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行太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鹿难寻
总不能找那被打断了脊梁的独孤小儿,独孤什么他记不清了,除非赵国胆敢正式出兵,否则么,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同自己合作,是赵国最明智也是唯一的选择!
但是该有的谦逊和诚意还是要有的,拓跋梁盖就差以割地相许了,当然,割地是绝对不行的,任何触及代国根本利益的条件都不行,他毕竟是姓拓跋的,死后还要去见列祖列宗!
退一万步讲,他十分清楚,自己胆敢卖了代国,手下两万鹿卫还认不认这个大都督,真不好说!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相当至诚的条件下,毅智侯孙伏都以临机专断之权,允了他梦寐以求的平城,自然,北都镇守大都督便也彻底倒向了赵国,成为赵国在代国的利益代言人,借以制衡声名鹊起染指草原的慕容鲜卑!
所以说,拓跋梁盖不想来赴宴,免的惹赵使心里不痛快,但代王和王妃都到场了,他一个大都督,代国名义上的二号人物,实际掌权人,要自绝于这样的场合
难道现在就要同慕容撕破脸
还讲不讲雅量
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前来,还要做出一幅大度的贤臣模样!
拓跋梁盖这一做作不打紧,以他为首的势力自然也要前来捧场,便也间接促成了今晚这一番宾客如云。
筵席自然载歌载舞热闹至极,代王和王妃共同祝酒之后,王妃便在陈留郡主等一众贵妇的陪同下入帐宴饮,而代王则挨个敬酒,所谓君臣同乐不过如此了。
但瞧在拓跋梁盖眼中却是阵阵冷哼,心道无非是仗了老婆的势,竟得意至斯,这般饮法,酒后出丑看你怎么收场!
他无心饮酒,只浅浅饮了几盏,又应付了几个来敬酒的,或许夜风阴凉,又兴许连日殚精竭虑状况不佳,竟有了些醉意,刚好借口离开。
“大都督......”
拓跋梁盖正待起身离席,却见什翼犍的一个近侍点头哈腰的凑上前来。
这个近侍是他特意安插在什翼犍身边的眼线,这时候来此不知有何事情。
拓跋梁盖眉头一皱,为这近侍的鲁莽而动怒:“不是告诉过你吗没事别来找我!”
“大都督恕罪!”那近侍打着哆嗦惶恐道,“奴才念着大都督吩咐,大王若有要紧事情便要来报......”
拓跋梁盖瞧他胆小的模样颇为不屑:“什么事,快说。”
“大王醉了,在帐内颇为失态,奴才觉得此事报晚了,便不值了......”
“哦”拓跋梁盖嘴角一挑,暗道什翼犍小儿果然没个出息,还真就醉成这样了。
他又瞧向那近侍,忽然明白了这奴才的意思,大赞道,“好!是个聪明人,不枉我栽培你!”
梁盖心中一阵冷笑,这也算个难得机会,什翼犍近来颇有翅膀长硬了的苗头,正好借此敲打他一下,他不是要与君臣同乐么不是要摆出明君模样么那就要大家看看,明君醉酒出丑什么样!
“大王何在你且引我去,我要去探望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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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陈留之心
启蒙恩师
这可真是不得了,司马白怔怔看着曹小哭,此刻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一句话,真是不得了!
不是说逍遥公不收徒,但世人皆知,扶持李雄建立成国之后,他便闭关修仙去了,据传连李雄想见上一面都是千难万难,而那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曹小哭才几岁比司马白还小些,那逍遥公闭关之后,竟为了她出关去做她的启蒙老师
只听曹小哭说道:“我最知道家师慈悲,白王若以至诚之心求医,他必然相救,料以家师神通,治这寒疾当不是难事。”
司马白不禁感慨,天下虽大,却难有小曹郡主扯不到的关系。
若说这世上,有谁最是看破俗尘公正无私,逍遥公当不做第二人选,而推荐恩师医治,这却也撇开了曹小哭居心叵测的嫌疑,倒显得司马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真是愧对那句江湖相逢,何妨一醉!
帐外忽然一阵喧闹,不待司马白再问,曹小哭笑道:“该是马王到了,白王不想去看一眼么”
司马白只得拱了拱手:“郡主请。”
二人掀帐而出,司马白第一眼望去,便由衷赞道:“好马!”
能得曹小哭如此推崇的马王,果然不凡!
此马神俊还在其次,关键马身巨硕,除了熊不让那般人熊,怕是没人能骑住了。
“不让何在”司马白冲人群中喊道。
“殿下!”熊不让从那马王身上抽回眼睛,一溜小跑进到跟前,挠了挠头说道,“殿下,这可真是匹好马!”
司马白笑道:“哈哈哈,那就是喜欢了你若能有本事降服,它就是你的了!”
熊不让却有些犹豫:“裴帅方才与俺算了算,要买这马,需得十万金不止,这也太贵了!”
司马白清了清喉咙,本要列一列他的功劳,数一数他账上首级,再与众将一番劝勉,激起如虹士气,方收爱才奇效,但到他上前一步靠近熊不让,看着那副憨厚模样,话到嘴边却只有两个字迸出:“不贵!”
裴山闻言先是一愣,诧异的看着司马白,意思是你不多讲两句么随即醒悟过来,冲熊不让一声催促:“还不快去,若是降不住,可是丢光殿下的脸!”
“喏!”熊不让再不犹豫,一声大喝,一个转身空手便冲那马王奔去。
“好家伙…”
“老熊把畜生摁住了…”
“俺摆酒等你!”
营中顿时轰的欢腾起来,将士们都围上前去,群情激奋,一个个摩拳擦掌,纷纷呐喊助威,吼声几要掀翻营盘!
曹小哭看着欢声雷动的场面,不禁赞叹道:“白王是真性情,不贵二字,胜过千言万语。”
“哈哈,嘴拙而已,哈哈,”司马白亦是兴致盎然,“只是郡主太奸猾了,害我一下子变成了穷光蛋。”
曹小哭笑嘻嘻回击道:“过奖,过奖,孤实缺钱耳!”
营中一片热闹,却唯独俩人呆立角落,不言不语,好一副凄凉样子,便是那慕容鲜卑最明亮的星星和云中草原唯一的月亮。
可足浑铮锣痴痴的望着与曹小哭谈笑生辉的司马白,连连叹气。
近来她右眼皮一直乱跳,跳的心慌意乱,果真要坏事!
女人天生的警惕告诉她,这曹小哭没安好心眼!可那毕竟是名动天下的陈留郡主,偏又那么美,自己若非与殿下出生入死过,拿什么跟人家比
而贺兰千允正嘟囔着小嘴,那双天生丝媚如春的狐狸眼睛一会看看曹小哭那精致容颜,一会又望向司马白的浑厚背影,不禁暗自苦笑,呵,男人!
铮锣原本还寄望是自己胡思乱想,曹小哭受雇羯赵乃是殿下死敌,如何会看上殿下殿下又如何会同她怎样但从身边那只胖狐狸的眼睛里,她看到了同样忧虑,似乎在问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啊,她也想知道该如何是好,那可是陈留郡主啊!
而贺兰千允实际上却没有铮锣那些心思,那眼神其实也只是一个叹息,甚而还有些幸灾乐祸的雀跃,意思是铮锣你当老二就老二吧,你还想同曹小哭争宠不成
话若说来,哪怕以贺兰千允这懒散劲儿看去,她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确然也是个有本事的,明明是杀人盈野,对人却是难得的随和,拿来当夫君,也非坏事!
一思及此,贺兰千允那脸蛋霎时红晕起来,心思顿时旖旎,若是算上自己,让三个人一起服侍他,那个男人真是给个神仙都不做了呢!
铮锣哪知道贺兰千允此刻春色无边的心思:“你怎么了”
贺兰千允一阵慌张,连忙掩饰,未去回答铮锣,反倒“啪!”的一巴掌拍在铮锣后脑勺上:“你要做什么!我瞧你像是要抽刀子!”
“作死!”铮锣低声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说抽刀子作死,还是骂贺兰千允拍自己作死,又幽幽说道,“你才认识殿下几日自然不在乎有人去抢他!可我从小便被他护着,在威南,在平郭,若非靠他力挽狂澜救我,我早抹脖子殉城了!真怕哪天他心里有了别人,就不管我了!”
贺兰千允瞧她那痴样,心中也是怜惜,本要宽慰她两句,话到嘴边,却鬼使神差来了一句:“他力挽狂澜可不是为的你。”
“难道是为你!!”铮锣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狗,瞪眼回击道。
 
第110章 诊病
铮锣一双拳头攥的紧紧,手心里瞬间全是冷汗,险些一屁股坐倒,没有为什么,就是直觉,这个曹小哭就是对殿下有意思!
“怎么了可是乏了”朔朗在一旁见到妹妹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关心问道。
“兴许是饿了。”贺兰千允解围道。
朔朗埋怨道:“饿了就多吃些,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自己能吃多少么”
铮锣怒瞪二人一眼,真想撕烂那胖狐狸和这傻二哥的嘴巴,又见司马白望过来,连忙微笑:“不饿,我不饿!”
“饿了就去吃些点心。”司马白随**代了一句,又转头看着曹小哭,他猜不透曹小哭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只能试探问道:“郡主玲珑心思,让人钦佩,若有司马白效力之处,必然竭尽全力!”
“家里人多,都要张口吃饭,孤是真的缺钱呢!”曹小哭笑道,“马王稍后牵来,换或不换,白王看过再说,反正也是闲暇,白王若是不嫌孤医术粗浅,不妨让孤诊诊脉。”
不待司马白说话,贺兰千允忍不住劝道:“正是如此,殿下,不若让郡主诊一诊!”
司马白看了贺兰千允一眼,暗道怎么最近哪里都有她,听说还帮铮锣打下手煎药,这俩姐妹关系亲密,帮个忙原也没什么,可这个贺兰蔼头的掌上明珠天天吃住在慕容军营,该不是老狐狸有什么特殊交代也亏得自己同贺兰蔼头处在极亲密的联盟期,不然真不知这妮子安的什么心。
而且这妮子偷听了阿苏德这么大的秘密,天天在阿苏德眼皮子底下晃悠,真是心宽,竟也不怕阿苏德对她下手
既有人开了头,余人也都跟着贺兰千允附和,以陈留郡主的本事,说不定就能治好寒疾呢
司马白也不好再推辞,他知道自己这身体八成就是矩相拖累的,心里很是抵触别人探查他最要紧的秘密,但讳疾忌医毕竟是蠢人才做的事情,也只好点头说道:“那便有劳了。”
曹小哭问道:“白王可是一直在用药”
司马白答道:“恩,一直未断。”
“药方可方便借孤一看”
“自然,”司马白转头看向铮锣问道,“药方何在”
“哦哦,我去取!”司马白喝的药一直都是铮锣负责煎熬,药方自然也是她收着,她转身便要去取,却被一人拉住。
是贺兰千允,她拉住了铮锣:“不用去取,我这有一份。”
“啊”铮锣诧异的看着贺兰千允,忍不住问道,“咋的,这东西你还随身带着”
贺兰千允从荷包里取出一方锦帛,低着头递到了曹小哭手中。
原来她自从给铮锣打下手以来,就抄备了一份,虽然已对这药很熟悉了,但她为妨出错,总是随身带着,每次都要验证一遍,生怕多了少了漏了,今日正巧用上了。
但她现在颇为后悔了,在众人异样的目光注视下,她脸上不禁发烫翻起红晕,暗骂自己没脑子,铮锣要取便取,自己多什么嘴
曹小哭打开锦帛,一股芬芳顿时弥漫开来,不知是谁人猛的打了个喷嚏,羞的贺兰千允脸上更红,暗道完了,这下可成笑柄了!
曹小哭会心一笑,低头查看起来,稍时便抬头说道:“这方子很好,寻常寒疾药到病除,该是出自名家之手。”
“那不寻常的寒疾呢”裴山显然听出了曹小哭话中含义,司马白服用这药也有数月了,方子若有效,早该治愈了,那只有一种可能,司马白这病可不是寻常寒疾!
曹小哭摇头不语,对司马白说道:“可借脉一诊”
诊脉自然需要清净,众人知趣退了出去,仅留了几人在旁伺候,热闹的军帐立时安静下来。
当曹小哭那葱尖一般的手指摁到司马白手腕上,便连自负白皙的铮锣和千允也为之自惭,不禁同时低头看了看自家手指头,一个只恨练的哪门子刀剑,另一个暗叹怎吃那许多肥肉!
这脉一请,便是小半个时辰,但凡旁观的,都想从大夫神情上先揣测一番病情,可曹小哭这敛气功夫真是一致的脸上不见一丝情绪的波动,让人猜不出脉象情况。
众人看的心急火燎,却偏偏不敢弄出半点动静,一帐无音,呼吸可闻,诊切良久,曹小哭方才收回手指,裴山最急,连忙说道:“有劳郡主了,还请稍事休息。”
“不妨事,”曹小哭看了看旁边几人,又看了看司马白,欲言又止,转头冲贾玄硕说道:“大哥可去看看马王送来没有”
“恩”贾玄硕先是一怔,知道这是大夫照顾患者的隐情,随即答应道,“某这便去。”
“我俩去为郡主准备些点心,再换些热茶。”贺兰千允不顾铮锣的诧异,拉起她便朝外走去。
司马白不禁又打量了贺兰千允一眼,心想这姑娘倒真是机灵心细,接着又听裴山也冲熊不让和封进说道,“你俩去陪一下贾将军。”
裴山说完想了想,也找了个由头说道:“我去看看粮钱还有无缺欠。”
众人都很
第109章 风华
司马白是不缺钱的。
不论慕容鲜卑还是拓跋鲜卑,对司马白都有深深的忌惮和防备,但至少在银钱上却不会有半点儿慢怠和吝啬,更何况司马白多年来养成了巧取豪夺的恶习,骨子里怕是不好改了,不论是慕容皝的仪程还是什翼犍的谢礼,他都毫不婉拒一概笑纳。
如今他营中财货辎重可说是堆积如山,更别提慕容鸾那异常丰厚的嫁妆,只要司马白开个口,慕容鸾和慕容恪必定欣然奉上,礼单上划去两笔的事儿,要多少给多少,只唯恐殿下无欲无求!
连一向自恃清雅,视钱财如阿堵的裴山都喜笑颜开,不止一次的对人讲,咱们这回真是发达了,等回到建康,足可挥霍三生!
对流民的赔偿很快就算清了,随着一车一车的酒肉粮钱被乞活军士拉出营去,曹小哭对司马白也愈加和颜悦色,再也没有你家偷了我家龙椅的债主模样,话里话外都捎上了客气,渐渐的连客套也省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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