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捞面馒头
第七十五章 敬礼,迎亲
午时,刺史刘繇就在堂中赐下午膳,从四方招贤馆赶至的数百儒士汇同在场的数十文武都在堂前用膳。
“阿蒙,莫要猴急,注意仪态。”
“姐夫脸红作甚,莫非是因为方才堂中歌舞”
“休要胡言乱语,这等世家豪族取乐观赏之乐,与吾何干,倒不如你家阿姊貌美。”
“哈哈,姐夫真心吾自然知晓,不过,阿姊尚在吴郡,姐夫此言,羞也不羞”
“当真是拿你无可奈何,此番却是曲阿将军命吾将你带来,你可莫要到处乱跑,若是生了事端,到时,曲阿将军却会受累。”
“蒙知晓了。”
看着眼前小舅子一脸故意乖巧的模样,邓当满脸是气,“你年不满弱冠,便偷偷混入吾军中,征讨山越之时,尚且身先士卒,你当时若是有个好歹,你让我,如何向你阿姊交代。”
“姐夫,如今你我皆不在军中,何须旧事重提。”
“此来,吾欲将你送入少将军兴建的吴郡书院中就学,如今吴中不少名士都在书院中任教,教谕更是长史亲任,你有战功,若是在书院中学个三五两载,及冠之时回返军中,再次也可擢升校尉。”
面白少年气鼓鼓地反驳道:“吾在军中,征讨山越,平定贼寇,亦能在三五两载内擢升校尉。”
邓当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开口,却见堂外已经有传令兵行至堂中。
“禀报刺史大人,丹阳都尉,虎贲中郎将太史将军已与徐军师回府。”
“哈哈”,刘繇大喜,当他站起身来之际,堂中不少文武也停下碗筷,朝门边看去。
只见徐庶和太史慈一左一右,走在最前,身后便是董袭、陈横二将,四人来到近前,尽皆躬身朝着刘繇一拜。
“吾等拜见刺史大人。”
“哈哈,元直、子义辛苦,此番一举剿灭丹阳祖郎所部,日后,这丹阳之地,再无贼寇之忧,全赖你等之功。”
言罢,刘繇立即为几人赐座,又命站在他身侧的许靖宣读加封文书。
“今丹阳郡定,列为有功,奉诏当赏,擢太史慈为兵曹,掌管扬州军事,擢徐庶为祭酒从事,加奉义中郎将,擢董袭为讨逆将军,虎贲营统帅,擢陈横为建威将军,宛陵县尉。”
“吾等拜谢刺史大人。”
四人入座,徐庶有军中职位在身,又以军师之职,于列座将军之上,居右下首,他身旁便是太史慈、曲阿、周泰、贺齐、陈横、董袭等将。
新入刘奇军中的徐晃也在,不过此刻却是陪在文官之中,和韩义一左一右,站在老太仆韩融身后。
他魁梧的身形和冷峻的外表,也时不时吸引一众军中武将的注意。
酒足饭饱,众人案前的酒菜都被撤走,这时,太仆韩融朝着刘繇微微拱手,“吴侯。”
“太仆公有何事”刘繇不敢怠慢,在他眼里,这位可是德高望重。
“吾闻吴侯有意让公明留在秣陵,是为训练守护宫墙之虎卫”
“是矣。”刘繇点头,他早已是得到了刘奇的嘱咐。
“如此,今后公明,便待在你江东吧。”韩融笑了笑,伸手一招,身后徐晃躬身出列,来到堂中朝刘繇恭敬一拜,“末将徐晃,拜见吴侯。”
“公明,今后,你便是虎卫军的统帅,训练新兵,还需你劳碌辛苦。”
“晃分内之事,定尽心尽力。”徐晃躬身再次一拜。
“来人,赐座。”刘繇大喜,徐晃这便离开了韩融父子,坐到了武将的案席中。
“虎卫军,可是吾等俘虏的贼寇精壮,送往秣陵城外新建大营的新军”周泰朝着曲阿看了
第七十六章 汉礼四时,赞者如歌
“阿母,为何少将军和新娘需在城中绕行,而不乘车呢”一名稚子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妇人。
“少将军宅心仁厚,愿在街巷中迎亲,与吾等百姓同乐,乃是照顾我等。”妇人眯着眼笑道。
在她们的视野中,四名举着红色礼盖仪仗的侍女分列左右,走在最前,两侧有兵将守着街道,用兵器拦着四周的百姓,而在兵将身侧,便是数十名侍女,她们统一穿着舞裙,边走边跳,临近刺史府附近,里面已经是传来了歌声。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
“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唱曲的是江东的歌女,声音清脆,空灵如雀鸟般婉转动听,一人主唱,众女齐喝,如同后世的和声,声音传出很远,亦能使人心旷神怡。
新娘身后,两名孩童牵着她的裙摆,不使坠地。
在他们身后,有捧着长琴,拿着琵琶、羌笛、箜篌、角的侍者跟着起舞,再后面,才是数百名乘骑着战马的骑兵,不过,他们虽然穿着甲胄,马首和胸前,都用红绸系着红花,以示喜庆。
刘奇坐在左前,面上一直带笑,右臂牵着红绣球一端的红绸,另一头,却是由凤冠遮面的步练师牵着,她头上的凤冠,是刘奇亲自命人为她打造,虽说有些僭越皇后规格,但在江东,倒也无人敢指指点点。
走到府门外,所有相迎的文士纷纷伏地下跪,两人一前一后,跨过火盆,跨过门槛,步入府内。
又听歌声再道:
“朝登凉台上,夕宿兰池里。”
“乘月采芙蓉,夜夜得莲子。”
入府的院门已经被拆除,唯一的议事大堂,也被迁移到了数十步台阶之上,一路入府,须得行走数百步,才能行至堂内。
载歌载舞的侍者们,来到了仪仗的两侧,脚步紧跟着一对新人,来到台阶下,堂内,一众文武早已是列队站在两侧,翘首以盼。
“父亲。”韩义站在韩融身后,看了一眼新娘头上的金制凤冠,双眉微皱。
韩融微微摇头,有意放低声音,“武乡侯当世豪杰,虽年少,但日后匡扶汉室,唯他一人者耳,裂土封王,指日可待,此时有些僭越,倒也无妨。”
韩融老了,渡江北来,他已是有些力不从心,他心知自己此次北返,怕是再难有机会南下江东,当他能够亲眼目睹,大汉气数未尽,心愿足矣。
汉室正统可不再,但刘氏血脉却不能亡。
他刘奇,能成为第二个刘秀吗韩融不知道,但是,他主动规劝徐晃投身刘奇帐下,非是他看不起杨奉,而是觉得,放眼天下诸侯,人心在汉,且当真愿意匡扶大汉者,唯刘奇父子尔。
“仰头看桐树,桐花特可怜。”
“愿天无霜雪,梧子结千年。”
秋歌过后,一对新人已经走过台阶,来到堂门。
“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
“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冬歌过后,刘奇牵着步练师,满脸喜色地来到堂前,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刘繇夫妇及步氏,面对居中的喜字。
两人并肩而立,迎着四周无数瞩目的目光,居中穿着喜服的赞者满脸带笑,双手抱辑,袖袍接拢,安放在身前。
面对两人,朗声道:“大礼虽简,鸿仪则容。天尊地卑,君庄臣恭。男女联姻,鸾凤从龙。无序斯立,家昌邦荣。新人双双恭拜天地……”
话音刚落,立即有侍女迈步上前,躬身取了两人手上拉着的绣球,刘奇和步练师相视一眼,迈步走入堂前,各自用右手拎着礼服下摆,并肩而行,行至堂前,赞者再次出声:“跪。”
两人面带笑容,掀开礼服下摆,就地一跪。
双手平举至身前,两人几乎同时将双手重叠,就地磕拜。
连续三次,又听赞者高
第七十七章 洞房花烛夜
刘奇双手安放在她的香肩,只感觉佳人浑身一颤,微微颔首,那娇艳欲滴的模样,煞是可人儿。
刘奇伸出一手挑起了她那精致的下巴,对准烈焰红唇便浅尝一口。
“夫君”,步练师浑身瘫软武力,直接倒在了刘奇的怀里。
刘奇伸手搂着她,就往榻里倒去。
“别,先熄灯。”步练师目光闪躲地看了一眼门外的人影,满脸惊慌。
刘奇无奈,只得是熄灭了烛火。
“啊……”漆黑一片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娇喝,随即,便听到一声微弱的低吟:“还请夫君怜惜。”
……
……
第二日一早,步练师几乎是将整个身子都靠在刘奇身上,方才由侍女进门,帮她穿戴。
娇艳的红梅手帕被取走,送往后院,交由吴侯夫人刘氏察看。
当刘奇搀扶着步练师出门,向二老奉茶之际,刘氏还搀扶着步练师起身,到一旁小声嘀咕了一会儿,紧接着,刘奇便被迎头盖脸的痛骂一顿。
“新妇入门,身柔体弱,你可莫要贪欢。”
刘奇脸上有些羞燥,借着一个由头离开了后院,昨夜,也非是他有意战到四更,饶是步练师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看似有着南国女儿家的柔弱,但实际上,内心却是狂野的。
外堂,一众文武虽然昨日酣畅淋漓,但今日,却也不得不起早。
只是,他们早已是在此间候了多时,刺史大人在后院陪着刘氏,不曾出来相迎,此间,也就只有孙邵、徐庶等人,一左一右地跪坐着,带着他们耐心的等候。
刘奇带着身后的侍从迈步走入堂内,一时间,堂内热闹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在刘奇落座之际,几乎所有人都站起身来。
“拜见少将军(主公)。”
“免礼,诸位请坐。”
“喏。”一众文武落座,但目光全都汇聚在刘奇脸上。
“昨日本侯大婚,诸位不辞舟车劳顿,各地赶来,本侯先敬诸位一杯。”说着,刘奇端起酒樽,朝众人遥敬一下,双手端着酒樽到嘴边,一仰头,顺势一口饮尽。
堂下,众人也不敢推辞,纷纷同饮。
“今日可有要事,听闻尔等一早便在此等候”放下酒樽,刘奇环视一眼众人道。
“少将军。”座上孙邵拱手一辑,眼见刘奇目光落向他,他迎着刘奇的笑容开口:“城中北来士子,皆已安排妥当,吾等在各地书院招聘学子,如今江东四郡,响应者云集,然县学优等学子,便能举仄陋,为县吏,郡学优等学子,便能举孝廉,为郡吏,州学,也就是方山书院优等学子,则可为刺史府中小吏,如此这般,怕是一年半载之后,吾江东之地,官多职少,多有钱粮负担。”
“所应召者,多少人”方逸忍不住问道。
“各地登记造册,报上来的人数足有三千余人。”
“可通过县学考试”
“自然。”
“那便再考一回,先学半载,成绩优者,可造之材,可派人考察才能品德,提郡学。”
“郡学择年再考,入州学,也就是方山书院。”
许邵环顾一眼身侧的张昭、张纮等人,再次抬手一辑,“少将军之意,莫非,吾等新修州学、郡学五处书院,广聘贤师,先闲置一年半载”
“可让军中都伯以上将校,分批前往各郡郡学,学文习字。”
“噗”堂下,刚拿起酒碗饮了一口的周泰,直接将嘴里的酒水喷了出来。
一时间,堂中所有目光都落到他身上。
只见周泰粗鲁地撸起袖子,擦拭几下嘴角,不顾胸前还有水渍便站起身来,朝着刘奇拱手一拜:“主公,军中都伯以上将校,大多都是出身贫寒,让他们学文习字,莫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放眼天下十三州,军中将校知文习字者,大多独领一军的统帅,然在吾江东之地,所有都伯以上将校,必须会几点。”
迎着众多军中武将热切的目光,刘奇举起几根手指,“其一,看懂沙盘地图。”
“主公,那地图我等行军打仗之人,乃必修一道,自古军中将校相承,经年久学便能懂得通透,只是,那沙盘是何物”曲阿忍不住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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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军用沙盘
“莫要因为进学而苦恼,因为,今后但凡投身本侯麾下的文臣武将,大多都会去县学和郡学走一遭。”
“莫非主公就不担心此举让那些贤能之士敬而远之”周泰又忍不住嘴里嘟囔道。
声音不大,但是,在此刻安静得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的堂内,却十分清晰。
“不会,真正鼠目寸光之辈,不远投奔吾江东,将是他这一生最为错误的决定。”
言罢,董袭已经带着二十名甲士,抬着一张似乎是长案的物件从屋外走来。
一开始,董袭还以为东西贵重,必须要二十名甲士护卫,没想到,这二十人,却是都没有闲着,从工匠坊出来,便一直有驻守在工匠坊附近的军士护送,他麾下这二十人,七手八脚地将搭着篷布的长案抬着,每人大汗淋漓,方才抬入堂内。
“主公,沙盘带到。”董袭不顾额上的热汗,朝着刘奇拱手一拜。
“元代一路辛苦。”刘奇起身,迈步来到他身侧,看了一眼左右的侍从,“将篷布掀开。”
“喏。”
“哗”很快,篷布给掀掉,堂中众多目光同时汇聚在这四角见方,长条形的长案上。
长案是一个凹槽,里面已是被庭院中的假山和泥沙给盘踞,上面山丘、平原、军营、城池、江河应有尽有。
而且,无论是驻防的兵马还是敌我势力,都标注在其上。
这是一个构造了江东地形的沙盘,从其上,可以看清江东四郡数十县的分兵布防,还有豫章郡与长沙郡,横江、当利与历阳,会稽、丹阳、吴郡与山越等敌对势力。
“诸位且看。”随着刘奇一招手,四周的文武全部簇拥到近前,围着沙盘,一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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