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大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早安夏天
难道无人她清了清嗓子,冲屋里喊道。
“爹,儿媳来给你请安了。”
静候良久,仍是无人回应。
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纠结片刻,她手落在门扇上,轻轻推开屋门。
提起裙裾,她上前一步向里张望,屋内竟空无一人。
这么晚,柴王爷不在屋中,去哪儿了呢而那些黑衣人她分明瞧见进了柴王爷别苑的呀,又怎么跟着一同不见了
带着疑惑,她走了进去。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小心翼翼地四下瞧着。
就在这时,她瞧见在一排古董架后方,露出一个密室通道!她猛然意识,难道他们都进了密道!
而此时的密室里,烛火昏黄,无法完全驱散黑暗。
烛火下,柴王爷领着柴司羽与布教头,及一众身着黑色夜行衣的麒麟使立在密室中。在他们面前墙上挂着一幅画。
画中正是后周柴世宗,画像一侧挂着一件龙袍。
当即,他们齐刷刷地跪下,向画像与龙袍行上一礼。柴王爷言道。
“世宗先皇保佑,我柴永廉誓夺回我柴家的江山。”
身后一众麒麟使立即高呼:“主上英明,我等誓死追随主上。”
柴王爷满意地一笑,站起身来,转身看向身后。脸上尽是春风得意之色,他周身都带着一股意气风发之味,冲众人挥了挥示意安静下来,方才言道。
“我登位为帝,一定不会忘了你等功劳。”
布教头上前一步,言道:“主上,那昏君已把兵权交于你,只待我们按照计划行事,大业即成。”他的唇角划过一抹冷笑。
柴司羽也道:“爹,已没有人能够阻碍我们了。”
布教头摇了摇头,言道:“但还有一个顾虑。”
柴王爷与柴司羽均不解。
如今皇上荒淫无道,朝中大部分官员已为他们所用,又有兵权在手,还有什么忧虑吗
柴王爷道:“但请军师直言。”
布教头回道:“就是那份麒麟社的名册。”
“哦哦!”柴王爷稍稍松了口,转头看向柴司羽,问道,“羽儿,名册的下落你查到了吗”
柴司羽自信满满道:“我很快就能找到名册,还请……”
却这时,一声突兀的轻响在密室响起,密室中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向声源处望去,布教头更是大喝一声。
“谁!”
只见,粉色裙裾一角一闪,一道人影慌慌张张逃出密室。
仅是裙裾一脚,模糊一道身影,与凌乱慌张的脚步声,布教头已知是何人,他看着柴司羽与柴王爷,言道。
“回主上,是小柴王妃。”
既然是她,那倒也不必担心。柴王爷看向柴司羽,说道:“羽儿,就交给你去办吧!”
“是!”柴司羽重重点头,“爹,请放心,我会说服阿婴的。”
一入厢房,阿婴急忙关上房门。
这一刻,她绷紧
的神经方才稍稍松上一些,背靠着房门重重地喘息着,手在胸前不停地抚着气。
心与脑子乱了。
任她如何去想,如何去猜,也绝料不到,柴王爷不止有谋反之心,且秘密行事良久,现下只差最后一步。
柴王爷要谋反,她该怎么做呢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阿婴慌地理了理衣发,清了清嗓子,问道。
“谁啊!”
柴司羽说道:“是我。”
“哦!”
阿婴应了声,深呼吸才打开了房门。
柴司羽便走了进来。他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既然娘子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今夜之事,你不可往外说。”
沉默片刻,阿婴才说道:“相公,爹这是谋反呀,你应该劝阻他才是。”她的眼眸里尽是慌乱与担忧。
谋反乃大逆不道,被天下百姓所唾弃。从古至今,多少人因谋反而被抄家灭族,她不愿看到柴家落得如此下场啊。
柴司羽却道:“娘子,你有所不知。这大宋的江山本就是我柴家的,又何来谋反一说。”
赵太祖利用陈桥兵变夺得柴氏江山,世人皆知。阿婴又怎会不知道呢她张了半天口,也无言反驳。
柴司羽又补充道:“开弓岂有回头箭事已如此,我柴家没有退路了。娘子,我想问你,你是打算跟我一同成立大业,还是要独善其身呢”
“这……”
阿婴陷入沉默之中。
要她如何独善其身她已成了小柴王妃,如今她又有了柴家的骨肉——她垂目,抚摸着小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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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小柴王被杀
翌日,刚入夜时分。开封城一片静悄悄。
夜色下,只见xx钱庄门口,悬挂的大红灯笼下,一个人影悄然而至。此人正是柴司羽。他四顾左右,深夜的街上看不到半个人影。他这才去敲钱庄的门。
“笃笃笃!”清脆而急促的敲门声,黑夜中尤为刺耳。
敲过三遍,才有人来应。
只见门打开一缝,从里面探出一杂役的脑袋,不耐烦道:“这位客官,钱庄早打烊了。有事明日再来。”
说罢,便要关门。柴司羽伸脚一挡,那厮半夜被吵醒,窝了一肚子火,正欲发作,却见柴司羽不慌不忙地掏出腰牌:“我乃小柴王。因有急事,须取出寄存之物。”
一瞅那令牌,杂役顿时慌了。令牌真假他也辩不清,只得忙将人请入屋内,端上一盏茶水,才疾步去告知掌柜。
稍倾,便见一身着深色褂子,体态圆润,约莫五十有余,面容富相的男子走出,他正是此钱庄的掌柜。
他朝着柴司羽走去,恭恭敬敬地问道:“可是柴王府的小柴王殿下”
“不是我,还能是谁”柴司羽将那令牌给掌柜过目。
掌柜也是见惯世面的人,一眼便认出那令牌,惊道:“小柴王光临,在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听说柴王爷被圣上封为西征大元帅,一时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这掌柜自然不敢怠慢小柴王。便问,“小柴王可有信物”
“有的。”
小柴王从衣袖中取出信物。
拿着信物,掌柜仔细瞧了瞧,又把信物交给杂役,让他前去取出。
不消片刻,杂役已将柳云懿寄存与此处的物件取出。包括吕府的金银财宝以及一幅画卷。
握着画卷,柴司羽面上浮现一丝喜色,慢慢打开了画卷:这是一幅再平常普通不过的山水画,做工与画法都有些粗糙。
怎么柴司羽如此欢喜呢掌柜微蹙眉,却也不敢声张,静静立在一侧,看着小柴王又将画卷重新收好,挥了挥手道别,便走出了钱庄。
夜更深,几乎不见人影,仅剩冰冷的寒风无情地吹刮。
扫了眼四下,柴司羽将怀中的卷轴又搂紧几分,脚步不由得加快几分,匆匆向柴王府方向赶去。
柴王府大门前,阿婴焦急地张望着,街道上仍是不见人影。
夜风凉,侍女去屋里取来一件白披风覆在阿婴身上,并关切道:“夫人,夜深了,小心着凉,不如回屋等候吧。”
阿婴摇了摇头,坚定道:“我要等相公回来。”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焦急与担忧。
侍女不再多言,缩着身子,与阿婴一道立在门口,等柴司羽归来。
街道上人影空空,风刮得更狠,柴司羽抱着画裹紧着身子,心下也越发的着急,脚步不由得加快,向柴王府方向奔去。
早日回到柴王府,便可早些取出画中名册。
却不知,有一人影从他走出钱庄,便一直紧随着。忽然,它取出衣袖中的匕首,疾步走到柴司羽身后。
就在这时,柴司羽忽然感到后背一阵刺痛,他“啊!”地一声惨叫,正要回头看去,那人影已绕至他前方,一把夺过他手中那副画,便如兔子般跑开。
随着一声闷响,柴司羽瘫倒在地上,侧着脑袋,模糊中瞧见一熟悉背影。
那背影的服饰衣着,他再熟悉不过了。
是柳云懿!柴司羽大惊,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抹身影越来越远。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从伤口处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甚是刺目。
与此同时,柴王府大门前方,阿婴左等右等仍然不见柴司羽身影,心下越发的焦躁不安。
“相公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事吧”她喃喃自语。
侍女安抚道:“小柴王吉人自有天相,夫人你别胡思乱想了。”
“可我的心很是不安。”阿婴满面焦急神色,思了思,提起裙裾便向大街上走去,“不行,我得去看看。”
侍女急了,赶紧拉住阿婴,劝道:“夫人,入夜了,街上不安全。”
“没事,我就去看看。”
头也不回,阿婴一甩手便挣脱侍女的手,向钱庄方向走去,越往前她的心越是不安。
侍女无奈,只好提着灯笼跟上前去。
入夜的开封城,静谧得如一座废墟,那般的苍凉。远处传来打更的喊声:“风高物燥,小心火烛!”声音越飘越远,更徒令死寂。
阿婴带着侍女在街上急步。
灯笼的光芒勉强照亮着街道。
忽然,阿婴停住了脚。她闻到空气中一丝血腥味。
就在这时,身旁的侍女轻叫一声:“咦那儿好像躺着一个人。”
阿婴看去,只见那边地上,依稀躺着一个人影。
说不定是酒楼里喝醉酒的客官吧。
阿婴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侍女忙喊住她:“夫人,别过去呀。”
可阿婴却没有听见似的,脚步越来越快。
终于,她瞧见,她的夫君柴司羽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在他的身下流着大片大片鲜红刺目的鲜血。“相公!”阿婴捂嘴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她抱起柴司羽,双手顿时沾满了血。她歇斯底里地冲着跟在身后不知所措的侍女喊道。
“快,快,快去叫大夫!”
“啊!是是是!”侍女被她吼醒了,如捣蒜般点头,应道,“我这就去!”
随着侍女慌地跑开叫人,阿婴泪如大坝决堤,紧紧抱住柴司羽,“相公,你醒醒!快醒醒!我不能没有你!”她看着满手的血,多么希望这只是在做梦。可她怀中的相公,却那么沉,沉得她几乎抱不住。
“这是谁干的!”她冲苍天发问。“谁干的!”
是谁这么狠心,杀了她最爱的人!
是谁!
她撕破喉咙的呐喊与嚎哭,终于把柴司羽摇醒了,
他仅剩最后一丝气力。“阿婴……”他吃力地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阿婴的脸。
“相公!相公!”阿婴又惊又喜,眼泪再度夺眶而出。
“没事了。你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不会死的。”
“阿婴……听我说……你以后一个人要好好过……把我们的孩
232 下狱
另一边厢,布教头的身影出现在住处。
他将屋内的蜡烛点燃,然后端到书桌前,再将那幅画放下。
这幅山水图,画工并无值得描述之处,皆因秘密并不在画上,而是在……布教头拧开画轴的机关,将藏于其中的名册取出。
原来,名册就藏在这里面!
咦可是,为何布教头好像早就知道似的呢
嘿嘿嘿。布教头露出了一丝奸笑。
不会有人知道,这从头到尾,都是他设的局啊。
麒麟社,烛火幽微,影影绰绰地映在影壁上,柴王爷听到下人来报,才知道小柴王的死讯。犹如晴天霹雳,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茫然怔楞了许久。墙壁上还挂着柴家先祖的画像,他一直盯着那画像出神,忽而痛哭起来,直哭得涕泗横流,哀嚎道:“我的羽儿啊。是谁干的!到底是谁!”
柴王爷膝下只有柴司羽一儿,这不相当于让他绝后吗
让他如何不伤心欲绝呢。
而侍候在旁的布教头垂下头,拱手道:“主上,我怀疑是八王爷派人所为。他早对我们麒麟社有所怀疑,当时吕贵妃向皇上举荐主上时,那八王爷不就极力反对么,可惜小柴王拿到名册的时候,又被夺了走。”
“莫非,那名册已落入八王爷之手”柴王爷急迫地问。
布教头说:“我不敢断定。但是形势迫在眉睫,我们得赶在名册曝光之前行动。我知道小柴王的死对主上很大打击,但主上不能在此时乱了阵脚。”
柴王爷只好忍痛,他收敛了心神,紧闭着双眼,如今一腔悲痛也化为了愤怒,叹息道:“吾儿啊,算你枉死,父王必定为你报仇,将那害你之人碎尸万段……”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即使再愤怒也只能隐忍不发。待他平复了心绪,才抬头问布教头:“军师,都安排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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