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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闲听落花

    “秦王府这怎么可能,太后大行已经小半年了,照娘娘的手段,宫里难道还没拢在手里秦王府的手还能伸进宫里,做下这样的事”莫涛江不敢相信。

    “姚贤妃从前是太后的一条狗,如今,姑母觉得,她现在是秦王府的一条狗,是那位王妃手里的狗。”提到王妃两个字,江延世的口齿有几分似有似无的含糊。

    莫涛江皱起了眉。“公子的意思呢”

    “秦王府是劲敌。”江延世避过了莫涛江的问话。

    “公子觉得秦王府要扶持五爷”莫涛江接着问。

    “姑母说,秦王府是要扶持他们自己。”江延世看着莫涛江。

    莫涛江失笑出声,“妇人之见。公子也这么觉得”

    “我想听听先生的意思。”江延世把话转了回去。

    “一,皇上现在已经立了太子,太子在后宫有娘娘,朝中有魏相,身边有你,太子,至少比皇上英明,他要自立,太子怎么办

    二,除了太子,还有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三位成年皇子,就算太子没了,也轮不着秦王府;

    三,除了太子,三位皇子都有了子嗣,太子已经有了一位小郡主,诞下子嗣,不过是早晚的事,没有皇子,还有皇孙,轮得着秦王府

    四,皇上春秋正盛,这几年宫里没有喜信儿,这也常有,以后呢,十年里,能生出多少皇子来

    秦王府准备怎么办把这些全杀光

    退一万步,就算秦王府都杀光了,朝中诸臣,他打算怎么办怎么堵得住悠悠众口天下人呢

    我知道公子想说什么,胜者为王,可公子别忘了,天地间还有一样东西,叫道义,叫民心,叫悠悠众口。

    秦王爷我见过几回,我这眼虽说拙,也能看出来,秦王不是这样狠辣到全无人性的人,秦王比公子仁慈太多了。

    公子,娘娘性子偏执,她和太后娘娘针锋相对几十年,这份仇,深不可解,太后娘娘走了,娘娘这份仇恨却没散去,全数儿转到了秦王府,这话,公子自己也说过。

    公子,妇人疯癫之语,




537.第535章 叙旧
    第535章 叙旧

    严夫人呆坐在大车里,怔忡出神。

    唐嫔死了,唐尚书再次病倒了,皇上总算准了他的乞骸骨,后天,唐家大爷和古大奶奶就要侍候着唐尚书和随夫人,启程回去江宁府老宅,至少唐尚书是要埋骨江宁府,再也不会回京城了。

    唐家二爷一家都在外任,唐家三爷在江南游学,家眷都在老宅,从后天起,这座热热闹闹的唐府,就只留下贤哥儿一个人了。

    随夫人说,已经捎信让楠姐儿带着孩子到京城来了,往后几年,十几年,或者几十年里,唐家在京城的,恐怕只有贤哥儿和楠姐儿一家了,她把贤哥儿和楠姐儿一家,托付给自己了。

    严夫人只觉得心里酸涩无比。

    那天,阿夏说,楠姐儿快回来了,楠姐儿很快就要回来了……

    严夫人抬手捂在脸上,眼泪从指缝里涌了出来。

    ……………………

    莫涛江一件寻常靛蓝绸面薄棉斗蓬,一顶淡青幞头,跟在老仆身后,不紧不慢的进了角门,沿着墙根,进了李学璋的书房。

    李学璋迎在垂花门下,见莫涛江进来,忙沿着游廊迎上去,拱手笑道:“好些年没见着先生了,今日得见,总算解了相思之苦。”

    “帅司厚爱了,帅司这一阵子辛苦,看帅司气色,倒还好。”莫涛江长揖见了礼,和李学璋并肩往里走。

    “听说帅司回来了,我当天就想过来,只是,唉,”莫涛江冲李学璋拱了拱手,“想着帅司丧亲之痛,必定痛入心肺,这滋味我知道,浑浑噩噩,人事不辨,我思来想去,没敢过府给帅司添乱。”

    “唉,那几天……总算熬过来了。”李学璋神情哀伤,丧亲之痛,确实让他痛入骨肉。

    “这两天听说帅司缓过来些了,我才过来,瞧帅司气色,我这心,就放下去不少。”莫涛江再次打量了一遍李学璋的气色。

    李学璋的气色其实不算好,不过,作为哀伤之极的失母丧父之人,这样的神情,算不错了。

    “不提了,我真恨不能随父母去了,可这一大家子……唉,不说了,先生请。”李学璋让着莫涛江进了上房,小厮奉了茶水点心,瞄着李学璋的眼色,垂手退了出去。

    “大公子可还好回来这些天……不祥之人,想让彬哥儿去看看,思来想去,只怕去了更不合适。”李学璋让了一遍茶,先往正题上转。

    这一阵子,他担忧太子,担忧的夜不能寐。他回来前有无数他不知道的事,他回来到现在,短短一个来月,已经生了几件大事。

    赵长海去职,侯明理调任,现在,唐嫔又死了,唐尚书这就要远走江南,就此和京城作别。

    一件件,都是极大的事。

    “帅司想必已经听你们府上五爷六爷说了,这一两年,这样的大事,一件接一件,就没断过。”莫涛江比李学璋干脆多了,直入正题。

    李学璋一个怔神,随即哼哈了几声,含糊过了五爷和六爷说了这句话。

    五爷和六爷,不该跟他站在一起,他也不愿意他们跟他站在一起,世家大族,讲究的狡兔三窟。

    “栎哥儿说了不少,他跟在太子身边,好歹还知道点儿。”李学璋把老二李文栎提了出来。

    “二爷在太子身边十分尽心。”莫涛江露出笑意,“大公子说过两回,二爷和大爷都是能做点事儿的人,尤其那份心地,十分难得。”

    “林哥儿闯下的祸事,”听莫涛江说江延世提到过两回,李学璋想起了李文林做下的蠢事,以及李文林的被阉。“唉,我回到京城那天,就该到太子面前负荆请罪,奈何……”

    奈何他守着孝,哪儿也不能去。

    李学璋用力捶着头,懊恼的不能再懊恼了。

    “那是小事。”莫涛江并不知道江延世阉了李文林这件小事,李文林被阉了这件小事,他也不知道。“树大有枯枝,何况这十几年,帅司都不在京城,这事怪不得帅司,太子是明理之人,帅司不必介怀。”

    “唉,多谢先生宽慰,有先生这话,我这心里好多了。”李学璋抬手掌按了按眼角。

    “这三年之孝,说起来可快得起,帅司可有什么打算”莫涛江再往正题上拉。

    “这会儿能有什么打算”李学璋一脸苦笑,正要再客套几句,话到嘴边又改了,“不知道先生有什么建议没有”

    莫涛江来,绝对不是专程过来看他叙旧的。

    “公子常常说起帅司,李氏一族,人才辈出,帅司更是难得可贵之人,太子也十分赞赏帅司。”莫涛江一边说,一边紧盯着李学璋的神情。

    李学璋微微欠身,听的十分专注。

    “当年明家大难之时,我离开京城,四顾茫然,到秦凤路,遇到帅司,总算安顿下来,有了栖身之地,由帅司,又到公子身边参赞。”

    莫涛江感慨万千的叹了口气,“公子和我宾主相得,不说言听计从,也差不多,这都是托了帅司的福。”

    “先生过奖了,先生大才之人,锥在囊中,是藏不住的。”李学璋忙欠身客气。

    “帅司与我,有份大恩情在,帅司的前程,和李家,我一直看着,就算帮不上,也盼着帅司步步往上,李家越来越好。”

    “多谢先生。”李学璋再次欠身致谢。

    “这些话,我本来没打算说,这恩情,放在心里,时时刻刻想着,念着,记着,就是了,今天说出来,是因为有些话,要跟帅司讲,也是要跟帅司说一说我这趟来,说这些话的心境,不为别的,先是为了帅司,为了李家。”

    莫涛江神情和话,都极其诚恳。

    “先生请讲。”李学璋正襟危坐,神情郑重。

    “老太爷和老夫人走后,虽说李家三房分了家,搬出去各自居住,可说到底,李家这三房,还是一家。”

    莫涛江不紧不慢,说到分家另居,叹着气,神情黯然。

    李学璋神情晦暗,长叹了几口气,父母刚死就急着分家,父母棺椁还没入土,兄弟已经分家别居,这件事,象毒刺一般横在他心里,想一想就让人愤怒而痛。

    “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帅司见谅。”莫涛江微微欠身,先垫了一句,“李家人丁不算兴旺,三房一共,也不过六位,这六位里,二房算是……唉。”

    莫涛江叹了口气,李学璋想到二房,痛心中掺着愤怒,也跟着叹气,二房这一支,只怕是从此凋零了。

    “三房两位,五爷是个极其出色的,因为这个,我一到京城,就十分留意六爷,六爷容貌气度,谪仙人一般,才华横溢,极其不凡,只可惜,世情上差了些,一代名士大家,却不是能为官之人,真是可惜了。”

    莫涛江还真是有话直说了,李学璋凝神听着,缓缓点着头。

    莫涛江这话,是实情,他看到了,更听五哥儿说过,五哥儿的话,和莫涛江的话,几乎一模一样。

    “这么说起来,李家三房,下一代,也不过大爷,二爷,四爷和五爷。



538.第536章 算和计
    第536章 算和计

    严夫人正歪在炕上,看着李文栎长女,今年十四岁的大姐儿李章玉给李文林的儿子,六岁的李章聪说一首诗。

    李章玉的性格儿很象李文楠小时候,爱说爱笑,胆子略大,一首诗说的乱七八糟,却信心十足,气魄不凡。

    李章聪听几句眨一眨眼,时不时嘀咕一句,“真是这样啊大姐姐,真是这样啊大姐姐真是这样啊”

    严夫人看的笑不可支,和李章聪道:“诗词上头,各人有各人的解法,这是你大姐姐的解法,你听听就行了。”

    “我知道,叫姑妄听之。”李章聪雀跃答道。

    李学璋进来时,严夫人和李章玉正笑李章聪这个姑妄听之。

    李学璋听着笑声,和李章聪委屈的嘀咕,心里一宽,顿时从心到身和缓下来。“笑什么呢”

    李章玉忙拉着李章聪起身给李学璋见礼,“回翁翁话,我给聪哥儿解诗呢。”

    “解哪首诗,拿来我看看。”李学璋落了座,接过李章聪抢着递过来的诗本子,听李章聪学了几句,就大笑起来,李章玉嘟着嘴,“翁翁笑什么太婆说了,诗词上头,各人有各人的解法,怎么解都不算错。”

    “这话在理。”李学璋一边笑,一边转头和严夫人说话,“这孩子随楠姐儿,解诗解词,先从吃的上头说起。”

    “脾气性子也象。”严夫人爱怜的抚着李章玉。

    “我到秦凤路的时候,楠姐儿还没她大呢,这一转眼……”李学璋想着楠姐儿,黯然神伤,“十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楠姐儿什么时候能回京城。”

    “阿玉,带你弟弟到你阿娘那里吃点心去,看着聪哥儿,不许多吃糖。”严夫人没答李学璋的话,先吩咐李章玉,李章玉忙答应了,牵着李章聪,两个人说着话儿,往后园黄二奶奶院里过去。

    曼青度着严夫人的意思,悄悄屏退了屋里侍候的众丫头婆子,自己出了门,垂手守在帘子外。

    “楠姐儿快回来了,后天一早,唐家大爷和古大奶奶就侍候唐尚书和随夫人启程回南,唐尚书病了,这一趟,只怕……”严夫人一声长叹,这一趟回去,有生之年,她只怕再也见不到唐尚书和随夫人了。

    “唐嫔的死,皇上责备到了江娘娘,说是已经不许出宫,因为熊家那桩小案子,那桩案子我仔细看过,和赵家关不上,就是这么桩小案子,连累的赵长海在京致仕,计相的位置,落到了侯明理头上,太子这是……”

    李学璋紧拧着眉头,忧虑忡忡,“太子不易,我想到了,可没想到了……唉!”李学璋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莫先生刚才来了”严夫人看着浑身上下就一个愁字的李学璋。

    “是,和我说了好一阵子话,叙了些别情,林哥儿被阉这件事,看样子他不知道,唉,说起来,当初还是我荐了他到江公子身边参赞,如今看来,我荐他过去,是福是祸,还在两可间。”

    出于一种他还没有理清楚的想法,李学璋下意识的瞒住了莫涛江的真实来意。

    “是福是祸都是各人的运道,莫先生那个人……”严夫人顿了顿,莫涛江这个人如何,她是听阿夏说起评价的,她自己,只远远看到过莫涛江几次,被阿夏说的好奇,找过他几篇文章看了看。

    “极有才干,见事明白,立身极正,他是个要做事的,当初跟在明尚书身边,你不是说,明尚书极其依重他他到秦凤路,是去避祸的,你不荐他到江公子身边,也不一定留得住他,你荐了,他不想去,江公子也不能把他拉过去。这福和祸,都是各人自求的。老爷别多想。”严夫人宽慰李学璋。

    “唉,你说的极是。”李学璋连连叹气,确实是这样,当初江公子到秦凤路,这引见,也是莫涛江请他引见的。“没想到太子如今这样,老二在太子身边领了差使,莫先生又捎了话,说江公子身边人手紧缺,问老大什么时候能去帮忙,你看看。”

    “你答应了”严夫人眉头微蹙。

    “我哪敢答应,老二到太子身边当差,已经很莽撞了,要是老二不在太子身边,老大跟着江公子习学一二,倒还好,现在,唉!”

    李学璋这叹气一口接一口,就没停过。

    “当初,老二说江公子请他到太子身边领差使,我没答应,可他还是去了,说是写信问了你,你觉得好。”严夫人神情微冷。

    老二到太子身边领了差使这事,是横在她心中的一根利刺,多想一点就痛。

    李学璋有些尴尬,“当时是我疏忽了,该先写封信给你,不过当时事情急,我也是没想到,如今,你看看,湿水沾了干面粉。这些天,一想到这些事,我就睡不着觉。”

    “事情已经这样了,再睡不着觉,能有什么用”严夫人看着浑身忧虑焦灼的李学璋,暗暗叹了口气。

    “我是怕……唉!”李学璋的叹气叹成了串儿。

    “你不是常说,李家福泽深厚,我是真觉得,李家福泽深厚。如今这京城里,大事小事不断的事,今天这样,明天那样,以后怎么样,谁能说得准皇上……之后怎么样,更不知道了,没人说得清,更没人说得准。

    不光咱们,家家都是这样,唐家避到江南,不也是为了求个平安

    我说句不孝的话,老太爷老夫人这一走,咱们家要闭门守孝,一守三年,至少这三年,可以诸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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