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剑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诗书酒
紧接着,陈余生就感觉自己的屁股被恶狠狠踹了一脚,花桔梗大吼着说:“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亲你见过人吃猪,你见过人亲猪吗”
这一脚还真把陈余生踢出了脾气,指着管竖横怒目而视:“他年纪最大,不是应该照顾我们吗脏活应该他去干,咱们五个人,可是有两个男生。”
宁红豆默默地走到陈余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生鱼片啊,去吧,去吧,最后一次。你也理解一下,人家管竖横不是刚没了师傅吗,心情很忧伤,容人家缓缓。”
五个少年,三个懒,一个笨,一个心里苦。
陈余生不去谁去
“你们都是大爷!”陈余生终于站起身,“我去给你们找吃的,我好好伺候你们,真是想不明白,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们的。”
“赶紧走,磨磨唧唧的,天都快黑了。”花桔梗还不忘在身后发牢骚,真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晚霞当空。
温度越发清冷。
老槐树整个树干被从中间劈开,也不知道是不是遭了雷击。
陈余生匆匆的去,匆匆的回,身后跟了一个比他还小的男孩,男孩没有穿鞋子,脚上长满了冻疮。
陈余生空着手:“别这么看我,村子里没吃的,除了这个小男孩,一个人都没有。”
宁红豆低头看了看男孩的脚,皱皱眉头,然后直接脱下自己的鞋子,蹲下身子没问对方就给换了。
她是修成剑气的二境剑修,皮肉筋骨血经过了两次质变的淬炼,抵抗些许严寒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穿鞋对于现在的宁红豆,最多算是一种修行。
起身的时候,宁红豆无意中瞧见男孩背后有个小框,框里‘死气沉沉’,看男孩弯腰的程度,框里应该藏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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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三分雪色煮七分茶香
晚霞中。
鹿严步履稳健的走向他心里的禅山。
背后竹筐里躺着他的妹妹,他知道自己妹妹已经死了,否则他不会走出家门,他是哥哥,他要保护自己的妹妹。
鹄国骑兵路过的时候,妹妹受了伤,生了病,虽然他将妹妹藏起来,可妹妹最终也没能活下来。他自责,但他不能倒下,他要将妹妹背上慈济寺,因为他希望妹妹在那边能荣登极乐。
鹿严不懂什么叫极乐。
总之,应该是很好很快乐的地方,他没去过,但他听说慈济寺的师傅们可以送人去极乐世界。
他去禅山可不是去避难的。
他在妹妹闭上眼的时候就发誓,总有一天要宰了那群高头大马的坏人,他都记着呢,每一个人的样子,每一把兵器的样子,每一件甲胄的样子,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要是问鹿严,能不能放下,你还小,背负这么重的包袱,会压垮你的。
鹿严肯定不会同意,用他自己的话说:“你要是能让村子后山新坟里的人起死回生,你要是能把我妹妹找回来,那我就听你的。你肯定做不到,所以,谁都不要劝我,这事儿没得商量。”
鹿严走路的步伐很直。
笔直。
因为不想拐弯,连心思都不要拐弯。
宁红豆知道禅山有一种茶很出名,但是她不记得这茶的名字,其实这茶跟他们的目的地慈济寺还颇有渊源。
在有唐国之前,慈济寺其实不叫慈济寺,慈济寺只是寺庙为了随波逐流,应大势所趋改的名字,因为历代唐王都希望寺庙可以慈悲为怀,救济世事。
禅山上的寺庙之前的名字叫煮雪。
禅山上最有名的茶名字也叫煮雪。
在老辈人的口口相传中,有这么一个故事,据说很久之前,禅山是非常非常冷的,比梅山风口都冷。因为年久天寒地冻,不管是谁,只要一张口说话,很容易就会结冰。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可能都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怎么办呢只能回到家中,沏上一杯茶,慢慢煮来听。
故事出自禅山深处的寺庙,久而久之,故事里的寺庙就被大家称呼为煮雪寺,这座山上最好的茶也就被称呼为煮雪茶。
宁红豆几个人就着落日攀登禅山时,山腰处的慈济寺发生了一件事情。
寺庙正中央的大雄宝殿威武肃穆,大殿分开三门,大殿里蹲着三尊佛像。左手阿难尊者,右手迦叶尊者,中间释加牟尼。
佛像前铺着一个灰色的蒲团。
这时候的蒲团上无人。
平日里,这个位置,这个时候,住持怀藏大师应该在参禅的。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禅山细细嗦嗦飘起了雪花,这雪已经不知道是这个冬天下的第几场了。整个唐国,除了北境,哪儿都不下雪,仿佛一国的雪都集中到了一处,下个没完没了。
大殿旁边一个禅房中。
房中央摆着一个小火炉,火炉上摆着一个紫砂壶,壶中新添了茶,壶头荡漾着一团一团的白色雾气,壶嘴儿冒着咕嘟咕嘟的水泡儿。
原来怀藏大师没去参禅,竟是躲在此处参茶。
怀藏穿着厚厚的佛袍,满脸皱纹,手掌干枯,但是人很精神,手也很有力量。
茶壶响了三十三声的时候,怀藏端起来给自己倒了半杯,吹了吹杯檐的热气儿,把茶水慢慢送到嘴边,小小的抿了一口。
茶有些寡淡,有些太清冷。
怀藏盯着茶壶里的水,又用手捏了捏旁边的茶,叹了口气:“今年这煮雪茶好像没了往年的滋味,三分雪煮七分茶,雪色伴茶香……好像找不到了。”
三分雪色
煮七分茶香
瞧瞧这境界,喝茶都喝出人生感悟了。
怀藏将一杯茶静静的品完,然后又叹了口气,起身走出了禅房。站在门口,迎面就有雪砸过来,怀藏下意识的躲避开,但是也没让这雪落进屋子里。
“是慈悲为怀慈
第六十九章 香火钱拜到了狗身上
佛修最重因果。
怀藏不想慈济寺沾染因果,不想慈济寺卷入纷争,所以他就下了封山令,谁都不让入山,谁都不让出山。
在他心里,慈济寺的千秋基业是首位的,供养寺庙的百姓是次位的。他的理由也很充分:“你瞧瞧,大雄宝殿的佛像可都给了警示,不要将佛祖卷入万劫不复的战争之中,佛就是佛,佛是需要高高在上俯瞰俗世的。”
雪落满山。
封山的指令悄悄扩散,被雪‘覆盖’的百姓,心寒意冷,忽然之间就没了支柱。
“慈悲为怀的大师怎么就抛弃咱们了”
“这封山令肯定是假的。”
“就算是封山也应该先让咱们这些人进去吧,我都在山门前等了一整天了。”
“谁不是从天亮等到天黑的可这门就是不开,你能咋办”
“慈济寺必须给咱一个说法,每年我们村儿都是给足了香火钱的,他们不能不认账。”
“敲门,大伙儿一起敲门,敲不开就砸。”
“可,可这里是佛门圣地啊,佛祖都看着呢,不好吧。”
“既然是佛门圣地为啥子不庇护咱们佛祖看着才好呢!他老人家肯定是睡着了,咱们得把他喊醒喽。”
“……”
法不责众,一个人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一群人就敢做,他们又不是修行者,胆子就那么大,一场血腥就能给吓破胆子。他们需要有人保护,城池已经被破,将士们没法子保护大家的安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寺庙,寄希望于这些平日里法力无边的大师。
再说。
佛,不就是普度众生,救苦救难的吗
咱们都不用等到来世,现在渡一渡大家就好,救一救大家就好,再不济,总也要开门给些吃喝,给个遮风避雪的地方吧。
天都黑了,百姓里那些个带着娃娃的,已经开始嗷嗷大哭,又冷又饿,不哭才怪呢。
一旁瑟瑟发抖的老人们也开始长吁短叹,眼眸里全是困惑,上百年不曾遇上的事儿,真要是遇上了,咋就都变了呢:“自己个儿初一十五可从来没缺了佛祖的斋饭,隔三差五的拜佛烧香,都是骗人的”
香火钱拜到了狗身上
官老爷的天塌了,这不为怪,戏文里到处都是,大家躲一躲就好。
可这佛祖的天竟然也能塌!
黑夜里。
风雪中。
大家去哪儿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拄着拐杖,费力的爬到山门前,使出浑身力气祈求:“慈悲为怀的大师,请给大伙儿开开门吧,我是山下鹿家寨的鹿有为,我们村儿保证只住一宿,天亮就离开,风雪太大,天儿太冷,娃娃们受不了啊。”
夜深人静。
砸门声传的极远。
就连山脚的宁红豆都能隐约听到些。
宁红豆这一行,刚好六人,鹿严背着那个装他妹妹的竹筐,走在最前面,春夜则是又‘恬不知耻’的爬上了宁红豆的背,美其名继续养伤,实际情况是犯困,又懒,不愿意自己走路。
宁红豆到也没说什么,她是真的喜欢小春夜,真心将春夜看成是自己妹妹,当姐姐的心疼妹妹,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只不过宁红豆有预感,春夜的伤应该是快要好了,这小妞儿怕是在装病,听故事听的多,小妞儿都听出套路了,越学越精。
花桔梗扛着从不离身的三把刀,已经开始抱怨:“还要多久才能到,天都黑透了,不会是走错路了吧”
陈余生也很累:“你们快听,什么声音好瘆人!”
管竖横依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还是没从伤心中走出来,毕竟是生养自己的家,被彻彻底底的炸没了,师傅也没了,不是那么容易走出来的。宁红豆神经大条,宁红豆是个例外,她只是想着一
第七十章 遮佛眼
鹿严的敲门声轻不可闻,自然无人应答。
禅山的雪越来越大,就连寺庙的大门都变得很是光滑。
村民们早就敲累了,这时候刚好歇着,有几个人抬了抬头,瞧了瞧鹿严,叹了口气。想劝,然后又觉得试试也好,说不定就开了呢
天真。
试一百次都不会开的。
宁红豆这时候也凑了过来,她们还不知道慈济寺已经封山,周围全是瑟瑟发抖的村民,好几百号人,大家以为她们是知道的,只是不信邪。
花桔梗瞧了瞧这紧闭的大门:“用力敲,据说佛修都是聋子,诵经诵多了,耳朵不好使的。”
鹿严有些犯难。
然后花桔梗直接就上前几步,抬手就砸在大门上,巨大的砸门声比方才五六个庄稼汉子加起来都响亮。花桔梗早就被冻得受不了了,上来就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根本没有寻思着礼貌不礼貌,都快要饿晕了,谁还顾得上那些俗礼。
刺耳的砸门声,连这风雪都吸不尽,直接就钻进寺庙深处。
陈余生将耳朵贴在寺门上,仿佛是想要确认里面有没有脚步声。
结果让宁红豆很诧异。
这样的砸门都能石沉大海。
当然是石沉大海,怀藏都下了封山令,哪个不开眼的弟子敢过去开门
春夜从宁红豆背上下来,也走到大门边上,扒着门缝说:“这寺庙的和尚耳朵还真是聋了啊,这么大的敲门声,听不到总不至于是睡着了吧!”
管竖横毕竟曾是地火风雷阁的大师兄,说话还讲究个分寸:“会不会都入定修行了雪夜漫漫,正是参禅悟道的好时光。”
“哼。”
这下就连宁红豆都冷哼了一声:“入定又不是闭死关,耳朵还是能听到声音的,怕就怕有人听到了却装作没听到。”
风雪越来越大。
雪拍在脸颊上,生疼。
老百姓们都是最普通的庄稼汉,会冷,会怕冻,肯定是不能跟宁红豆这样的修行者相比。尤其是那些妇女跟小娃娃,早就给冻透了,浑身上下打哆嗦,就连来回跺脚的力气都快没了。再加上这无缘无故的雪,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鹿有为是鹿家寨子的村长,这时候自然要站出来,可也没多大的办法,只好尽力将大家招呼到慈济寺的大门前。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大家凑在一起取暖。青壮汉子站在最外面,老人跟小娃娃站在最里面,依靠着这面关闭的大门跟冷冰冰的高墙,总算是好受了一点点。
真的只是一点点。
鹿严这时候依然站在大门中间,不断的小声敲门,嘴里不住劲儿的说着:“大师,请开开门吧,我想给妹妹做个法事,我想要妹妹去那极乐世界,求您了……”
花桔梗越听越心烦,一把拉住鹿严:“别求了,这些修佛的都是面善心寒,修佛都修到狗肚子里了,还什么普度众生,我看就是骗人的把戏。”
宁红豆叹了口气:“我师傅说过,佛修最看重因果,估计是这寺庙里的和尚害怕因果缠身吧。”
开门就是将劫难迎进来。
关门就是要不问世事。
这选择。
够世故。
花桔梗气不过,一把抽出自己的木刀,刀背直接砸在大门上。
每一刀都能传出去老远,咣咣的声音就像是耳光,一巴掌一巴掌的抽在慈济寺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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