办法让你抓都抓不到。
从这天起
114 保护
陈飞扬一眼看过去,又有凶光,我急忙走上去,挡在民警面前,说:“民警同志,没事儿,家里烧点东西,一会儿就好。”
“有这么烧东西的么,把旁边点着了怎么办!”民警很凶,不怪民警,确实是这火烧得有点夸张。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怕他们把陈飞扬抓走,急忙把民警拉到一边,塞了五百块钱。
这五百块钱,其实就是我和陈飞扬最后的家当了,这次出远门全带在身上了,这是没用完的。
我估摸民警过来本来也不是想要钱的,人家是真的来办事儿,我这就防个万一。我说:“我们会看好的,您放心,麻烦您了,真是麻烦你了。”
打发了民警,我看着这堆大火,想灭火都无从入手。
叹口气,燃烧吧,这该死的生活。
这火足足烧了两个多小时,烧的院子里全是黑炭,我们也不打算收拾了,陈飞扬骑摩托车带我回家。
刚回家,就碰到了前来讨债的。
陈飞扬生意失败这消息流得不算快,毕竟我们已经离家几天了,刚开始就有人怀疑,说这活可能是骗人的。
来讨债的是老黑的老婆,陈飞扬从老黑那儿借了两万。老黑拿陈飞扬当兄弟,当然不会来要,把这事儿跟老婆一絮叨,老婆坐不住了,杀了过来。
吴玉清已经招待这讨债的俩娘们很久,陈飞扬进屋以后,招呼都没跟人家打,就直接去洗澡了。
我也想洗澡,让那火烤的。
把吴玉清支回屋里,我叫了声嫂子,老黑老婆瞅我一眼,“哟,回来啦还以为你们这两天回不来呢。”
我笑,“嫂子你这什么意思啊”
嫂子有话直说,拿来了陈飞扬给打的欠条,说:“我们家这几天打算买车,款都提出来了,就差这两万了,来问问你们现在能不能拿出来。”
我面色有点窘迫,说:“嫂子你看,我,我们俩现在是有点儿不方便,等那个……”
“你们不是去退加盟费了么,不正好么”嫂子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
我跟他说加盟费没退出来,显得跟我们要赖她账似得,我说:“这不是还需要点儿时间么”
“那我们买车也不能等了呀,本来上个月就该买的,老黑背着我拿了家里的钱,说这个月就能还上。”
我勉强笑,“要不下个月吧。”
这女的已经不留面子了,脸一黑,“不行,今天就得要。”
我深吸一口气,有什么说什么,“嫂子,老黑和飞扬这么多年的哥们儿关系,飞扬什么人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不会欠你们钱,咱不带这么逼人的。”
“唉怎么就逼你了,欠债还钱还成逼人啦”嫂子旁边一妞搭腔,这个是负责撕破脸的。
我找手机直接要给老黑打电话,这女的不让,“反正欠条我给你拿来了,今儿这钱我得必须拿走,拿不走我就不走了。”
“呵呵,我们家今儿没准备饭。”我这么说。
你大爷的,欺负我家没钱是不是,没钱嘴巴上也不让着你,不就两万块钱么,姐干两个月就挣回来了,多大点屁事儿。
哎哟我现在真看不上老黑他媳妇儿。
老黑媳妇白我一眼,陈飞扬洗完澡出来,还不知道这是来讨债的,只是不想打招呼。老黑媳妇看他一眼,“陈飞扬,听说你生意赔了就跟你说别干那些,钱哪有那么好赚啊,有那么好赚不谁都发财了,现在好了吧,钱还是借来的,你别忘了你欠你师父的钱还没还清呢,不是嫂子说你们,你们两口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鼓捣那些乱八七糟的干什么呀,栽了吧……”
我瞪她一眼,态度就恶劣了,“你说够了没有!”
现在的陈飞扬能刺激么,她这些话不是往人家心口上扎刀子么。陈飞扬又不是个会说话的人,看着老黑媳妇,就那么看着,不回话。
我估计她要不是个女人,今儿得挨揍。
“怎么还不让说了,欠钱还不让人要了啊。”唱黑脸儿那个又张嘴了,还站起来冲我嚷嚷。
嚷嚷你姥姥个腿儿,既然你都站起来了,那我也就不留你了。我走过去推她,“行行我们家今天不见客,你们赶紧回去吧,谁稀罕欠你家钱似得。”
我推着这俩女的,从沙发推到靠近门口的位置,那女的还在骂骂咧咧,“还钱,不还钱今天就不走!”
我就骂上了,“什么玩意啊你,不就两万块钱么,缺了两万能死啊,老黑怎么找你这么个媳妇。你也不想想,你他妈生孩子的时候谁给你抬医院去的,老黑在外面喝到胃出血的时候,不是飞
扬垫的医药费啊,还了吗,你还了吗你们俩结婚,要十万彩礼,有一半儿是飞扬借给老黑的,你他妈摸着良心说说,飞扬什么时候欠过你家东西,欠过你家一毛钱吗!滚滚滚,赶紧滚!”
推开门,我把这两女的扔出去,砰一声关上门,转头看陈飞扬还杵在那里,胸口的起伏很明显,他压这口火,想必压得很辛苦。
我靠着门板,仿佛这么堵着,就不会再有不好的事情找上门来。
清了下嗓子,我说:“累了一天了,睡觉去吧,我不想吃饭了,你吃么,你吃我给你做。”
陈飞扬垂了下眼睛,似乎摇了下头,然后回了卧室。
我坐在沙发上,长长舒一口气,找个笔记本开始算账,我的收入多少,陈飞扬津贴多少,我们过日子花多少,什么时候能把这笔钱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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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方可如说(修)
我仍是一丝勉强的笑,方可如脸色放的肃然一些,“你和昭阳的事情我都知道。”
“对不起。”我下意识地回答。
她微笑,“你上次为什么不见我”
上次她给我发短信,说要谈谈的那次哎,都过去了。我只能继续表达歉意,“那时候不懂事,打扰到你们了。”
她仍是释然的笑容,说:“我跟昭阳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你不用不好意思。”看到旁边的休椅,方可如邀请我,“坐下聊聊”
我点了下头,和她隔着一张圆桌子相对坐下。
“你呢,现在怎么样,我听说你结婚了”方可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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