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捞面馒头
羊秘心中一突,“兴许是主公醉了,今夜国太与四公子、女子,都在前院饮酒。”
孙权双眼紧盯着他,如同阴鸷一般的眼神,直看得羊秘一阵心慌,他们前后脚走进婚房,绕过屏风,孙权便瞧见床榻之上空无一人。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子邦,汝以为是泰山好,还是孤这凉州好”
“自是故土难离。”
“是故汝便投吴王刘奇”孙权怒不可遏地转身指向他:“汝可知,孤与那刘奇有杀兄夺城之恨”
羊秘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旁的桌上,“主公呐,切莫执迷不悟。”
“汝就不怕孤亲手杀了汝这叛逆”孙权快步走到床榻一侧,取下墙上宝剑拿在手上,看着这厮慢悠悠地斟满一樽酒,脸上愠怒未消,便见他双手抬起,恭敬地将手中的这一樽酒递到孙权面前,“主公,夜已深,该歇息矣。”
“哈哈……”孙权怒极反笑,猛地拂袖将这一樽酒打翻在地。
“滋……”地上红毯一阵腐蚀作响,竟是冒起一股雾气。
孙权拔剑出鞘,将剑身搭在羊秘脖颈边上,“羊子邦,说罢,他吴王刘奇究竟给汝多少好处,汝焉敢背弃孤。”
“孤是汝为左膀右臂,外事子敬做主,内事便全交由汝手,孤待汝二弟、三弟亦如手足一般,还追封汝父为侯,汝泰山羊氏,于孤麾下,可为满门显达,为何叛之还主动打开城门,让他庞统率军入城乎”
羊秘面色一白,低着头,“凉王心中既已知晓,便将羊秘当做一背主小人,斩了罢。”
“汝赐孤一杯毒酒,那孤亦赏汝一壶。”说着,孙权从桌上拿起这一壶酒,对着羊秘的嘴,不待他分说,便将这壶烈酒从他嘴里灌了进去。
“咕噜咕噜。”一大壶酒入肚,羊秘剧烈咳嗽着瘫倒在地,却见孙权从他身上跨过,双手伸到门上,“自此往后,汝不为孤臣子。”
言罢,大步推门而出。
“吱呀”,老旧木门外并未传来万箭齐发的尖啸,羊秘听着庭院内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这才知晓,自家凉王却是早有警觉。
“望主公能杀出去罢。”他心中长叹一声,目光斜长看向地上的酒壶,里面竟是有着阴阳两面内壶。
他长叹一声,就这么躺坐在屋内,亦不起身。
外院,张既、张承正在奋勇拼杀,孙权被簇拥在人群之中,院外无数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张张强弓劲弩从墙后探出。
“放箭。”
“嗖嗖嗖”密集的箭矢成为了他们的催命符,护着孙权的军士先后倒下数十人,张承凑到孙权身侧,低声道:“主公从后门先走,有徐邈太守接应,此处便交由末将断后。”
言罢,他已举起手中长剑,“众将士,保护凉王,死战。”
“杀啊。”一二百名军士随他冲上前去,孙权虎目含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倒在诸葛连弩蜂拥而出的箭矢之下,他被军士簇拥着,沿着庭院走廊朝着后门而去。
“主公快上马。”后门所在,徐邈早已在此处等候多时,他将孙权搀扶上马,便听远处一声疾喝传来。
“李严在此,孙权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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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虎父犬子韩综
京兆尹,庞统中军大帐。
刘磐按着腰间长剑快步入内,“军师,长安城已为吾军所得,苏则、张承战死,张既率军与徐邈合兵一处,往东而去,追赶孙权矣。”
庞统停下手中正书写的毛笔,“兴霸何处”
“回禀军师,甘将军率兵回返长安,却是那右将军庞德到了。”
“庞德”庞统双眼一眯,“传令拔营,即刻赶往长安。”
“喏。”
“那羊秘如何”
“回禀军师,羊秘此前请求前去劝说孙权归降,实则以迷药混入酒中,想将孙权放走,如今却是把自个儿迷晕了,尚还昏迷不醒。”
庞统轻笑一声,“羊秘此人,倒是忠义之辈,不过那马孟起至今未有回应,只怕他被鲁子敬看着,无法脱身呐。”
“军师,汝让大军放缓追击,便是为了等马超率军回援否”
庞统微微颔首,“马超乃西凉第一猛将,其勇堪比吕布,此人若能为吾东吴所用,西凉之地,征兵易尔,且羌人必不敢再有反叛之心。”
刘磐微微颔首,“此人在羌人之中被称作神威天将军,于西凉各地威望极高,只是此人有些刚愎自用,怕是很难心悦诚服啊。”
——
却说孙权一路逃遁,不多时后队的徐邈、张既便率军追上,一行人汇合之后,路上又收拢两三千兵卒。
与此同时,十几骑快马已经率先赶往潼关。
此刻,在潼关城内,韩综府宅外院,十几名披着甲胄的将校在外院中来回走动。
“将军还未出来否”
“哎,主公回返长安,昨日大婚,竟然未命人送来酒水,让弟兄们沾沾喜气,偏偏吾等派出的传令兵亦未曾回返,怕是长安除了变故啊。”
“听闻庞统已率军攻至京兆尹,怕是长安难守啊。”
后院内,两名传讯的侍女互相瞧了一眼,看着踱步不安的管事,也不敢吱声,小脸红晕着,里屋那断断续续的低昂声,让她们这些未经人事的侍女如何抵挡。
“吱呀”,不知何时,房门大开,一名还未整理好衣衫的侍女满脸潮红地跑了出来,跑出几步,迎着两名侍女的视线,脚下一软,娇媚地横了两人一眼,方才跑出院子去。
“将军。”二女微微咬牙,只得是顺着门缝走进屋内,刚走过屏风便见着满地的衣裳,大多都是薄纱肚兜,哪里有一件可以遮掩着全身的衣裳。
却见床榻之上唇红齿白,粉面舒适的韩综招了招手,“汝二人且为本将军穿戴好甲胄,对了,门外那些将校有何事如此催促”
“回禀将军,听闻是长安之事。”
“长安有凉王相羊秘,还有徐邈、苏则等人,会出何事便是庞令明将军亦率数千精骑驰援,除非他庞统敢举凉州之兵来攻,否则以长安城内两三万兵马和一载的粮草,怕是还能守住。”
韩综翻身下榻,很快两名侍女便为他船上甲胄,韩综随手取了长剑挂在腰上,抬脚走到后院和前院之间,扫了一眼等得有些着急的管事,“吾听闻城内那徐翁要为我寻一门侧室,不知可有回应”
“回禀将军,已将洛阳一带流落过来的一名世家女子安置在徐翁府上,就等将军前去。”
“哦”韩综眼前一喜,当即快步走到前院。
“吾等拜见将军。”一众将校各自朝他一辑,纷纷松了一口气,这位虽然喜欢风花雪月,可好歹还知军情紧急。
“汝等为长安之事前来,本将军已知,不过长安之事,自有凉王和凉王相据守,又有庞令明将军率西凉铁骑驰援,必不会出任何意外。”
说着,韩综略微沉吟,“倘若尔等放心不下,便增派快骑前往探询便是。”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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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主公!鲁肃在此
“武关失陷了。”孙权嘴里低喃自语,只觉得大脑一阵晕眩,便见城门大开,魏延已持刀策马,率军从关城内杀出。
“孙权小儿休走。”
“保护主公。”
“主公快走。”
徐邈招呼着左右军士,簇拥着孙权朝着北面渭河而去,不远处便是湍急的河水,而张既则是率军迎上魏延,企图拖延片刻。
“铛”已经败逃了一夜,沿途拼杀,马匹辎重大多为追击的东吴众将所得,张既也到了弥留之际,此刻吃了以逸待劳的魏延全力一刀,翻身落马,抬头挣扎着爬起身来之际,刀光闪烁,自己的脖颈上已经多出架着一把长刀。
“左右给吾绑了。”魏延心中狂喜,这张既可是吴王点名要的文武全才,他生擒此人即便此番攻下关中不是头功,亦可排入前三。
“将军,孙权往渭河边上逃了。”
“追。”魏延心中一阵澎湃,那后起之辈马忠擒杀曹彰便能受封福侯,若是他能擒杀孙权,怕是再怎么也得封个一个字的侯吧。
如今在整个江东,除却各州司马、都督级别受封亭侯、县侯之外,他们这些军中武将,大多只能祈盼此等殊荣。
魏延率军追至河边,沿瞧见对岸的军士已经纷纷从湍急地河水中上岸,他提刀指着对面,“搭建浮桥,快。”
“将军,潼关外有十几艘摆渡船。”
魏延面色一喜,“命骑卒沿河而下,将那些船夫和船只带过来。”
“喏。”
“将军,敌军往东北而去。”
“他们是想渡过黄河,往河东郡而去。”魏延冷笑一声,“黄河下游的渡船都被吾军掌控,除此外,洛阳刘封军亦分去不少渡船,他孙权此番是插翅难逃。”
“将军,船到了。”
“走,登船,先以轻骑追击,孙权所部不过数百人,吾有数十骑足矣。”
“喏。”
魏延很快便抵达河岸边上,他一眼便瞧见了领着六七百军士站在百步开外的徐邈,他单手提着一把短剑,脸上满是决绝之色。
“徐景山,汝原本是曹操之臣,后投孙权,如今可愿投吾东吴,吴王仁德,爱惜贤良之士,必会重用汝。”
徐邈冷笑一声,“魏延,汝也休要以言语来激吾,徐某虽卑鄙之人,但亦不学那三姓家奴。”
魏延缓缓提刀斜指前方,身后五十余骑也各自紧了紧手中的长刀。
“愿降吾东吴者,丢弃兵刃,双手抱头,退到一侧,本将军既往不咎。”
“不降者,死。”
“驾。”数十骑奔走在平原之上,飞溅起无数湿润的泥土,不多时便杀至徐邈等人身前。
“哧哧哧哧”一道道鲜血伴随着大好的头颅冲天而起,徐邈不过斩断了一条马腿,只来得及放倒一名骑卒,便被陆续袭来的几道刀光劈中身体。
“哧”他持剑的右臂保持着挥动的姿势冲天而起,鲜血从他右肩喷涌而出;胸前被拉出一个大口子,双腿跪倒在地的刹那,他的头颅也朝后飞去,随着马蹄的践踏,不知被哪一位弯腰的骑士随手一抄,放到了马背上系着,充当战利品。
湍急的黄河岸边,孙权双腿酸软地被人搀扶下马,看着数十丈宽的河面,满脸绝望。
“主公,上下游一二十里都搜过了,未曾发现一艘渡船。”
孙权回望了一眼身后,“景山,景山何在”
“回禀主公,徐太守还未回返。”
孙权双眼黯淡,“孤误信奸臣,今长安失陷,关中落入东吴之手,愧对大都督矣。”
左右亲卫俱闭嘴不言,他们分明知晓这“大都督”不是如今上党郡坐镇的那一位,而是孙权掌权之初十分忌惮的那
第五百零二章 侯选与杨秋的抉择
一日前,快马便将一封战报送至安邑城内。
“报……禀报将军,快马急报,长安失守,凉王相羊秘率众投敌,张承、苏则等人力战身亡,两万新卒溃败,凉王率数千败卒败走潼关。”
“两万大军,就这么没了”侯选满脸呆滞地看着身侧从长安而来的杨秋,“杨将军,汝以为此事如何”
“潼关尚有一万精锐,由韩综将军统帅,若是凉王能与其汇合,吾军当可有一战之力,只是长安只怕想再夺回来,极难矣。”
“报……禀报二位将军,庞德将军传讯。”
“呈上来。”
传令兵大步上前,只是双手托着密信递到侯选面前,他看了一眼身侧的杨秋,随手将其拆开,随后面色大变。
“信中可有变故”杨秋面色微惊,伸手夺过书信,随后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少将军还未曾有回复,他庞德竟然就敢勾结马岱另投东吴”
侯选长叹一口气,“不仅是马岱,汝且想想长安城内还有何人”
“女子”杨秋面色一滞,倘若是马超最为疼爱的幼妹马云騄的话,那这几人联合,只怕的确可以逼迫马超归降东吴。
杨秋看了一眼侯选,“侯将军,庞令明心中所言,让汝吾率河东兵马投靠东吴,汝意下如何”
“昨日刘封已投递劝降书,他已攻下渑池、弘农之地,如今麾下招募的兵卒足有两万之众,汝吾所部不过五六千人,如何与之为敌”
杨秋踱步在堂内,“前后两难,如今凉王未曾传信来调遣吾等行事,便是少将军上党亦不过是十几日前传信让汝吾二人坚守此地,那韩遂老贼投靠刘备之后,有司马懿、张飞助战,威风大涨,只怕如今上党战事吃紧,亦抽不开身呐。”
侯选一手抚须,“杨将军以为,汝吾二人固守如何”
“固守此处可刘封只给吾等三日期限,只怕他此刻已下令先锋渡河,若是三日到期吾等还不归降,他只怕会立即发兵攻吾河东。”
“庞德既然有心投靠东吴,那势必会前来河东劝说汝吾。”
“侯兄此言有理。”
二人当即拒绝了刘封的劝降,决定在安邑观望不出。
直到深夜,十余骑自北门而入,一名捧着庞统将旗的亲卫大步行至二人跟前。
“大都督有令,命二位将军高悬大都督将旗于城头,再遣一部兵马赶往沿河,准备接应凉王渡河。”
“喏。”二人接令之后,这才发现将旗足有两面之多,两人面面相觑,这将旗可并非寻常材质织成,每一面都得耗费数月之功,还得能工巧匠织造才行。
“莫非鲁子敬当真能神机妙算,预知天机乎”侯选震惊道。
“侯将军,汝吾何人守城,何人率军去沿河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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