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痞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心一羽
上座两人闻言都是脸色一变,江氏更是双眼几欲喷出火来,怒瞪着儿子道,
“文龙,你胡说什么,这帕子怎会是你的”
黄文龙点头道,
“母亲我没有胡说,这帕子是前头我来拜谢芳妹妹时暗中窃取的,儿子也是刚刚发觉东西不见了,又听闻母亲带了枝儿过来,儿子才紧跟着追来的,那帕子是我爱慕芳妹子不问自取,一切事情与芳妹妹无关!”
江氏听了这一番话气的身子连抖,
“你……你……”
那位大家的少爷能干出这等事儿他这般自污是为了这野丫头,江氏此时深有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之感,当下气的哆嗦着伸出手指点着这一向引以为傲的大儿子,
“你这个孽障!”
一旁黄老夫人瞧着心下已是明明白白,当下转头冲着媳妇道,
“儿媳,这事儿你也瞧见了,文龙已认了,还有何话可说”
这话还得真是及时,江氏气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黄老夫人倒嫌还不够一般又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 妾无意
看来这丫头真是对文龙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思,也罢!这也是郎有情,妾无意!
且有了江氏这一出便真是郎情妾意只怕也落不得好下场,这一来确实不好再强留了芳芳在府里,日子久了弄出事儿来反倒与人无益,倒不如放她出去好生过日子!
想了想道,
“即是如此,你随我上了京陪我一阵子,待到一切安顿好了,我再想法子给你谋个铺子置些田地,总要让你有傍身的依靠才成!”
待到了京城想法子给丫头说门亲才是正事!
能这般为方素素着想,黄老夫人是真心将她当了亲近的晚辈关怀,方素素心下感动,过去毕恭毕敬向老夫人行了一礼,
“多谢老夫人!”
黄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
“你下去吧!”
这厢眼瞧着方素素退下,黄老夫人转头对一旁立着的老婆子道,
“瞧瞧,但凡有些好的都不让我留下,剩我孤老婆子一人还不如早些死了好!”
婆子忙劝道,
“老夫人……不必伤心,以后给侄小姐寻了一个好婆家就嫁在京城之中,您还当亲戚走动就是!”
“唉……”
黄老夫人不知道是自己一席话讹传到了江氏耳中,引得江氏惧怕儿子的终身被祖母乱点了鸳鸯,这才出招儿要赶方素素走,却是没想到儿子黄文龙出来横插一杠,让她在黄老夫人面前颜面扫地,这一回斗法江氏败得实在惨!
回到那船上,江氏一口气堵在胸口还没有吐出来,黄文龙却是扑嗵跪到了她面前,
“母亲,儿子是真心喜欢芳妹妹,求母亲成全!”
江氏闻言又是一个闷雷炸在头顶,这厢只觉是五内俱焚,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气得过去伸手就给了儿子一个巴掌,
“孽障!你大好的前程不要了么娶一个山里来的野丫头能给你什么那临州城里大好的官家小姐,世家千金不娶,你娶一个野丫头,你是得了迷心疯还是被鬼迷了眼”
黄文龙向来孝顺,这却是头一回梗着脖子受了母亲一耳光,沉声道,
“三千溺水,儿子只取一瓢饮,旁人再好那是旁人,儿子只瞧见这一个!”
江氏听得是脑子一阵阵发昏,牙根子都被咬出血来,一抬手将几上摆放的天青釉梅摔到了地上,
“咣啷……”
碎片四散溅开,
“你……你还敢说!”
“母亲!孩儿求母亲了!”
江氏抖着手指向门口喝道,
“滚!你给我滚!”
黄文龙无奈只得起身出去,却也不走远,到了外头又撩袍子跪在外头,却是满面倔强,梗着脖子就是不愿低头。
江氏一人在这厅中真是越瞧越气,一时只觉得胸口如有巨石压坠,有东西堵着是吐也吐不出,吞也吞不下,在那处捂着胸口摇摇欲坠,一旁的丫头婆子瞧见了吓得失声尖叫,
“夫人!夫人!”
待到黄万澄听到声响过来观瞧,见这厅里丫头婆子乱成了一片,
“夫人昏倒了!夫人昏倒了!”
黄万澄急忙过来抱住江氏,
“这……这是怎回事儿”
江氏倒在丈夫怀里,双眼模糊勉强瞧了丈夫一眼,这才哇一声哭出来,
“黄万澄,你的儿子是要气他亲娘啊!”
拉着黄万澄大哭起来……
这事儿不久便在这船上传了遍,大小姐黄文秀得到信儿忙坐了小船过来,见大哥正跪在外头唉一口气道,
“大哥,你……你又是何必呢”
黄文龙跪在那处瞧了她一眼却是摇头一言不发,黄文秀再多说两句便摆手赶她,
“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还是呆在闺房中绣花看书为何,出来作甚!”
黄文秀被他气得一跺脚,只得举步向里进,进来一瞧江氏正半卧在床上,一张脸惨白,泪眼索索的与黄万澄说话,
“我费心费力为他谋划出路,银子大把的花,去娘家低声下气的求我那眼高于顶的嫂嫂,才让他拜在大儒陈济舟的门下,这悉心栽培他倒养出这么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来!夫君……我对不起你啊!”
黄万澄道,
“夫人说那里话,文龙这孩子一向是好的,这一回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待他转过弯儿来便好了!”
江氏哭道,
“你瞧瞧他那样儿可是转过弯儿了,还犟在那处不吭声,一副我不答应他便不起来的样儿,他这是要把我活活气死才甘心啊!”
江氏一转头瞧见女儿,忙伸手了拉黄文秀过来哭道,
“女儿啊,你哥哥如今是昏了头了,还在外头跪着要娶那山里来的野丫头呢!那丫头还未进门便是这样,要真进了门只怕连我这亲娘都要靠边站了!”
黄万澄忙喝道,
“他敢!”
连连拍她后背,
“他若是真敢,我便将他赶出府去……”
此话一出江氏却哭得更厉害了!
她这般费心教养出的儿子,因为一个野丫头被赶出去,不更要了她的命么!
当下哭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黄万澄见自己弄巧成拙,有些无措的束手立在那里,只拿眼向女儿求救。
黄文秀见状忙过去给江氏顺气,
“母亲,您且先止了怒气,这事儿我瞧着哥哥的主意已是拿定,他的性子家里人都知晓,你这般哭闹也是无济于事的!我们且先好好想想法子……”
这厢轻言细语把江氏劝住,想了想道,
“依女儿瞧来那柳姑娘也是个好姑娘,哥哥能看上她也是有眼光,只是……这娶做正妻却是有些不妥当……”
黄万澄点头道,
“还是女儿说的对,那柳芳芳虽说出身低贱倒也文静,做个良妾也是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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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假太子
左御河言语间对宓秋寒十分不满,宋屻波知晓这娲神派外头瞧着是拧成一股绳,内里却是派系林立相互倾轧,便是左御河手下坛主也分了好几个帮派,前头他们刚一入京便有人借机示好与他,无非就是打着拉拢投靠的主意,宋屻波本就为着把水搅得更混来的,自然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左御河与宓秋寒不和也不是稀奇事儿,当下便道,
“宗主,确实应与宓宗主好生商议一番,这京城之中各方势力混杂,我们趟了这通浑水也不知能得到多少红利”
左御河闻言挑眉一笑道,
“哼!宓秋寒想用我左某给她打江山,还要看她出什么价钱!今晚你陪着我去便知分晓!”
……
当天夜里一驾平顶的油布小车悄悄驶入了大魏皇宫大内之中,左御河皱眉对宋屻波道,“这皇宫大内是宓秋寒的地盘,你功夫实在太低,万事小心些瞧见情势不对就自己寻机会溜走!”
宋屻波应道,
“宓秋寒难道竟敢对宗主下手”
左御河冷笑道,
“小子,这世上谁人都不可信,你当我这宗主之位如何得来的便是将前头那一个弄死才有坐上去,这娲神派中四大宗主可分可合,可聚可散,利字当头连自己都能卖,你可给我记清楚了!”
这左御河能说出这番话来也真可算是对宋屻波推心置腹了!
宋屻波点头道,
“小子明白,自会小心行事!”
左御河点了点头又道,
“你跟着萧三娘学了也有半年,但论起魅惑之术这派中萧三娘子都略逊那宓秋寒一筹,凡男子见她无不倾倒,你要小心应付!”
宋屻波应道,
“是!”
马车骨碌碌在这深夜寂静的皇宫大内之中缓缓前行,宋屻波挑开车旁的帘子仔细打量这天下人都向往的所在,自这小窗望出去是长长的甬道,马蹄声得得回晌,小车穿道过门,远远也有亭台楼阁,飞檐翘角,宫殿之中隐隐有灯火闪动,远远又有更鼓声传来,
“这里便是我那皇帝老子呆的地方么”
又大又静,庄严巍峨却又透着那疏离空旷,感觉冰冷冷没有一丝人气,倒不如那卧龙镇上临水巷子里,小小的院子,石桌大树,鸡飞狗叫,
我若是没有一出生就被送出宫去,是否就是在这样的宫中长大
我是否会在这空旷无边的场上奔跑,要是不小心摔了我那皇帝老子会不会一面焦急过来扶人还是……坐在那高高的宝座上只拿眼瞧着
想到这处宋屻波自家都要摇头笑,
又不是卧龙镇上杀猪的关胡子的儿子,抖着一身胖肉摔下去半天都起不,那是平民百姓养孩子,我是皇子,身边一定一大堆伺候的人,他们那里会让我摔着着
目光放远了瞧向皇城之中最高大巍峨的所在,
那里便是皇帝住的地方么
我那皇帝老子现时在做什么
哦……他俱说早已病入膏肓,卧在龙榻之上人事不醒了……
这厢他瞧着皇宫大内,那脑子里却如走马灯一般念头不断闪现,一旁左御河瞧见了也只是轻笑,
想当年我头一回进到这皇宫之中,也是这般瞧着发傻,那时才知晓这世上还有如此巍峨的建筑,而那宝座上高高端坐的才是至高无上的天下共主,天子一怒伏尸千里,率土之滨莫非王尘……
那独一无二的位置才是大丈夫生而为人,应毕生奋斗之伟业!
……
小车到了一座冷清的宫殿前停了下来,有人过来撩帘子左御河打头下去,宋屻波跟在后头,站直身抬头望向那殿上的匾额,又看了看内里一片漆黑的宫殿,里头寂静无人,人影渺渺,左御河微微一笑道,
“这皇后所在的宫殿竟如此冷清,宓秋寒在这中原这么些年,也是混得惨了些!”
这厢有宫女打扮的过来行礼,口称左宗主,
“左宗主,宓宗主已在殿内等候!”
左御河一见那宫女便笑着伸手抬了她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道,
“哦,我想起你来了,你是阿蕊,当年跟在宓秋寒身边的小丫头,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你倒出落得标致了!哈哈哈……”
那宫女年纪忍了左御河的调笑,抬起头来应道,
“多谢左宗主还记得奴婢!”
目光扫过他身后的宋屻波却是一愣,神色一瞬间有些不稳,忙低下头镇定了心神,轻声道,
“左宗主请讲!”
左御河哈哈一笑带着宋屻波拾阶而上,进到敞开的殿门中,
“宓秋寒故人来见,为何四处阴暗漆黑,不敢见人么”
里头声音传了出来,却是异样的清脆甜美,
“左宗主大驾到来,本座自是应出来相迎,只是实在有万不得已的苦衷,还请左宗主见谅,请到里面叙话!”
左御河一笑迈步往里走,两人说话间那阿蕊跟在两人身后,却是拿眼去看宋屻波,宋屻察觉道侧头冲她眨了眨眼,阿蕊立时呆在了当场,傻傻瞧着两人往里走去,两旁有静侯的宫女撩开层层帐幔,现出里头灯光下端坐的人来。
“哼!宓宗主好大的架子!”
左御河一脸不悦进去,眯眼观瞧却是失声道,
“你……你怎成了这副模样”
那人惨笑一声道,
“这便是我不能亲身来见你的理由!”
宋屻波立在左御河的身后放眼观瞧,那榻上端坐着一人,身如细柳,削肩挺胸,臀宽腿长,往那脸上瞧却是瞧不得,一张脸皱如八旬的老妪,眼皮下坠,两颊干瘪,露在宫装外的手也是斑斑点点十分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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