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剑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诗书酒
慈济寺有着数百年的沉淀,自然有些宝贝,大雄宝殿后身隔着两座大殿就有一处藏经阁,阁里堆满了佛经跟佛宗功法。
怀藏大发雷霆的时候。
一道影子悄然钻进了经阁。
影子披着一整身的灰袍,遮着头跟脸,看不清样貌。灰袍走的不算太快,眼眸不断的扫视周边经架上的书籍,寻到感兴趣的就会抽出来,沾着口水,快速的翻阅。
翻三本就会往袖子里藏一本。
也不知道这灰袍的袖子是什么做的,感觉藏多少本书都不会满。
藏经阁很大,好几层楼高,上万本经书,这灰袍看的是聚精会神,然后再走上三层楼的时候,耳朵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站住,你是哪个禅堂的,法号是什么这么晚不睡觉来藏经阁干什么有经阁长老的法谕吗”
灰袍扭过身子,一个肥头大耳朵的胖和尚从书架的角落里钻出来。
灰袍撇了一眼然后找了个地方就继续看书,理都不理,就连翻书的速度都不曾改变。
胖和尚瞧了瞧,本来严肃的面容忽然就变得嬉皮笑脸起来,甚至从身后掏出来一根油腻腻的鸡腿儿:“兄弟,偷书就偷书,着什么急啊,这么晚,不会有人过来查探的。”
鸡腿儿递过来:“吃不特香!”
灰袍脚步朝边上挪了挪,让自己跟鸡腿儿隔开了一段距离。
胖和尚仿佛没意识到灰袍的反感,竟然还想着凑近瞧瞧人家在看什么,然后灰袍就将手里的经书抬高了一点。
胖和尚撇撇嘴:“易禅三意经有什么好看的,晦涩的很,看看这本,参语心经,这本比那本好看多了。”
灰袍依然没有搭理胖和尚。
但是这胖和尚似乎也不在意,甚至好心的提醒:“别着急,慢慢看,看不完就拿回去,反正这几年来藏经阁的师兄弟越来越少了,寺院都封山了,来的人就更少了。”
灰袍翻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胖和尚吃着鸡腿儿自言自语:“修行是为了扬名立万,不管是剑修也好,佛修也罢,都一样。现在寺院都封山了,那就是不用再跟修行界比试了,没了动力,谁还愿意吃苦,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灰袍总算是抬了抬头,似乎是撇了一眼胖和尚。
紧接着。
这胖和尚竟然故作热络的将手臂搭在灰袍的肩头,真是个自来熟:“兄弟,你要是真对这些经书感兴趣,找哥哥啊,哥哥对这里熟悉的很,哥哥带你找。”
胖和尚的动作很突然,灰袍没有躲开,然后浑身都抖了抖:“闪开!”
灰袍的声音很闷,声响也不大,听不出是男是女。
胖和尚呵呵一笑:“哥哥不骗你的,我对这边真的很熟。”
灰袍帽檐下边似乎射出来一个眼刀,剐了胖和尚一眼:“起开你的脏手!”
胖和尚还在笑,然后就以为是自己拿着鸡腿儿的手,太油了,使劲在佛袍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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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堕落的僧,屠狗的刀
钻入怀藏禅房的灰袍叫卜红笺,鬼谷六闲老大烟花的贴身婢女,修为深不可测,鬼谷最厉害的捕风者之一。
怀藏自喻得道高僧,可若真是得道高僧怎会不开山门可若真是得道高僧怎么容许寺院里有吃鸡腿的胖和尚可若真是得道高僧就一定可以抵抗卜红笺的诱惑。
短短一个时辰,慈济寺住持禅房中就呈现出一抹诡异的粉红。
香艳的粉红。
卜红笺修的是幻之道与魅之道。
堕入色海的高僧哪里还能称之为高僧,一番**之后,怀藏再睁开眼心境直接就被攻破了,直接沉浸到自责与崩溃边缘。
这一夜。
怀藏跪倒在大雄宝殿的佛像前,希望佛祖可以给他指一条明路,然后‘佛像’便将他拽入了无边杀戮之中。
“身为慈济寺住持,你已经破了色戒,铸成大错。”
“错了便是错了,要懂得弥补。”
“如何弥补呢”
“只要没人知道,只要没人听到,只要这件事情没有传出去,那就不会有人发现,错,就只会藏在自己心底。”
怀藏不清楚寺院里有谁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感知飘散出去,整座慈济寺院三百多号佛修弟子谁都有可能。
放下屠刀可以立地成佛。
那我先举起屠刀,然后再放下,是不是也能成佛
作恶其实不可怕,只要我能悔改,只要我可能放下,佛祖一样会接收我的,要相信自己的佛根足够聪慧。
怀藏的弟子刚好起夜,看到大雄宝殿还亮着烛光:“师傅,夜已深,您怎么还不休息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怀藏听着这句话,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对!他一定是发现了!”
“过来,师傅有话要问你。”怀藏朝大殿外招了招手。
小沙弥很听话的走进来,走到怀藏身前,下一刻,他的心口直接就挨了一拳,慈济寺的贴身金刚拳。
金刚一怒。
血溅五步。
鲜血溅在怀藏的眉眼之间,血,遮蔽了他的眼眸:“必须让所有知道自己丑事的人闭嘴,只有死亡才是最信守承诺的。”
风雪可以覆盖很多事情。
风雪也可以覆盖血腥。
慈济寺刚刚封山闭门,当夜就遭遇了一次灭门之祸,此祸,起于院墙之内,以欲为支撑,杀人于无形……卜红笺站在大雄宝殿屋顶,隐于雪雾之中,嘴角含笑的欣赏完自己一手促成的好戏。
仅仅一个时辰,怀藏就完成了对自己内心的‘救赎’,一边喘息一边凄惨的笑,嘴里念念有词:“都得死,都得死,死了就不能说话了,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师傅会给你们诵经的……”
卜红笺脚尖一点,飞身从大殿屋顶落下来,脚步轻盈的走近怀藏:“大师,**一刻值千金,做了,就要负责,现在人都死了,不会有人知道了。我真的很佩服你啊,三百多名弟子,你杀起来一点都没有手软,厉害。”
怀藏猛的抬头,眼眸通红,身躯颤抖:“你!”
卜红笺白嫩的手指从灰袍袖子中伸出来,慢慢的在怀藏脸颊处划过:“原来佛修也懂偷袭啊,原来佛修的拳,杀人比杀魔更厉害。”
怀藏微微低头,沾满血腥的手掌缩回佛袍袈裟之中:“你到底是谁你就是一个魔鬼!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卜红笺是怀藏第一个女人。
年过半百的佛修,生平第一次体验人伦之事,在他心里,卜红笺再魅惑自己,那也是自己的女人了。杀谁,不能杀她,他以为,这种事情女人是不会自己说出口的。
“哼哼。”
“不想看到我”
“那可要看你自己的定力
第七十六章 有趣,是很重要的
鬼谷的这一局棋下的是乱唐之战。
执白子的老人瞧着棋盘上的黑龙,感叹道:“百年蛰伏,一朝出世,不同凡响啊。”
执黑子的少年摇摇头:“谈不上蛰伏,百年之间很多人都在做事,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时间也能改变一个人的信仰,这人间不是没有能人,想单靠一颗野草就掀翻大树,太过乐观了,后面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老人捋一捋胡须:“只要允许变,总有办法推倒大树。”
少年捏起一颗黑子:“您说如果种的野草多了,会不会多过庄稼啊如果野草比庄稼都多,那还会有收成吗”
老人沉默半响:“野草跟庄稼都生活在土地上,自然是可以的,而且野草比庄稼的生命力更加旺盛,头年如果你敢在草原上种一把火,来年会发生什么呢”
少年咧开嘴一笑:“野火燎原!”
话音刚落。
棋盘上的棋子忽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多白子一下子就翻了个身,摇身一变成了黑子,有的虽然没变黑,但是却成了灰色,还有一些半黑半白的棋子。
纵观全局。
黑子杀机肆意。
四海八荒已经沉默了太久,安逸了太久,这块土地上的人,好像都快要淡忘了鲜血的味道。那个盛唐都城最出名的东西是什么牡丹花!一朵花竟然会成为一座城池一个帝国的象征,那这个帝国就距离灭亡不远了。
坠马草原的几十万亡魂只是导火索。
战火会从北方开始。
一路南下。
一路烧。
……
李梧桐走的不算太快,衣着也很是单薄,将将遮住眉眼的头发落了一层的霜雪,屠狗刀握在右手中,刀身不沾一片雪,刀刃四周雾气弥漫。
夜深人静的破道观里,一群人围在宁红豆身边听她讲故事,两个青壮汉子悄悄起身蜷缩着身子走出道观,肉丸汤喝的有些多了,需要出来方便方便。俩人谁都对破道观不熟悉,一时半会儿竟是找不到茅房,又不好在院子里,只得迎着风雪走出院子,想着找个避风的地方解决。
寒风凛冽,这事情讲究个速战速决,否则都有可能给你冻坏了。
想想多可怕啊。
出了破道观三十几步的地方,刚好有个大石头,大石避风,位置隐蔽,道观里肯定是看不到的。
两个青壮汉子夹着腿猫到大石头后面,裤子还没脱下来,就看到有一少年穿透风雪而来。
“喂,你也是从慈济寺过来的没给你开门吧,快点进去,这么冷的天儿就穿了一件外衣,可怜的孩子。”青壮汉子大声的喊道。
“可怜的孩子”
“你是在鄙视我吗”李梧桐微微抬头,然后一刀劈出。
刀过。
两个青壮汉子直接就被分尸。
血从伤口的位置涌出来,分分钟就被风雪冻结。
杀完人,李梧桐朝风雪中吐出一口痰:“你才可怜人呢,你们全唐国的人都是可怜人!”
李梧桐的身世很可怜,所以他最反感有人说他可怜,尤其是唐人,他杀唐人的时候更是从未手软,老弱妇孺皆杀。
当然,他也有反感的东西,比如走了很远的路来到这禅山山顶,如果只是这种手起刀落,只是毫无意义的喂食屠狗刀,那会很无趣。李梧桐不想把事情搞得很无趣,所以他不会直接走进破道观偷袭,就像卜红笺不会亲自动手杀那些小沙弥一样。
捕风者不是割草人,捕风者在鬼谷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他们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寻求自己的个性。
有趣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屠狗刀朝地下一戳,李梧桐直接喊了一声:“道观的唐人!”
“出来!”
“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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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猪头,丢刀
煮酒
斩一颗大好头颅
陈余生将自己比做是那关二爷了!
可陈余生确实曾经是蜀山弟子,修为还是可以的,花桔梗肯定是不会拦着他,其他人也就没有再拦着他。
宁红豆左眼跳了跳:“有些不放心啊,生鱼片方才沾水了吗”
花桔梗摇摇头:“肯定没有,他对自己可好了,滴水不沾,皮肤裹的严严实实。”
不仅是裹的严严实实,陈余生还打了一把伞,雪太大了。
然后宁红豆就更加不放心,想着还是跟出去看看吧,她一站起来,春夜也站起来了,紧接着是花桔梗跟管竖横,芹菜去找他师父了,最后站起来的竟然是鹿严。
中年道人给鹿严找了个骨灰匣子,按照鹿严的说法是:“她妹妹从小就没去过南方,没见过花海,他要把妹妹埋在唐国最美的地方。”
鹿严站起来肯定不是准备出门拼命,他很执拗,但他有自知之明,他要变强之后再去找那些鹄国士卒的麻烦。
他只是把自己的靴子脱了下来,递还给宁红豆:“外面雪大,地滑,风冷,我还是把靴子还给你吧。”
宁红豆在鹿家寨把靴子借给鹿严之后,直到现在她都是光着脚呢,冷是冷了些,但不是忍受不了,只不过看看鹿严的表情,宁红豆没有坚持:“这已经是个男子汉了,有自己的坚持跟尊严。”
最后出门的时候,一共有五个人,宁红豆、花桔梗、春夜、管竖横,还有光着脚跟在最后的鹿严。
一番交谈,大约迟疑了三十个呼吸的功夫。
然后宁红豆就在道观门口遇上了被砸飞回来的‘一坨肉’。
大喊着要煮酒斩头颅的陈余生,都没坚持到大家出门,就败了。
肩膀上被砍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鼻梁被砸的有些趴,眼圈红肿,感觉快要哭出来了。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让人止不住的想笑。
花桔梗接住陈余生,连退了五六步才站稳:“呦,这不是喊着要给我斩一颗大好头颅的哥哥吗,这是咋了被人给揍了瞧瞧这模样,可真别致!”
说着话,花桔梗还伸手故意摸了摸陈余生的鼻梁。
“疼!”
“敢吹牛就别怕疼!”
“谁吹牛了”
“那头颅呢你的猪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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