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似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傒小囊
宋至热闹看够了,道:“应府那样的大家族每年出纳都有记录,去问一问当月府内用的布料之类的,便见分晓。”
魏媛这才稍微有点慌乱,她冷哼道:“各大家族应季的东西都用的差不多,且一些商贾用的更不必大家族的差,这也能称之为证据再者,我倒是有些奇怪,你们是怎么证明这尸骨就是林泽的”
“此次事件围绕的就是林泽,林大人状告我杀了林泽,又有人证如今我院子里也挖出了物证,可这物证,到底是谁如果没办法证
第八十七章:全都该死
事情的反转有些快,快的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若真是清荷,那那两人是之后才进去的,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谁下手下了人,只看到魏媛满手是血,那血也可能是沾上去的……
毕竟他们没有亲眼看见杀人,只是负责处理的尸体。
清荷说完跪着转身看着魏媛,道:“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那么冲动,害的小姐被牵连,奴婢该死!小姐待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待来生,奴婢定然还要伺候小姐!”
说完,清荷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就往胸口刺。
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不知道怎么忽然就要自杀,这时候想拦也拦不住了。
清荷胸口一片血红,嘴角也溢出了鲜血,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魏媛,还想伸手去拉魏媛的衣角。
魏媛定定的看着她,眨了眨眼,她这才松了口气直接闭眼了。
魏媛握着手似乎浑身都在发抖,神色十分哀痛。
“林大人,可满意了”
林景也被这一出给弄糊涂了。
不是魏媛杀得人么怎么忽然就变成了清荷
林景是疑惑的,毕竟内幕他是不知道的,而这两个证人,在进去应府之前,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死的事亲生儿子,而承德公府仅拿一个丫鬟搪塞,未免太便宜了。
“哼!本官可不信这丫鬟的说辞!空口白话说自己杀的人,谁知道是不是替某些人顶罪的”
“林大人也说了空口白话,那林大人又是如何确定,这人不是清荷杀得,而是我”
林景已是语塞,被魏媛问的哑口无言。
魏媛却还不准备放过他。
“我倒是觉得林泽该死。”
不等林景开口怒斥,魏媛接着道:“应府大喜,林泽借着醉酒做出那样的事情,不说把不把应府和宋府看在眼里,只说强迫清荷这一项,他就该死!”
“你闭嘴!”林夫人哀思至极,又听到魏媛这般说话,顿时大吵道。
魏媛眉头一挑:“林泽是个什么东西都是你们教出来的,他的死你们也难辞其咎。”
“够了!”
宋至敲了敲惊堂木,脸色很不好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也始料未及。
但如今看来,这事,就该到此为止了。
“既然清荷已伏法认罪……”
“咚、咚、咚!”
宋至顿住,问:“去看看何人击鼓。”
衙役一会便跑了回来,道:“回大人,是前兵部尚书之女于氏。”
宋至眸中深思一闪即过,道:“将人带上来。”
魏媛没来由的心头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于瑾很快就被带了上来。
昔日高高在上的承德公府少夫人,如今穿着朴素,发间只别着一直竹簪,但面色却很不错。
“民妇于氏,拜见府尹大人。”
宋至对于瑾倒是没什么恶感,于家,也就于瑾教的不错,纵使是在承德公府那样的环境,也依旧保持着本心。
“你击鼓所为何事”
于瑾又叩了一个头,道:“民妇适才在听审区看了全程,有一事相告。”
“嫂嫂……”魏媛有些慌乱的叫了一声。
于瑾却不理她,继续道:“七月初七自应府回来之后,魏大小姐便身子不适精神不佳,直到八月多,帝京传出江相向秦府提亲的事情后,魏大小姐曾晕厥过去,最后请了百草堂的施大夫过来诊治;
那时候民妇还与承德公夫人一同去看过,但施大夫并未说是什么病症,承德公夫人忧心,民妇便时刻注意着魏大小姐的身子,那几日魏大小姐调理的还不错,直到有一天忽然脸色就白了下去,民妇忧心,便让人拿了魏大小姐的药碗去查了查,却发现那并非什么补药,而是堕胎药。”
堕胎药三个字一出,所有人都惊了。
这可是一个大八卦啊。
要知道魏媛还是闺阁女子,就这么丢了女儿之身,说出去这辈子就别想再嫁人了!
可后来又都一想,八月多,从应府大喜的七月初七,差不多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在结合一下林泽的死,以及清荷之前的说法,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胡说!”魏媛尖叫道。
“你不过是记恨兄长休妻便来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污蔑我!于家一家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与我承德公府三年无所出,兄长早就该休了你了!”
于瑾却是早在被休的那一日见识到了承德公府人的嘴脸,对此并没有多激动,只是道:“当初发现之后民女不敢多言,但药渣民女却留着,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找大夫来查验,或许,也可以请百草堂的施大夫来,民女相信,事关人命,施大夫定不会包庇凶手的。”
魏媛听于瑾这样一说,就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她本来就对这事极为敏感,之前强撑着一口气也被于瑾的话给打破了,顿时变得不管不顾起来。
“林泽他该死该死!”
看着魏媛极近疯魔的模样,所有人都知道魏媛这是承认了。
可怜者有之,厌恶者亦有。
最可悲的是,替魏媛背锅却又白白牺牲了的清荷。
宋至保持着冷静。
“魏媛,你可还有话说”
魏媛大笑几声,尖锐道:“就是我杀得又如何!林泽什么东西也敢如此对本小姐!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那一剪子下去,林泽的表情可真好看,我就这么看着他的血一点点流干,死都比不上眼睛!”
“你!你这个毒妇!”
林夫人闻言指着魏媛大骂,却经受不住刺激直接晕了过去。
“哈哈哈哈,若不是林泽,我现在就是江府的少夫人!你们还敢如此对我说话!还有你,一个丧门星害的我魏府一个孩子都没有!你也该死!全都该死!”
魏媛疯魔的说着,冲过去就要去掐于瑾的脖子,手伸到一半却因为受了刺激自己晕了过去。
宋至看着这场闹剧,心道江相不愧是江相。
厉害。
原以为万无一失的魏壑,在得知审讯接过之后,也差点晕过去,幸好见惯了风浪,仔细打听了过程,心里有了琢磨,便派人去散布传言。
魏媛杀林泽,是因为林泽犯案在前,魏媛顶多是自卫,罪不至死。
且一个姑娘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可以拉一波同情。
戚静得知审讯结果一点都不意外,她已经将消息都透给了江衍,若是做不到这一步,那江衍未免也太没用了。
她现在在烦恼另一件事。
修乐要来了。
修乐就是齐湛,背锅的烨王府的嫡子。
时隔八年,他也要回来了。
戚静其实并不太愿意修乐参与进这样的事情里来,但她本人就对修乐的经历感同身受,她连自己都拦不住,更没有理由去阻拦修乐。
“不高兴”齐顾翻墙进来就见戚静看着远处发呆,眉头皱的死紧。
戚静回神,无奈的看了齐顾一眼,道:“高兴啊。”
魏府出了这样的事,她当然高兴还来不及呢。
齐顾仔细的看了看,觉得戚静说的是真的,便不再这事上多做纠缠。
“我有些事想同你说。”齐顾的表情很正经,这事他查了许久,终于查出了点眉目,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要与戚静说。
或者说是,想和戚静摊牌。
戚静隐约觉得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本人并不是很想听。
戚静放下茶杯起身,丢下他往前走。
“我累了。”
拒绝之意非常明显。
齐顾觉察到戚静的抗拒,但这事他必须要说。
“我查了当年曦兰宫走水的事,发现当晚是魏皇后去过之后才走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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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咳血之症
“下官想知道真相。”
至于是什么真相,侯继轩觉得戚静应该知道。
戚静瞧着侯继轩不语,良久才问:“大人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什么真相”
侯继轩不曾想戚静的防备心这样重,他都说到这份上了竟是不漏分毫。
侯继轩面上不显心里却对戚静的防备很满意。
有些事他既然已经确定了,又为什么非要去求证呢。
侯继轩笑道:“是下官唐突了,见孙小姐安康,下官便放心了,告辞。”
戚静身都没起就这么看着侯继轩离开,良久才呼出了一口气。
承德公府最近很安静,什么妖都没有闹。
没有派人为难林府的人,也没有去处置那两个下人,更没有去找于瑾的麻烦。
承德公府的小辈接二连三的出事,让他们不得不低调行事,迫于压力,魏居的婚事被提上了日程。
魏居已经二十四了,膝下还没有一个孩子,魏府的人如何能不着急。
他来飞仙阁来的更勤快了。
他对飞雪提过婚事,但飞雪迟迟不答应,且飞雪的面色一日比一日不好看,魏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直到飞雪让人带话到承德公府,约他出来。
魏居满心欢喜的去了,却得到一个特别不好的消息。
“这些时日魏公子应该都有猜测了吧。”飞雪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用手帕将唇边的血迹擦干净,才开口道。
魏居看着满目哀戚的飞雪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良久,他才道:“帝京的大夫虽多,但多是沽名钓誉之辈,明日我派人多请几个来,万一看错了呢。”
飞雪看着魏居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有什么大夫比百草堂的还好魏公子不必如此,飞雪并没什么不甘心的。”
说罢,飞雪又用手帕捂住了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到了喉咙的咳嗽声咽了下去。
魏居满目疼惜和不甘:“我明日带着大夫来,先走了。”
说罢,魏居起身逃也似的走的飞快。
飞雪听着动静,待人真的下楼出了们,这才将手中的帕子一扔,灌了一杯水,又吐出来,杯子里都是透明的红色。
“如何”依旧一身白色长衫的琴霄端着一盘果脯缓步走来,眉眼依旧清冷。
飞雪好看的眉皱着,道:“什么血这么腥”
琴霄闻言又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看着她漱口,道:“放心,不是猪血也不是狗血。”
飞雪瞪了他一眼,漱口了好几遍,觉得嘴里终于干净了,拿了颗果脯放进嘴里,这才道:“他说明日要给我找大夫。”
琴霄唇角似乎勾了勾,语气也比平日里柔和,道:“怕什么,帝京那几个有声望的大夫,哪一个不是孙小姐的人。”
飞雪并不是怕,而是觉得魏居真是不死心。
不过想想也是,他在飞雪身上花费了多大的心力,现如今差一点水到渠成,飞雪却忽然得了咳血之症,能不能活的过今年都不知道,可不得不甘心么。
“我觉得孙小姐的目的并不止于魏府。”飞雪看的很清楚,承德公府只是第一步,那两人不过是开胃菜罢了,日后,有他们受的。
琴霄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的道:“不管为何,我等听从吩咐就是了。”
飞雪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说什么。
说起戚家和飞仙阁的渊源,便要追溯到五十多年前。
那时候的飞仙阁并不如如今这样有地位,幼年时的戚师,也不如后人传说的那般稳重睿智。
儿时喜诗词文墨,却也对丝竹之声情有独钟。
年少轻狂的戚师遇到了一位琴师,技艺高深令人闻之不忘。
可琴师的琴声,却没有感情。
不管多高深的技艺,好似都缺少了灵魂。
少年戚师每每缠着人家听琴,听得津津有味却又将其批的一文不值,两人一来二去倒也成了朋友。
后来琴师被人嫉妒,挑了双手的手筋,这辈子都不能再弹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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