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唐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当年秦风
“大将军,这区区洮州羌,能翻起什么浪花,定是大军一到,就可以平定的。哪有去打吐谷浑过瘾啊”,杜菏憋着嘴,似乎有些嫌弃的说道。
这下,光顾着欣喜的房二也是反应过来了,“是啊,咱神策军去打洮州羌这不是欺负人家吗,随便派个西北军府的不就可以把他平了,何须我们去啊,大将军,我们还是去打吐谷浑吧,听说吐谷浑上十万大军呢,那样的硬仗才过瘾呐”。
听见两个二货的抱怨,李破军也是好笑,直怒道:“说什么屁话呢,现在还没出征就开始轻敌了若是军府可以奏效,又何必向朝廷报急,没看见孔刺史都殉国了吗”
俩人被骂的一怔,薛仁贵却是笑了,宽慰道:“二位却是钻了牛角尖了,且看看大将军的职位,那可是安抚大使,安抚战区、慰抚四夷的,吐谷浑也算在其中啊,届时,我们打完了洮州羌,再去吐谷浑不就是了,这又不违反圣人旨意”。
众将听了薛仁贵的话,也都是大喜,看向李破军,李破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杜二房二一眼,“看看人家,说话之前多动动脑子”。
杜二到还好,想通之后亦是赧然,房二却是个油皮性子,挠头一笑,“还真是这么回事啊,反正我只管抡起陌刀杀敌,不需要脑子,哈哈”,言语之间竟是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李破军也懒得理会这货,直看向翟长孙道:“全军八千人,明日午时,誓师出征,务必做好准备”。
翟长孙作为二副将之首,点头应下了。
又看向朱成,“连夜准备一月干粮,明日务必备齐”,朱成作为长史,总览全军文事,自是应着,又看向梁百武,“修文,此次出征你便留守山庄吧,你性子敦厚谨慎,我放心,做好预备役的训练工作”。
说到这,李破军兴致也是有些低沉,“此次出征归来,定有战损,预备役工作不可疏忽,准备随时补充满员,务必要使神策军满员八千”。
梁百武虽是心底有所不甘,毕竟身为武将,谁想留守后方啊,但是军令如山,也是铿然应着。
“上次公达(翟长孙)留守,这回该到你了,修文也别郁闷,下次一定带上你,毕竟留守工作亦是重中之重”。李破军拍了拍梁百武的肩膀,温声宽慰道。
梁百武跟随他数年,虽说能力中等,没有表现特突出,但一直任劳任怨,从未出过差错,也算是劳苦功高了,对于老班底,李破军可从不会忽视,他不是喜新厌旧的人,绕是薛仁贵、席君买等新秀出众,但也不会抛弃“老人”。
梁百武见得李破军如此宽慰他,自是感动,连声应下。
“此次,除长史朱成、将军梁百武、录事参军长史涣、兵曹参军宇文禅师、仓曹参军李崇义、之外,其余将官,明日午时,随军出征,不得延误”。
李破军思虑一下,留下了这五个人。
朱成一介文士,总览全军文事的大管家,几次随军出战,受尽了苦头,这一次去吐谷浑那冰天雪地的高原地区,还是不要带他去为好;
梁百武要留守训练预备役,山庄也必须要有一人主持大局;
长孙涣一次战场都没上过虽然这段日子也是积极训练,但是李破军还真怕这个表兄初次上阵有什么闪失;
宇文禅师上次去打突厥就是受了重伤,养伤月余方才痊愈,又是郧国公宇文士及唯一的嫡子,要是小命出了差错,估计宇文士及得埋怨死李破军;
至于李崇义更是河间郡王李孝恭嫡长子,将来那是要袭封郡王的小王爷,前几次战争,李破军也没让他去。
李破军命令一下,朱成、梁百武和宇文禅师三人到没说什么,长孙涣和李崇义却是不愿了。
“大将军,末将亦是神策军中人,此次征战为何不带上我”长孙涣瞪大了眼睛满是不服的叫道,似乎自己受了很大屈辱一般。
李崇义也是拜道:“大将军,末将请战。前番数次征战末将便未参加,心中甚憾,此次请大将军务必将末将带上”。
见得二人反应,李破军也是头疼,一个是表兄,一个堂哥,着实难办。
“长孙涣你从未上过战场,又是文士,还是不去为好”,李破军看着一脸不服的长孙涣说道。
“朱长史亦是文士,却也参过战,从未上过战场又如何,谁都有个第一次,末将这段时间日夜锻炼,身体素质已不弱于普通军士,为何不可参战”一听李破军这话,骨子里不服输的长孙二公子就是傲娇了,非要去不可。
李破军一看也是怒了,好心当成驴肝肺,若是此去战场出了差错,舅舅舅母岂不是要埋怨死我,当即沉脸喝道:“若无几分本事,去了战场亦拖累,此番征战吐谷浑,路途艰险,你说你不弱于普通军士,且先去围着校场跑个数十圈再来说话”。
“跑就跑,末将要让大将军看看,末将不是纨绔窝囊废”。长孙涣一瞪眼睛便是气呼呼的跑出去了。
“哼,简直目无军令”,见得长孙涣这样傲娇,说去跑就去跑,李破军也是气的不行。
众将低着头也不敢随意插话,毕竟这是人家表兄弟之间的事情。
见得李破军生气,李崇义也是脸色微尬,看了看李破军脸色,只得温声道:“末将知道大将军乃是为了末将着想,但末将身为皇室子弟,绝无可能坐享安乐,父辈人的荣耀只是属于他们的,我们的荣耀还需自己来夺取,希望大将军能够体谅末将心意。
大将军若是担心家父意见,也大不可不必担心,晚间末将自去向家父请命,相信家父不会阻拦”。
听得堂哥的真诚话语,李破军也是有些纠结,只得说道:“兄长你是郡王世子,岂能以身犯险啊”
李崇义不像别人,他是王室嫡长子,是可以继承爵位的,就像宇文禅师也一样,可以继承父辈爵位,而房二杜二等人的爵位就得靠自己争取了。当然,李震这个搞情报的英国公世子是个例外,毕竟他不上战场。
李崇义闻言笑了,“大将军以太子之尊,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斥候遭遇战
1230.斥候遭遇战
听见斥候惊呼,苏定方忙是凝目望去,只见得茫茫一片白色的雪原中,似乎有几点别样的色彩在飞快的移动着。
“将军,那是吐谷浑斥候,约有百来人,正在向我们这个方向冲开”。术业有专攻,斥候毕竟是精挑细选的,目力和经验什么的比苏定方这个统兵将领要强。
苏定方一听毫不迟疑,立马持兵喝道:“全体退下山坡,在此埋伏”。说着手一指旁边亲兵,“你速去禀告李总管,发现百余敌军斥候,请求轻骑前来围歼此敌”。亲兵领命从一侧回去了。
苏定方又命令两名斥候队正,“你二人各率本部人马在前方左右两翼,待我厮杀,即来包围这伙敌军”。
两名队正各领本队五伙共计五十人,前去前方山凹两翼埋伏。
只要这百余敌军斥候越过这个山坡,就会发现山坡一侧有些苏定方领着百人,而前方左右各有五十人,如此三方夹击,二百唐军精锐斥候夹击百余吐谷浑斥候,应当是必胜无疑的,何况苏定方已派人前去通知李大亮了,届时只要缠住这群敌军斥候,待得唐军轻骑一来,便可全歼之,达到隐匿偷袭曼头山的军事目的。
说话间,苏定方将地上厚厚的积雪扫开,耳朵贴在冰凉的草地上,已经能够感受得到大地的微微震动,那名经验老到的斥候也是如此一听,便是低声道:“不足五百步”。
苏定方微微点头,安抚着胯下马匹,握紧了长枪。
马蹄声已经依稀听得见了,敌军马上就要越过眼前这个山坡来到跟前了,马蹄哒哒,在风啸雪飘的草原上很容易听见了。
然而就在马蹄声渐近的时候,却是突兀停止了,苏定方手不由自觉的一紧,“他们停下了…”,斥候细声道。
与此同时,山坡另一侧,百余吐谷浑骑兵斥候却是驻马了。
“阿律归,怎么回事为何不走了”吐谷浑骑兵队伍中,有一人似乎是领头的。
看见前方领路的人忽的驻马,并且下马在地上俯身看着什么,伸着头耸动着鼻子好像在闻着什么。
忽的,那名叫阿律归的吐谷浑斥候惊叫一声,“这里,在这里,郎中,这里有几粒马粪,而且刚刚拉出来不久,嗯,还是热的”。阿律归指着一旁落了薄薄一层积雪的几粒马粪叫道,还双手碰起闻了闻,竟还是热乎的。
那之前说话的吐谷浑郎中闻言,也是一惊,翻身下马,前去查看。
吐谷浑是鲜卑人所建的国家政权,鲜卑人多次在中原建国(诸如前燕、后燕、西燕等慕容氏诸燕国;北魏西魏代国等拓拔氏诸魏国;南凉秃发氏;西秦乞伏氏等等),学习汉人文化和制度,所以吐谷浑也是学习汉家王朝制定了王、公、仆射(即国相)、将军等官职,郎中就是吐谷浑的中低阶官职,类似于大唐的都尉或许校尉。
苏定方脸色一肃,迎着风,他们似乎能够听见山坡另一侧依稀有人说话。是不是被发现了……苏定方心底暗自猜想。
不行,不能够这样等下去,若是敌军派一个人到山坡顶来一看便看见他们了,他们竟是驻马了,没有一口气冲过这个山坡,伏击看来是不成了。
苏定方当机立断,细声传令道:“全体都有,噤声,随我慢慢上到坡顶”。
百余斥候跟随苏定方小心翼翼的驱动着战马,慢慢上到山坡。
呼啸寒风中,微微一探头,正是看见坡正中间好大一群吐谷浑人,前头几个还下马在地上蹲着说着什么,时不时还左右探望。
苏定方忙是缩过头来,暗道好理会,敌军停在坡中间,自己居高临下冲杀下去,可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取下弓箭,张弓搭箭,正欲射杀那下马的为首之人,忽的,身后竟是有一匹战马打了一个响鼻。
好一个苏定方,丝毫不迟疑,在战马打响鼻的一瞬间就知道暴露了,当即探身,略一看便是松开弓弦。
“杀”只一个字,苏定方翻身上马,拍马冲了下去,身后百余唐军相随,一场斥候遭遇战爆发了。
只见得那一支箭矢在寒风飞雪中急射而去,吐谷浑人本就是善岐能射的鲜卑人,怎能听不见弓弦之声,当即大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得那名领军郎中惨叫一声,踉跄倒地。
“郎中…”吐谷浑斥候阿律归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便是见得雪中闪亮的一点枪尖急刺而来,好一个阿律归,不愧是吐谷浑精锐斥候,当即翻身一滚,不仅躲过了这一枪,竟还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砰~”一枪未中,苏定方仅仅瞥了一眼那滚下山坡的阿律归,也不收枪,顺势一挥,那枪头便是拍在了一旁急忙打马的吐谷浑斥候的脑袋上,顿时,红的白的爆裂开来。
上百唐军居高临下,冲杀下来,先是手中长枪刺出,刺刀十余人,而后勒马转身,近战胶着之后,便是挂上长枪,抽出马侧悬挂的横刀,或劈或砍,对付手持弯刀大棒的吐谷浑人,势大力沉,锋利坚韧的横刀自然是占据优势的。
冲杀两个回合过后,唐军已占上风,山坡那侧埋伏的两队人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欲要火烧白兰王
1231.欲要火烧白兰王
曼头山,这一座位于西海西北的高山,隔着老远就能够看见那巍峨的雪山,此时的曼头山上是白雪皑皑,到了夏季,这里的冰雪就会化作雪水,供养着西北的明珠——西海。
曼头山并不是一座无法翻阅的高山,这座山中间是有着缺口的,仿佛是人用斧子劈开的一样,山口的那头就是西北草原上为数不多的城池——曼头城。
位于山口有一处隘口,守卫着山口,这里驻扎的士兵一向都比曼头城的要多的,因为曼头山这处隘口就是曼头城的门户,只要隘口不失就足以保证曼头城不失了。
因为从大唐这个方向,唯有从山谷隘口处进去曼头城,因为那茫茫雪山是基本不可能翻越饿,而绕过宽阔的西海,从北面攻打曼头城的话就更是艰难了,不仅路途遥远,而且沿途具都是西域诸国。
夜色降临,雪域中寒风呼啸,随着月亮的升起,似乎遥远的地方还有着不知是什么的动物叫声,曼头山隘口里,一处稍平坦的山坡地,密密麻麻的都是吐谷浑人的营帐,从隘口处绵延至更深处,附近几处颇高的山头,上面也是零零散散的营帐。
虽是绵延成片的营帐,但是扎营毫无章法,东一个西一个,乱七八糟的,有此可见,吐谷浑人虽是鲜卑族,受汉化也深,但骨子里仍是草原游牧民族的性子,虽是对汉人的兵法战策什么的非常看重,但也不会一门心思的去学习,并付诸实施。
绕是营帐乱七八糟,但似乎也是有意无意的拱卫着中心,营地中间,有一座颇为高大的营帐,灯火通明,门口竖立着高大的旗帜,在夜风中飒飒作响,两排守卫左右相夹着护卫,甚有威严。
这处营帐就是吐谷浑名王之一的白兰王的营地,吐谷浑每任可汗都大封诸子和亲近王族为名王,就相当于汉家的王爷,而这个白兰王就是吐谷浑势力非常强大的一位名王,传承了数百年,占据了广阔的肥沃土地,拥有数不尽的牛羊和数万奴隶,在吐谷浑可谓是仅次于可汗、天柱王和国相高昌王慕容孝雋的第四号人物。
此时,白兰王正在大怒,用着鲜卑语夹杂着生硬的汉语大骂道:“不可能,阿律归不可能背弃本王的,他是跟随了本王上十年的,他的弓术、他的嗅觉让他成为了白兰部的勇士,他的忠心是经过佛主的认可的”。
白兰王直摆着手摇着头大叫道,说着又是一指下面坐着的一位名王,怒斥道:“忽尔萨,一定是你派去的那个低贱的郎中害了他,否则,他不会天黑了还不回来复命”。
这个忽尔萨也是吐谷浑的名王之一,不过是隶属于白兰部的,势力也很弱小,被白兰王这么指着鼻子呵骂,忽尔萨别提生气了,他根本不敢露出半点不快来。
只得忙是低头认罪道:“大王恕罪,属下不会用人,看错了这个低贱的郎中,竟没看出他会投靠唐狗”。他不敢露出不爽还不说,忽尔萨甚至都不敢求饶顶嘴,只得摆好态度,积极认罪,因为他知道,白兰王性格霸道,根本不会容忍属下有半点炸刺。
“哼,百多勇士,出去转一圈却是一个都没回来,说出去丢我白兰部的人”,白兰王很是恼火,因为上午忽尔萨建议,说唐军已经聚集在鄯州城了,为了营地安全,提前知道唐军动向,最好是派出斥候打探。
这是很合理的,白兰王又不是废物,自然是应允的,然后忽尔萨又说白兰王的亲卫阿律归是草原上有名的勇士,很是细心,在白兰部出现纠纷谋杀、财物丢弃、人员失踪等各种案件都是让阿律归去侦破的,阿律归就是汉人口中的神探。
这个要求也不过分,毕竟人尽其用,白兰王自然也是同意了,没想到这一去便是一去没回了,阿律归是熟悉草原的,自然是知道夜间不能独自在雪原过夜的,一来天气酷寒,露宿野外根本扛不住,二来夜间多有野狼豺狗等动物出没。
“大王,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是被唐狗给杀了”
等到白兰王怒火稍歇之后,忽尔萨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上挑的粗眉,时不时闪过精光的眼睛,显示这个吐谷浑不太出名的名王也不是纯粹的粗人,至少是一个用脑子想问题的,这也是白兰王颇为器重他的原因。
白兰王一听忽尔萨的话,也是眼中闪过厉色,继而回到座位上,一屁股坐在,打开旁边的羊皮卷,上面勾勒着一些粗略的线条,这是一副地图,当然,比之暗影献给李靖的地图那是天差地别的,这幅地图上只是简单的线条,连山川河流走向都没有。
“不可能,此次我们吐谷浑全线布防,从东到西千里之远,我们曼头山地处西北,远离唐军大营鄯州,要开战也是牛心堆、库山那边最先打起来,现在也没听见那边有什么消息啊”。白兰王蹙着眉头猜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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