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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闲听落花

    “说是柳太医诊出平安脉前几天,花房一个婆子到她们院子里换应季花草,那婆子说是自七八岁上就跟着阿娘在宫里侍候花草,是侍候过先郑太后的,宫里的掌故规矩,没有她不知道的。

    就跟春明和赵氏说了不少前朝和本朝宫里那些真真假假的事儿,多数都是生了女儿怎么样,生了儿子怎么样。

    还说,先前这后宫在先郑太后手里的时候,怀了胎再小产的,日子最好过,照规矩,一诊出孕脉,最少也得晋到昭仪的位子上,到小产了,宫里从上到下,要么可怜你,要么,就是暗暗高兴,可没人因为小产了难为你,犯不着,就算没孩子,也捞了个昭仪的位子,还有一堆赏赐,划算得很。”

    “可不是划算得很,对这两个贱种来说,要不是假怀了这个胎,她这辈子都爬不到昭仪这个位置上。”江皇后声音冷厉,“以利诱人心之恶,这是她最拿手的把戏。孕脉是怎么回事”

    “春明说,那婆子还说了好些奇闻轶事,好多没怀胎却诊出孕脉的事,说有好些药草,吃了之后再诊脉,那脉象就是孕脉,赵氏就和她一起请那婆子喝酒,把那婆子灌醉之后,套出了一个方子。”

    江皇后失笑出声,“这人怎么能这么蠢这世上的蠢人怎么能这么多好事儿全落到她头上了是吧。蠢不可及。”

    “花草上那个婆子”宗尚宫看了眼江皇后,迟疑了句。

    “这会儿还到哪儿去找她要趁着我被关在这院子里……”江皇后的话没说完,突然顿住,片刻,冷笑连连,“是她!姓姚的贱人不过是她手里的一杆长枪,她先算计了我,给姓姚的贱人一个机会,再接着,大约还是要算计我!好手段,怪不得那老婆子敢伸腿走了,好心计!”

    宗尚宫垂手屏气,一动不敢动,凭着几十年的经验,这会儿的娘娘已经怒极了。

    “你看看,人家这杆枪多锋利,你看看魏氏那个蠢货,我让她看紧这宫里,我手把手的教她,我把人手给她,就让她看着别让人动了手脚,你看看,凭空多出个大活人,她竟然一无所知!

    你别觉得我冤枉了她,你去问问她,只怕她连什么花草上的婆子都没听说过!这个蠢货!”

    江皇后只气的胸口一阵阵的痛。

    “柳春国这个蠢货竟然也是她的人,这宫里,太医院,这里里外外,还有多少她的人还有谁”江皇后象是质问宗尚宫,又象是在自言自语。

    宗尚宫屏着气,一声不敢出。

    “你说说,该怎么处置。”

    江皇后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堵在胸口的闷气,点着宗尚宫问道。

    “赵氏假孕,这是欺君之罪,这会儿铁证如山……”宗尚宫小意的建议道。

    “铁证如山哈!”江皇后一声冷笑,“那个婆子呢你能找得到找到了也是一具死尸了。那药必定是假的,柳春国要是咬定就是孕脉,你怎么铁证如山那春明就是个屈打成招,一个两个,就不能多动动心眼”

    “娘娘恕罪。”宗尚宫垂头认错。

    “姓孙的贱人这胎,必定同出一辙。”江皇后端直坐着,目光沉沉,思量了片刻,冷声吩咐道:“春明犯了宫规,交给慎刑司,堵上嘴打死。”

    “是。”宗尚宫答应一声,见江皇后就此没有下文了,想走又有几分迟疑。

    江皇后斜着她,“那几个贱人,先放着。”

    “是。”宗尚宫舒了口气,垂手退出。

    看着宗尚宫出了门,江皇后慢慢往后靠到靠枕上,疲倦的闭上眼。

    就算她能拿到那个婆子,就算她真做到了铁证如山,那又能怎么样

    皇上能觉得承认他从前错怪了她,从前那许许多多的恶行恶事,象今天这假孕一样,都是别人泼到她头上的

    太子呢他能醒悟过来,魏氏……那个蠢货就是死了,都不知道死在谁手里!

    她不在乎他们……

    ……………………

    七月中,阮夫人孕脉清晰,洪大有力,甚至有些微微显身,几个大夫一致而且肯定的认为,这胎已经坐稳了,阮夫人自己也觉得胃口转好,不再难受了,这个喜信儿,就往各家递了出去。

    李冬高兴的简直不知所以,天还没亮这醒了,干脆起来,叫了苏叶进来,拿了册子纸笔出来,两人叽叽咕咕的讨论先到哪一家再到哪一家。

    这些年,因为阮夫人总也怀不上这事,李冬上心又上火,年年为了这个散出去的施舍比为自家祈福散出去的还多不少。

    因为听阮夫人说,陆将军说是因为他杀人太多,才有妨子嗣,她就年年给孤鬼游魂做超度法会,但凡进寺进庙进庵必定许愿,还好苏叶细心,找个册子,把她许过的愿一条条都记下来了,这会儿翻起来,多的有点儿让人发愁。

    阮十七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干脆起来,洗漱了过来,探头看着李冬手里的册子,和苏叶正写写涂涂的那张纸,又看了看,没看明白,“你们这是干嘛阮氏怀了胎,你们不打点打点衣服什么的,列这些干什么要寄名符”

    “不是,这都是我许了愿,每家都要做十天的超度法会。”李冬拍着手里的




553.第551章 一条死路
    第551章 一条死路

    从兵部到枢密院,隔个十天八天问一句到哪儿了,却半句催促也没有过。盱眙军的行程越走越慢。

    这天太阳还高高挂在头顶,也就是午时刚过,蒲高明的中军大帐已经安好扎好。

    一个长随打扮的中年人直奔中军大帐,禀报声传进帐内,蒲高明急忙叫进,看着掀帘进来的长随,一边抬手屏退众小厮护卫,一边吩咐道:“请胡先生来,快。”

    胡先生跟着小厮脚步急急进了大帐,一眼看到长随,舒了口气,原来是往京城探话的人回来了。

    这一段时间,确切的说,从得了让盱眙军进京的旨意后,他这颗心,就一直提着。

    前有高邮军,后有江阴军,盱眙军里,至少蒲将军这里,手里的污血罪恶,只怕不比江阴军和盱眙军少。

    其余两军都是奉了北调令,只有盱眙军被调入京城,象盱眙军这样已经烂的差不多的驻军,调进京城干什么调往北边,重新训练,往关外打仗见血,才是正理。

    “你说吧。”见胡先生进来了,蒲高明吩咐中年人。

    “是,押解进京城的,确实是冯家二爷。”中年人给胡先生见了礼,垂手答道。

    他被派进京城,就是打听冯杰押解进京城这件事的。

    “听说冯杰进了京城,直接去了长沙王府找的金相,第二天一早,金相把冯杰带到了早朝上。

    说是早朝上,冯杰当着皇上的面说,他阿爹冯福海是被江家派的杀手杀死的,还说冯家所作所为,都是江娘娘的指使,还说冯家被告那桩案子,是江家的栽赃。

    江家之所以要栽赃他们冯家,是因为治平十七年,江娘娘让他截杀柏枢密一家,冯福海阴奉阳违,放过了柏枢密一家,江娘娘震怒,才要灭了冯家。”

    蒲高明听的大瞪着双眼,胡先生紧拧着眉头。

    “皇上当堂就颁了旨意,把江娘娘拘在宫不许走动,让严相统总,彻查冯家的案子,五月底,案子结了,说是查无实据,冯杰所言是诬告,不过只判了冯杰流徙三千里,后来,皇上的旨意下来,别的没说什么,只说冯杰可怜难得,当堂释放。

    可是,傍晚的时候,冯杰爬上潘家酒楼,从楼顶跳到大街上,当场摔死了。”

    “倒是个汉子!”蒲高明拍了几把桌子,赞叹中透着感慨。

    “这件事,京城都有什么闲话”胡先生拧眉问道。

    “都说冯杰说的是真的,不过江娘娘是皇上的正宫娘娘,儿子又立了太子,以后就是皇上的娘,太后,冯杰怎么能告得倒。”中年人不怎么会说话,干巴巴的,不过倒是能算得上言简意赅。

    “还有件事,大事,”中年人看了眼胡先生,“我回来前一天,柏小将军突然带人离开京城,倒是不难打听,到枢密院和兵部门口,找人打听几句就行,说是北上的两路军将军突然病亡,柏小将军突然离京,是去接管两军的。”

    “什么!”蒲高明失叫出声,胡先生手一抖,揪了几根胡子下来,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被这件事吓着了,脸颊抽动了好几下。

    “两位将军一起病死了什么病现在军中如何真是病死了”胡先生上身绷直,一迭连声问道。

    中年人不停的摇头,“都不知道,看样子,兵部和枢密院也不知道,小的在枢密院门口,听两个书办闲话,说是也不知道军中到底怎么样了。我问过,都说不知道是病死一个将军,还是两个都病死了,别的,也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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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4.第552章 关键的人
    第552章 关键的人

    经过冯杰一案,被禁足了两三个月的江皇后仿佛一下子沉静低调了下来,以太后大行不满周年,以及宫中用度紧张为由,头一年,没有大张旗鼓奢华热闹的过这个中秋,只是宫中诸人聚在后园湖边和湖中水阁里,饮个酒赏个月,所谓家宴。

    皇上倒是很高兴,宫里如今美人众多,一众十几二十来岁的年青美人儿活泼泼说笑奉承,围着皇上,拼尽全力的卖弄风情,以求多得几眼关注,这份鲜活和那份皇上一眼就能看个清楚的明争暗斗,让皇上有一种别样的愉快感受。

    皇上兴致高昂,不过到底不是年青的时候了,天色落黑,就在几个胜出的美人儿的得意的簇拥下,回去愉快的安歇了。

    皇上一走,苏贵妃先站起来,连句告退都欠奉,径自昂然走了。

    江皇后仿佛没看见苏贵妃的无礼,只斜斜的瞄着姚贤妃,姚贤妃似笑非笑的看着苏贵妃出了水阁,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笑道:“真是年纪不饶人,我也熬不得了,请容告退。”

    “走好。”江皇后抿着酒,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

    姚贤妃刚披上薄斗蓬,就听到水阁对面传来一声惊叫,“吴嬷嬷!”

    姚贤妃拉着斗蓬的手猛的一抖,立刻就冲了出去。

    江皇后看着失态冲出去的姚贤妃,慢慢仰起头,无声的大笑起来。

    后湖很大,从水阁这边冲到水阁对面要很久,姚贤妃提着裙子,跑的疯了一样。

    没跑到一半,姚贤妃脚下一绊,往前扑倒在地,立刻爬起来,提着裙子接着狂奔,几个女使内侍惊恐万状到忘了去扶姚贤妃。

    进宫几十年,姚贤妃头一次失态成这样。

    江皇后早就站了起来,站在水阁视野最开阔的地方,看着狂奔的姚贤妃,笑出了声。

    姚贤妃摔了一跤,又摔了一跤,不知道摔了多少回,却还是跑的飞快,迎上往水阁报信的内侍时,已经跑过了小半个湖。

    “讷言呢吴尚宫呢吴嬷嬷呢”姚贤妃一把揪住一路小跑过来的内侍,一迭连声的问着同一句话。

    “回娘娘,”内侍被姚贤妃揪的几乎说不出话,“吴尚宫还在……还没捞上来。”

    “为什么没捞上来她怎么会落水她到这儿来干什么她……船娘呢为什么没捞上来人呢”姚贤妃抖着嘴唇。

    “回娘娘,咳咳,小的,都不知道,咳咳,四五个船娘,咳,还有五六个会水的……都在捞,还没找到,咳咳咳,天黑了,不好找。”内侍想挣扎又不敢,只好一边说话一边用力咳嗽,以提醒姚贤妃松开他,他快被她揪着衣领勒死了。

    姚贤妃手一软,松开内侍,呆站了片刻,转身往自己宫里连跑带走。

    讷言不是落水,不是死了,她被江氏捉走了。

    姚贤妃一口气冲回自己宫里,冲进正殿,一头扎在榻上,“吴……”一个吴字没说完,姚贤妃泪如雨下,用力撑起自己,吩咐跟着她跑的面无人色的几个心腹女使,“给我换身衣服,旧衣服,我要出去,不起眼的旧衣服,快。”

    几个女使都是跟在姚贤妃身边侍候了六七年的了,明白之极,立刻拿了衣服出来,飞快的给姚贤妃换上,“娘娘,您两条腿上都是乌青,要不要……”

    “不用,不用管,你去给我拿起银票子,一百两的,多拿些。”姚贤妃声音微哑,却已经镇静下来。

    女使飞快的拿来銀票子,姚贤妃分开塞在荷包,衣袖等处,一边塞,一边吩咐几个女使,“我出去一趟,你们看好这里,就说我哭晕过去了,任谁也不见,守好,不许任何人进来,除了皇上……皇上不会来,总之守好。”

    “娘娘什么时候能回来”女使紧缩着颗心,小心的问了句。

    “天亮之前吧。”姚贤妃有几分麻木的答了句,也许她回不来了。

    李夏和秦王正在后园湖边赏月喝酒,韩尚宫走的裙子如惊涛骇浪,直冲进来,“王妃,姚娘娘来了,要见您。”

    李夏呼的站了起来,姚贤妃这会儿出宫要见她,必定是出了极大的事。

    “我陪你去。”秦王从端砚手里拿过斗蓬,往李夏身上披。

    “不用,你去不好。”李夏抓住斗蓬,“别担心,不会有什么事,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来。端砚。”李夏往回推了推秦王,叫了声端砚,转过身,跟着韩尚宫,一路小跑往后角门过去。

    后门角门房没点灯,却敞着门,姚贤妃站在门内黑暗中,焦急而绝望的看着门外。

    讷言的末日来临,她的末日也到了。

    “出什么事了”李夏走的极快,一头冲进门房,劈头问道。

    “吴嬷嬷落到江氏手里了。”姚贤妃三言两语,简洁却明白了说了刚才的事,“……老吴不会去湖那边的,我出来的时候,她在理东西,我没在宫里,她轻易不会出来,今天在后湖过中秋,湖边当值的人比平时多一倍不止,就算有人落水,也是立刻就能救上来,断没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理儿……”姚贤妃声音有些哽咽。

    “我懂。”李夏打断了姚贤妃的解释,“吴讷言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她都知道。”姚贤妃眼泪掉了下来。

    “那她这会儿还活着。”李夏看着伤心的几乎不能自抑的姚贤妃。

    这个吴讷言,她是知道的,她是姚贤妃奶娘的女儿,和她一起长大,在她归宗姚家前,说是主仆,其实是姐妹一般,后来跟着她进了宫,从前,她自尽以随太后时,吴讷言也没独活……

    “我……”姚贤妃一句话没说出来,喉咙哽的说不出来了。

    “去叫郭胜来,立刻,越快越好。”李夏先吩咐端砚。

    端砚转身就跑。

    “就算吴嬷嬷这会儿还活着,不过,也就是这会儿还活着,这个局里,她活不下来。”李夏看着姚贤妃,低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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