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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春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此冬无雪

    东方瑶委屈的看着他:“没有。”

    说完眼睛便一花,又滚下几颗泪来。

    这姑娘是水做的吗

    崔城之哭笑不得,只好抬手为她一点点的拭去。

    东方瑶低下头,从袖口抽出一条帕子来,“用这个。”

    然后老老实实等着他擦。

    崔城之从善如流接过帕子,在她眼角按了一按……咦,这帕子好眼熟

    他由不得多看了两眼,笑容愈发的深。

    东方瑶呆呆的盯着这条帕子,略带青色,上面绣着两片竹叶,苍天,她刚才是不是眼泪全哭到脑袋里去了

    “呃……这个是……你上次落在我家里,我觉得它挺好用的,就……”她急的要抓耳挠腮偏偏又编不出来,这娇憨的样子实在可爱的紧。

    “我知道。”崔城之轻轻一笑。

    你知道……个鬼啊。

    东方瑶很是尴尬的撇过了脸去,心里哼哼道。

    自望云峰一面,分道扬镳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为防止有心人做文章,孟鹤琏很快辞了东方瑶和崔城之回了徐州,这期间东方瑶也只敬了一杯茶给孟鹤琏和孟夫人,孟夫人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她自小便与自己的母亲交好,东方瑶便多问了两句可知锦娘其人,谁知孟夫人竟说不知,东方瑶心中疑惑,倘若锦娘真不是母亲旧相识,那她一开始为什么要救自己和城之

    萧恪和章怀秋随着石安京押解着裴峻等人回了长安,孟行裕回了宋州暂任刺史一职,一日后,东方瑶和崔城之也回了楚州。

    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崔城之竟然提出要去暖翠楼道谢。

    之前东方瑶还以为崔城之对锦娘有偏见,不过崔城之却说此一事彼一事,毕竟锦娘是真的有恩于却他们,如果没有锦娘暗中安排苏园送信,如果没有锦娘的雪娘子传信与瑶儿,临时偷走李宜奉准备炸掉引水渠的两箱炸药,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锦娘辞道:“这也是我的职责本分,老楼主于我大恩,我又与你们颇有交情,怎好袖手旁观呢”

    东方瑶一时又感慨万千,尤其是看了李宜奉的信,总觉得他的死似乎和江王的逼迫有着莫大的关联,都说显宗皇帝为人仁慈,其实江王的几个儿子怎么死的,也许还另当别论……

    只是其中她最为可惜的,便是双郡主了。

    “其实你早就知道双郡主喜欢你吧”

    眼下引水渠毫发无伤,两人也已经责令在荒山之上植满绿树,并规定十年之内不可有任何人以任何名义砍伐,待树木成材之日,便是楚州百姓安乐之时。

    闲暇的时候两人就会到承河岸边来逛逛,朝廷派了新的刺史和新任命的长史,怕是不日到达,这几日两人便忙了些,暂代刺史之职,好在李宜奉之前明面上也没管过什么,因此工作差不多还与往常一样。

    站在岸边,东方瑶问他。

    眼前绿水悠悠,岸边参天大树青翠欲滴,融入这山水里,似是一副水墨画。

    “知道,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海棠。”

    能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忽然僵了,崔城之苦笑道:“海棠是我的第一任妻子,她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后来族中叔父做主,我便与她成了婚,只是成婚不满一载,她便在大明宫落水而亡。”

    落水而亡怎么还是在大明宫……

    仿佛感知到她想什么,崔城之继续道:“那时候我已经在长安谋了一个小小的职位,后来有事离开长安,太后怕海棠在长安举目无亲无人照顾,便将她接入宫中,谁知等我回来的时候,才知她竟失足落水,就这么去了。后来我鳏居了三年,太后瞧我实在落魄,便亲自做主为我安排了一门婚事,娶的是东海徐氏的三房女儿,我实在不忍驳回太后的心意,便决心娶了徐氏,忘掉过去,重新开始,谁知成婚之前,徐氏便罹病而亡。”

    这……这也太倒霉了吧,东




第一章 此去几何
    北风呼啸肆虐,宽敞的大道上卷着几片瑟缩而干瘪的叶子。

    有耳尖的小二听见站外辚辚的马车声,忙敞开门揭帘走了出去,待有个随从模样的郎君递上文书来给他看了,小二瞧了几眼,笑着牵引道:“还请郎君往屋里坐!”

    一边吩咐另外几个小厮去安置马车和侍从。

    正说着,马车上先下来一个男人,他穿了一身绸白色的大氅,身形修长如玉,伸手向着车内伸去,似是车内还有一人。

    那小厮匆匆一瞥,并未在意,吩咐完毕后便等在门边,候着几位,却见那马车之上下来个女子,女子生的不是十分的惊艳,周身却有股幽幽的冷气,然而小二往她脸上打眼一望,却见着女子是一副恬淡的容颜,非但不惹人讨厌,反令人见了不知怎的就萌生敬意和亲近之感。

    待那女子和郎君走了过来,但见那郎君紧紧地攥了女子的手,细细嘱托道:“手有些凉,待会儿进去喝些热茶,路上不可再伸着手看书了,对眼睛还不好……”

    那女子一语未言,跟着身边的郎君亦步亦趋,却满脸写着“老娘知道了”的样子……

    小二走了半天神,待回过神来忙一掀软帘,笑道:“诶诶诶!二位请进!”

    这对神仙眷侣般的娘子和郎君方才进去。

    东方瑶小小的打了个呵欠,这赶路的日子可真是难受,再加上天气愈发的冷,马车晃来晃去,她就容易昏昏欲睡,看着书眼睛发愣。

    本来和崔城之不是坐在一辆马车上的,怕是不方便,谁知这家伙非说怕她闷的慌,上了她的马车要来陪她,东方瑶一开始很是拒绝,这这这成何体统

    她好歹还是个脸皮薄的姑娘,跟一个男子同处一室,尤其这男子还是她喜欢的,只觉得浑身拘束无比,唯恐一个不小心就给他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她尴尬,反而不困了,时常翻着书就是一整天,崔城之倒也不多说话,也一个人静静地看着书。

    如此这般,东方瑶倒适应了许多,只是他不说话也就罢了,只要开口说话,就婆婆妈妈。

    “郎君,茶水。”

    小厮笑着摆在了方桌上。

    崔城之微一点头,先尝了一尝,随后松开捂着的手,将杯盏递到东方瑶的手中,轻声道:“慢些喝,仔细烫着。”

    东方瑶尝了一口,的确有些烫,不过烫的很适宜。

    她小酌了一口,打量着四周。

    只见这是一处宽阔的大堂,堂中设了数十个方桌,邻桌坐着几个颇有官威的男人,也有身着统一服装的驿差,专门传递朝廷的军事情报和文书;楼上是住间,和之前住过的驿站大同小异,她也就没多看。

    自楚州之变后,东方瑶和崔城之在楚州又呆了四个多月才启程。

    孟鹤琏升任郑州刺史,离西京长安又近了一步;孟行裕原是李党,然被招降之后尽心尽力辅佐萧恪和孟鹤琏,为楚州之变扭转战局,太后念及他也是身处敌营无可奈何,便要他正好补任了宋州刺史。

    萧恪就比较惨了,朝中本来就有人对他虎视眈眈,又在太后身边暗中谗言,因为无敕就调兵遣将,将他贬去了陇西,不过好在萧恪一开始回到长安就是为了章怀秋,如今他倒乐的在陇西清闲,当即卷铺盖走了人。

    而裴峻等被俘的叛军,也早已于两个月之前抵达长安,在西市行刑以示大唐军威。

    由此,浩浩荡荡一个多月,却蛰伏四十年的东阳郡王叛乱结束。

    “到了鸡鸣驿,再走十天半个月就到京城了。”

    邻桌的一个驿差模样的男人边喝热酒便对同伴道。

    东方瑶拽了拽崔城之的袖边,“我也想喝酒。”

    崔城之沉吟片刻,明显是有些犹豫。

    芍儿见东方瑶跟她打眼色,忙笑道:“要我说,这大冷的天儿,还是来一杯热酒更暖肚,你说是吧崔大哥!”

    这一声的叫的是十五,十五见芍儿冲他努嘴示意,犹疑的点了下头。

    “去拿壶热酒。”崔城之只好吩咐。

    得了热酒,东方



第二章 昨日身去
    李衡乾在马车中豁然睁开眼。

    车内颠簸,行的很快,他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浑身上下都是一阵酸疼。

    “这是要去哪儿”揭开帘子,李衡乾对着正在驾车的窦长宁问道。

    “郎君这是怎么了,”窦长宁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适才不是齐王府的小厮来传话,说是石安京和秦峥领着千牛卫已经包围齐王殿下的府邸了!”

    李衡乾大惊:“你说什么!”

    窦长宁又道:“有人密告齐王殿下造谣生事语出狂言,说太后把持朝政有颠覆李唐王朝之嫌。太后知道后大怒,现如今毒酒已经送至府门,郎君若再不去,连齐王殿下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马车一晃一晃,李衡乾呆呆的坐在其中,随着车的节律,他像只木偶一般不受控制的来回摇摆。

    齐王府很快到了。

    乌头大门前,三排的禁卫将整个王府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吴王殿下不能进!”一见李衡乾满面怒火风尘仆仆,立在府外的秦峥立时想上前拦着。

    “回来!”

    石安京一把拉住他,对着他摇头:“不可。”

    秦峥疑道:“你这是做什么,太后娘娘可是吩咐了你我今日务必要处死齐王。”

    石安京低声道:“你可要想明白,毒酒早已送了进去,你此时拦着吴王,岂不是要他记恨你一辈子!”

    秦峥心中一震回过味儿来,不仅退了回来,还对着禁卫一招手,示意谁都不要拦着。

    于是,一排排刀戟都收了回去。

    李衡乾飞身踏入府中,然而刚踏下一步,脚步却生生一顿。

    “殿下!殿下!!”

    “阿爷,阿爷你不要我了!”

    有女人的痛哭声,有孩童的嚎啕声,有小厮压抑的哭声,整个齐王府,仿佛成了一座人间的炼狱,不绝如缕的声音一圈圈回荡在耳边,每走一步,李衡乾都觉得愈发艰难和虚浮了起来。

    “阿兄!”

    终于,他在恍惚之中气喘吁吁的推开上房的门。

    “三郎,你终于来了。”

    李衡贞回过头来,冲他一笑,嘴角溢出一排血来。

    “阿兄!”

    李衡乾喘着粗气,从梦中惊醒。

    天未明,屋内一片漆黑,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里只有李衡乾喘着粗气的声音。

    半响,他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向一侧摸去,待感觉到一侧绸被冰凉的触感,又失望的收回手来。

    寒夜微凉,唯一的炭火盘在脚边奄奄一息,似是将灭,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星点的光亮,忽然想,这一切,如果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他的阿兄没有被毒死,他的嫂嫂没有自尽,他也没有如今这般孤立无援的境地。

    皇宫之中,父皇母后尚且有他来安慰,可是他自己呢,谁又能来安慰他

    他默默地回身躺下,身子转向床里侧,想象着如果他身侧的那个人还在,他该怎么去解释,其实他,真的不想难过。

    第二日,李衡乾入宫了。

    进含冰殿的时候,李驰正坐在窗边的小榻上,盯着窗外的青松不知在想什么。

    “父皇,今日身子可还好了些”他走上前来,拉了拉李驰有些沉下去的披风。

    李驰微微笑了笑:“还好,也就那样了。”

    李衡乾又对他说了些家常,提到永平公主的时候,李驰道:“你这几日替我们去看看你姑姑罢。”

    李衡乾微微颔首,正说着,窦氏领着七娘走了进去,对着七娘的一番耳语,七娘便朝着李驰跑了过去,“父皇,七娘要抱!”在李驰怀中一阵撒娇。

    李驰眉头渐渐舒展开,点着女儿挺翘的鼻尖:“今天有没有惹你母后生气啊!”

    七娘嘟着小嘴,急声道:“七娘今天想吃玉露团,母后不要我吃,父皇要为我做主!”

    李驰呵呵一笑:“玉露团太腻了,又甜,你母后是怕你吃多了牙疼,我要你母后吩咐下去,以后的玉露团少放些乳酪如何”

    “不要嘛阿爷,我喜欢吃甜的……”七娘搂着李驰的脖子撒起娇来。

    窦氏见李驰露出笑颜,终于发下心来,朝着李衡乾走来,“后日就是淑儿的忌日了,你记得去看看老将军,再者我这里有份忌礼,你也帮着捎过去,也替我和你父皇问候问候老将军。”

    李衡乾笑着行一礼,颔首道:“母后放心,儿不会忘的。”

    出来的时候,他便吩咐窦长宁,“准备准备,待会儿去观里瞧瞧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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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回宫面后
    太后没有多少变化,她依旧是往常的笑,这笑容要东方瑶想起来她第一次见韩鸿照的时候,记忆都有些模糊了,毕竟她那时候还小,可是唯一忘不掉的,是太后的笑容。

    太后喜欢笑,无论是威严的笑,和蔼的笑,笑里藏刀,冷笑,都不易要人瞧出来,东方瑶在她身边贴身伺候了这么多年,总结出了一个规律,太后真的在笑的时候,她的眼睛也是在笑的,不是只嘴角一勾,笑的差强人意。

    “殿下说的哪里的话,奴婢就是晒的黑了,愈发瘦了,都是心甘情愿的,就是怕殿下瞧着心烦,不愿意看罢了。”

    她微微抬了头,笑着去看韩鸿照。

    韩鸿照打量了一会儿东方瑶,又去看崔城之,一年多未见两人,回想起从前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还记得,东方瑶出事后的一个月,城之就马不停蹄的赶回长安入宫来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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