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蓄谋已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十年一信
她听说,还不就是听王昭阳说呗,王昭阳倒是什么都告诉她的。我点了下头,“都挺好的。”
方可如用类似王昭阳那种颇为怜悯的目光看着我,我不喜欢别人这样看我,我说:“他对我很好。”
“你结婚是因为”
我急忙摇头,“结婚是我自己的事情,跟那个没有关系的。而且他真的对我很好。”
“那就好,不然我会觉得有点对不起你。”方可如说。
她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呢,就因为她和王昭阳离婚离晚了,把我逼走了每个人都是活给自己的,方可如没什么错。
她说,“后来想想,跟昭阳离婚,还是我的错多一点儿,我总不在他身边陪着他,光想着忙自己的事业,根本没尽到一个妻子该尽的责任,其实我也是自私,没怎么考虑过他的感受。”
“可如姐,”我打算,她目光淡然地看着我,我说:“王老师是个很踏实的人,他可能没太多野心,只想把日子过得稳当一点儿,但是他做每件事情都是很认真负责的。所以当时,当时我们俩……是我一直在纠缠他,”看着方可如,我生怕她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说:“他一直都在拒绝我,确实是我很过分,真的。”
方可如皱眉,“你何必这么说自己呢我觉得你也没做错什么呀”
我摇摇头,“我说的都是真的,王老师对我有恩,我不懂事,我就是误会了,以为他喜欢我,所以……我现在也结婚了,这些东西慢慢就想明白了,你们都是我的恩人,其实我一直挺想找你道个歉的。王老师人太好了,他也不是没有志气,只是他喜欢的,可能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他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你们以后在一起一定会很好的,”苦笑一下,“就是你得多陪陪他。”
我忍着,我不哭,我不能表现出一点点来。
方可如还是皱眉,“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就是觉得抱歉,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现在你们手续也办好了,”看她一眼,我急忙承诺,“我会辞职的,等我……等我把手上的事情都办完。”
嗯,我会辞职,再次远离王昭阳的视线,不打扰他们。
方可如瞪了下眼,似乎不解,很快又反应过来了,“你以为我们复婚了”
我茫然地看着她。
方可如笑了,“看样子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我依然茫然。
“你还爱他对么”方可如问。
我愣了下,摇头,“没有。”
“别否认了,”苦笑一下,方可如说,“你们两个有些地方还真是像,光想着让对方好。我和昭阳没有复婚,也不可能复婚。”
“那你们……不是办手续……”
“嗨,那办的是房子,离婚的时候昭阳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我了,自己一样也没留。你看他现在三十多岁的人了,他自己过倒是也没什么,可是要是连个房子都没有,怎么给女人安全感,你说呢”
我低头。
她又笑了笑,笑得很轻松,“本来我说还给他,他一直都不肯要,前段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忽然肯收了。这么看,还是因为你吧”
因为我么,我低头在思考这个问题,方可如接了个电话,说的是英语,语气很亲切,最后说了句你进来吧,我还算听懂了。
不久外面进来一个外国男人,长得挺高大的,对于外国人的长相,我也不懂怎么审美,反正还挺帅气的,挺有活力的样子。
方可如站起来,微笑着向我介绍,“这是我男朋友,过完年打算结婚。”
她都有男朋友了,这不去年过完年才离婚,这又打算再结了我愣一下,不禁说,“好快。”
方可如笑笑,让男朋友到一边等自己,她说:“婚离晚了,我还挺后悔的。其实后来想想,我跟昭阳就是不合适吧,他太闷了,我在外面转来转去的时候,才觉得像是活着,回家就好像例行公事一样,没太大感觉,只是觉得应该回去。”
“那你爱过他么”我问。
她想了想,“爱过,不过对女人来说,也许爱和感觉是两回事,有时候爱不爱是机械的,是一种习惯。刚离婚的时候我也不好受,后来遇见他,”她转头看了男友一眼,“你吃过芥末么”
我点头。
她说,“没吃芥末的时候,觉得太刺激不敢尝试,试过以后,那种刺激有时候还挺想念的。我还是喜欢偶尔被刺激
116 我不是圣人(修改加章)
给他擦着伤口,我再次好声好气地劝,“我知道你需要时间,谁没被骗过啊,你看我阿姨被骗了一辈子,不也好好活着么,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你再这样虐待自己,我就要把你交给你师父了。”
陈飞扬谁的话也不听,就听他师父的,当初他被队里刷下来,也是虐待自己,他爸妈就直接把他扔给了师父。
陈飞扬心里一动,伸手把我抱起来,脑袋埋在我的肩窝,很脆弱的模样,“老婆我爱你,小嫦我爱你,你不要离开我。”
当一个人以一种非你不可的姿态赖着你的时候,除非这人十恶不赦或者让自己讨厌到极点,否则你很难打心眼里决定摆脱他。陈飞扬对我就是这样,所以我没办法做到去伤害他,我不忍心。
心里微微一动,但我知道,我无法承诺他什么,只是现在绝不是离开他的最佳时机。
陈飞扬上床睡觉,我关着灯坐在沙发上,想今天方可如对我说过的话,原来我一直误会了,王昭阳没有给自己留退路,没有和方可如复婚。
方可如说,王昭阳虽然看着脾气好,人家说什么他都答应,但也有些自己的原则。比方说房子这事儿,刚开始他真是说什么都不答应,他不怕过贫寒的生活,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爱的女人,过自己感觉不幸福的日子。
这人爱的深沉而隐忍,但他始终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每件事情都很有计划地在进行。
他说如果我好,他希望我更好,如果我不好,他会让我好。
看着手机上他的名字,王昭阳,你累不累
但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他打个电话,自从他那次骂过我以后,我就尽量回避不理他,唯一一次搭理他,还是我在电话这边哭,他默默地听,然后没有然后。
我折磨着两个男人,但我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更苦一些。
可我知道我爱的是谁,我知道我有离开陈飞扬和王昭阳在一起的,这种难以平息。就像当初,王昭阳被婚姻所困的时候,一定经历过和我相同的纠结,这些年他的心里,是我不能想象过的酸楚。
逃离一个不爱的人,奔向所爱的人身边,到底对不对。
吴玉清起来上厕所,看到在沙发上坐着的我,问我怎么还不睡。我说我睡不着。
她在旁边坐下,问了一句,“你们两个是不是过不下去了”
哎,该看出来的吴玉清早晚会看出来的,我现在连床都不愿和陈飞扬一起睡了,挺明显了。
我没说话,吴玉清问我,“你嫌他没本事”
我嫌谁没本事呀,我自己又不是个本事人。说不上嫌不嫌的,首先我和陈飞扬有些性格上的矛盾,其次我心里装着个其他人。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原因占的比重更多,反正就是这样很多的事情累积在一起,产生了这样一个结果。
“想干什么就干吧,趁着自己还年轻。”吴玉清说,这可能是我们相处多年来,她对我说过的最体贴的一句话。
我仍然看着她,她说,“我活了大半辈子,最明白的一个道理,就是世界上真的没有后悔药吃。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点回家看一看,如果我早点回去,可能还能见到他们。”
我就想起了那一座荒坟,吴玉清趴在上面哭得一脸灰尘。
我问她,“如果那时候他们还在,你会留下么”
她摇摇头,并没有回答。她是个文盲,说不出头头是道的东西来,但她心里的想法我明白。如果是我,我也不会留下,多年的分离会造成很多隔阂,即使血浓于水,但自己到底还是成了个外人。
回去是因为想念,如果留下,矛盾会更多。
那么既然还是会走,再见不见那一面,有那么重要么如果谁离开谁都能照样活,多那一次两次的接触,意义又在哪里。
吴玉清说,“起码把想说的话说一说,晚了,现在没机会说,说了他们也听不到了。”
吴玉清想告诉他们的是,她一直记得自己姓吴,一直记得自己在直接上还有这几个亲人,心里偶尔还是想念过他们的。
把想说的话,说给想让他听到的人,对自己对那个人,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吴玉清回房间睡觉,我再次拿着手机看王昭阳的名字,我想跟他打电话,我想跟他说一些话,我不知道那些话具体是什么,或许我想说,无论何时,燕小嫦是爱王昭阳的,只是她无能力为。
她不是真的想不停地拒绝
他,她只是害怕轻易做的选择,会像当初一样,让自己后悔不已,伤害到更多的人。
但是我爱你,毋庸置疑,
电话接通,我听着那头王昭阳的呼吸,却依然不知从何开口,只是心里平静,平静到想哭。
沉默良久,王昭阳问,“来见我么”
我考虑了两秒钟,“好。”
王昭阳给了我一个地址,那是他现在居住的地方,他曾经和方可如一起居住过的地方,我没有去过,但我对这地方有一定的好奇。
他没来接我,让我自己找过去,他不停地在向我迈步,走走停停,也许累了,而有些脚步,必须我自己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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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赌徒心理
一夜这样沉沉睡去。很长时间以来,我的睡眠质量都不太好,睡时梦多,睡醒脑袋昏昏沉沉。
也就是在这里,在他的怀里,可以睡得这样香甜,这种安全感,是陈飞扬那副强硬的身躯所给不了的。
醒来,他微笑着看我,意识到自己和他睡了一晚,虽然啥也没做,我还是有点罪恶感,对陈飞扬的罪恶感。
说到底我们还没离婚。
浅吻我的额头,他说:“要去工作了。”
我点头。
他仍然笑容淡淡,“起床,我们去吃早饭。”
我微笑着继续点头。
他掀开被子起来,这晚上我们都没有脱衣服,王昭阳找了新的牙刷,给我挤好牙膏,站在厕所门口笑吟吟地看我。
我在东张西望,看这个他生活了很长时间的地方,昨晚进来就光顾着亲了,没仔细看过。
尽管是几年前装修的了,现在看也不老套过时,家具摆设非常简练,从每一盏小灯到软装饰配套,都搭配得很好。
跟我和陈飞扬的那个破家,算了不比了,没什么可比性。
曾经曾经,在我还有很多浪漫幻想的时候,我就想有这样一个家,后来实际了,觉得反正有个住的地方就好,对这些没大有要求了。
王昭阳随着我的目光一起看,他说,“这地方挺久没人住了,这几天有空我就回来,每天收拾一点点,差不多收拾完了。”
我点点头。
他说:“我也想过,这是她住过的地方,你会不会介意,但是想想,觉得这些应该也没什么,你不会太计较。”
就好像他不会计较,曾经只属于过他的燕小嫦,也曾给别人当过老婆,感情到了一种境界,什么都不用太介意了。
我在想,想他自己收拾这个家的时候,擦过边边角角的灰尘,那时心里在想什么。满满的都是爱吧,怀着那种以后我将在这里,在他的照顾下一起生活的快乐希望,为什么那些充满爱的画面,我想来却如此伤感。
“我只是想给你留好一条退路,如果你决定了,随时都可以搬过来。”他说。
我看着他,有些感动地想哭,又感动的想笑,表情很纠结。王昭阳在我背上推一下,把牙刷递给我,“去刷牙,臭死了。”
我翻他一个白眼,总算露出些俏皮的神色,他很喜欢看我这样,没压力没心思地胡闹。在他眼里,总还是把我当个小女孩儿在疼爱,他说想起我曾经是他的学生的时候,他会有一种莫名的罪恶感。
但师生,只是我们相识的方式而已。
再之后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了,一起吃了早饭,打车回学校。我念着自己到底还是个已婚妇女,不愿和他同时走进校门,被人看到了始终不大好。
虽然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大大方方地牵手进进出出,那也要名正言顺以后再说。
我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帮陈飞扬还钱,还清了这些钱,我才能干干脆脆地离开。
跟陈飞扬再次吵架,是一个周末,我在舞蹈教室带学生,现在温度越来越低,孩子们跳舞衣服穿的少,有两个已经感冒了,我去校长办公室,想问下供暖的事情。
最快什么时候能开始供暖,如果时间太长的话,我得自己想想办法了。不能为了我挣钱,就让孩子们受罪。
办公室里校长和王昭阳正一人捧着一个茶杯闲扯淡。
看见王昭阳,我不免觉得有点小尴尬,因为从回来以后,我已经好几天没正经搭理过他了。他看我,淡淡笑一眼。
我刚坐下,屁股还没捂热,手机收到一条信用卡消费提示。我这张卡是托朋友给办的,透支额度一万,但我很少用信用卡,怕还不上,这不最近我和陈飞扬缺钱么,我就把信用卡留在家里了。
消费提示,一下花掉了三千多,我瞬间傻眼。
钱啊,我现在眼里最大的问题,话我都没跟校长说,笑一下走到办公室外,给陈飞扬打电话。
“你刚才买什么了”
陈飞扬,“没什么。”
“卡呢不会被偷了吧”
陈飞扬:“没有。”
“那你到底买什么了”
他说他那边有点事,回家再跟我说。这些天,我们俩的对话也不多。
我不放心,打电话到信用卡那边,查询消费记录,查到陈飞扬订了一张飞机票,是飞往泰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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