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门

    “所以我才说，那天神断了天柱，对他们来说是利大于弊，大大的划算呢！”老妪说到这，眼里全是嘲讽之意。

    “婆婆，此话怎讲啊”慕圣不解的问道。

    “天柱断了，通天之路自然也就断了，人、妖、兽三族不能再随意进入天界，天界的资源反倒无需再向三族提供，而天神虽然下凡比起之前难了许多，但真正有大本事的神人，依然能够在三界之中往返，损失岂非最小。而大巫却因为天地元气大变，失去了以往的生存环境，日子变得艰难了起来。”

    慕圣听了先是一呆，随后脑中快速的思索，细思之下，果然如老妪所说，神族损失是最小的，虽然这天柱折间接造成了神州的灵力匮乏，但却直接影响到了上古大战的胜利，还是很划算的。

    但是慕圣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似乎有些不太合乎常理，于是问道:“婆婆，我有一个疑问，既然那大巫的能力不比天神差，为何天柱折了后对大巫的影响比天神大的多而且祖州现在基本上都是支持神族的人类，而有鹋族现在人数反倒少的多呢”

    老妪叹了口气道:“这和天地初创时，女娲娘娘造人有莫大关系。你且看墙上这字。”说着老妪指了指墙上的一副壁画。只见那画中画的是原古开天地时的图景，中间一顶天立地的女子正是女娲大神，旁边用符文写着一副对联，只是慕圣却并不认识这符文。

    老妪道:“这是我们鹋家文字，仡芈你给他们念念。”

    “是、老祖宗。”仡芈恭敬的回答后，指着墙上的字符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天地人妖鬼，蠃鳞毛羽昆，五仙五虫皆为周天之物。金木水火土，东西南北中，五行五方皆为纳地之祥。”

    当仡芈将这幅对联念完，慕圣脑中轰的一下，似乎突然间触动了什么，但又模模糊糊的不能够完全了解，慕圣此时简直恨不得立刻闭关静坐，想通其中关节。

    正在神想的时候，忽然就听见澹台新问道:“婆婆，这对联上说天地人妖鬼，似乎没有神和大巫啊怎么后面又说是五仙，难道其中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老妪点了点头道:“没错，这天地二物，分别说的就是神和巫，神是天仙、巫是地仙。女娲大神认为这神、巫、人、妖、鬼都可通过自己的修炼达到仙的境界，不生不死，不受轮回之苦。”

    慕圣听了眉头一挑问道:“咦，这神上面还有仙吗我一直以为神仙是一样的呢。神住在天上，那仙又住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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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做客
    都拉乌不屑的瞅了眼澹台新道:“你当某家跟你们一样贪婪啊，这灵草灵药土生土长，有需要某家才会去摘，没有需要就等它自己长着好喽。”

    澹台新白了眼都拉乌道:“难道你们不需要靠它们去换钱财和灵石吗”

    “你傻是不是，某家又不像你们需要灵石修炼，钱财够花就好，要那么多钱财和灵石干嘛”都拉乌毫不客气的回道。这还是听老妪说起两人不是南华国之人后，态度稍有改变的回复，若是搁到之前，恐怕说的话会更不好听呢。

    澹台新气得又要跟都拉乌争论，被慕圣一把拉住问道:“这些灵草灵药是你们栽得不成，为何这么多，这么集中”

    仡芈笑了笑道:“我们也没有刻意去栽它，这些灵草灵药大多都是自己长出来的，芭蕉、凤尾竹和金丝楠木我们反倒栽的多些，因为这些东西常用。”

    慕圣听了觉得这中间必然有什么联系，有可能是这三种植物的生长促成了其它灵草灵药的生存，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走了十多分钟，慕圣这才又重新见到了吊脚楼。

    与祠堂神庙的恢弘大气不同，这些吊脚楼都要小巧精致许多，而且，慕圣隐隐觉得，这些坐落在山林之间的吊脚楼，似乎与祠堂神庙构成了一种阵型。只是凭慕圣的神识无法探知太远，而目力所及又被山势和植被挡住，所以慕圣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如自己所想，这整个山寨都是一个大阵。

    山岭上的吊脚楼一般以四排三间为一幢，有的除了正房外，还搭了一两个“偏厦”。每排木柱一般九根，即五柱四瓜。每幢木楼，一般分为三层，上层储谷，中层住人，下层楼脚围栏成圈，作堆放杂物或关养牲畜用。住人的一层，旁有木梯与楼上层和下层相接，该层设有走廊通道，约一米宽。堂屋是迎客间，两侧各间则隔为二三小间为卧室或厨房。房间宽敞明亮，门窗左右对称。有的苗家还在侧间设有火坑，冬天就在这烧火取暖。中堂前有大门，门是两扇，两边各有一窗。中堂的前檐下，堂屋外的悬空走廊，安装有独特的靠背栏杆，鹋语叫“嘎息”俗称“美人靠”，雷山县城也有这类型的可坐靠背栏杆，据说就是跟有鹋族学的，所以慕圣和澹台新知道。

    楼外长廊多为妇女们绣花、挑纱、织绵、打花带、晾纱、晾衣的场所，也是个足不出户观景的好去处。只刻慕圣和澹台新就见到许多吊脚楼的长廊上，都有鹋族的女子们或坐或靠在椅子上，做工闲聊。

    这些女子的打扮与那老妪又不相同，上身一般穿着窄袖、大领、对襟短衣，下身则穿百褶裙。衣裙有的长可抵足，飘逸多姿，有的短不及膝，婀娜动人。头上手上都戴着有银饰，这些盛装打扮的多半是年青女子，并没有干活，若是再做活路也只是打些下手。而年龄稍大些的则多在头上包上头帕，上身大襟短衣，下身长裤，镶绣花边，系一幅绣花围腰，再加少许精致银饰衬托，麻麻利利的操持着家务。

    一座吊脚楼上的少女率先发现了慕圣一行人，并不羞答答的躲闪到房内，而是靠着栏杆大声的喊了起来:“仡芈。”边说边伸出手中的丝帕摇了摇，并将身子从栏杆处探出了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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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领悟
    整个符号形状十分古拙。慕圣细看之下发现那符号中心的朱砂并非简单画上去的，而是用凿在木头梁上凿了一凹下去的圆洞，朱砂是填在洞中的。而梁木两端分别写着“乾”、“坤”二字。这两字也是用有鶓族的符文写成，本来慕圣也不认识，但恰好这两字在祠堂神庙的对联里是做为楹头出现的，有鶓族仙娘就顺便说了，据仙娘说有鶓族这种神秘古拙的符文乃是宇宙起源的象征符号，它包含着三鶓族人对天地开辟、人类发祥的古远追忆。

    有鶓族这里的“乾坤”和“日月”代表着宇宙，慕圣在想有鶓族人把它写在房梁上，恐怕不仅是对天地日月的祭祀、祈福。写“乾坤”于梁上，而梁木又置于房屋中，房屋可以包含宇宙，容纳天地。这样鶓族吊脚楼不仅是处于宇宙自然的环抱之中，同时，宇宙也处于吊脚楼的环抱之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了这些符文的有鶓族吊脚楼，在其主观上与宇宙变得更为接近，更加亲密，使房屋、人与宇宙浑然一体。慕圣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便闭上眼睛，感知起来。

    虽然这吊脚楼不像修行者常布的聚灵法阵，显得灵气充盈，但慕圣闭上眼睛后，却感觉到了一股与大自然亲近的蛮荒味道，这种感觉虽然之前偶尔也有，但稍纵即逝，慕圣从来没有留意过。此刻体会却如此真切，慕圣忽然间觉得自己虽然灵力没有提升，但心头似乎明悟了些什么。

    那副对联又再次浮现在了慕圣的眼前“天地人妖鬼，蠃鳞毛羽昆，五仙五虫皆为周天之物。金木水火土，东西南北中，五行五方皆为纳地之祥。”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慕圣大喜，忍不住睁开眼睛，自言自语了起来。

    只这片刻的明悟，看似不长，实则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天色完全黑了，慕圣始终保持着站立在房梁底下的姿态，要是搁以前，这腿部或多或少会有些僵硬麻木，而今天这一顿明悟，腿部却无任何不适。

    因为慕圣明白了不管灵气是否充裕，任何地方都可以纳地之祥，所有事物也都是周天之物，就拿有鶓族来说，虽然不能利用天地间的灵气来修炼，但缺少了灵气同样导致大巫的法术无法实行，但有鶓族却能利用自然之气，地势之力使得自己的寿命延长，力能开山。所以刚才慕圣也尝试着使用这自然之力，虽然感觉上似乎不如灵力那么强大，可以瞬间充塞于四肢经脉，但却能缓缓作用于身体肌理，让身体强壮不再僵硬。

    慕圣大喜，觉得自己这趟鶓疆之行收获颇多，不但加深了对符文的理解，对自然的感知也有了质的提高。有了这个契机，于是慕圣就回到房中，盘膝坐在床上，运起无死道法，加深对自然的感悟。

    当寨子里的晨钟敲响时，慕圣这才又缓缓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一夜的感悟，让慕圣对自然的认识更加深刻了些。灵气和蛮荒之气都属于自然之气，两者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正如无死道法上所说，最后的死去和最初的诞生一样，都是生命辉煌。

    慕圣喜悦的从盘坐上退出，长身而起，去看澹台新情况，此时澹台新也已睡醒，伸了伸懒腰正要从床上坐起，就听慕圣在厢房外敲门。澹台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给慕圣把门打开。

    慕圣开门



第394章 复查
    澹台新说完白了眼慕圣道:“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这自恋臭屁的性格还不是跟你学的。”

    慕圣听了气得胡子都差点翘了起来，如果有的话。反唇相讥的怼道:“我那么多英明神武，聪明绝顶的事情你不学，咋现在学得这么油嘴滑舌呢”

    澹台新叹了口气，两手一摊道:“没办法，这叫从恶如流，从善如注呀。”

    慕圣气得牙痒痒，道:“看来就不该告诉你办法，就该让你留在此地，给有鶓族人当上门女婿，童养媳，不，是童养夫才对。”

    澹台新听了眼珠一转，立刻上来抱住慕圣的胳膊，笑道:“好哥哥，是我错了，你就告诉我吧。”

    慕圣狠狠的瞅了眼澹台新道:“这会知道撒娇了，可惜你不是女的，这招对我没用。”

    澹台新听了不但没撒手，反倒嬉皮笑脸的贴了上来道:“没关系，如果是哥哥你啊，我也可以像南宫姐姐一样，以身相许呀。”

    “滚，你这小皮猴，越说越不像话了。”慕圣笑骂道，手一挥将澹台新推了出去:“你去厢房外面瞅瞅大梁，看看能领悟出来什么”

    澹台新听了‘哦’了一声，一脸狐疑的走向大梁处，仔细的观看了起来。看了没多久，两人忽然听见有人爬楼梯的声音，澹台新将仰起的头回正，就要去看。

    慕圣道:“你还是专心看梁上的符文吧，我去瞅瞅是谁来了。”说着就往楼梯口迎了过去。

    楼下上来的是仡芈，见了慕圣道:“两位昨晚休息的可好”

    慕圣抱拳谢道:“有劳小哥了，我们住的都挺好的，不知小哥一早来，所为何事啊”

    仡芈道:“某家老祖宗请两位过去，看看昨日的金蚕蛊是否处理干净，可有留下什么后患好一并处理了。”

    慕圣听了大喜道:“那就多谢仙娘了。”

    说完话，仡芈一眼看见了正在仰着脖子看大梁的澹台新，奇道:“咦，你弟弟仰着脖子这是在干嘛”

    “他呀，小孩子家家的爱臭美，前阵子中了金蚕蛊脸都浮肿了，这不昨天仙娘驱除金蚕蛊后，一早起来就仰起个脖子，说是这样消肿快些。”慕圣笑嘻嘻的解释道。

    澹台新听了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忙将脖子摆正，仡芈扫视了眼澹台新的脸部道:“好像，似乎，是要比前两天脸要小些了呢看来这消肿的方法还是有些用处。”

    澹台新正要解释自己这仰头不是为了消肿，就见慕圣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忙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说道:“既然是仙娘要为我看病，那我们赶快走吧。”

    说着大踏步向楼梯处走去，路过慕圣跟前时，还不忘狠狠的瞪了眼慕圣。慕圣摸了摸鼻子只当做不知道，三人下了楼来，都拉乌并没有随仡芈上楼而是在楼下等着，见三人下楼道:“快点吧，别让老祖宗久等了。”

    说着当先迈步领头走去，还不忘回头说道:“呦，那小孩，你前几天脸还肿的跟猪头似的，这一晚上不见就消肿了看来我家老祖宗的法术高深啊！”

    “是啊，还要多谢仙娘才是！”慕圣赞道。

    澹台新听都拉乌说自己的脸像猪头，心里面颇不高兴，无奈人家立刻搬出仙娘来说事，自己又不好反驳，只得道:“那是，我本来就长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前几



第395章 鹿活草
    老妪咳嗽了一声，叹了口气道:“让你们多学些外面的语言和东西，偏生都懒，到现在寨子里面能说南华国话的还是没有几人。你说你们也就算了，怎么连小孩子们也是这样。我们有鹋族想要在这世上立足，这么闭锁自己可不行。我这老婆子都懂的道理，怎么你们就不知道呢。”这一段话说完，老妪明显的气息跟不上，咳嗽了起来，柳卡姆连忙跑上前去给老妪捶背。

    这番话老妪是用有鹋族语言说出，慕圣和澹台新听不懂，但只见老妪话说完后，在场几人脸上都出现了愧色，纷纷低下头去。

    老妪咳嗽渐渐平息后，挥了挥手中羽扇，让澹台新过去，并道:“来，孩子，躺在昨天草垫上，我再给你看看，那金蚕蛊可曾清理干净”

    澹台新听了脸上不由一抽，不自禁的就想起了昨日驱除金蚕蛊时痛苦的情形，但情知老妪是为自己好，只得无奈的走到草垫跟前，躺了下去。

    老妪见澹台新躺好，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念祝着什么，两眼微闭，伸出一只手来，捉住澹台新手腕，摸了下脉搏，然后一手掐咒，一手挥动羽扇，轻轻从澹台新脚下扇到头顶，再徐徐的从头顶扇回脚底，来回三次后，这才放下羽扇，从一旁拿起三柱香，插在一旁的香炉里，让澹台新起身，过去拜了。

    老妪这才缓缓将眼睛睁开，状极疲惫，柳卡姆忙从一旁递过去一个竹杯，杯内不知是什么液体，老妪徐徐饮了，这才缓和过来。慕圣和澹台新一脸期盼的瞅着老妪，想听老妪说些什么老妪喝了口杯中之水后道:“这孩子的金蚕蛊算是彻底驱除了，不过此类蛊极为厉害，倒有不少后遗症，此时年幼还不觉怎样，待到气血方刚之时，容易出现经类病症，凶险至极。”

    慕圣和澹台新互相对视一眼，其实两人通过神识查看已经知道此事，但此时听老妪提起，还是不觉一惊，慕圣问道:“婆婆，可有治疗的方法”

    老妪沉思了片刻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此药有些难找，传说有一种灵药名叫“鹿活草”。仡芈你给他们说来听听。”

    老妪气短不欲多说，吩咐仡芈。仡芈道了声:“好”

    接着说道:“传说有个叫吉炳的人，在山上看到一头被狼的利爪刨去五脏，奄奄一息的马鹿，那鹿跌跌撞撞的跑到一丛草跟前躺了下去，用嘴将地上的草衘起，把草塞进肚腹之中，塞好之后那鹿停了片刻，然后就像喝醉了似的，摇摇晃晃的又站了起来。缓缓的离开。吉炳发现那鹿破碎的肚腹血已收尽，既然像是完全愈合了一般，马鹿走了一段距离后，彻底的恢复了过来，不再跌跌撞撞，而是试着缓缓小跑，直至一路绝尘而去。吉炳待马鹿走远后秘密地收取此草，治好了很多断折之伤和疑难经症。”

    仡芈说到这瞅了眼老妪，又回身瞅了眼澹台新道:“也许你这体内残余的蛊毒可能引发的经症，只有这种灵药能治吧”

    慕圣听了大奇，问道:“世上还有这般灵药，当真是匪夷所思，不知此草长在何处，长成什么样子”

    仡芈道:“八宝山中就有此草，不过此灵药必须新鲜采摘的才行，割下来超过一天就失去疗效了，且此草对生长环境要求极高，不能移栽种植，所以寨子中没有此草。”

    慕圣和澹台新听了脸上不禁流露出失望的表情，老妪见了，手中羽扇轻拍膝



第396章 落云寨
    众人听了鞠了一躬齐齐退下，那名叫柳卡姆的妇人，临行前欲言又止，老妪见了问道:“有什么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柳卡姆叽里咕噜的对老妪不知说了些什么，老妪点了点头听完转向慕圣问道:“我寨中还有些孩儿也想跟你学学外面的东西，不知可好”

    慕圣笑道:“没问题，就怕我才疏学浅误人子弟啊！”

    老妪瘪着嘴笑了起来:“无妨、无妨，本来就都是些榆木疙瘩，要误也误不到哪里去。”老妪挥了挥手中的羽扇，这才目送众人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