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使用手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生慕容
只不过从追求成功,追求金钱,变成了追求所谓的真实。
袁长文闭上眼,深呼吸,然后低下头诚恳道:
“谢谢,刚才对不起。”
医生笑笑,说:“又斩杀了一个”
袁长文惊讶道:“你知道”
医生耸耸肩。
袁长文想想也是,毕竟是精神评估的医生,或许对这方面接触比较多。
医生:“有一点我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斩杀呢那是脑中的定义,就算你改变那些对事物的看法,也不过是换了种定义罢了。怎么可能斩杀呢”
袁长文之前也想过这个事情,就是不管如何斩杀,终究还是有一个定义。
最极端的情况,“我是一个没有任何自我定义的人”,但这个本身就是一个定义。
所以,斩杀这事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可靠。
而且,当时的袁长文脑中没有太过于纠结这个,因为还有很多需要思考。
更远!
当时想着,纠缠于这个问题,就等同与恶魔纠缠。
与恶魔纠缠,就意味着被困在恶魔的谎言中,这样才能与它纠缠。
现在呢
袁长文已经找到真实,“我存在”或者那个背景,又或者那个觉察,这么说都可以。反正这些只是说法不同,但自己明白什么是真实。
找到真实之后,袁长文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改变。
能有什么改变
我就是那个傻逼背景,能有什么改变
真正改变的是袁长文,也就是那个所谓的“自我”。在自我编织的定义中,多了一个,“我就是那个傻逼背景。”
在那片沙漠中,隔得远远的,有一栋建筑,“我存在”。
就是这样,袁长文现在觉得,所谓的斩杀,就是自己牢牢站在“我存在”这栋建筑里,看着其他建筑。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那些建筑的自娱自乐。
不管有什么情绪波动,也不过是那些自我定义与现实的互动。
我就钉在“我存在”这里,不去跟那些情绪争论或辩解,就看着那些情绪。
情绪的怪物,你想玩
随便玩!
反正我就钉在“我存在”这里,其他的你想怎样就怎样!
比如愤怒来袭,我不会找理由说是对方的错,自己应该愤怒。我也不会安慰自己,说什么愤怒对身体不好。
比如遇到开心的事情,我也会提醒自己,这些不过是那些建筑的欢呼。
后者其实很困难,也很别扭,因为明明处于开心高兴的状态,硬生生将自己拉回来,然后眼睁睁看着那份开心渐渐消散掉。
果然是自杀行为啊!
医生:“你这样说,我有点明白。这个有点类似于所谓的放空自己,因为情绪要产生作用,必须要有对抗。就像海浪击打岩石,必须有岩石的存在,才可以溅起浪花朵朵。
你这样放空自己,或者说臣服于此刻,就是移开了岩石。但我没想到,连开心的情景,你也会这么做。”
袁长文:“没办法,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无论是开心还是难过,都属于不真实。如果我保留开心而斩杀难过,岂不是又被恶魔所欺骗!”
医生:“那你有没有想过,作为人而言,这些情感是必须具备的,否则如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呐”
 
第三百八十六章 修到真实16
袁长文被医生的话语吊起恐惧的情绪,双手紧紧握着,用力之猛似乎连指甲都陷入肉里。
但这些恐惧是医生给的吗
并不是。
就像袁长文自己明白的那样,没人可以带给你任何情绪,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产生情绪。
男人,这两个字如同“母亲”、“父爱”、“家庭”这些词语。不需要太多的解释,它本身就包含了数以万计的定义。
最极端的情况,为什么被戴绿帽子会如此难受
抛开,“老婆跟别的男人上床了,怎么可能不愤怒难受”,这种毫无意义的反问。
究竟是什么让整件事情,变得如此歇斯底里就算再大度的男人,遇见被绿的事实,也会一阵窝火。
自我编织的定义,“我老婆不能、不允许、也不应该跟别的男人上床。”
这个定义如此牢固,深入人心。有了这个定义,当绿帽事件发生时,自然会与现实产生强烈的冲突。
那么,又是什么造就了这个定义呢
责任公约道德夫妻之间的潜意识协议
我们结婚啦,所以男方不能出轨,女方也不能出墙,如有违反,那么我们就会吵架、打骂、甚至离婚。
若是没有这些原则性错误,我们还可以好好谈。
这个,不就是一场交易吗
打着“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旗号,是不是潜台词在说,“我亏本了,你没有达到我预期的要求,我付出这么多你也必须付出这么多。”
受伤的那方,开始愤怒开始举例,“自己怎么怎么包容,自己如何如何迁就,对方的要求自己明明做不到,但依旧努力答应想要满足……”
看似想要平等,实则是想要控制对方。
为什么想要控制对方
因为自卑,因为自己恐惧。
恐惧对方不会一直爱自己,恐惧对方会更改爱慕对象,所以安排一系列法律法规以及社会道德。
用这些东西来制止对方的行为,将两人内心的恐惧涂上一层保护膜。
似乎有了法律的保护,就可以安心许多。
但不管怎样,终究是用来掩饰内心的恐惧。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会有恐惧呢
自我编织的定义,“我自己不够好,配不上,这世界太现实,充满敌意。”
深一层的定义,“我如果不努力,就没法成功,所有人都会看不起我。”
再深一层的定义,“我如果不做出些成绩,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最核心的定义,“我必须跟别人不一样!我必须找点事情来做!如果没有事情做,如何体现我的人生!”
袁长文发现自己内心是恐惧的化身,恐惧自己泯然众人,恐惧没有人关注自己。
就算是那些悠然见南山的隐士,在隐修的过程中,也会谈论天下大事,仿佛自己才是最懂天下的人。
或者现在那些田园生活者,也是期盼别人的赞誉,“你看,他们为了梦想,放弃了所谓的工作,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珍惜时间不浪费年华。”
哪怕说着“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真的可以不在意吗
如果真的不在意,还需要强调么
说出来的深层含义,就是“我是一个特别的人,你们都在意别人的眼光,我不在意。”
真的不在意,就如同每次入厕一样,谁会强调自己每次都进男厕或女厕呢
一想到自己会在这个社会悄无声息,仿佛根本没有自己这个人,袁长文就浑身颤抖被强烈的恐惧包围。
所以,自己就是背负着这些恐惧前行!
在结婚的时候,信誓旦旦说爱对方,最后竟然变成互相交易。
“你如果不能这样,那我还找你干嘛!”
这句话,仿佛成了夫妻之间较为常见的抱怨。
男人,在家庭中,似乎天然的就应该承担重任。如果只是一个家庭煮夫,想来或多或少都要被别人鄙视。
而女人在家庭里,似乎也有很多责任,什么以前的女人只需要照顾家庭,现在的女人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家庭。
男人累,女人也累,各种文章满天飞。
这是在干嘛比惨么
又是“自我”想要得到关注,它不在乎是哪种类型的关注,因为只要关注它就能吸收能量,就能延续它的存在。
恶魔!
千方百计利用“自我”来覆盖背景,还诱导我认同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仿佛这些都是我。
袁长文大吼道:“恶魔!你骗不了袁长文!”
医生一愣,安抚道:“冷静冷静,我不过是问问你对家庭的看法,怎么突然就冒出什么恶魔你看见恶魔了”
袁长文:“没有看见恶魔,但正因为没有看见,所以才更加可怕。”
医生:“此话怎讲”
袁长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修到真实17
审讯室。
袁长文通过医生的刺激,发现自己内心的恐惧,而利用牢牢钉在“我存在”这个地方,顺利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
但此刻,袁长文却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忧伤。
不知道这股情绪来自哪里,就是感到忧伤弥漫全身。
仿佛连思维,都不愿意运转。
我如果进了监狱,老婆和孩子肯定难受,但这个需要我负责吗
在以前,我肯定也会高举“家庭责任”的旗帜,讨伐这种渣男。
没想到,自己就变成了这种渣男。
呵呵,真是搞笑啊!
这些责任,不管再怎么有理,都逃不过自我定义的范围。
虚假就是虚假,哪怕它维持了社会稳定,哪怕它被全社会鼓吹。
社会本身,也是建立在恐惧之上的产物。
跟虚假辩论的,永远也都是虚假。
真实是容不下虚假,而我已经钉在真实那,妥协是不可能的!
就算我内心难受如同刀割,我也不会离开。
事实上,是没法离开。
看见这份真实的时候,我的人生就已经脱轨,根本没得选择。
袁长文看起来可以选择放弃这个想法,重新回到之前的那些状态,可惜,这些选择不过是拖延而已。
受不了情绪的拉扯,就算现在勉强保留那些定义,但总有一天,会再次受不了这些定义。
老婆孩子的未来,我要负责吗
这个选择不应该建立在恐惧上,也不应该被自我编织的定义所绑架。
那我要不负责吗
也不对,如果一切都只是反转选择的话,那同样也是自我编织的定义,“我与所有人的选择都是反的。”
究竟要怎么办
袁长文再次苦恼起来,抱着头趴在桌子上。
医生:“是在烦恼,还是在恐惧”
袁长文:“有什么区别吗一切情绪都是恐惧的化身,恐惧自己老了孩子不孝顺,所以变成了百善孝为先的道德。
恐惧爱人的离开,让自己变成孤家寡人,于是作为男人作为女人,有着这样或那样的责任。恐惧被社会抛弃,所以努力奋斗。
恐惧被他人作恶,于是鼓吹善良,想着人人都善良那么自己就不需要害怕。而烦恼,不过是恐惧的另一个化身。”
医生点点头:“这很正常,人类不管怎样文明发达,终究逃不过生物这个框架。而作为生物,种族生存繁衍后代,这些都是被写在基因里的。如果没有恐惧,人类这个种族早就灭亡了。”
袁长文没有接话,医生的话语让他想到另一方面的事情。
所有的选择都是基于恐惧,而选择的本质就是对比,就是计算,就是避免对小的损失换来最大的收益。
但是,计算得失这一块,是由思维决定的。它利用之前的经验、信息、以及看待事物的认知方式,来共同做出选择。
与我无关!
老子就是那傻逼背景!
找到真实之后,我应该如何在生活中做出选择呢
一旦利用计算做出选择,那么就必然牵扯恐惧进来,而且还把计算的根基建立在外部世界上。
外部世界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看似存在一些规律,给人以可控的感觉。
仔细想想,又能控制啥!
自己脑袋里才多少知识才多少信息
凭什么有把握可以对未来做出决定性判断
所以通过大脑计算做出的选择,其实是跟恐惧搏斗。而焦虑,不过是恐惧占了上风。
最后的结果就是,无论如何选择,都有恐惧参与其中。
啧啧……这跟赌有什么区别呢
我赌,未来有很大的概率会按照我的想法发展。所以,做出选择之后,并没有太过于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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