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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行太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鹿难寻
    熊不让一口唾沫啐到地上,近丈许的身形杵在哨卡前,没有比这一口痰更惹人注意的了,被羯人铁骑瞧在眼中,立时便围了上来。

    入蜀以来,晋赵两方针锋相对,明里暗里的过招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若不是李寿苦苦请求,两边主事人都下了严令,在天师寿辰前务必克制,免生冲突,否则就凭刚才那一口痰,两边早便动刀子了,谁管这是光天化日还是众目睽睽

    “强盗做惯了,不会做客人是么”封进操着正宗成都官话,冲领头的羯骑笑问。

    “你们把马快刀子利的勇士都叫做强盗么”为首的羯骑毫不示弱,捋着满下巴的虬须,呲牙笑道,“嘿,也罢,等俺们抢过江去,你们可得让媳妇闺女伺候好了!”

    封进哪里肯吃亏,张嘴便要骂回去,却被司马白拍了拍肩膀止住了。

    “又不是小娘皮,逞什么嘴上功夫。”司马白淡淡哼了一句,推开熊不让和封进,跨过哨卡,迎着羯骑便朝驿院而去。

    说来也巧,这队羯骑隶属包揽子中军精锐,早在棘城城下,便是见过司马白的。

    那场大战之后,羯赵和慕容鲜卑虽然各怀鬼胎,但在压制司马白这件事上,却是出奇的心有灵犀不约而同,而对慕容恪的声名鹊起也都心照不宣,不论是在慕容鲜卑还是羯赵军中,谈论司马白都是严厉禁止的!

    但不准谈,却不等于把司马白凭空抹杀了。

    在场的羯骑既在棘城大战中对阵过司马白,自然门清这是全歼龙腾左司,砍翻支帅大纛的正主儿,那个暴雨之夜的冰白异瞳让人想起便不寒而栗!

    司马白闲庭信步径直向前,朝前走一步,那队羯骑便下意识的朝后退一步,外人瞧去,还道羯人彬彬有礼转了性子!

    他们自然是恨不能生吞活剥司马白,却不知是碍于上峰军令,还是其他什么藏在心底说不清的原因,竟没一个人吭声亮刀子。

    一个个的只是瞠目而视,好像瞪大眼睛呲出牙齿便能一展羯人勇士的威猛,只可惜司马白自始至终也没正眼去瞧他们,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是昌黎郡王么”

    一个黄袍中年人挡在了司马白面前,一望便知是羯人勋贵。

    这人一出现,刚才那队羯骑像是突然硬起了骨头,齐声暴喝便提马上前一步,以左右夹击之势将司马白一众人挟在了中间。

    “退下。”

    那黄袍人摆了摆手,羯骑们便又如蒙大赦,立时退了两步回去。

    “正是司马白。河间王这是要去西山论筵”入蜀这些天了,司马白自然认得眼前这个看似和气的黄袍人,羯赵贺寿使,石虎次子,河间王石宣。

    司马白望向石宣背后,竟都是熟人,浑浊小眼的包揽胜军大都督逯明,一脸阴沉的毅智侯孙伏都,还有一个骄悍如常的石闵。

    “一道如何”同长兄石邃的癫狂暴戾相比,石宣却是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早便仰慕昌黎王大名,奈何无缘一会,既然巧遇,不如同行,我也正好请教,阁下一句将毋同,可是害我苦思冥想!”

    石宣一脸诚恳,司马白瞧的有趣,差点哈哈笑出声来,毕竟碍于俗礼,强忍笑意说道:“河间王苦思冥想的是如何杀我吧!”

    “呵,嘿嘿,”石宣只是稍微一怔,便咯咯笑了起来,指着司马白冲一旁的逯明和孙伏都说道,“老将军,伏都,他竟是难得的妙人,我甚喜欢!”

    “河间王好兴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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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嫌弃
    “昱王倒是好志气,却也得没人捣乱才好!”

    一声清喝自后传来,说话的乃是今次清谈主论,殷浩殷渊源,继渡江中兴名臣之后,声望如日中天的一等一名士!

    司马昱作揖笑道:“大家都盼取胜,岂有人捣乱此番尽皆仰仗渊源了!”

    殷浩名士派头端的极稳,只是冷哼:“难讲!”

    “七哥儿,六哥有点事想同你说,”备车的档空,司马昱挽着司马白胳膊拉到一旁,“渊源性子孤傲,纵有冲撞你的地方,六哥代他赔罪啦,你别同他计较!嗨,他算好的了,你是没见过建康那帮朽才,就连陛下也时常吃气,却也无可奈何!”

    司马白哈哈一笑:“怎会呢,对于殷先生我倾慕的很呢,我久在燕地,不谙朝廷仪礼,很是粗疏了一些,没少给六哥惹事,日后少不得烦请六哥多替我担待,多与我转圜。”

    “哎,哎,”司马昱讪讪笑了两声,那日后两个字听来直是刺耳,庾相密令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同司马白分说,只得拖一时算一时,

    “七哥儿于玄道见解很是惊艳,可这清谈却讲究一个方略手法,今番再战,事关蜀中国策,着实紧要,还望弟弟......”

    司马白还是很识趣的,知道这个六哥吞吞吐吐是让自己少说话,他原本对这些事情就不上心,也很难理解司马昱等一干重臣为何如此看重清谈,那成国国策岂会由人三言两语来左右

    讲真心话,他既负三皇内文和本经阴符七术,于道法上的理解早已远超诸人眼界,诸人争的面红耳赤,在他眼中却实如儿戏,又有哪个大人会愿意掺和孩童把戏!

    虽然不理解,甚至有些反感这种坐而论道,但司马白还是很真心的想要融入这种氛围,毕竟这种风气在江东更盛,昨日实在是没憋住,才突然开口进言。

    开头倒还好,四座皆惊,熟料他举了几个带兵打仗的实例想论证,竟惹来一片嘘声,到头来没帮上忙,反被主事人厌嫌。

    司马白很是后悔,这还没回朝呢,便与人闹了个不愉快,这会正巴不得修缮关系,所以他满口应承:“我晓得,晓得,今番一定闭紧嘴巴不与殷先生添乱!”

    “嘿嘿。。。清谈么,畅所欲言才好。”仙风道骨的司马昱仍是欲言又止。

    司马白有些莫名其妙:“六哥有话但讲无妨,这还下着雨呢,咳,咳,六哥知道我身子不甚利索。”

    司马昱闷哼一声,不甚利索不甚利索却不见杀人时手软!你这都叫不利索,那我岂不成了残废!

    他终于说到:“是太常大人,他今天不去西山了,想约七哥下棋。”

    “嘿,嘿嘿,下棋”司马白一怔,眼中黯淡不经察觉的一掠而过。

    这么紧要的论筵,太常卿蔡谟竟不出席了

    司马白岂能不明白,这何止是嫌自己多嘴,竟然连听的份也不允了啊!

    倒是连累了蔡谟!

    可他仍装作浑然无知,言笑晏晏道:“我久居燕地,毕竟粗鄙,怎敢与太常对弈,不过也好,好生学习便是,西山我便也不去了罢。”

    见这个弟弟如此知趣,司马昱反而尴尬的无地自



第188章 答谢
    眼见俩人就要当街挥拳,司马白揪着荀羡衣领将其拽到一旁,低声臭骂道:“刚才对上石宣没见你有这本事,难道说,你这臭脾气只是用来招呼自家人的么”

    他又冲司马昱说道,“被雨淋了好一阵,有点经不住了,我先回驿馆了,祝六哥凯旋归来!”

    荀羡虽说不知天高地厚,但和不知进退却是两码事,眼见司马昱动了真怒,是铁心要偏袒殷浩了,再争论下去也毫无益处,平白让外人看笑话。

    心道大庭广众的也不好太冲撞当朝皇叔,说话间便软了半分:“我还真是不愿和殷浩同处一处屋檐!”

    司马昱狠瞪了荀羡一眼,冲司马白说道:“你替我好好管教他!早些回房去吧,我知你一早出门必受雨寒,已经备了参汤。还有一碗汤药也将熬好,是我前日研配的新方子,换了几昧蜀中特产祛湿气的良药,想必对你寒疾有益。”

    司马白自在萧关城门被帝江子偷袭,强驱蜗角触蛮相抗,不知为何引起了寒疾复发,到了成都也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他没料到这个六哥竟将他病情挂在心上,听了心中不禁暖洋洋的,先前被嫌弃的黯然顿时一扫而空。

    他呵呵笑道:“真是烦劳六哥了。”

    “哈哈,你且喝一阵子试试疗效,我再斟酌改良。”司马昱见司马白没什么情绪,这才如释重负。

    “小时候倒不记得你这般好脾气!”荀羡跟在司马白屁股后面嘟嘟囔囔,他仍清楚记着当年那个冰白异瞳的小孩,扛着小皇帝的御衡宝刀,与突然闯进太和殿的叛军对峙,人还没有御衡刀长,却一步不退!

    任听荀羡啰嗦,司马白腔也不搭一句。

    荀羡自讨没趣,冲司马白说道:“你自回房去,绍拙,不让,随我去练几招!”

    “去吧,去吧,我歇会儿!”司马白巴不得这个嘴碎的滚远点。

    方至庭院,便在廊前遇着一行人,司马白冲前方那人颔首道:“南康没去西山么”

    “小叔安福,本来是要与六叔和元子同去的,哎,还不是怪那羯人猖狂,”原来是司马兴南,她说着朝身后那红衣贵女看了看,“红虞郡主受了羯人惊吓,需稍适休息,怕是去不得西山了,我便留下陪她,容后路上松闲些,就送郡主回宫。”

    阿虞见是司马白,脸上顿时一片红晕,深深一福:“李虞谢殿下搭救之恩!”

    “咦,这是怎么回事”司马兴南诧异道,“你们认识小叔何时救过郡主”

    小乙在旁解释道:“就是刚才,奴才们护卫不周,郡主险些被人群踩踏,多亏了昌黎王及时挡住人流,郡主才得以安然脱险。”

    “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司马白这才注意到眼前红衣人的模样,不禁大为惊叹,天下间竟有如此美人!

    他也算见惯美女了,不消说别人,铮锣,贺兰千允,曹小哭,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而且各有千秋,但若只论容貌,竟都与眼前这个红虞郡主差的远了!

    “那南康也得谢谢小叔了,我与郡主一见如故,如亲姐妹一般,小叔救郡主,便也是救我!哈,有了,



第189章 手笔
    司马兴南之于珍玩古董的鉴赏,便如司马白之于阵战上的本事,尤其书画一道,堪执江东牛耳!

    这卷竹简她一上手,便知是前朝之物,再算上悉心保存的因素,绝对有百年以上的年头,不过却也至多一百来年。

    一百年而已,这书简本身是算不得稀罕物的,她见阿虞神情如此郑重,心里已经有了定论,贵重之处,怕是在于抄经之人吧!

    是出自哪位大家手笔呢

    司马兴南兴奋的展开竹简,但看到那字体,立时心凉了一半,什么玩意!糊弄谁的!这字写的倒是端正,却也平平无奇,便是书坊里的抄书匠也强过这许多。

    “姐姐,可是看出端倪了”

    若不是瞧见阿虞那希冀的眼神,司马兴南早便将这书简一把丢掉了,平白污了手。

    蜀人再糊涂也不致如此无知吧她只能怀疑是自己的水平不行,当下又端近了仔细观摩,可实在瞧不出这字写的有何长处。

    阿虞见司马兴南研究的如此认真,不禁欢欣喜悦:“我就知道姐姐最是风雅之人!”

    司马兴南终于叹了口气,惭愧道:“南康学艺不精,着实看不出这是哪位大家手笔,还请妹妹指点。”

    阿虞一怔,问道:“这字姐姐瞧着不眼熟么你肯定是见过的啊!”

    司马兴南摇了摇头:“不是南康炫耀,我在鉴定书画上自小便有些特长,但凡入过我眼的笔迹,我都能断辨出处。只是这竹简上的字,的确没有见过。”

    她怕伤阿虞体面而没有明说的是,眼前这些赝品真是拙劣之至,她连这是模仿的哪位名家都没看出来。

    “可这是天师真迹啊!当年天师与我李氏结盟所赠的信物!”阿虞眼睛睁的圆圆的,疑惑道,“姐姐方才不是说手中也有一副天师真迹么怎会没见过呢。。。”

    她说着说着便卡住了,自己这箱竹简肯定是真品,如果不是司马兴南的水平有问题,那便是虚敬真人那副字是赝品,可虚敬真人德高望重,乃是天师嫡传弟子,他又怎会以赝品馈赠大晋公主呢

    所以,原因只有一个了,司马兴南学艺不精。

    司马兴南俏脸瞬间羞的通红,指着箱中竹简,颤颤的问道:“这些都是天师真迹”

    她的确是有一纸天师手书的,而且昨晚还研习过,现在竟看走了眼,偏偏还自吹什么擅鉴笔迹,她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无颜见人想钻地洞了。

    如果地上有一个坑,哪怕是粪坑,她此刻也会毫不犹豫跳进去!

    司马白讪讪一笑,万没想到会弄出这么个尴尬局面,只好打圆场道:“这竹简应该是天师年轻求道时所抄,那时的天师,不论修行、体悟都肯定不同于现在,更别说字迹了,南康没有认出来,倒也在常理之中。”

    “是了,是了,正是如此!”阿虞唯恐司马兴南难堪,拍着小手赞同道。

    “哎,哎,也许是吧。”司马兴南也只好借坡下驴解释道,“我那副字其实是天师传于虚敬真人的一道手令,说他老人家同意汉王的贺寿之请,着虚敬真人一力配合操办贺寿事宜。字体上确实与这些竹简不同,这样说来,还真像是同出一源。”

    平心而论,范天师于书法上的造诣远远不如道法,但天师手书又当别论,乃是上上收藏之选。桓温也是知道妻子的雅好,在与虚敬真人坐谈时偶见手谕,便替司马兴南求了来,而这道手谕虚敬既看过了,也便没甚用处了,乐的成人之美。

    司马白看着眼前这箱竹简,不禁叹道:“这太贵重了!”

    “姐姐!”眼看恩人拒收,阿虞急忙让求司马兴南。

    司马兴南明白阿虞用意,只好劝道:“难得郡主一番心意,小叔收下便是。时人抄书偶有误笔,经年累月下来难辨正误,是以古籍较之今本更加圆善,这些竹简乃是天师抄于百年之前,今昔对比,当属难得勘验之物了!最紧要的是,简中还有天师批释经文,小叔细读之下,必有收益!”

    “既然如此,却之不恭了!多谢郡主美意,所谓开卷有益,我一定细读。”

    司马白自然也不好再推辞,却见南康仍不舍的盯着那卷竹简研究揣摩,哈哈一笑说道,“南康若是喜欢,便先拿去读好了。”

    “不不,你们抬到殿下房中去吧。”司马兴南将那卷放回箱子,只是眉头深皱着,似乎还在执着于自己的眼力,嘴里碎碎念叨着,“倒也的确是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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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来因
    再看这蜀中盛会,已经全是阴谋的味道了,司马白正自推敲原委,想要抽丝剥茧寻出这阴谋底细,忽听门外一人问道:“殿下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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