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十三楼

    苏秀德呵呵一笑，问道:“请教你也配请教我再说了请教要提刀么哎呀，朱明你不会想绑架我换银子吧”

    朱明大笑:“哈哈，苏公子真会说笑，我不带刀，怕有些事问不出口，也怕你不好好回答。”

    “刘捕头呢你把刘捕头弄哪去了”

    “死了，乱箭穿心”

    “就凭你老刘闭着眼睛你也不是对手，想必还有帮手吧，你的朋友呢喊出来见见吧”

    朱明往前两步:“不用试探了，没有别人，就我一个。”

    苏秀德收起了笑容:“小畜生，你想怎么样你要问什么”

    “别的我可以暂且不管，你告诉我小花给送去了哪里我饶你一命”朱明一字一句的说道。

    苏秀德好像听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道:“小畜生，你可真是有趣！原来你是要找萧小花啊，倒挺有本事呀，居然能查到我身上。”

    说完苏小楼往前走了一步，走到了苏秀德的面前，挡住了朱明的视线。

    苏秀德小声跟苏小楼说:“小心点，刘捕头可能栽在他手里，别轻敌。”

    接着又跟朱明说道:“县里都知道我有一个叫小楼的书童，却不知道这个叫小楼的书童从来不会伺候人，他只会杀人，你想知道萧小花的下落，甚至想要我的命，你得先问过苏小楼！等你活下来，我自然知无不言。”

    苏秀德胜券在握，朱明又几斤几两，他一清二楚，绝不是苏小楼的对手。

    等苏小楼拿下他，可得好好折磨折磨他，倒是他是从哪里知道萧小花的失踪跟自己有关

    苏小楼拔出了背后佩剑，接过话头:“苏小楼，武道二楼观山楼巅峰，用剑，剑名秋山，请赐教。”

    朱明沉默半响，旋即笑道:“那好，我就先宰了你，再问苏秀德。”

    他顿了下说道:“朱明，除了酒楼，什么楼都没去过，用刀。”

    这天地总爱给决斗中的人来点背景，这会雪花又飘上了。

    苏小楼率先出招，挺剑便刺，剑光明亮，刺穿了十三朵雪花，刺了朱明的脖子。

    朱明横刀向上格挡，但听一声龙吟，长剑划过锈刀，劲力透过刀身传入朱明，压得雪花下沉。

    好大的力气！朱明暗自惊到，今儿可失算了，想不到苏秀德文文弱弱的书童竟然是个武道高手。

    苏小楼其实是个学剑的好手，他的师父都赞叹道:“天生一副剑骨。”

    他的剑，轻灵，灵动，像精灵跳跃在森林。

    他的剑，狠辣，阴险，像毒蛇埋伏在草间。

    他的剑，有前，无后，像猎豹奔跑在山里。

    苏小楼转身回剑，又刺向朱明周身各大穴道，苏小楼招式精妙，毒辣，一看便是大家子弟，名师




第三章 山神庙内煮香肉
    临江县外破庙内，一群老乞丐用木板草草的将窗口挡起来，关了庙门，正围着一口烂铁锅取暖，锅内是炖的烂烂的黑狗肉，香飘十里。

    一个乞丐立了立领子，打了个机灵:“这鬼天气，老子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大雪，太他娘的冷了。”

    “是啊”旁边有乞丐应道，“真是太冷了，狗日的老天不开眼，还好有细伢子送来的狗肉，这死狗，爷几个每次路过都疯了似的叫唤，一直没宰它就是等着过年，嘿嘿。”

    “还是细伢子好，有什么东西都想着咱们这群老不死的。只是他宰了刘捕头家的狗，只怕刘捕头日后报复哇”一个乞丐担心道。

    火红的柴火在寒夜里给几个乞丐带来丝丝暖意，锅里的狗肉炖的烂烂的，飘出十分诱人的香味，可乞丐们却没有人动筷子，只顾着交谈。

    雪越来越大，夜也深了，突然一阵寒风吹到庙里，将乞丐们冻了个寒颤，原来是破烂的庙门被人打开了，一个少年，伴着风雪走了进来。

    破烂的衣衫，围着缝缝补补的毛皮，腰间别着一把短刀，十五六岁光景，手里提着两坛老酒，干瘦身材，脸蛋早已冻的通红，眼神却异常明亮。

    “老棒子们！爷带酒来啦，给小爷留肉了没有，爷要饿死啦”这少年笑道，抖了抖身上的雪。

    “你来的太迟啦！都没啦，都没啦，老子们吃的一口不剩啦”乞丐们一边瞎叫，一边用个破碗，盛了一大碗汤，夹了最大的一块肉给少年递过去。

    “你们这群老棒子！”少年笑骂道，心里一暖，原来这群乞丐都等着他呢，“还愣着干嘛，快分了这锅肉，妈的，宰它的时候差点给咬了”。

    乞丐们这才一拥而上，分起肉来，都拿着破碗去少年那边讨起酒来。

    吃了肉喝了酒，少年才觉得暖和了，这才和乞丐们拉起家长来。。

    譬如，张伯家的女儿肚子无缘无故大了，李婶看上了隔壁的孙老头，秦叔的儿子年后就要上京准备考试了……

    净是些家里长短。

    酒是最烈的烧刀子，入口浓烈，辣喉烧肚，后劲极大，伴着浓浓的狗肉，汁水四溅，不一会，老乞丐们东倒西歪的围着炉火，全醉倒了，除了少年和那个年纪最大的乞丐。

    “老棒子，我要走了”少年喝了一口酒。

    “嗯”老乞丐拨弄着柴火，眼皮抬也未抬。

    “你不好奇”少年问道。

    “有什么好好奇的”，乞丐哂道“你是老子养大的，你的刀是你死鬼老爹丢给你的，你的刀法却是老子教的，你撅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乞丐喝了口酒，继续说道:“你一进门，身上就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你早上杀狗，故意带着狗跑了两条街才宰了它，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小子今天要作妖！凭老子教你的功夫，杀条狗需要第二刀”

    “你来之前必定洗过身子，所以你身上血腥味很淡，闻不到也就罢了，闻到了也不过以为是早上杀狗没洗干净罢了，我说的对也不对”

    “不错”少年眯了眯眼。

    “但凡事总有疏漏，老子我八代单传，代代刽子手，武功说不上多好，但这人血的味道，和狗血的味道还总能分得清！”

    “就知道瞒不过您老，嘿嘿”那少年赔笑到。

    “笑个屁”，老乞丐骂道，“凡杀人者，必有煞气缠绕周身，数日方消。除了这群瞎了眼的乞丐，那些跑江湖的，但凡有些经验都看的出。你进门那一刹那，狂风急雪，雪花不是吹进来的，是绕着你身子的，煞气浓郁，可见一般。你不止杀了人，还杀了不少人！”

    少年喝了口酒，缓缓说道；“不错，我确实杀了几个，你还记得前些日子的失踪案么”

    老乞丐点点头:“自然记得，此事轰动一时，大风城下属四县八乡十二村，每一处皆有少年少女失踪，官府追查数月而不得，依旧有人失踪，而且每次有人失踪的夜晚，皆有人看见有黑影在案发地点一闪而过，因此传出厉鬼杀人之说，闹得人心惶惶，临江县也不例外，了无痕迹。”

    那少年说道:“哪有什么鬼怪，不过是借鬼怪行龌龊事罢了。”

    “看来你已经知道事情始末了，老子我倒是很好奇”乞丐盯着少年。

    “你都查不出来，我能查出个什么。萧小花前几天夜里失踪了”，少年叹了口气:“你知道的，七里香一家对我极好，小花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从不嫌弃我是个孤儿，陪我玩闹，经常偷东西给我吃，还说长大了要嫁给我，我虽不想多管闲事，但既然抓到了小花，我却不能不管，那天是腊月初八……”，正说着，少年想起了十年前的腊月初八。

    十年前的腊月初八，一样的风雪飘摇，临江县来了两个男子，一大一小，大的腰缠一柄无鞘刀，锈迹斑斑，约成人小臂长短，身着单薄，西风凛冽，此人却丝毫不觉得寒冷，他手里牵着个小的，四五岁年纪，裹着张破损的野兽毛皮，脸蛋通红，双目黑亮。二人虽然落魄，却气度不凡。

    “爹爹，我们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坏人就找不到我们了”小男孩奶声奶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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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林深时遇熊
    “你知道的，六年前，我爹外出打猎未归，至今生死未卜，只留下这柄短刀”，朱明继续说道:“我从此成了孤儿，却倔强的要命，拒绝了小花一家人打算收养我的好意，偏偏要自立更生，六年前我力弱，只能设置陷阱抓抓小动物，捕捕鱼，嘿，更多时候只能更你们混在一起，其实就是一个小乞丐，我虽然拒绝了小花一家的好意，但每年腊八，我还是会去千里香家里吃饭，除了短刀，也只有这个能让我想起我爹了”。

    老乞丐点点头:“不错，你那把刀不是一般刀，所谓神物自秽，虽然锈迹斑斑，却是锋利无比，更兼不沾血迹，好似全被刀身吸收一般，老子一生见过好刀无数，像你这把这么古怪的刀，还是从来未见过。你爹绝不是一般人，更不是什么猎户，你爹向来刀不离身，那日却偏偏把刀留下，一个人进山，真是令人不得其解……先不说这个了，今年腊八你究竟看到什么了”。

    “今年腊八我和往常一样，早早的进山看看能不能抓到什么猎物，好给千里香萧叔萧婶带去，但今年格外寒冷，往常我家周围山里猎物繁多，但今年居然连只兔子都找不到，我只好往深山走去，想去碰碰运气……”

    朱明带着短刀，裹紧了衣服，沿着小路，一路进山而去。大雪封山，万物蛰伏，常人无法进山，可朱明自然不在此列，他自幼追随父亲上山打猎，进了山就好似回了家一样。

    朱明专拣难走之处行走，小心查看地上是否有野物留下的痕迹，不知不觉便走的远了。朱明心想年年腊八都给萧叔一家送上山货，今年难道要破例不成，都已经走到往年不曾来过的地方，却还是颗粒无收，难道就此回去正踌躇着是否回去，朱明看到一串浅浅的脚印，朱明大喜，眯了眯眼，他并未在雪地里奔跑，反而收敛了气血，降低了体温，缓缓向前追踪而去。

    他用的正是时常分馒头给他的老乞丐教的龟虽寿，此功行时，周身气血不显，体温降低，呼吸悠长且间隔极长，据说还有修复伤势，延年益寿的功效。当年朱明父亲未归，朱明思父心切，生了一场大病，那老乞丐看着朱明可怜便传了此功与他，这才将将将小命救回。朱明不知道延年益寿是不是真的，不过用来捕猎正是再好不过了。一运此功便是近在咫尺也极难发现，尤其是嗅觉听觉出众的野兽，只要不是瞧个正早着，那是压根发现不了。唯一缺点便是用了此功，可真是行动如龟，想快都快不了，不过对朱明来说，这都不是问题，反正他也是用来埋伏和追踪的，只要不打草惊蛇，那么什么都好说。

    朱明缓缓前进，不一会便看到他的猎物，一头野猪，个头不大，约莫两百来斤的样子，便走便在树根处啃食，估计饿了很久，这才在冰天雪地中出来觅食。朱明心中暗喜，这便有猪肚，猪耳朵，猪尾巴……他心想这都是小花最爱吃的，不枉我走了这么远。

    他缓缓靠近，躲在了树后，蹲下了身子，手按上刀柄，用眼睛的余光看着猎物。他知道，他瞒得过野兽的眼睛，耳朵甚至鼻子，但他瞒不过它的直觉。他不敢直接盯着它看，若是惊动了它，困兽犹斗亦或是逃走，都不是朱明想要的结果。

    他要得是一刀毙命。

    渐渐的，朱明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他闭上眼睛，但周围却在他心里映射而出，嘈杂的风声渐渐隐去，而野猪的啃食声甚至呼吸声逐渐清晰可闻，他没有流露一丝杀气，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一刀毙命的机会。

    他此时尚未知道这种境界的难得，多少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境界，佛家坐禅，道家感悟自然，为的都是晋入此等忘我之境界。

    而他却在一次次的捕猎中，自然而然的达成这等境界。

    他好像在感受野猪的情绪，突然，一阵寒风从前方吹来，朱明蓦的睁开双眼，他感受到了，猎物在吃饱后的那一丝放松，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右手反握短刀，从树后奔出，向野猪扑去，脚跟溅起了三尺飞雪，这一扑，是跟山里的老虎学的，全靠腰腹力量，经双腿传递到双脚，双脚踏地而出，大地为力量之源泉，再回馈给朱明，好似有人在后面狠狠地推了朱明一把，迅猛无比，好似真有一只百兽之王扑出，野猪给这一扑惊得不敢动，世人常说老虎有虎伥，将人迷惑不敢动，等老虎来吃食，非精神意志远超常人者不能敌，其实不过是给老虎吓破了胆，身体不听使唤罢了。

    这野猪此刻也是如此，待看到不过是山中猎户，一破落少年，便恢复了胆气，正待逃开时，只见那朱明在空中看得野猪要逃，一拧腰，好似鹞子翻身，硬生生将前扑之势拧做转身，携此势，反手一刀由下至上，斜斜划过，但听嗤的一声，短刀便从野猪的颈脖之处划过，如中败革，几无阻碍，那野猪之头便整个掉了下来。

    刀身依旧锈迹斑斑，不留一丝血迹。

    朱明满意的看了看野猪尸体，心想阿爹教我多观察飞禽走兽，向它们学习果然没错，再加上老乞丐教我的心法和刀术，莫说临江县，哪怕是东海郡，我肯定是第一猎手。

    两百来斤的野猪，朱明只捡些好肉，和小花爱吃的部位带走。

    正当朱明准备离开回去的时候，他突然间汗毛直立，且闻到



第五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朱明走在山隙里面，弯弯绕绕，倒也不短。两边山势高且陡峭，只露出一线天空，寻常时节倒也是一个景儿，可如今大雪纷纷，天地一色，迷迷蒙蒙，当真是没什么好看。

    不多时，朱明走出了山隙，但觉眼前一亮，出口竟是一大片山谷，山谷外急风骤雪，山谷内却是温暖如春，入眼是一片绿意，当真神妙！朱明愣住了，想不到这大山深处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繁花点点，草木葱郁，莺飞蝶舞，舒适的让人想要睡个懒觉。

    “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带小花来玩”，朱明揉了揉鼻子“小花最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了”。朱明向前走去，山谷说大不大，但也不小，约有半个县城大小，朱明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山谷对面，他盯着山壁，总觉有什么不对，寻常山壁，纵然直上直下，但不会凹凸不平到极其有规律，纵然长满藤条，也还是能看到一些人为的痕迹，这个山谷莫不是人为挖出来的如果是，为何只有这面山壁有痕迹又为何要挖出这个山谷

    朱明突然间来了兴趣，他回头望了望，挑了个最高的树，爬了上去，直到树顶，他看向山壁，慢慢的张开了嘴巴，却没有一丝声音。

    那山壁上，赫然是嵌了一个神像，先前离得的太近，看不出轮廓，现在却一览无疑，一个巨大的奇怪雕像，男性，浑身是一种黑色材质雕刻而成，带高帽，左手持一支石笔，右手乃是一卷书册，左腿地方已经断裂，露出雕像后面山壁，浑身几已长满藤蔓，说不出的沧桑，雕像极其巨大，先前朱明在雕像脚下连个小脚趾都不如，难怪朱明看不出来。

    那雕塑面目依稀可见，面目狰狞，仿佛在呵斥别人，大嘴张开，里面漆黑一片，似乎通向哪里，无端端让人觉得有几分寒冷。

    朱明心想，这是个什么神临江一带并没有听过信奉这样的神，这是临江人修建的么如果不是，那么是谁在深山老林深处，修了这么一个巨大的神像这可不是一般百姓能修出来的，那个神像的口中，似乎是个通道，通向哪里

    朱明这心就像千百个小手在挠，痒得不行，当下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神像虽然巨大，但难不住朱明，他像个猴子一样，手臂，腰腹，双脚，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被他调动起来，顺着藤蔓慢慢的爬了上去，这一爬才知道神像到底有多巨大，仿佛没有尽头似的，正当他爬的手脚酸软，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洞口。

    朱明没有贸然进入，他整理了下藤条，留下一根方便自己使用，这样就算要跑自己也有退路，没有多余藤条，如果有危险，除了会飞的玩意，他一次也只需对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