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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进入兴庆宫后,在小黄门的引领下,杨国忠穿过了长长的回廊,来到了一处幽深僻静的院落。

    既然不是在勤政楼召见,那么所涉及的就不一定是朝政国事,通常情况下,李隆基在兴致不错的时候,会宴请臣子取乐。

    一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参与天子私宴,杨国忠的心脏就抑制不住的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杨相公,圣人和两位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请进去吧。”

    小黄门垂首低声说了一句,便停在了院落的门口,并不进去。杨国忠则整理了一下便服,踏步进入院内,绕过了影壁墙,立时便如置身于仙境一般。

    一汪湖水碧波粼粼,岸边几株杨柳,细嫩的枝条随着微微的南风左右摆动,阵阵莺歌燕语传入耳中。却见水榭回廊中几名贵妇在嬉笑打闹。

    杨国忠心头顿时一跳,那不是虢国夫人与韩国夫人吗虢国夫人昨日彻夜未归,不想竟是入宫了。

    “杨卿,来的晚了,当罚酒一碗!”

    天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杨国忠扭头看去,却见李隆基一领皂色宽袍大袖,灰白的头发随意在脑后拢了起来,看着舒适而又随意。

    此情此景,不禁让杨国忠阵阵失神。他恍惚又回到了一年前,天子日日不就是如此优哉清闲吗只不过,一年前天子的头发还是黑多白少,而现在却已经是灰白一片了。

    如果不是丛生的华发时时提醒着杨国忠,他还真有堕入梦中之感。

    李隆基又唤了一声,杨国忠这才猛然醒悟过来,连连向天子行礼请罪。

    “臣一时失神,有罪,有罪!”

    李隆基此刻的心情显然是极好的,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着:“私下里,哪来的这许多繁文缛节无妨,无妨。来,坐下。”

    亭子下有几张胡凳,杨国忠拣着距离李隆基座榻最近的一张坐下。

    却听李隆基感慨了一句。

    “他们很久没如此嬉闹过了。”

    杨国忠则答道:

    “此前国事频仍,她们不来打搅圣人,也是出于一片公心。”

    这番话让李隆基很是高兴,有些兴奋的摩挲着膝盖上上一方薄巾,继而竟又突得叹息了一声。

    “安贼一日不除,朕又如何能安枕”

    杨国忠默然不语,该请的罪,他已经不知请过多少遍,甚至连宰相的位置都丢了,受到的惩罚也够了。因此,李隆基突然抱怨了一句之后,他已经不如罢相前那般的惭愧忐忑,而是相对坦然的面对着李隆基的牢骚。

    不过,如此大好的光景,只提些扫兴的事也未免太过煞风景,杨国忠刚想转移话题,李隆基却又主动提及了一桩令朝野上下都极为头疼的事。

    “右领军卫的差事总没人管着,也不像话……”可说了一半,李隆基却又沉吟了起来。

    杨国忠不明其意,便赶忙欠身道:“长史杜乾运颇有干才,可代臣管军。”

    李隆基却笑了。

    “不是这个意思,朕头疼的是右领军卫的兵,他们在演武中崩毁溃散,有此先例一开,只怕再不能成军了。而右领军卫将军的人选,还是杨卿最为合适。”

    至此,杨国忠才倏地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夺他的兵权,便一切都好。

    在杨国忠看来,此时他最后的根基就是这支人马,练好了才能恢复自己再天子心中的地位,否则……他不愿再想下去,这种结果他不愿看到,也不能看到。

    就在君臣二人的谈话陷入僵局之时,高力士领着几名内侍宦官轻手蹑脚的近了园子。

    内侍们手中所举的木盘内摆放了各式反节气的水果。

    “圣人,天热,吃个果子解解暑。”

    李隆基拍了拍了膝盖上铺着的一方薄巾,笑道:“还铺盖着这物什,哪里来的暑气”

    毕竟是古稀老人,关节很是怕凉,即便现在已经隐隐有了夏日的炎炎之感,身上仍旧免不了铺盖些东西。

    李隆基一句自嘲的话,立时就化解了君臣间沉闷的气氛,在他的带动下,杨国忠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脸皮在笑,皮下的肉却僵硬的很。

    毕竟天子还没放一句准话,让他回到军中去主持事务,虽然曾有过“不必在闭门养病”之语,可究竟是差事未定,总不能每日到兴庆宫来应卯就算是差事吧

    也是他太心急了,在旁人看来,就算什么差事都没有,能够日日到御前来应卯,也是削尖了脑袋,千肯万肯的。

    这时,高力士却将头扭向了院门口的影壁墙。

    “在那鬼鬼祟祟的,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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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使君壮胆气
    看到冯昂的尸体,准确的说是尸块以后,王寿将胃里所有的食物都吐了个干干净净。一秒记住【猫扑小说 .mpxiaoshuo. 最新章节】他虽然是京兆尹,却从未见过如此惨然骇人的命案现场。

    在初到现场时,冯昂尸体里流出的血液,将身下的大片土地都染成了紫黑色。两手两脚就像随处丢弃的垃圾一样,散落在躯干的四周,而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冯昂的两股间已经血肉模糊,命根子不见了!

    时人讲究全尸入葬,如果下葬的人身体有了残缺,那么来世为人时,便一样会使残缺的。行凶者砍下了冯昂的四肢,却没有扔掉,然而偏偏只将他的命根子扔掉,显而易见,这应当是仇人所为。

    可猜测毕竟只是猜测,他能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天子吗当然不能!

    天子召见,肯定就是为了这件事,否则以王寿的身份地位,还轮不到天子时时召见的程度。

    王寿怀着一颗嫉妒忐忑的心随那宦官到了兴庆宫。

    李隆基劈头盖脸就训斥了他一通。

    “王寿,自从你补任京兆尹以来,京师治安愈发败坏,现在又有人公然敢谋害性命,你这个京兆尹还想不想干了”

    想!王寿当然想,然而他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冯昂就算有罪当诛,也应该依大唐律法处置,滥用私行就是不法,限三日内,查清此案,否则京师怕是容不下你了!”

    闻听天子此言,王寿的心里顿时就一片冰凉,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厄运竟然来的如此突然,如此之快。

    王寿浑浑噩噩的出了兴庆宫,他甚至不知道一路上是如何返回京兆府的。

    他先将京兆府的所有差役佐吏都集中到一起,声色俱厉的训斥了一通,然后才咬牙切齿的分派任务,彻查凶手。末了,更是恶狠狠的放下话来,“若是查不到凶手,王某自当领罪,你们也别想安稳了!”

    直到,掌灯时分,王寿实在无法安睡,便去求见秦晋,请他帮着拿个主意。当然,还有一个隐藏在心底的想法,那就是试探试探,此事究竟与秦晋有没有关系。

    不过,秦晋的表现让王寿失望了。当秦晋听说冯昂被杀的消息后,那种瞬间错愕,又骤而惊喜的表情,几乎就使他确定,秦晋对此事应当毫不知情,那么凶手自当也该排除了。

    秦晋接下来的态度,又令王寿大吃一惊。

    因为秦晋根本就认为,冯昂之死是罪有应得,比起地下的那近百冤魂,让他就这么死掉,实在是轻罚了。

    “难道杨国忠交给天子的公文,使君没有看么掩盖真相,不分黑白,如今出了祸事,却要使君来顶着,真真是岂有此理!如果天子不知道冯昂罪行的恶劣,便不知道他的死是死有余辜。所以,使君现在只能自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自救,如何自救”

    王寿隐隐间,猜度到了秦晋的想法。

    果不其然,秦晋沉声道:“上书天子,痛陈真相!”

    然则,王寿却僵硬了许久。尽管他也认为,似乎只有这么做才能转移天子的视线。但是,这么做也是有极大的风险的,一旦触怒了天子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还要附带着连杨国忠彻底得罪到死。

    见王寿犹豫了,秦晋又道:“现在使君的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背负着罪名出京外放,要么上书力陈真相!”

    这两种选择都是王寿所不愿意见到的,如果背负着罪名出京,只怕今后便再难有返京重用之日。可若是力陈上书,又要冒着当即被罢官夺职的风险。

    王寿天人交战了许久,也拿不定主意,于是便忧心忡忡的辞别了秦晋,返回京兆府。在正堂内,他唉声叹气了许久,终于磨磨摊纸,笔走龙蛇之下,一封承载着希望,也饱含着风险的上书写就了。

    写成之后,王寿顿觉疲惫以及,整个人向后一倒,身子挨在榻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夜,王寿竟睡的无比安稳香甜。次日一早,他收拾停当之后,便乘车赶往兴庆宫。

    但是,在兴庆宫门前,王寿却被执勤的羽林卫禁军拦住。

    “圣人今日不豫,概不接见百官,请明日再来!”

    王寿哪里能被只言片语打发走了,便道:“某有要事觐见天子,请从速通禀!”

    那禁军笑了:“天子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听一句劝,还是回去吧!”

    无奈之下,王寿将写好的上书双手捧出。

    “此乃呈递天子的上书,请将军代为转呈!”

    建筑如此,那禁军收敛了笑容,也是一脸肃容的将之接过。

    这道上书在当日晚间才被送到李隆基的案头,李隆基今日的确是身子不爽,头脑总是昏昏沉沉,哈切不断,又鼻涕连连,不知害了什么怪症。

    太医们诊治了一通,也没查出问题在何处,便开了张阴阳调和的方子。李隆基本就颇通医理,见太医们开了万金油的方子,便也弃之不用。

    谁料,到了掌灯时分,怪症居然不药而愈。

    一旦身子清爽了不少,李隆基便又惦记起了今日积压的奏章。现



第一百八十五章:使君壮胆气
    看到冯昂的尸体,准确的说是尸块以后,王寿将胃里所有的食物都吐了个干干净净。他虽然是京兆尹,却从未见过如此惨然骇人的命案现场。

    在初到现场时,冯昂尸体里流出的血液,将身下的大片土地都染成了紫黑色。两手两脚就像随处丢弃的垃圾一样,散落在躯干的四周,而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冯昂的两股间已经血肉模糊,命根子不见了!

    时人讲究全尸入葬,如果下葬的人身体有了残缺,那么来世为人时,便一样会是残缺的。行凶者砍下了冯昂的四肢,却没有扔掉,然而偏偏只将他的命根子扔掉,显而易见,这应当是仇人所为。

    可猜测毕竟只是猜测,他能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天子吗当然不能!

    天子召见,肯定就是为了这件事,否则以王寿的身份地位,还轮不到天子时时召见的程度。

    王寿怀着一颗嫉妒忐忑的心随那宦官到了兴庆宫。

    李隆基劈头盖脸就训斥了他一通。

    “王寿,自从你补任京兆尹以来,京师治安愈发败坏,现在又有人公然敢谋害性命,你这个京兆尹还想不想干了”

    想!王寿当然想,然而他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冯昂就算有罪当诛,也应该依大唐律法处置,滥用私行就是不法,限三日内,查清此案,否则京师怕是容不下你了!”

    闻听天子此言,王寿的心里顿时就一片冰凉,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厄运竟然来的如此突然,如此之快。

    王寿浑浑噩噩的出了兴庆宫,他甚至不知道一路上是如何返回京兆府的。

    他先将京兆府的所有差役佐吏都集中到一起,声色俱厉的训斥了一通,然后才咬牙切齿的分派任务,彻查凶手。末了,更是恶狠狠的放下话来,“若是查不到凶手,王某自当领罪,你们也别想安稳了!”

    直到掌灯时分,王寿实在无法安睡,便打定主意去求见秦晋,请他帮忙拿个主意。当然,还有一个隐藏在心底的想法,那就是试一试探,此事究竟与秦晋有没有关系。

    不过,秦晋的表现让王寿既失望又安心。

    当秦晋听说冯昂被杀的消息后,那种瞬间错愕,又骤而惊喜的表情,几乎就使他确定,秦晋对此事应当毫不知情,那么凶手自当也该排除了。

    秦晋接下来的态度,又令王寿大吃一惊。

    秦晋认为,冯昂之死根本就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比起地下的那近百冤魂,让他这么死掉,实在是轻罚了。

    “难道杨国忠交给天子的公文,使君没有看么掩盖真相,不分黑白,如今出了祸事,却要使君来顶着,真真是岂有此理!如果天子不知道冯昂罪行的恶劣,便不知道他的死是死有余辜。所以,使君现在只能自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自救,如何自救”

    王寿隐隐间猜度到了秦晋的想法。

    果不其然,秦晋沉声道:“上书天子,痛陈真相!”

    然则,王寿却僵硬了许久。尽管他也认为,似乎只有这么做才能转移天子的视线。但是,这么做也是有极大的风险的,一旦触怒了天子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还要附带着连杨国忠彻底得罪到死。

    见王寿犹豫了,秦晋又道:“现在使君的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背负着罪名出京外放,要么上书力陈真相!”

    这两种选择都是王寿所不愿意见到的,如果背负着罪名出京,只怕今后便再难有返京重用之日。可若是力陈上书,又要冒着当即被罢官夺职的风险。

    王寿天人交战了许久,也拿不定主意,于是便忧心忡忡的辞别了秦晋,返回京兆府。在正堂内,他唉声叹气了许久,终于磨磨摊纸,笔走龙蛇之下,一封承载着希望,也饱含着风险的上书写就了。

    写成之后,王寿顿觉疲惫以及,整个人向后一倒,身子挨在榻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夜,王寿竟睡的无比安稳香甜。次日一早,他收拾停当之后,便乘车赶往兴庆宫。

    但是,在兴庆宫门前,王寿却被执勤的羽林卫禁军拦住。

    “圣人今日不豫,概不接见百官,请明日再来!”

    王寿哪里能被只言片语打发走了,便道:“某有要事觐见天子,请从速通禀!”

    那禁军笑了:“天子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听一句劝,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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