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捞面馒头
“少将军有何吩咐”坐在他身侧的军侯面色急切地问道。
太史慈指了指南方,“我军需迅速穿插,攻下娄县之后,汇合海盐守军,把守由拳,抵御严白虎。”
“至于吴县陈瑀,则交给少将军所部兵马应对。”
“可是,吴县驻军至少五千,少将军便是整合无锡兵马,所部也不过两千余众,如何抵挡吴县”
太史慈嘴角微微勾勒几分,“若是本将所料不错,少将军此刻,已经率军出城。”
“深夜行军”
“不仅要深夜行军,还要做出一副围攻吴县的阵势。”
“这不是虚张声势吗少将军麾下兵马,如何强攻吴县便是围城兵力也略显不足吧。”
“只要,吓得那陈瑀不敢出城便足够了。”
“不过,天亮之后,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太多。”
太史慈站起身来,他明白,一旦天亮,陈瑀便可以看清城外虚实,一旦发现刘奇麾下并不多,会主动出击,或者驰援娄县,自己也只有这么一点儿时间。
“后面的大队步卒,已经朝着这里跟进,还有两个时辰天亮,尔等且随本将前去杀杀娄县守军的锐气。”
“喏。”
天色,很快就亮开。
当娄县的守卒揉着眼眶,眯着眼,将身子趴在城墙垛口,伸手去取城门上悬挂的油灯之时,这才发现,城外的空地上,竟然已有一队百人骑兵朝着这里行进。
“不好,敌袭。”随着他一声大吼,很快,城墙上便响起了铜锣警钟。
“嗒嗒嗒”大队披甲持戈的军士快步来到城墙之上,娄县县令仓促赶来,就连一身衣衫都还没有整理整齐。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兵马进犯”
“可是山越”
吴中多有山越作乱,也有沿海水贼,所以,常年以来,沿海诸县,都是风声鹤唳。
“城上的听着”,也就在这个时候,城外传来了一声大喝。
城墙上的军士聚拢到县令附近,举盾将其护住,两侧密布着上百名弓箭手,张弓搭箭,只待一声令下,便可箭雨齐发。
“吾乃扬州刺史大人麾下大将太史慈,此番前来征召尔等前往曲阿抵御逆贼袁术,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太史慈”县令双眉微皱,扫视一眼身后众多兵将,“尔等可有听过此人声名”
“此人身材魁梧,俊朗有形,但所部骑兵不过百人,想来,不过是那刘繇老儿麾下一员小校而已,也敢再次猖狂,县令大人,我愿率军出城,将其拿下。”
“好,陈校尉有此雄心,甚好。”县令当即面色一喜,半个身子探出垛口,一手指着城下来将,“前日太守陈瑀传讯,曲阿已被袁公路攻破,刺史刘繇和长子刘奇尽数战死,城下来将,如何证明身份”
太史慈冷笑一声,“巧舌如簧,怕不是他陈瑀早有二心,想要弃汉从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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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喜怒交加的刘繇
“咔咔咔……”再城门再次大开之时,大队兵卒已经迈步走出,他们士气低落,将手中的兵刃集中放到一处,退到一旁。
“进城”,太史慈策马扬枪,身后百骑陆续进入城内。
很快,他便在县衙见到了清醒过来的娄县县令。
“老朽有眼无珠,竟然不识子义将军当面,还请恕罪。”老县令“噗通”跪倒在地,朝着太史慈恭敬一拜。
“大人严重了。”太史慈伸手将其扶起身来,“我等皆是汉臣,之前之事,不过是误会而已。”
老县令脸上激动稍微缓和,“多谢将军。”
随后,他打量一眼四周,“将军此来,所带兵马,竟然只有三百余骑”
他心中满是震惊,眼前这员战将,虽然在北地早有威名,但竟然敢率三百骑来攻打自己率领三千人镇守的娄县,这等胆略,当真是前所未见。
羞愧,羞恼,不甘,佩服……他的心情变得无比复杂。
太史慈何等心智,不过一眼就看穿了老县令心中所想,嘴角微微勾勒几分,“还未请教县令大人尊姓大名”
“卑下孟何。”老县令立即醒悟过来,躬身下拜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太史慈眼中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后背生出一阵冷汗,自己竟然敢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如此放肆,这家伙,可是兵不血刃,便轻易夺下娄县的悍将。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绝对是还有些许用处,否则,对方绝对不会这般温和地对待自己。
“孟县令,我部兵马会随后抵达此地,城内兵马还有多少”
孟何对此早有准备,随手一招,“刘县尉,且告诉子义将军,城中兵马器械。”
刘县尉朝着太史慈恭敬一拜,“城中兵马登记在册,原有三千六百余人,刚才交战,折损数人,骑兵不过百人,其余大部全是步卒,其中全是精壮。”
“全是精壮”太史慈眼前一亮,“我昨夜取了无锡,破敌上千,俘虏数百,其中过半老弱,没想到此地却全是精壮。”
孟何拂袖,“吴郡诸县,唯有吴县和娄县是上县,且此地常被贼寇攻打,老弱士卒,大多都以成为辅兵、民夫。”
“留下百人守城,其余所有兵马,且随我南下。”太史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朝着一旁的孟何吩咐道。
“只余下百人守城吗”孟何面色一变,“娄县靠山临海,附近多有山越海贼,将军万万不可……”
“尔等只需将我主旗帜插于城头即可,军情紧急,孟县令,你刚才据城不出,已有叛上作乱之嫌,此番,莫非你不想将功赎罪吗”太史慈冷冷地瞪了一眼孟何,孟何吓得浑身一哆嗦,只能退后一步,“老朽领命。”
“孟大人,这子义将军,当真肯放下我等麾下兵将”在目送太史慈走出县衙之后,刘县尉忐忑地看了一眼孟何。
“为将者,上兵伐谋,胆魄摄人。”孟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刺史大人乃是天子亲命,亦为汉室宗亲,如今举兵讨贼,谁敢不从”
刘县尉看着甩袖离开的县令,脸上的狐疑逐渐消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大手一挥,指了指镇守在县衙的几名衙役,“尔等还愣着作甚,迅速封了县中仓库,把守各处入口,张榜安民。”
“喏。”
同一时间,曲阿城内,刘繇刚刚放下午膳的筷子。
“主公,怎么了”陪侍在旁的孙邵留意到了刘繇愁然的脸色。
“吾儿出征南下,已有两日了吧。”
“嗯。”
“可有战报传来”
“未曾。”
刘繇叹了
第十章 捷报连传
“些许水贼,不足为惧,主公少时便敢率众十余,闯贼巢营救至亲,且亲手斩杀贼酋之首,少将军所率皆乃骑兵,吴县附近多水脉,但地势地平,且河水不深,少将军所部疑作偏师,只需遮掩陈瑀耳目即可,若是敌军出城,遭遇险情,可任意去留。”孙邵不以为意,此刻,他心中已经是对刘奇多了几分好奇,行军打仗,知人善用,上兵伐谋,乃是重中之重,胆敢以主将之躯,以身犯险,担当疑兵,这等胆量,若是此战得胜归来。
刘奇之名,必将传遍大江南北。
“可奇儿身为主将,还是太过冒失了。”刘繇不善争辩,隐约也能猜到几分自家孩儿的想法,更何况,他现在也鞭长莫及,只能听之任之信之。
孙邵面上带笑,“能在少将军这个年纪,行军之中还能顾及左右,奇袭佯攻都能面面俱到,已是不易。”
“先生过誉了。”刘繇心中暗喜,但面色仍旧肃然。
孙邵苦笑连连,以他和刘繇相交几年的经验,哪里不是,此刻自家主公表面严父,内心却尤为自豪。
“现在已经是晌午,长绪先生认为,在陈瑀察觉吾儿所部不过是佯军后,会如何决断”
“无他,求援尔。”孙邵朝着门外镇守的卫兵看了一眼,“立即将吴郡地图呈上。”
“喏。”
在曲阿城内刺史府焦灼分析的时候,同一时间,吴郡治所吴县县衙之内,陈瑀面色青一阵白一阵。
“什么,那严白虎,竟然拒绝出兵这是为何”
传讯的小卒面色犹豫地看了一眼陈瑀,嘴唇微张,吞吞吐吐,却是说不出来。
“快说。”陈瑀座前一员战将站起身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怒吼道。
“严白虎胞弟严舆,昨日娶了第七房小妾,他说……”
陈牧见他面色憋得涨红,立即松开了他的领口,“继续说。”
“他说……袁公路坐拥淮南、扬州、徐州大部,麾下兵马数十万之众,今跨江击刘繇,岂能不胜,便是不胜,刘繇老儿,也无法派遣上万兵马来袭,顶多……顶多也只是一支偏师而已,太守,太守大人坐拥兵马数千,倘若守城不能,便是……便是那酒囊饭袋之辈。”
陈瑀面色涨红,饶是他一项修生养性,此刻也气得不轻。
“咚”旁侧,又有一员战将踹到了身前的长案。
“主公,那严白虎欺人太甚,此等恶贼,不求也罢。”
“不求援兵今刘繇大军将至,万都尉可有守城良策”陈瑀忍不住看向身后这人。
万演轻笑一声,“主公无需多虑,天亮前,我已派出骑兵小队出城打探,城外昨夜摇旗呐喊兵卒,不过数百之众,主公只需予我两千兵马,末将必可取胜。”
“不妥,此刻出城求战,若是中了敌军埋伏……”陈牧微微摇头,“昨夜天色已晚,敌军虽然小部佯攻,但以防敌军用计,天亮后骗我等出城,好趁机夺取城池,城内兵马仅有五千,大多还是老弱,岂能擅自调动。”
“战又不能,援兵又不至,那该如何是好”万演一手按着腰间长剑,满脸颓然。
“哎”,陈瑀叹了口气,“那严舆素有勇武,严白虎也非是无能之辈,能以山贼之身,跻身吴郡之首,此番,断然不会坐观我等被刘繇击破,所谋之处,不过是我吴中钱粮而已。”
“传令,准备十辆马车,陈将军,你亲自率领一千精兵,押往余杭。就当……那严舆纳妾的贺礼。”
“喏。”陈牧领命快步出门,陈瑀却回首,失魂落魄地走向堂中,“今日不惜舍财予贼方能求援,他日刘繇或山越再犯,又能割舍何物自救”
万演脸上若有所失,朝着陈瑀的背影躬身一拜,“主公无须焦虑,万演必誓死追随主公。”
陈瑀面色稍微缓和几分,“轻松,幸好,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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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斗将
吴县城外五里小坡,刘奇一行下马用着午膳。
探马快奔到近前,骑卒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一辑,“少将军,有千人兵马,从南门出城,押运十辆马车南下。”
刘奇双眉微皱,“千人领军之将何人”
“骑上绣着“陈”字,应当是吴郡都尉陈牧。”
刘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亲兵,“吴郡都尉不是万演吗”
“回禀少将军,在陈瑀接任吴郡太守之后,扶持亲信,这都尉之职,却是足足提拔了两人。”
刘奇微微颔首,正待下达命令,远处,又有快马来报。
“少将军,朱桓将军已率后续一部兵马赶到。”
刘奇眼前一亮,“很好,全军集合,随本将军立即追上陈牧所部后队。”
“喏。”百余人迅速翻身上马,刘奇一手提枪,马鞭一挥,率先策马下坡。
“传令朱桓将军,立即跟进。”
“喏。”
刘奇掂量着手上仅有二十来斤重的铁枪,他这具身体的力量极强,而且,由于他马术出众,在马上双手挥枪,也不在话下。
“哗啦”这附近大多都是河流,他带着身后的百余名骑兵,随时需要涉水而行,不过好在,马匹入水之后,载人最多也就打湿小腿,这里的河水不急不深,对骑兵通行的速度,也没有太多阻碍。
很快,他便带着骑兵来到了一处山坡驻足。
远远眺望,大队步卒,押送着十辆大车在旷野中缓慢行进。
步卒大多是长枪兵,少部分是弓弩手,骑卒不多,唯有跟在队伍前方,护佑着都尉陈牧的十几名亲兵有战马乘骑。
十辆大车,也就是驽马拉着的板车,车上有篷布盖着,看不清底下的货物,但毫无疑问,这个时候运往南下的,多半都是钱粮。
“少将军,陈牧率军押送钱粮,莫非是要南下投敌”
刘奇微微摇头,“应当是求援,他陈瑀不傻,我军能够抵达城外,无锡城绝对已经陷落,而且,我们在城外折腾了他一夜,他陆续派出二十多个传令兵被我们宰了大半,少部分回返送回来的消息,也足以让他知晓,现在,他已经无路可走。”
“他这是要……南下求援吗”
刘奇微微颔首,“严白虎的势力,在乌程、余杭一代,按道理,在我们进军被他们察觉之后,他便应该派人和严白虎联络,看起来,是谈崩了。”
刘奇一手捏着下巴,“或许,这十辆大车,也就是筹码。”
“少将军,我们该怎么做”
刘奇看了一眼身后,在一里外的河岸对面,已有数百步卒快速朝着这里行进。
“追上去,撵上那些家伙,传令下去,我部兵马只负责骚扰,让车队停下来便可,不可贸然上前接战。”
“喏。”
“驾”伴随着百余骑同时踏着尘烟下坡,不远处的哨骑,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都尉大人,我们身后发现百余敌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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