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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霸百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汉燕归来

    邓七公和辛八娘面面相觑。

    东宫屛接着说:“还有她的父兄,也在土地庙里。”

    辛八娘点点头,说:“我和老头子赶到土地庙救人的时候,地龙闪电和天雷正好突破了结界防御,不少人因此罹难,但是恍惚之间,有一位姑娘似乎被人救走了。”

    “因为事情发生得太仓促,那姑娘长得什么模样、多大年纪、身穿什么衣服,我们没能看得太清楚。”邓七公说,“不过可以肯定一点的是,那女子没有穿上大红喜庆的新娘服,没穿戴什么凤冠霞帔,所以应该不是你的妻子吧”

    “这话就……就不好说了。”东宫屛表情踌躇,“我们结婚匆忙,几乎什么都没有准备妥当。桃花身上穿着的,就是她平时的衣服。对了,邓神仙,她的衣服是什么颜色,黑色的,还是白衣蓝裙”

    邓七公摇摇头。

    辛八娘说:“因为仓促,只看见她的一条身影晃过,衣裳颜色什么,真没有辨别清晰。不过你可以放心一点,我后来回去勘察过现场,满地的死者虽然被雷火焚烧得不成模样,但凭着我这神婆的一双眼睛,还是能辨别清楚尸体生前是男是女。其中没有一个是女子。”

    东宫屛松口气,暗呼侥幸。他觉得喉咙又开始疼痛起来,说话费力,叹息一声:“明白了,谢谢您两位的救命之恩。我得尽快养好伤,回家看看。”言罢闭上眼睛,调匀呼吸,尽量安心养神。

    想要好好疗伤休养,当然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可是,如果边上站着一对喜欢聊天谈话的神仙老夫妻,突然之间他们都不说话了,那么这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东宫屛心里突然砰砰乱跳,睁开眼,身边已经不见了邓七公和辛八娘的身影。他有些失落,低声嘀咕一句这神仙老情侣果然神出鬼没、踪迹难测,就算离开,也是悄无声息。

    “不过,好歹再安慰我两句,嘱咐我好好养伤再走也不迟啊。”他忍不住抬眼看往窗外,身体稍稍一动,牵扯得浑身伤口都是火辣辣的疼。

    东宫屛不敢强逞好汉,咧着嘴哎哟哟叫唤了几声,无奈地躺在床上。

    邓七公和辛八娘每日来到草屋照顾东宫屛,两人只是基层神祗,没办法跑到高高在上的天界拿到仙丹妙药治疗伤员,但即便如此,他们调配出来的用于外敷的草药和内服的汤药,能够很好地治疗东宫屛的内外伤。

    东宫屛本来试着想要多询问他们一些情况,可是他敏感地察觉到,对方好像在刻意回避回答自己的问题。东宫屛是个很有耐心和韧性的人,他寻思邓七公和辛八娘这么做,一定有着充足的理由,这个理由可能不太妙,但是东宫屛同样不愿意深思细忖。他想考虑那么多干什么,任何猜测在得到印证之前,永远只是猜测,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和不安感,尽量放松精神,配合神仙的药物治疗,争取短时间内恢复健康。

    一晃三个月过去,东宫屛已经没有大碍,站起来没问题,蹦蹦跳跳也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要想以前那样练习劈叉和劈腿,动作方面就不自觉会显得有些僵硬。

    东宫屛为这件事询问两位神仙。

    土地神邓七公冷笑一声:“这叫啥,这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你这种伤如果是凡间的医生来救治,哪怕就是给皇帝看病的顶级御医悉心看诊和照顾,你不躺个三年五年的起不了床。现在本尊只是花了三个月左右的时间,让你重新变得生龙活虎,你还想怎么样劈腿是吧劈叉是吧要练习这些民间武术的基本功,把它们练好,没问题,只要再休养半个月就行了。那时候你上梁摘瓦、下河摸鱼,满地打滚显能耐都没有丝毫的问题。”

    后面传来辛八娘的嗤笑声:“得了吧,老头子,你也就是一个土地神,别动不动就把‘本尊’挂在嘴边。”

    “我怎么就不能说自己是‘本尊’了,我的管辖范围,也有方圆一二百里的地方。”邓七公愤愤不平。

    “那是以前了,人们给你立庙供奉你……事发突然,那场袭击……唉,现在你哪里还有什么信徒,毕竟那一片地方,早已变成了……”说到这里,辛八娘低低咳嗽一声,不说话了。

    东宫屛急忙走上前,抱了抱拳头,说:“辛神仙,辛婆婆,这个问题已经在我心里压抑了三个月。土地庙周围……”顿了顿,吸口气,双足内扣抓着地面,稳稳妥妥站好,“到底出了什么事您老人家不妨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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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蟒口行险
    他这一声咦呼,很快引起了邓七公和辛八娘的注意。

    东宫屛并不隐瞒当日在陈员外院落看见过的那些事,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五一十述说分明,后来想了想,又把那天在茶肆看见山村野道戏弄和教训神侍卫的事也都说了一遍。

    辛八娘轻轻拍了老公一下,微微有些嗔怒:“鹰人化作僵尸,双刃巨枭现身为恶,这些都不是小事故!你这个土地神再怎么没有工作热情,对这些事竟然全不知晓,传扬出去,就算天界的那些达官贵人不耻笑你,散落各地的地仙散神也会把你的失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老头子,你自己说说看,自己长脸么”

    “不是的,你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了。铁龙宫作为民间的修真派别,和普通的江湖门派完全不同。”邓七公两道老眉锁在一起,表情凝重,摇摇头,接着盯着东宫屛,“听你的语气,好像觉得铁龙宫并不咋地,是不是真这么想,你可就错了。铁龙宫的下层神官本事平平,那些所谓的神侍卫,几乎都是混吃混喝的制服混混,可是白银以上级别的神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修为道行,绝对不能小觑。我那天之所以没有察觉陈员外府邸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想必是因为神龙宫进入庄园之前,就在周围布置了什么手脚,让我的视听神通都不能渗透到庭院内部。”

    辛八娘问:“青铜神官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你不是说他们都是下级神官,本领平平吗”

    “老婆子啊,青铜神官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他们只要得到授权,就能毫无阻碍地使用铁龙宫的任何法宝。铁龙宫身为修真门派,宫内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去,能屏蔽我视听的法宝怕是多不胜数。再说了,那个年纪大些的神官,本身能耐恐怕已经超过了青铜阶别,只是因为运气不好,始终没有得到提拔赏识,所以没办法成为白银神官。”

    东宫屛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觉得邓七公所言有理,因为那晚刘神官曾经似隐晦地抱怨过自己竟然和初出茅庐、刚刚入阶青铜级别的袁神官并肩为伍。

    他提醒自己不可跑岔了提问的主题,集中精神,问邓七公是不是能从中分析出什么情况,譬如说大致觉得那位轻轻松松突破铁龙宫阵法、把神侍卫统领杀死后挂在刃尖上的薄雾怪客,可能会是个什么来历路数。

    “我提个思路啊,那怪枭会不会是也是追踪鬼婆婆的某路妖魔呢虽然说魔族和修真界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但是他们那一族肯定打心里不愿意遵守这个协议吧时不时暗中出来捣乱或者说,他就是一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其实藏龙卧虎的厉害妖怪”

    邓七公点点头,说:“有这种可能。那一份和平协议,说白了,就是一种修真者做出了巨大让步的不平等协议。对于这种协议,修真界常有吹嘘,不觉为耻,但是魔族许多人都是看不起协议本身的。魔族之人大多高傲,既然是他们看不起的东西,他们何必去遵守呢”

    辛八娘说:“这个人来历不明,能让你老头子感到杀气极重,说明对他绝对不能小觑。”

    邓七公笑了笑,抚须说:“管他呢,这个人真要到处生祸闹事的话,小祸我这种基层神仙不用去管,大祸害出来了,轮不到我去管,自然有天界的那些老爷们想办法摆平。”说着话,嘱咐东宫屛好好休息,自己拉着辛八娘快步走出门。

    东宫屛倒也机敏,总担心两位老神仙躲在外面什么角落窥看自己的动静,跟着出了门。他来到一处荒野,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嚎啕大哭。

    哭了一会儿,他心里好受了些,坐在一块岩石上,呆呆看着天空。蓝天白云,红日绚烂,天气真不错,可惜了他的心情始终没有办法和好天气匹配。

    边上似有什么东西,东宫屛心中一惊,急忙看往树下的草丛。草叶微微摇摆,显然有东西藏在里面。

    他凛凛戒惧,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拿起一块石头,瞄着草叶晃动的方向抛过去。呼的一声响,一条大蟒蛇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口大如盆,对着东宫屛直吐红信,信头森然,形如鬼叉,接着,一只小黑猫从草丛间的树上跳下来,似是受了不小的惊吓,站立不稳。

    东宫屛明白了,刚才那股动静,是巨蟒想要围猎黑猫所发。

    他对着黑猫摆了摆手,说:“你自己只管逃命去吧,这家伙凶猛,你小小的个子应付不来,交给我好了。”只是随口一说,心里却直打鼓,眼前的巨蟒看起来足足有二三丈长,别说吞吃一只黑猫,就算是生吞了自己,对它来说轻而易举,手中没有兵器,怎么和它搏斗啊

    黑猫好像听懂了东宫屛的话,转身跑向远处,几个纵跳,被山石草木遮掩,消失得无影无踪。东宫屛咧嘴苦笑,心想你这黑猫还真是不客气啊,我一句客气话,你顺风扯旗,果然扔下我自己独自逃命啊,不过你这么做,倒也没有错。

    巨蟒面对东宫屛,试探着往前挪动一小段距离。

    东宫屛看看旁边有没有可以使用的工具,发现两块锋锐的石片,心中大喜,暗忖想要成功地诛杀这条凶恶巨蟒,就只能依靠它们了,还得如此如此。



三十一、谁能袭神击武
    黑猫机敏,也极通人性,在听到东宫屏嘀咕一句“可能两位老神仙就要回来了”,立刻跳上草屋的窗台,回头看看东宫屏,好像和他在打招呼后,跳出了窗外。

    东宫屏大为吃惊,急忙跑到窗户边看,外面一切平静杳然,哪里有黑猫的影子

    东宫屏笑了笑,低声自言自语,猜测黑猫的各种感官远比自己这种人类敏锐许多,一定是已经察觉到了邓七公和辛八娘的强大神仙气场,估摸着老土地神夫妻不怎么喜欢动物,所以早些避开,免得在他们跟前惹嫌。

    果然,黑猫才离开没多久,草屋外面响起了邓七公和辛八娘说话的声音。两人见了屋,发现东宫屏气色尚好,都感到有些诧异和宽慰。

    邓七公说:“再过几天,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也可以走了。”

    东宫屏奇怪了,问他们离开这里后,要去哪里毕竟青丘台的土地神庙已经被地龙闪电和天雷毁了,难不成他们在别的地方还有第二处、第三处庙宇,尚能享受其余凡人信徒供奉的香火

    邓七公笑着说:“这庙宇啊,其实就是神仙的房产,我们这种基层神仙,怎么可能有几套房呢陈员外起建青丘台土地神庙之前,我和老婆子都是住在附近一个夜游神的屋子里,他那庙大,有空间富余,闲置了可惜。我们也不白住,每年给他付租金。后来我们看有了自己的庙,就搬了出来,毕竟自己的窝,住着心里踏实。”

    辛八娘笑着说:“我们啊,也担心夜游神涨房租。”

    “那你们是准备搬回去,继续租住夜游神的房庙吗”东宫屏暗暗称奇,看来神族真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不仅不会不食人间烟火,而且还存在各种各样的经济行为,邓七公就曾经当过房客,夜游神毫不客气收租当了房东。

    “不是,我们搬到青丘台不久,夜游神就因为得罪了天上的高级神仙,被污蔑他那庙其实是违建,有损神族的威仪,所以上面派下了黄巾力士,抡起铁棍一顿好砸,把他的庙给拆了。”辛八娘摇头叹息,“夜游神恼怒不过,想要直接去天庭神皇御前告状,结果呢,每次都在半路上被神兵天将拦下,以拦截非法上访的名义把他赶回人间。夜游神脾气不小,气得一病不起……”说到这里,顿了顿,“你要知道,神仙得了正果,能够很好地抵御各种疾病,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生病。譬如这位夜游神吧,一旦生了病,人间普通的汤药难以救治他,又得不到天界神宫的灵丹妙药,最后据说是一命呜呼了。”

    “您提到‘据说’,这是什么意思”

    “小子啊,我和老婆子知道夜游神多次被拦截上访的消息后,带了些礼物去看望他,毕竟在他那里住了几百年,这房客和房东之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情的。可是我们找遍了地方,没有看见他的踪影。”邓七公说着话,咧了咧嘴巴。

    “不仅仅是我们,听说有些别的神祗,主要是和他向来关系不太和睦、担心他会突然从哪个角落冒出来‘添乱’的那些神仙,也到处打听夜游神的行踪。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他凭空消失不见了。最后,天界派人来调查此事,草草调查了一番,得出结论,认为他因为不能正确认识到自己擅搭违建、反对合法拆迁的错误,所以患上了抑郁愁闷的症状,自己跑到三界难察的某个地方,自己了结了自己的性命。”辛八娘一边说话,一边把带来的竹篮放在桌上。

    东宫屏啊了一声,摇摇头。

    邓七公说:“你不信啊,我们也不信,但信或者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从那以后,多年过去,就是没人再发现他的身影行踪。”

    辛八娘笑着说:“青丘台的土地神庙被毁了,我们没了安身的地方,天界早已立了规矩,不允许动用神族的公家钱给地方基层神仙盖房,我们正好乐得利用这个机会,到处游山玩水一番。”

    东宫屏表情变得黯然,叹息一声,心想这青丘台方圆百里之地,都被毁了,你们留下来确实也没什么事,加上还没有房子住……忽然他想起什么,关切问:“等等,您二老走了,能这么随便吗天界的高级神仙,会不会责备你们擅离职守呢”

    “当然会,不过我们老夫妻也不在乎了。”邓七公发出一连串轻蔑的怪笑,哼了哼鼻子,“待遇上不去,也充满了歧视,派遣差事的时候就拼命往我们这把老骨头上压担,哼哼,大不了就不干这份差事。基层的岗位,我们老家伙不愿干了,年轻的神祗也不愿意干了,不过上报天庭的时候,还得按照周围那些高级神仙的授意,说是一片融乐、大有可为也。”

    辛八娘笑着说:“你不知道,老头子心里有气啊。刚刚说起庙宇的事,也就是房子的事,我们这些地方上的基层神仙,占不到半分的好处,但是天庭隶属的直系神仙们,无论官职大小,直到现在,还是可以分到房屋的。地方很有怨言,上面的真君圣尊或者神将大帅什么的呢,有意思了,不仅不正面解决这些问题,反而下达严令,不许下面的散仙小神有所非议。罢了,罢了,如今啊,青丘台的庙宇被毁了,我们老夫妻也没必要再给天界的高级老爷们效力,想来辛辛苦苦一辈子……唉,不值得,干脆封印挂冠,自行逍遥,管他以后三界如何风云跌宕。”

    东宫屏听了,默然不语。

    邓七公笑着说:“你还年轻,和你说这些事,早了些。你听得懂没问题,可是绝对不会有深刻的感受。没有那种感受,何来真正的感悟;没有真正的感悟,何来……”不等说完,辛八娘一掌打在他的背上,笑骂老头子啰里啰唆,转而对东宫屏说,“竹篮里面是一些



三十二、鬼隘口的强敌
    东宫屏不由分说,吆喝一声把邓七公背了起来,然后发现土地神向来不离身的狼牙棒不见了,非但如此,辛八娘同样赤手空拳,那根和邓七公武器配套的雌狼牙棒也不见了。

    东宫屏暗暗心惊,此时不便详细询问,看辛八娘走路踉跄,腾出一只手来扶着她的胳膊。

    辛八娘摇摇头:“不用了,你背着老头子,他身体沉重,已经很辛苦。”说话之间,有些喘息。

    “没事,我以前就是铁打的金刚,身体扎实,力气大,背着一两百斤的东西都没问题。后来受伤了,那没话说,我肯定像死鱼什么都背不动。现在我的伤全好了,背着邓老爷子,再顺带扶着您,根本没什么难度。”东宫屏托着辛八娘,不肯撒手。

    辛八娘确实已经疲惫不堪,需要帮助,听他这么说,不便拂了他的好意,笑了笑,也就不说什么了。

    东宫屏扶着两位老人进入草屋,让辛八娘坐在边上的一张简陋躺椅上,转身缓缓放下邓七公,让他靠着木床边缘小心做好,然后慢慢地仰面躺下。他打了一盆水,把毛巾递给辛八娘。辛八娘谢过,擦拭干净脸颊后,想要自己清洗毛巾,可是连拧毛巾的力气也聚不起来。

    东宫屏有些恼怒,说:“您就安安心心歇着啊,这些事,我会干,您就别添乱了。”

    辛八娘愣了愣,不怒反笑,神情欣慰地点点头,转而用关切的目光凝视着躺在床上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邓七公。东宫屏虽然是男子,这会儿手脚很轻,拧好毛巾后仔仔细细帮着邓七公洗脸。

    邓七公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想要说些什么,东宫屏眉头微蹙,说:“老爷子,知道你喜欢聊天,但这个时候,还是好好休息,就别聒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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