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只金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北方的寒蝉
“当然……”中年男人停顿一下,又接着说,“不过不是我要限制你。这片海滩很大,你若出去,容易回不来。”
颜子靖透着落地窗看着窗外的海滩,中年男人是在警告他,如果他真的出去了,被警察发现,就得做好被灭口的准备。
一世安好
刘贺昏睡着,阳光洒在窗前的青藤上。
藤条上有一片大得夸张的叶子,映着月光,藤条闪起绿光。
等到绿光熄灭后,那片叶子落在地上,变成一个身穿绿罗裙的女子。
她是椿藤落下的第一片椿叶,她周身仙气缭绕,没有一丝烟火气。
她走到刘贺床前,静静看着他满是汗水的睡颜。
她伸出手,抚平他的眉头,却惊醒了他。
刘贺静静看着女子,女子道,“星君,五百年前,你曾救了一条枯死的藤。小女子是那条藤,修成人身,回来报恩了。”
“当年举手之劳,不敢以恩人自居。我只求你,带走平安,求你护她一世平…平安…”
说完最后一个字,刘贺就没了生息。死于业力加身的人,灵魂尽碎,不会有来世。
女子黯然神伤,终究是晚了一步……
女子取下刘贺戴在手上的九珠手串,抱着平安离开。
她走了很多路,寻到一户纯善人家。
纯善人家姓秦,秦家收留了平安,将她当成自家女儿疼爱。
女子想要平安记得她的父母,便从刘贺的陪葬品中偷出一个漆盒,赠予平安。
随后,她带着椿藤去了封印之地,在那里等了两千年。
椿叶的轮回,亦持续了两千年。
——
与此同时,封印之地。
“小寒,和我回去吧,你听谁说的要解剖你真是胡说!你是我儿子!这是不变的事实,我会护着你。”北夜父一边说一边走近。
见北夜父如此,青年男子蹙眉,他的记忆是历代椿叶留给他的,记忆里这样的父亲很少见。
“本君不知,你是本君父亲。”‘颜子靖’睁开眼,那双眼还是血色竖瞳,只是血光明显弱了,可那双眼里的冷冽,却比之前更甚。
女子见此,小声嘟囔道,“除了阿贺,男人都不可信。”
青年男子离得近,听得清楚,他觉得他应该站出来维护广大男同胞的名誉了,“老二,你曾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如今你又带着别人伤害他,你的所作所为,不配当他的父亲。他是秦家人,容不得你如此伤害。别忘了你们北夜家最初的职责是什么。”
“自然不会忘。”北夜父似笑非笑,“老大,你非要管闲事的话,此事就不能善了了。”
“你眼中的善了,是什么”‘颜子靖’笑得讽刺,“你说,本君要听。”
北夜父心下一凛,他在颜子靖的眼里看到了杀意。明白此次不打一架是不能解决问题了。
北夜父拿出手枪,对准颜子靖。手枪里装的是麻醉针,他不想杀了他,那样就不能做**实验了,也不想用刀具伤了他,给实验品留下不规则的疤痕,还是很遗憾的。
这次,就算他没捉住这孩子,这孩子也不能在社会上混下去了。他让北夜家的人把一具无头男尸放进河里,尸体被警方发现后。他让手下人在验尸报告上做了手脚。尸体dna检测的结果是与他有血缘关系。
他用秦萧寒的名字下葬了那具尸体,所以这孩子现在是没有合法户口的黑户。
颜子靖歪了歪脑袋,血色竖瞳里红光一闪,北夜父的手枪瞬间化为齑粉,落在地上。
北夜父愕然,又迅速掏出一把枪,还未等对准颜子靖。
那枪再次化为齑粉,慢慢从北夜父手里飘落。
凶手微微一笑,嘲讽道,“你不行。”
旋即,他迅速抬手,向颜子靖丢了几个飞镖。
‘颜子靖’弯腰躲过。
飞镖惯性飞行,钉到颜子靖身后的石壁上。
“躲开了,种族天赋么”凶手笑道。
凶手的做法激怒了凯瑟,它徘徊在‘颜子靖’身前,毛发乍起,使它的体型整整大了一倍。它呲着牙,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凶手没有停顿,一抬胳膊,甩出各式暗器,每只暗器都对着青年男子,颜子靖和凯瑟的要害部位。
‘颜子靖’眼里红光一闪,来势凶猛的暗器通通消失不见。
凶手还想发射暗器,只是他藏在袖子里的暗器通通化作齑粉了。
凶手面色一凛,这种族天赋也太逆天了。
“加钱。”凶手拍了拍北夜父的肩膀,“你雇佣我之前,没说过我要面对这样的怪物。”
“十万。”北夜父道。
“不,二十万。”凶手道。
“成交。”北夜父暗自懊恼。
‘颜子靖’淡笑不语,原来这两人是雇佣关系,所以原主是被他爹雇人
命数命理
“现在我不会杀你,反而要帮助你得到漆盒里的记忆,因为你有一个好伙伴。”青年男子看着刚刚跑下楼的凯瑟。
凯瑟警惕地看着一地尸体,却在见到大哥时,放下戒心,慵懒趴在颜子靖脚边。
“这只犬,你是在哪里捡到的”青年男子道。
“山上。”颜子靖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在原主的记忆里,那是一座很高的山,原主在高速公路上莫名其妙就上了山,下山后问了当地人,当地人说根本就没有山,原主不信邪地去找山,却没找到。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原主的记忆也很模糊。
“山上……也罢,是它注定要入世。”青年男子说着,又抬头,看向远方,“也罢,睡了那么久,确实,该清醒了。”
颜子靖有些糊涂,什么情况…这是
紫儿,是那条紫蛟
难道凯瑟不是一条简单的被捡流浪犬
颜子靖觉得自己脑袋里的问号不停递增。
“封印的事……还请你不要放弃,两千多年了,也该结束了。”青年男子说着,又自嘲地笑了笑,“毕竟,我只剩下两年的生命了。这样为了别人而活,我也厌倦了,整整十六年了,也是够了。”
!!!
颜子靖有些蒙。
见颜子靖这样茫然地看着自己,青年男子笑笑,“你会明白的,梦里,他会告诉你。”
他哪个他刘贺
颜子靖看着青年男子,可是这人为什么和梦里的刘贺一模一样
看出颜子靖的疑惑,青年男子自嘲一笑,“我的样子,和他很像是不是我是照着他的样子化形的,所以当然像。”
青年男子说完,看着凯瑟,“你是想,继续留在他身边”
凯瑟睁开眼,有些慵懒地点点头。
“哎,都是命数。”大哥长叹一声。旋即看着颜子靖道,“我们可以开始了。”
“开始什么”颜子靖道。
青年男子没有回答颜子靖的问题,他低着头,轻声念着咒语。
他念咒语的声音呢呢喃喃,如泣如诉。
待他声音停下时,站在他身后的九个小弟身上亮起一道白光,白光熄灭后,九人变成九颗珠子,珠子同心相连,成了一串手链。
青年男子戴上手链,道,“以紫蛟的名义,请梦来,紫蛟,请将真相告诉我们吧。”
他的声音落下后,颜子靖的身上便亮起白色的光芒。
光芒熄灭后,颜子靖的褐色圆瞳变成了血红色竖瞳。
大哥,“……”这是什么情况他的法术是把人的意识送进紫蛟梦境里,而不是他给人带美瞳呀。
“好久没出来透气了,舒服。”‘颜子靖’笑笑,伸了个懒腰,他的主意识被青年男子送去紫蛟梦境,潜意识就自动出来掌控身体了。
对于潜意识来说,的确好久没出来活动了,上次在武道馆发飙,也是主意识占了上风。
见青年男子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颜子靖’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是静静看着青年男子,见他头上有运起法眼才能看到的图腾,“原来你是一片椿叶。”
椿藤每隔十八年落一片叶子,落叶可化为人身,去尘世间完成椿藤的心愿。
椿叶化成的人,只有十八年寿命。等到椿叶生命快结束时,会回到椿藤身边,变回叶子,成为滋养椿藤的肥料。
如此,新的椿叶便能继承前一片叶子的记忆,化人身,入尘世。
新叶老叶交替,十八年是一个轮回。
每片椿叶都没有灵魂,一旦**化为枯叶,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永不超生,这是椿叶的宿命。
青年男子一脸震惊,头一次被人认出是椿叶,他继承的那些记忆
鸷鸟学飞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刘贺扶着床头,扶着桌椅,一路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
他站在雨幕里,任由雨水浸透衣衫,打在肌肤上。雨水冰凉,一如他渐渐凉下去的心。
或许,这样冰凉入心的雨,不会停了,永远都不会停了。
刘贺仰面倒在地上,呆呆看着雨珠儿落下,他伸手,想抓住阴沉沉的天,却只接住下坠的雨。
久病的人,淋不得雨。
刘贺的视线渐渐模糊,幸而三喜来得快,将他抱回了房间,为他擦干发丝,换上干爽的衣服。
刘贺无意识地躺着,任由三喜摆弄,昔日满是笑意的眼睛变得空洞无神。
三喜见刘贺神情呆滞,心底一痛,将他抱在怀里,“殿下啊!”
殿下,也曾白衣胜雪,也曾龙袍加身,也曾活得那般鲜艳啊!
感受到怀中人冰凉的体温,三喜心底一痛,他知道,当初坐在房檐上,穿一身白衣,轻酌桃花酿的少年,终归是回不来了。
三喜拿起刀子,割开自己的手腕,接了半碗血,才扶起刘贺,将血水喂给他。
“殿下啊,你何苦如此作贱自己殿下,我不甘心,不甘心啊。凭什么凭什么我用尽一生一世,却换不回一个圆满”
三喜紧紧搂着刘贺,“殿下,我心悦你。三百年前,便心悦你了。”
听到三喜的话,刘贺睁着空洞的眼睛看向三喜。
三喜意识到自己失言,指尖亮光一闪,施法让他陷入沉睡。
待到刘贺睡熟,三喜轻拂刘贺额前的碎发,眼底满是温柔,“殿下,你本是天上的星君,下凡是为度化业力。你已业力加身,业力之重,何以加身殿下,你会灰飞烟灭的。我怎么忍心,看着你渐渐消失于三界”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你已业力加身,我如何救你”
“我只是一条紫蛟,尚未化龙的紫蛟。我的力量,终归是太小了。我对你的消失无能为力。”
三喜说着,转过身,缓缓闭上布满血丝的双眼,两行清泪自眼角落下,滴在刘贺的脸上,“殿下,你知道吗我对你的消失无能为力。”
三喜自顾自地说着,即使他知道刘贺听不见。
颜子靖默默看着,不知怎么,他懂了三喜,懂了刘贺。
她是一条紫蛟,他是星宿下凡。
她和他,从一开始就注定以悲剧结局。
他下凡后业力加身,灵魂将被业力吞噬,灰飞烟灭,消失于三界。
她陪他长大,看着他逐渐消失,她不知所措,只好将自己的精血喂给他,为他续命,让他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只是,精血堪比性命,她将自己的精血喂给他,等同将自己的命送予他。待他记忆复苏,知晓这一切,又将如何自处
思量间,眼前亮起一道光,晃得颜子靖睁不开眼,白光熄灭后,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是在刘贺的昌邑王府,此时已是冬天,下了雪,刘贺裹着很厚的裘衣大氅坐在院子里。
裘衣,谐音囚衣。
他身上穿的这件,还是那些地方官孝敬他的,呵呵,说是地方官孝敬来的,怕是皇帝暗中许意的吧
刘贺的手,紧紧握着凋了花叶的枯树枝。
送裘衣,即是警告,也是试探。
他若不当着那些探子的面穿上,皇帝会找借口杀死他。
死,他不怕,从来都不怕。
经此大变,他早就看淡生死了,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活着吗
活着太难,他却从没像此刻一般贪生,他有一个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那个理由叫三喜。
三喜女扮男装,守在他的身边。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姑娘。
他的世界因她一点点回暖。
他舍不得死,舍不得离开她。
前天皇帝派张敞来试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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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妖娃
‘颜子靖’伸手夺刀,随后一掌将黑色小娃娃拍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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