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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闻言,杨行本瞪了清虚子一眼,这邋遢道士平日里说话尽是些云山雾罩不着调的东西,今日竟难得的一本正经,让人无从辩驳。

    他不得不承认,清虚子的分析是极有道理的,不解决了严庄和曳落河,神武军就不能冒险对洛阳发起决战。而如果想解决严庄这个大麻烦,劝降无疑就成了最佳的手段。

    却听清虚子的分析并没有就此结束,而是继续侃侃而谈。

    “现如今,咱们是期待中带着忐忑,以贫道揣测,严庄那厮则应是忐忑中带着矛盾。”

    秦晋的眉毛挑了挑,只符合一样的问道

    “何以如此呢”

    清虚子干咳了一声,又清了清嗓子,得意的回看向秦晋。

    “这还用说,严庄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在他的眼里,如何保障自身的利益,才是所有问题的重中之重。原本在昨夜一战之前贫道也是不敢肯定的,现在却是敢拍着胸脯保证,那厮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贪生怕死之徒!否则又何至于见死不救”

    秦晋点了点头,清虚子的分析没有错。假如昨夜严庄能配合尹子琦行动,尹子琦的人马也未必会如此之快的崩溃。但说到底,也难以从根本上改变战局的结果。因为在策划那一战之初,他就把回纥部两万精锐放在了曳落河大营的周边用作监视,一旦严庄有所动作,便可尽起阻止。

    不过,让磨延啜罗兴奋了许久的大战并未如愿出现,反而还在大雨中看了一夜的热闹。

    这次军事会议,磨延啜罗也在其列。经过了多次的磨合与考验,秦晋基本上已经接纳了磨延啜罗和药葛毗伽叔侄。

    只是听说药葛毗伽这几日染病,有卧床不起的趋势。秦晋可不希望药葛毗伽在这个时候倒下,因为他还指望着这叔侄二人日后成为草原上钳制怀仁可汗的重要力量。磨延啜罗虽然年富力强,可最大的毛病在于勇多而谋少,许多决定都是凭着一己好恶与情绪使然。药葛毗伽的存在正好弥补了这个缺点,就像向导一样,时时将几乎走上歧路的磨延啜罗指引上正确的方向。

    现在的磨延啜罗比起刚刚南下时,已经没了最初的桀骜不驯,在秦晋面前永远比绵羊更温顺。

    “清虚真人高看那严庄了,有尹子琦大军在外策应时,尚且不敢做鱼死网破的决定,现在人马孤悬,就像掉进了狼群里的羔羊一般,他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全是恐惧,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说这话时,还有一个人的脸色更加难堪。这个人就坐在秦晋的左侧,头发稍显蓬乱,低着头,弯着背,似乎如坐针毡。

    不过,秦晋却看向了他,犀利的目光使其更是难受与不安。

    “




第八百零七章:百骑绕城走
    天高气爽,天上蓝的没有一丝云彩,一队骑兵驰出神武军大营,马队没有明显的旗帜,一般人见了也只以为是探马游骑出动,实际上这支马队里却都是神武军数得着的人物。火然 文.r e`

    秦晋熟练的控制着战马,地面上甚至还湿滑泥泞,昨夜间歇性的大雨给他们的这次出行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出了中军辕门以后,几乎每隔数百步就必能见到神武军的影子,从游骑到民夫,各色人等林林总总。

    如果不是大战在即,一般人还真就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紧张气氛。

    距离洛阳城越近,纵横的沟壑也随之多了起来,战马不得不在其间闪躲,抬起头来,众人已经能够望见洛阳巍峨高耸的城墙。很快,便又有一队骑兵与他们相向驰来。

    不过,这些骑兵却不是专为迎接而来。

    “诸位留步,再往前走就是禁区了,军中有令,但见随意出入者,一律当场射杀!”

    这是神武军围城的一种手段。洛阳城周长数十里,以神武军的人马肯定无法将其全部包围,但在关键处设置管卡还是做得到的。秦晋呵呵一笑,依言放慢了马速,今日此行并未通知薛焕,为得就是不惊动他们,只是看目下的情况,想不惊动怕也不成了。

    随着他们被一队骑兵拦下,薛焕领着百余亲卫也赶了过来。

    清虚子打趣着薛焕

    “大夫今日特地隐匿行踪,你们的鼻子却堪比猎犬,灵光的很啊!”

    对此,薛焕好似颇为自得,眼睛里洋溢着自信的光芒。

    “如果这点能力都没有,还怎么替大夫切断曳落河与洛阳城的联系呢”

    薛焕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们的兵力部署,洛阳城太大,他们看不过来,但曳落河的军营却是被看得死死的,就算飞出来一只鸟也都监视的清清楚楚。

    秦晋赞赏的点了点头,又抬手一指远处的洛阳城墙。

    “对洛阳城方面的防范也不能掉以轻心,如果他们发起突然袭击,还是十分有破坏力的!”

    “大夫所言甚是,末将一定谨遵教诲!”

    薛焕答应的十分痛快,但秦晋却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的眼睛里溢满了自信,言语中虽然满是谦恭,但实际上内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在秦晋的命令下,隔离之用的矮栅栏被打开了缺口,秦晋纵马率先进入其中,他这次就是要近距离的看一看洛阳城。这座大城既是叛军的巢穴,同时也是唐朝的东都。

    进入隔离区以后,秦晋才切身的体会到薛焕因何如此自信,但见矮栅栏的外面沟壑纵横,虽然深度仅仅达半人,可对于任何试图突袭的人马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看来薛焕是把民营可以使用的民夫压榨到了极点,否则也不可能在短短几日功夫内,就挖出了这等规模的沟壑。

    不过,随行的清虚子却有疑问。

    “薛将军因何只在洛阳城一侧挖掘了沟壑,靠近曳落河军营一侧却是一马平川”

    薛焕依旧彬彬力有力,即便对衣着邋遢又向来不拘小节的清虚子都一如既往的谦恭客气。

    “清虚真人问的好!并非末将偷懒,而是大夫早晚都要教训严庄那老狗,如果挖了沟壑,最终也是给咱们神武军自家平添麻烦!”

    闻言,清虚子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敢相信,就在天蒙蒙亮时,他们才在秦晋的私帐里定下了对严庄软硬兼施的既定策略,可看情形薛焕似乎一早就料到了。

    不过吃惊归吃惊,这个决定在神武军中还属于绝密,清虚子当然不可能在没有秦晋的允许下就私自说出来。别看他平日里一副大剌剌的模样,关键时刻也是能够做到粗中有细的。

    所以,清虚子只嘻嘻一笑,又拍着额头做出了滑稽的表情。

    “薛将军当真能掐会算,贫道的营生饭碗怕是要丢了呢!”

    清虚子这句话有很大程度的自嘲之意,因为在神武军中对和尚道士这一类人并不友好,他能够在神武军中站稳脚跟与秦晋的鼎力扶持脱不开干系,但其中受到的白眼却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神武军中不论河东一系,还是关中一系,都秉承了排斥佛道的这个传统,按照秦晋灌输给他们的思路,道士大多为阿附权贵的江湖术士,又叫权力掮客。而和尚们则大量的心啊人口,兼并土地,又因为有着佛寺的幌子而不需要缴纳租庸调。因而,这两类人都是寄生在朝廷和百姓身上的蠹虫,尤其后者远甚于前者。

    所以,清虚子也明白,他之所以能够得势,还是因为以妖言蛊惑了秦晋,这才能成为火器营的一营之主。然则,自打那一夜悍不畏死的关键之战以后,清虚子又发现自己的处境有了极大的改观。

    以往的偏见或多或少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他从未享受过的敬意。

    只是在薛焕这里,言语间虽然客气,清虚子依旧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深入骨子的不屑。

    也因此,清虚子才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把薛焕调侃成未卜先知的江湖术士之流。

    薛焕尴尬的干笑着几声,刚刚的卖弄非但没能换来对方的敬服,反而招致奚落,这使他不由得忐忑起来,又偷眼看了看秦晋。

    为将者最忌讳的就是得意忘形,俗话说言多必失,刚刚是不是话太多了呢只可惜他从秦晋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自然也不清楚秦晋对自己的印象如何了。

    他们一行人的马速并不快,比慢跑快不了多少,秦晋扭头看向薛焕,投之以鼓励的目光。

    “有自信是好事,这几日也的确打算教训教训严庄,不过凡事小心无措,切不可因为胜仗打的多了而掉以轻心啊!”

    秦晋这番话不偏不倚又语重心长,薛焕听了大为信服,正色答道



第八百零八章:薛焕的羞愧
    叛军骑兵追至洛水南岸便裹足不前,只不断的叫骂着,间或以几轮弩箭齐射作为愤怒的宣泄。火然文 . re`

    河水浸湿了衣甲,战马在水中放缓了前进的速度,直到双脚踩在半硬不软的河滩上,薛焕才腾出手来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他又不经意的去看秦晋,却见人家好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一般,只静静的端坐在马鞍上,凝眉望着洛水南岸。

    “好险,好险,如果叛军快咱们一步,把咱们堵在南岸的河滩上可就危险了。”

    清虚子和薛焕一样,亦是心有余悸,只不同的是,他将自己的宣之于口了。薛焕也觉得这道士的分析有道理,为将帅者如此以身犯险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却听秦晋身侧的一名军将说道

    “大夫今日来此是算准了的,就算咱们被堵在了落水南岸的河滩上,倒霉的也一定是叛贼!”

    薛焕大不以为然,此处远离神武军主力所在地,虽然距离并非绝对的远,但想要在顷刻间赶来解围也是无可能的。一旦被迫陷于围追堵截又无救兵的境地下,他都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恶果。

    虽然薛焕佩服极了秦晋的胆识,然而此刻还是认为 秦晋今日的举动孟浪了。就算想要详细的了解洛阳周边的地形,也不至于以身犯险亲自走一遍,这种事从古至今也是甚少听闻的。一般为将帅者只须派人到附近侦查就是!

    “大夫,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尽速撤离吧!”

    虽然有一道洛水作为屏障,但枯水时期的这个水位和宽度肯定挡不住叛军的强攻。现在的关键只在于,叛军敢不敢追过来。显然,河对岸那股叛军骑兵的头目犹豫了,他们此时此刻只在那毫无意义的叫骂与胡乱射着羽箭。

    秦晋偏了下头,笑道

    “还有好戏未曾上演,现在离开,岂非就此错过了”

    这一句反问把薛焕与清虚子都弄的一头雾水,不知道秦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薛焕与清虚子都是极聪明的人,马上就意识到了秦晋一定还有后手。

    “难道大夫还设下了伏兵伏击叛贼不成”

    清虚子向来有话便说,在秦晋面前顾及甚少,他半开着玩笑的说了一句。虽然是句玩笑话,可落在薛焕的耳朵里,心脏竟不由得猛跳了几下。难道秦大夫一直有恃无恐的长驱直入,并非出于自信,而是一早就布置了接应的兵力

    这个想法一经冒出来,薛焕马上就觉得这种猜测错不了,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他马上四处张望,试图找出来秦晋布置下的接应兵力在何处。

    可才张望了两下,忽然就听得河对岸战马嘶鸣,竟是杀声大盛,这可大不寻常。

    与此同时,目光终于聚焦落在了南岸,只见的原本还气焰嚣张的叛军马队此时竟混乱成一片了,原本就不甚齐整的叛军骑兵此刻竟变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甚至是没头苍蝇一样的四处乱撞。

    薛焕猛然间一拍大腿,脱口而出

    “大夫的伏兵在南岸!”

    他猜的没错,秦晋事先布置好的伏兵就在洛水以南的一处桑林里,这本来是为了渡河安全而准备的,现在正好就可以当做伏兵使用。

    这支伏兵的突然出现,果然使这股人马不过千的叛军陷入了彻底混乱之中。

    “大夫,咱们要不要也杀个回马枪,去凑凑热闹”

    秦晋摇了摇头。

    “不必了,好不容易过了河,现在又回去,如此动作毫无意思!”

    薛焕也马上意识到自己见猎心喜之下,竟犯了一直腹诽秦晋的毛病,只觉得脸上真真发烫。所幸他肤色黝黑,,并没有注意到他面色的变化。

    秦晋在洛水以北布置的兵马是大致有两万余人,其主将并非老神武军世家子弟也不是来自于河东的大族子弟,主将王颀曾在潼关陷落以后阻截牵制孙孝哲叛军立有大功,其本人也在此一役中身受重伤,能够捡条命回来,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这才不到一年的光景,已经生龙活虎的领兵作战了。

    就在一行人观战的当口,自西北面铺天盖日的卷起了层层黄尘,眼尖的军卒马上兴奋的指着西北面叫嚷道

    “是咱神武军,咱神武军!”

    遮天蔽日的黄尘下,是一面面神武军战旗,以红黑为主色调的旗帜此时更加的清晰惹眼,离着远远的就能辨认的清清楚楚。再看所有旗帜中,尤其以一面将旗最为醒目,上面绣着的是个洗练的王字。

    秦晋呵呵笑着

    “是王颀到了!”

    王颀是神武军中屈指可数的寒门出身将领,和杨行本、裴敬他们都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出身,做事就格外的谨慎,打仗也格外的拼命。因为这是在看重出身门第极唐朝,寒门出身的子弟想要出人头地,往往要付出数倍于大族子弟的努力。

    王颀由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军将,一跃而成了神武军中与杨行本、裴敬、卢杞等人地位比肩的人物,凭借的正是华州那惨烈殊死的一战。正是由于他的奋不畏死,将叛军兵锋拖延了两日功夫,而这两日的功夫也足够秦晋和李亨收拾长安乱局,然后以并不充分的准备来应对即将席卷关中大地的暴风雪。

    “末将迎接来迟,请大夫恕罪!”

    薛焕仔细的打量着既得秦晋重用,又极是低调的王颀,他也从卢杞那里听到过一些对秦晋的抱怨,说是不少世家子弟出生入死,到头来还不如好运当头的王颀。虽然话中之意并不十分明显,可薛焕还是清楚,神武军中或许也有着一道分界,只是这分界在刻意的宣传下变得模糊了而已。

    与此同时,薛焕也想得更加长远,秦晋轻兵前来,其意义恐怕要远



第八百零九章:贼营突生乱
    随着信使追来的,还有个人格外扎眼,因为他穿着的竟是叛军衣甲服色。小说秦晋眼就认出了这个人,乃严庄的家奴严同,他怎么回来了

    秦晋之所以把严同放回去,就是想向严庄释放善意的讯号,至于严同此人能否达到预期,则不报多大希望。

    “严同,你怎么回来了”

    清虚子也识得这个严同,并把他当做了心思不存之人,是以好感欠奉。

    只见严同满脸的疲惫之色,但自见到秦晋开始,脸上又堆起了标志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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