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任行太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鹿难寻

    “如此也好,她倚仗小聪明自绝君子冢,也省了本座再从她身上费心。”

    “她自是活该,辜负天王和主子!”孙伏都知道这衅督的委任,其中哪能少了种种勾心斗角,只求大执法不要再说下去了。

    大执法也没有难为他的意思,岔开话题又问:“你觉的司马白此人如何”

    孙伏都稳住心神,缓缓道:“卑职研析过此人,平心而论,此人不仅刀快,更且嘴利,用惊才绝艳四个字,已不能赞其本领,而最可畏的是...”

    孙伏都忽然顿住,心道你既能识我心思,还用我说出来做什么

    大执法冷哼一声:“让你说,你就说!”

    孙伏都吓的一哆嗦,连忙继续说道:

    “最可畏的是,此人竟是一直在成长,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奴才初遇司马白时,他与一般纨绔王公无异,至多更机灵一些。再见他时,他竟已能纵横敌我,凭着数千残兵从平郭打到棘城,哎,真是耻辱!卑职以为,那时他纵然有些本领,却也是走了大运,占了我朝军心人心不齐的便宜。但如今第三次见他,卑职打探过了,他已经再无半点运气之嫌,攻破独孤眷和构害拓跋梁盖这一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法座若是问卑职怎么看他,卑职只有八个字。”

    “说来听听。”

    “国朝巨患,断不能留!”孙伏都决绝道。

    大执法那张老儒面具下看不见神情,只听她悠悠说道:“是啊,毕竟是姓司马的,断不能久留,可他真有你说的那么玄么”

    “法座!”孙伏都急道,“万不能等闲视之!进城这才几日,这厮竟又撺掇什翼犍清洗了盛乐城,咱们此番入代算是大败亏输...”

    “你怎知大败亏输”大执法又打断了孙伏都,绕回了现身时的那一问。

    “还需问么,咱们在盛乐经营这么久的势力竟被连根拔起,什翼犍彻底失控,还不算输个底朝天么”

    大执法却好整以暇,竟然有些得意:“本座却以为,赚了个盆满钵盈!”

    “啊”孙伏都惊讶道,“盆满钵盈”

    “什翼犍和慕容密谋诛杀拓跋梁盖,虽然也知道要严守机密,但在执衅谍探面前形同虚设,是我让执衅坐观其变,更务必促成此事。”

    孙伏都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卑职糊涂,法座也想杀拓跋梁盖不是要纳其麾下吗”

    “告诉你也无妨,半年来,执衅前后三次欲要行刺拓跋梁盖,可惜梁盖军伍出身,都督府如军营无二,防范甚严,始终没有机会。我不愿打草惊蛇,没有万全把握,便一直没有动手。”

    “拓跋梁盖对国朝素来恭谨,为何要杀他”

    “老顽固碍事的很!”

    “法座是嫌他不愿意攻凉可他已经答应了...”

    “秉督,”大执法打断道,“你也堪称能臣良将,你平日里办差,纵然用上十分心思力气,便能将差事办好么”

    孙伏都摇头道:“哪有如此轻易,许是卑职驽钝,很多时候就算打起十二分精神,也未必能把差事办好。”

    “这就是了,那像拓跋梁盖这种虚以应付的人,能办好我当朝国策么”大执法来回踱着步子,摆着手说道,

    “促成凉代相攻,关乎国朝大计,迫在眉睫又不容半点闪失,凉代两边不拼个你死我活,难收成效!”

    真的有必要么凉代两方都不傻,岂会拼命撕咬

    孙伏都虽然不理解大执法为何执着于此,但朝廷既已密定国策,他只能一力促成。

    大执法言语中透着义愤填膺:

    “什翼犍虽然傲娇,但稍施手段便能控制,可他代国这一帮老臣,个比个的是硬骨头,明明占尽我大赵便宜,暗里却虚与委蛇敷衍推脱。”

    “独孤眷稍有良心一点,还能拿出本钱襄助咱们,最碍事的便是那拓跋梁盖!别的事情都好说,一旦动了他代国筋骨,怕是送他个代王当,他都不干!”

    “执衅杀不了他,本座又不便亲自出




第117章 规源金血,识心摄魄
    “法座...”

    孙伏都方要开口,便被那大执法挥手拦住,她转头看着衅督,缓缓问道,“慕容鸾的亵衣是什么颜色是什么款式”

    “恩”衅督被问的一怔,疑惑道,“法座”

    大执法的声音仍是如银铃清脆,却阴冷的令衅督毛骨悚然:

    “说啊,再把那暗桩的名字也说出来,岂不更显你执衅本事”

    “啊!不敢!”

    衅督噗通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卑职失言!法座恕罪!”

    孙伏都站在一旁冷汗淋漓,直想戳破自己的耳朵!是了,若非在慕容鸾亲随女婢里安插了暗桩,执衅岂能连这等隐秘事都知道但此等关键暗桩竟被衅督本人亲口泄密,不管闻者是谁,那暗桩已同暴露!此任衅督确实轻佻,不知大执法为何选用此人担当如此重任。

    “失言倒是小事,一道暗桩,废了便废了吧,倒是另有一事,”大执法踱步到衅督身侧,冷冷问道,

    “秉督方才问过了,本座也想问一遍,你为何将司马白行踪匿下不报!”

    “冤枉!”那衅督叫屈道,“卑职实未将司马白当回事儿,绝非有意瞒报!”

    孙伏都闷哼一声,却也无可奈何。

    衅督说是疏漏也是没理可挑的,即使报上司马白身在慕容军中,任谁也一样不信司马白真能砍了独孤眷脑袋。但自己这边总归会狮子搏兔多加提防,说不定就能避免让小儿钻孔寻隙得逞,但这事儿就是如此分说不清。

    那衅督肯定也是依仗了这点,所以这屈也就叫的理直气壮了一些。

    “你可不是这样想的哟!”大执法似另有良法将这罪名砸实,她语气一转,呵呵一笑,戏谑道,

    “你分明是冷眼坐观独孤禄上当受挫,蓄意借司马白之手挫伤独孤眷,为的便是置毅智侯难堪,继而累及帛斤!”

    “你且别急着喊冤,本座慢慢替你分说。你明为天王御前女官,实为阿铁私宠,阿铁不忿帛斤争功,便指使你暗中捣鬼。亏你也算痴心一片,却忘了你如今既是君子冢之人,行使办差便当秉持君子公心,罢了,念你对阿铁也算真情,本座允你全尸,送归阿铁便是!”

    这一番话说出来,未待那衅督说话,孙伏都早已双腿一软,骇的跪了下去,早知便戳破耳朵了,如何听了这许多宫闱秘事!

    他自然十分清楚,那阿铁乃是太子石邃的乳名,帛斤是石邃之弟,天王次子,也便是自己新投的主子,河间王石宣!

    “你...你怎知道...这都是法座的猜测,卑职实属冤枉!”

    衅督迅速掩去难以置信的震惊,嘴上镇定叫屈,心底却莫名惊恐,她的身份被法座探悉这或许是迟早的事,但她蓄意替情郎设计,却是心底最**的事情,是她自作主张,连情郎大单于都未告知,却被眼前人一语道破

    望着眼前那张老儒面具,她真想揭开看一看,这张面具下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怪物!

    但话说回来,只要不承认,哪怕法座,没有证据,只凭揣测,岂能无端定罪天王和大单于那里,都是说不过去的。

    若大执法真要不讲理了,大不了鱼死网破,眼前先脱身而去,由得日后御前打官司便是!

    “法座当心!”

    孙伏都瞧出衅督怪异,一个健步冲上前,隔在了大执法和衅督之间,却听大执法淡淡道:“让开。”

    孙伏都本要再劝,心中却忽觉以大执法本领,何惧区区衅督脚下便也不自觉的挪开了。

    大执法望着衅督说道:“既违君子公心,便是死罪难逃,若是自裁谢罪,本座权当你是因公殉国。”

    让我自裁!

    亏你想的美,做梦么

    衅督眼缝一眯,儒生面具之下的脸上已现狰狞,心道我乃天王和大单于心腹,我之生死岂能由你三言两语而决

    大执法浑然不觉的继续说道:“你还是自裁吧,于己于人都是善事,本座必会信守诺言,将你全尸归还情郎。你若还有牵挂,本座还可再助你一事,冢中有秘药不蠹鬼,死前服用,可保你死后容貌鲜活如生,尸身月余不腐,阿铁见了,也算与你道别。”

    衅督冷冷一笑:白日做梦,看来今日难以善了,左近都在执衅掌控中,自己全身而退应是没问题的,若要再进一步,做掉大执法和秉督,也不是没机会!

    可衅督方才起了争斗之心,心中却忽然一顿,一个自惭念头莫名钻了出来,疯了,真是疯了,自己算什么东西,竟敢忤逆大执法

    &nb



第116章 君子冢
    代王大婚,阖城上下彻夜歌舞,自然是热闹非凡。

    但往往,倘若一处喧闹,其对面必然也会有一片静谧。

    孙伏都正在那处静谧之中,这处隐在黑夜中,静谧的令人悚然。

    他手扶腰间佩刀,一脸阴霾,站在黑暗中,似是等人,已是站了很久。他也不虞被人打扰,他知道执衅行事做派,方圆一里之内人畜勿近。

    忽闻身后一阵风吹草动,来了!

    孙伏都一个转身,拔刀便朝身后砍去,却听一阵桀桀尖笑,便见一个黑影闪开刀锋,鬼魅般蹿到十步开外,一身黑衣,头戴儒生面具:

    “呵呵哈,秉督恼羞成怒了么,不去找司马家小儿报仇,却来寻同僚麻烦!”

    声音如铁器摩擦一样刺耳,孙伏都知道那是用了特殊器物卷在舌尖,改变了原声。

    他一击不中倒也没有穷追不舍,只提刀指着那儒面黑衣人冷冷说道:“衅督办差,没头没尾没音没讯,而今酿成这种局面,某不砍你一刀,难消心痛之恨!有某砍翻你,却也省了法座亲自动手!”

    那个黑衣人依旧是嘲弄的语气:“咱们执衅办事一向谨小慎微,尤其对执秉的官老爷们,唯恐哪里伺候不周,倒不知如何得了一个没头没尾没音没讯的罪名”

    “我且问你,司马白就在慕容军中,为何不告我知晓”

    先是独孤眷兵败,又有拓跋梁盖一众亲赵势力连根拔起,再算上之前辽东丢了张宾,赔光左司,孙伏都接二连三的折在司马白手中,今次再不找个人顶顶包,怕是不及回返邺都,便得有一道自裁诏书传来!

    那黑衣人故作惊讶道:

    “但凡秉督想知道,咱们便连慕容鸾亵衣的颜色款式也能报上!可区区一个司马白,委实不知秉督如此在意!说来也真是冤枉,咱可是明纸谍文报与执秉,慕容使团欲取独孤眷脑袋,是也不是,可错了一个字秉督有否在意,更有否提醒独孤眷戒备嘿嘿,等到酿成这样难堪的局面,却反过来借司马白之事抱怨,哎呀,这也算是君子之道么”

    连翻诘问,孙伏都差点被噎死,他明知这是执衅的暗害手段,却对这等冠冕堂皇的官场做派无可奈何,挑不出丁点毛刺!

    他只得咬牙切齿道:“只这一句话顶的什么用!换作谁人能信某是应该当自己译错了谍文,还是应该怀疑执衅痴人呓语区区司马白某实不敢相信,这竟是出自衅督之口!你不见是谁砍了独孤眷的脑袋!司马白是区区小儿,但就这个区区小儿抢了张宾,杀败我龙腾左司,砍翻支帅大纛,你执衅管的便是谍析刺探之差,莫非不知司马小儿的轻重!”

    那黑衣人却浑不在意:“毅智侯的能耐都长在嘴上了。。。”

    孙伏都眼中掠过杀机,却不禁诧异,衅督怎会如此轻佻,岂是君子风范

    他忽然问道:“我倒是不知,衅督什么时候换的人”

    那黑衣人明显一怔,冷笑道:“不愧是秉督,确也有几分能耐,只是这换人与否,是贵部能妄言揣测的么!”

    果然如此!

    孙伏都暗叹,法座竟也有择人不当的疏忽!但君子冢水深似寒潭,衅督人选,不是自己能妄加置喙的。

     



第115章 贺兰千允的心思
    烈酒入喉,司马白竟觉眼圈温热,无他,这个年代,已经很难见到如此忠贞的晋臣了。

    “所以老夫敢说,西平公知道殿下莅驾,若是迎到我贺兰地界上,也不足为怪!”

    “诚如所言!”慕容恪见司马白杯中酒尽,重又与他斟满,“很久不见殿下饮这么多酒了。”

    “哈哈,斟满,斟满,我还当你要拦我呢,知我者,阿苏德!”司马白举起酒杯,冲二人邀道,“为大晋贺!”

    “为大晋贺!”

    又是一饮而尽,司马白只想早日见到西平公张骏和那出使成国的张淳,期盼与他们纵论气节,盼望与他们醉酒为谢!

    “孤再敬殿下一杯,四将军,来,满饮此杯!”

    原来是什翼犍喝了一圈,又重新敬到了司马白面前,不同于昨夜装醉,今夜,他开怀畅饮是真的醉了,连话都说不清了。

    “殿下,当再满饮一杯!”什翼犍自顾饮了,又敬道。

    “大王,喝的太多了!”贺兰蔼头连忙劝道,“殿下恕罪,这酒真不能再喝了,王妃那里老臣须交代不了!”

    “是了,王妃何在”什翼犍也知再喝下去必然出丑,放下酒盏,借坡下驴的便要告辞离去。

    司马白却不愿意了,怎肯轻易放什翼犍离去

    但见他呵呵一笑,却是二话不说一盏透尽,他也的确是喝多了,打了个酒嗝,盏口朝下,晃给什翼犍看:“代王岂吝酒乎”

    慕容恪摇头苦笑,他实在是太了解司马白拼酒的能耐了,软磨硬泡着实能劝,打小练出来的本事!

    可上次见司马白这般与人拼酒,还是在平郭大营与乐格勤赌马的时候,细细想来,自那以后,殿下还真没再痛快喝过酒了。

    “罢了,罢了,孤与他拼了!”

    什翼犍本质上还是一个书生,恰恰是钻牛角尖的那种书生,最受不了别人激将,抓起酒盏便与司马白又拼了三个回合,这下侍卫们连扶都扶不住了。

    司马白也早已喝高,只是对上什翼犍却不在话下,眼见把代王拼倒了,大有放眼天下舍我其谁的气概,擎着酒盏四处邀酒。

    司马白这边重又找回了昔日棘城土霸王的气概,可苦了裴山等人,司马白上了酒疯,他们跟在后面拉劝不住,只好一个劲的与宾客赔罪。
12345...8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