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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飞鸟的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梵阿铃
爱上飞鸟的鱼
作者:梵阿铃
有着绝世美貌和才华的少女,爱上一个老迈丑陋的中年男人,在文人的江湖里,他放荡不羁,名扬四海,可面对少女的心,他又有太多顾虑,他想为她安排最适合她的幸福,可是她得到幸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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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宇飞在随州小吏做的并不顺心,他是个舞文弄墨的风骚文人,皇帝却让他做了个天天骑马巡逻地方治安的武官。骑着马巡逻一天下来,本就已经让年近五十的他精疲力尽,可晚上还时不时有打架斗殴,鸡鸣狗盗的事,还需要他随时带人前去巡查。没有了诗词唱和的文友,却只能奔走在打砸抢杀的第一现场,让他觉得疲惫不堪。多年仕途的不顺,已让他没有了上马杀敌,建功立业的报国情怀,届时的他,只想和几个同是文人墨客的知己好友,在酒馆中温一壶酒,叫几个歌女,边喝酒聊天,边欣赏歌女们的歌舞。有时间的时候就著著书,研究一下学问,为自己留些身后的薄名。可现在混迹在无人问津的偏僻之地,怎不叫人心里烦恼!

    陆沅芷自从到了及笄之年,家里就开始不断有人上门提亲,有些是想纳妾的官宦人家,有些是同为社会底层的小商小贩、富家仆夫。陆沅芷心高气傲,加上一心只想着杜宇飞,自然是对这些人都不满意,就连陆母,也觉得这些人提的亲事没有一个能让人感觉称心。

    杜宇飞收到沅芷的信,满纸书写的都是怨尤。先说家中每天媒婆登门,提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庸才,让人心烦意乱。后面是对杜宇飞信写的越来越稀少的抱怨。杜宇飞看着信也只有苦笑,他状况的颓丧说给她又能有什么用徒添她母女的忧心和伤感。再说每天疲于奔命,想凑些空闲休息一下尚且不可得,怎么会有时间书写信札唉,“坐床兴叹夜已晚,和衣一觉窗白出。”当生活中只有了辛劳与奔波,人们哪还有心情去想着安慰别人受伤的心即便曾经亲如父女,现在也是爱莫能助,难以顾及了。

    杜宇飞放下沅芷的信,躺到床上休息,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又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

    那时的自己,小小年纪就因诗词而成名,就连皇帝的太子都慕他之名,把他召到了太子宫中,每尝与他一起宴饮娱乐,谈论诗文,日子过的甚是开心。每个人都认为如果太子登基做了皇帝后,他杜宇飞就一定能飞黄腾达,成为国家重臣。十几岁的他那时也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立志要做出一番事业来。然尔天不遂人愿,太子成了宫庭斗争的牺牲品。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而自己也因太子的去世,又从庙堂之上再次回到科举求仕的江湖之中。

    世事难料,当初入主太子府以为是举仕的终南捷径,可太子意外驾薨后,太子党就成了后来当权派的攻击对像,由此,让本来满腹锦绣文章的自己一次次科考不第。落魄在江湖之间,受奸人欺辱……为排遣心中的郁闷,只好纵情于酒肆柳巷之间,在纵酒放浪的路上越走越远……

    杜宇飞正在恍惚之间,突然听窗外有人喊:“杜大郎,金老鸨子家的花满楼里有人争抢一个新来的小娘子打起来了!”

    杜宇飞听到喊声,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边打开门边问:“严重吗有没有人受伤?赶紧叫人去现场查看。”门口的差役说:“人都叫齐了,就等大郎了。”杜宇飞说:“好,带人出发!”

    杜宇飞一行数人来到金家的花满楼,只见两个争风的男人已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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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宇飞不顺心的随州生活终于要结束了,他接到朋友顾青城的书信,信中顾青城说他调到襄阳做了郡守,离随州很近,他想邀请杜宇飞辞了随州的官职到他的幕府中来,以便大家能早晚请教。另外义山、柯古、群玉、希复等人都已到了他的幕府,大家都热切期盼着杜宇飞能过来,以慰彼此想念之情,也好互相切磋,共研诗文。

    杜宇飞很快回复了顾青城,他答应交接好随州的公务马上就赶去襄阳和大家相会。

    杜宇飞到襄阳时,顾青城带着一众门客到郊外迎接,杜宇飞的弟弟杜宇皓也在迎接的人群之中,看到哥哥到来,杜宇皓忙上前给他行礼,杜宇飞看到弟弟也在,心中也是非常高兴,没想到兄弟分离了数年未见,今天竟同到了顾青城的幕府。

    一行人说说笑笑回到府上,顾青城先命人把杜宇飞的行李家眷安顿停当,然后又大摆宴席为杜宇飞接风洗尘。丝竹管弦声中,众人推杯换盏,高谈阔论,甚是胸怀畅快。不知不觉,杜宇飞已是醉眼朦胧,不胜酒力。杜宇皓扶他回到顾青城为他安排的住处,莲莲正在家中收拾东西,看到杜宇皓扶着杜宇飞进来,忙迎上前,两人扶杜宇飞躺到床上。

    杜宇皓帮着莲莲整理了一会哥哥的书籍笔砚等物,问了些哥哥在随州的状况,和莲莲闲话了几句就告辞离去了。莲莲则继续收拾家里凌乱的东西。

    和杜宇飞结婚后,莲莲才知道他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子。她很庆幸自己第一次被逼接客就因嫖客打架而遇到了杜宇飞,让自己从此解脱出来,不用再被老鸨子打骂,也不用再被逼着去倚门卖笑。杜宇飞虽然年老丑陋,但心肠很好,对莲莲也很疼爱,有空的时候会教她识些字、弹弹琴。但他在随州的生活太过忙碌,很少有在家的时间,往往前脚刚进门,后脚就又被人叫走,所以莲莲跟他学到的东西甚少。在他面前,她更像个做粗活的丫头,只能做些洗刷缝补、照顾饮食起居的杂活,杜宇飞的文稿、书籍她是万万不敢乱碰的,更不要说能和他心意相通、讨论些共同的话题了,为此莲莲有些苦恼,她一心想要成为夫君的贤内助,帮他誊写诗文、整理文稿,最好也能像夫君一样能作诗填词。于是她就抽空闲的时间把杜宇飞教她识字的书拿出来反复的看。竟也慢慢读了很多的书。

    陆杜沅芷病好之后,心境就有了很多改变,她对很多事情都不再苛求,有时间时,她依然会坐在池塘边看鱼儿们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她心里还是惦记着杜宇飞,虽然并不像生病前那么强烈,但却没有减少。她很想去襄阳找他,他信中说他在襄阳的生活过的很舒心,每天和一群朋友们饮酒赋诗,或整理些文人逸事。自己多想也参加到他们当中,吟诗作赋指点江山,那将是多么恣意的欢愉啊!而现在,每天除了帮母亲浆洗缝补,就只能和周围一些庸人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

    陆母李氏抱着一大堆晒的将干未干的床单、被里、被面喊沅芷来和她一起拽一拽,沅芷答应着走出门来,她和母亲各扯着床单的一头,折成细条然后用力的各自往后拽,竖着拽完又横着拽。一边拽着各类单子,母女两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李氏说:“王大娘家的王通昨儿个被官府征去当兵了,这一走也不知道哪年才能回来”

    陆沅芷说:“听说现在河北也起判军了。”

    李氏说:“是啊,以前只是河溯地区有叛军活动,现在国家越来越动荡,河北也有人反叛了。”

    陆沅芷说:“我们住在皇城之中,倒是每天歌舞升平。好像太平盛事。”

    李氏说:“只要叛军不进皇城,这皇城里的歌舞就不会停。打仗只会让平头百姓受苦糟殃,对那些官老爷们是没有什么影响的,他们该喝酒还是喝酒,该看歌舞还是看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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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维信弹琴到激昂处,手下一用力,断了一根琴弦,众人皆说:“弦断为知音,莫不是有人在暗中听琴”几个听琴的女子听到他们这样说,就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来到几个男子面前。

    几个男子突然看到竹林隐蔽处走出四位美貌女子,以为是山中竹仙花仙,面面相觑在那里,只有方群玉先前看到过她们,却因梦中见过沅芷而有些忸怩,号称半痴先生的吴维信忙施礼说:“四位小娘子莫不是神仙姐姐。”

    四个女子听他这样说话,都吃吃的笑了起来,沅芷还了一礼说:“我们本是出来踏青赏花的,适才被几位公子的歌声和琴声所吸引,就冒昧走了过来。”

    吴维信看沅芷飘逸秀美,不禁看着她呆呆的发起愣来。几位姑娘看着吴维信发愣,又掩口吃吃的笑了起来。方群玉看吴维信发痴,就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同时向几个姑娘问到:“敢问姑娘芳名。”

    沅芷说:“小女子姓陆名沅芷。”

    王令听到陆沅芷的名字就问:“可是崇真观题诗的陆沅芷”

    陆沅芷说:“正是奴家,让您见笑了。”

    吴维信被方群玉扯了一下,已是醒悟过来,听得眼前漂亮女子是崇真观题诗之人,就随着夸赞到:“姑娘写的一手好诗,让我须眉男儿都自叹弗如,惭愧、惭愧。”

    方群玉突然想起杜宇飞的信,就问沅芷:”请问姑娘可曾识得杜宇飞郎君“

    沅芷道:”昔日杜郎君曾与小女子有过一段师生之谊。“

    方群玉道:”某从襄阳来时,杜大郎曾为姑娘带书信一封,如今尚在某的馆驿之中,容改日登门,为姑娘送上信去。“

    沅芷道:”有劳公子。“

    许旦看几人都和沅芷说话,另外三个女子还站在那里,就上前施礼说:“小生许旦,敢问几位姑娘芳名。”

    其中穿黄色衣衫外罩浅紫色半袖的女子边还礼边说:“小女子横波。”然后又指向另外一个穿青衫白裙的女子说:”她叫香奴“又指着另一个穿着穿朱黄衫红石榴裙的女子说:”她叫秋艳“

    香奴和秋艳都向许旦还了一礼。许旦指着其他几人,也向几个女子一一做了介绍,大家分别见礼后重又坐下,吴维信把琴弦接好,继续弹琴,先弹了首《相见欢》,只见香奴轻启朱唇,随着音乐唱道:”罗襦绣袂香红,画堂中。细草平沙蕃马,小屏风。卷罗幕,凭妆阁,思无穷。暮雨轻烟魂断,隔帘栊。“唱的如潺潺流水,清脆婉转,余音绕梁。横波则轻移莲步,翩然起舞。只见她玉袖生风,一裘紫衣随风而飘,长发随倾斜而下,有说不尽的美丽清雅。一曲终了,众人纷纷叫好,香奴和横波说了声见笑,又坐回原处。

    吴维信又弹了几曲,众人也都歌舞了一番,不知不觉天色向晚,众人尽兴而归。

    回到客栈之中,吴维信对沅芷总是念念不忘,那时他听到方群玉说要为沅芷送信,就找方群玉,让他送信时带上自己。而方群玉也因那日梦中之事不愿单独去见沅芷,就很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沅芷等人回去途中,都叽叽喳喳的讨论今天的遭遇,横波说:”那个方公子,真如潘安宋玉一般,一表人才。“

    秋艳说:”可不是,仪表堂堂,如玉树临风。“

    香奴说:”方公子确是雄姿英武,品貌非凡,吴公子的琴弹的也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令人心旷神怡。“

    横波格格笑着说:”吴公子琴弦弹断,难道是遇到了你这个知音。“

    香奴笑着骂横波道:”你这个嘴损的小妮子,真该撕了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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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维信被香奴和横波惊艳的目瞪口呆,惹的大家大笑不已,吴维信自然不以为意。笑了一阵后,众人骑上马一起往郊外奔去。城门外面满是游春之人。吴维信看着眼熙熙攘攘的游人说:”出其东门,有女如云。“

    众人听吴维信这样说,又是一阵嬉笑。几人中年龄最大的徐征说:“如此大好的春光,若不放歌纵酒,就是对生命的辜负。我们何妨纵马放歌,聊发一下少年的轻狂。”

    众人都拍掌称赞,李琚说:”维信兄起头。“

    吴维信也不谦让,在马上纵声唱道:“长安柳絮飞,箜篌响,路人醉,画舫湖上游……”,众人也随着一起放声歌唱,引的游人纷纷注目观看。几人看有人围观,兴致更浓。愈发策马扬鞭,纵情高歌。一行人到了渭河之滨下了马来,铺席坐下,跟随的仆人把琴放下,带着马去吃草饮水。几人面对着浩浩的渭河之水,顿觉心胸开阔,吴维信抚琴,众人唱了首李白的《将进酒》,方群玉边唱边随乐曲舞剑,渭河边踏青的众人,听得这边歌声琴声,都来围观,只见方群玉锦衣玉貌,矫若游龙,剑舞的酣畅淋漓,在他的耀眼的剑光之下,仿佛阳光都黯然失色。一曲歌舞罢,众人齐声叫好,声震河岳。

    一曲方罢,吴维信又轻抚琴弦,弹起一曲,香奴随着琴声唱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声音清越高亢,穿云破竹。随着歌声琴声,横波舞动起衣袖和白纱披肩,飘摇曳动,宛如凌波仙子。方群玉看横波舞的兴起,也跟着她对舞起来。一时间渭河之滨,随乐舞动者不下数十人。一曲终了,围观的人意犹未尽,在周围吵吵嚷嚷的讨论,不肯散去,甚是聒噪。

    吴维信看吸引来如此多人围观,心中甚是得意,就又弹一曲,香奴随着唱:”春日游,杏花飞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休。……”

    沅芷看众人歌舞的热闹,心中有些寂寥,她默默走到渭河边上,坐到一块石头上看着渭河的水缓缓流淌,她在想杜宇飞,想他对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如果说他不在意自己,为何当初给了她这么多帮助,而且在皇都的文人圈里极力的提携她。如果说他在意自己,为什么他对自己对他的痴情视而不见,又为什么在给自己的信中写了那么多赞美方群玉的话她也在想方群玉和她那个奇怪的梦。她有些迷茫,如果那个梦真的是神女的示意,为什么那次托媒人来提亲的不是方群玉,而是吴维信如果那个梦不是神女的示意,为什么方群玉那么清晰的出现在梦中,而且还真的来到了自己身边

    沅芷对着渭河水想自己心事的时候,方群玉默默来到了她身边。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跟她讲自己关于她和湘夫人的奇怪的梦。对她讲,怕她觉得自己轻薄,说些无稽之谈调戏她。可如果不讲,湘夫人和她在自己梦中那么清晰,一闭上眼如同就在眼前,而且自己到了皇都没多久,就应验了在皇都见到她的预言,像一切都是湘夫人为自己安排的一样。

    沅芷感觉有人靠近,就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方群玉走到了自己身边。她对他笑了一下,又回过头继续看流淌的河水,方群玉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陆姑娘一定是乐水之人。”

    沅芷说:“方使君取笑了,小女子确是喜欢呆在水边,但只是因为喜欢看水中之鱼。”

    方群玉说:“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沅芷说:“如能化成鱼儿,自由自在从容游弋,岂不快乐”

    方群玉说:“做人岂不一样可在人间自由游荡”

    沅芷说:“或许男子可以自由自在,女子却是不能。”

    方群玉沉默了一会突然对沅芷说:“前几日收到杜宇飞兄的来信,对姑娘是赞誉有嘉。”

    沅芷说:“哦”

    方群玉说:“杜兄赞姑娘是冰雪聪明、才识过人。”

    沅芷说:”杜使君谬赞,让您见笑了。“

    方群玉说:”见到姑娘才知杜兄所言,不及姑娘真正才识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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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宪心里满是悲愤的站在寺庙高高的楼上,看着苍茫的群山与脚下无限的大地,想着自己的悲凉,不禁悲从中来,他抚胸捶地嚎啕大哭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杜宪哭的昏天黑地,天地惨然。他一边哭一边对着天地痛诉自己的不幸:“余幼时,家父抛妻弃子离家科考,一次次不第后,为展抱负,弃家辗转于各地幕府之间,家父生性不羁,开罪于丞相在先、又触怒龙颜在后。故在朝无望,遂至江淮投亲,故人甚怜其才,予以厚赠,时年家父年少轻狂,所得资助皆用于嫖娼狎妓,故人怒而辱之。致其成人笑柄。受辱离开后又遇人不淑,一次次为人暗算。使其声名狼藉,不只如此,家父仗其才高,常以诗文讽刺朝野奸佞之人,更至朝野上下人人衔恨。余幼好读,口不绝吟于六艺之文,手不停披于百家之编;纪事者必提其要,纂言者必钩其玄;贪多务得,细大不捐;焚膏油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只望爬罗剔抉,刮垢磨光,有幸获选。然而公不见信于人,私不见助于友,跋前疐后,动辄得咎。是余学不精哉?盖因衔恨家父之人报之于余也!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吾父焉不贤载非也,世人之不古也!吾与父岂不致其身以事君哉非我不事君,君不我事,吾父子报效无门也……“

    杜宪哭诉一通后,身体很疲惫,有种被掏空的感觉,于是就趴在地上迷迷糊糊睡着了。被一阵凉风吹醒后,他感觉心灰意冷,万念俱灰。转脸看到旁边案几上有笔墨,就提笔饱蘸浓墨在粉白的墙上龙飞风舞的题了一首诗

    ”十口沟隍待一身,半年千里绝音尘。鬓毛如雪心如死,犹作长安下第人!“

    写完之后,身心俱疲的杜宪慢慢走下楼来,颓丧的回到自己房中的床上躺下,盖上满是补丁的被子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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