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剑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诗书酒
梅牙子继续蛊惑:“看看你们周围,年轻的孩子们已经做出了他们的选择,你们这些做师傅的,应该紧跟形势。”
“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
“我们都是半截腿埋进土里的老家伙了,认命吧。”
管竖横他们是偷跑出去的。
没人发现。
没人知道他们是去拔旗了。
梅牙子这也是情急之下的狡辩,他在赌管竖横不会出现。
可事实上,地火风雷阁的年轻弟子,一大半确实不见了,死无对证,真的可能就是投奔了鬼谷,没脸来见师傅。
因为不知道真相,所以大阵里面的人,无力反驳,然后就有些唏嘘。
只有庆牙子平静的说:“我不信孩子们会行那种丑陋的事。”
梅牙子正色反驳:“就是你那好徒弟带的头。”
庆牙子沉默半响:“那你让他出来。”
梅牙子摇摇头:“竖横不愿意,谁都强求不得。”
好吧,真的是睁眼说瞎话。
梅牙子这样说的时候,刚好被管竖横听到,他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平日里高高在上,和蔼可亲的梅师叔,竟是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就连旁边的宁红豆都愣了愣,小声嘀咕道:“你这宗门没名气,是有原因的啊。”
管竖横冷哼一声:“他已经不是我师叔了。”
就这两句话的工夫,梅牙子已经机关枪般说了一箩筐话,大概的意思就是:“只要大阵里的人杀了庆牙子,就可以将功补过,地火风雷阁还是以前的地火风雷阁,未来是年轻弟子的。跟着唐国,还是跟着鬼谷,其实没什么两样,自己强大了才是正途。成王败寇,历史永远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话说了很多。
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
庆牙子必须死,大阵必须解除,里面的人要自己出来。
“哼哼!”
“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
“最后再喊您一声梅师叔,您真是让竖横见识了!”
“您老人家不去唱戏,可惜了了,睁着眼说瞎话,您是这个!”
地火风雷殿中,一个隐秘的角落里,管竖横竖着大拇指走了出来。走的踉踉跄跄,身子上更是脏兮
第六十五章 爹,很服气
鸿鹄飞鸟大纛旗出现在管竖横的身上。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顾长空都有些愕然,满眼的不相信,这可是一个国家的大纛旗,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找到的。
私自生产者死。
擅自辱旗者死。
无故藏匿者死。
这旗便是一国的象征。
顾长空冷着脸上前一步:“这旗,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宁红豆耸耸肩:“幽州城的城头啊!”
顾长空:“不可能,幽州刚刚被攻占,你们现在去幽州,不可能活着回来。”
宁红豆笑了笑,活动了一个筋骨:“我们可不是鬼,我们是活人,幽州自然是被你们这群趁火打劫的无赖侵占了,否则管竖横那群傻瓜少年郎怎么可能去拔旗呢!”
管竖横
那群少年
刚刚有些松动,准备投降的人,忽然就愣住了,扪心自问:“自己的徒弟,那群不着调的小兔崽子,竟然有胆子去千万敌军中拔旗可能吗他们不怕死吗好像不太可能吧,怎么想都匪夷所思!”
高腾飞是高飞尽的爹,也算是地火风雷阁的老人儿,这时候走到管竖横身旁:“小子,我家阿尽呢”
管竖横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想说话,但说不出口,微微低着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说:“阿尽被鹄国的士卒乱枪刺死了,高叔儿,都怨我,是我没有照顾好阿尽。”
高腾飞脸色铁青,身子晃了晃没倒下:“他也参与了拔旗”
管竖横:“我能拔下这面旗,阿尽的功劳最大,他托了我一把,又完成了断后,这旗才被砍掉的。”
停顿片刻。
管竖横继续说:“我们是第一个拔旗的宗门,整个幽州只有我们地火风雷阁拔掉了鹄国的大纛旗。我们不是鲁莽,我们是不愿意看到在这片土地上插着外来人的旗子,这是对我们的羞辱。”
管竖横站起身:“我们是剑修,我们要对得起手中的剑。”
听完管竖横的诉说。
半响。
高腾飞没有说话。
十个呼吸之后,高腾飞忽然长叹一声:“我儿,死的不屈。”
一声长叹之后便是一声高呼:“我儿高飞尽,对得起老高家的列祖列宗,当爹的高兴,爹为你感到自豪。”
高腾飞的呼喊声很大,地火风雷大殿全都能听得到:“阿尽,你比爹强,强了百倍。”
如果高飞尽现在能够听到他爹的话,一定会惊呆的,打小他就不是个听话的孩子,没少挨揍,或者说就是被打到大的。大点了还好,前几年的时候,几乎隔段时间就能看到高腾飞抡着胳膊粗的木棍,满山的痛揍高飞尽。
爱之深,责之切啊。
哪个当爹的不望子成龙
高腾飞当然想,可是以前也就想想,从没像现在这般喊出来,只是今天,他觉得应该喊出来,喊给泉下的儿子听:“老爹佩服你,老爹服气!”
高腾飞喊着喊着就哭了。
哭的伤心欲绝。
然后管竖横就被另外一个中年汉子拽住,没等对方问话,管竖横就自己说了:“岳明,阿海,田罗儿,雷子……我们去了三十一个人,就我一个活着回来了,师弟们全都是好样子的,没一个孬种,要怪就怪我这个大师兄,是我没照顾好他们。”
管竖横说着话,忽然就跪倒在地上,郑重其事的朝那群师叔们磕起了响头,咚咚咚的声音,砸在地板上,同样也砸在大伙儿的心头。
没人拦着管竖横,就算他的额头磕破了,一样没人拦着,这事儿是他应该做的。
三十个响头,管竖横替他的兄弟们磕给爹、娘、师傅。
咚咚咚的磕头声。
磕的这些老辈人面红耳赤,磕的大殿外的叛逃者无地自容。
孩子们尚且可以一腔热血洒在城头,他们这群人竟然选择了苟且偷生。
丢脸啊。
梅牙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直接就开始歇斯底里的怒喝:“你们都不要听这个兔崽子的妄言,他们一
第六十六章 愿地火永存,愿风雷遮天
这时候,管竖横跟他师傅庆牙子也有一番交谈。
庆牙子:“师傅其实不怪你的。”
管竖横:“可我害死了师弟们。”
庆牙子:“死有很多种,是人就会死,你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死的更有价值,修行者,要看淡生死。”
管竖横:“竖横给宗门闯祸了,外面那人是不是来寻大纛旗的”
庆牙子:“不是啊,时间对不上,对了,给师傅看看那旗。”
管竖横:“有点脏。”
庆牙子:“干干净净的旗子,谁爱看啊,这血都是见证,见证我地火风雷阁的未来。”
管竖横:“没听懂。”
庆牙子:“以后会懂得。”
管竖横:“竖横带您出去,宗门里不安全了,阵法只能守一时。”
庆牙子:“你走吧,师傅要留下来。”
管竖横:“可您受伤了。”
庆牙子:“受伤了也是宗主,师傅肯定不能走。”
管竖横:“可您留下来,宗门就没了。”
庆牙子:“怎么会呢,有你,宗门就不会没了。这些房子只是死物,瞧瞧,鸿鹄飞鸟旗都让你小子给拔下来了,师傅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以后,你就是地火风雷阁的宗主。”
看到管竖横还想劝说,庆牙子抬起手打断:“你这做徒弟的都不怕死,师傅难道是孬种吗你准备让师傅名誉扫地,做那贪生怕死的苟且之徒”
一直站在旁边扶着庆牙子的钟篱箩,仿佛知道自己师哥想做什么,推了推管竖横:“快走吧,别惹你师傅生气,你活着,就是对你师傅最大的孝敬。”
“师娘!”管竖横泣不成声。
“这称呼真好听。”钟篱箩揉了揉管竖横的头发,又使劲推了他一把,顺便将宁红豆也拽了回来。
“大纛旗不大纛旗的,师娘不懂,但师娘能看出来,这旗子让你师傅很开心,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末了,钟篱箩还是不忘叮嘱管竖横,“以后的路好好走,别丢了咱地火风雷阁的脸。”
覆盖地火风雷大殿的阵法直接消失。
庆牙子扶着钟篱箩的手,看着殿外满手血腥的顾长空,忽然朗声道:“地火风雷阁弟子。”
“拔剑!”
“杀敌!”
顾长空本意不是要屠灭这个九流宗门,灭一宗很简单,可问题是这跟鬼谷的计划相悖。
鹄国战力强横,可鹄国地广人稀啊。
鬼谷修行天才众多,可鬼谷一样是神秘有余,人数不足。
这一场战争。
鹄国、鬼谷、北地部落,占的是诡谲与天时,可唐国占的却是地利跟人和。入侵地火风雷阁便是要做一个范例,与唐国抢夺地利人和。
顾长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沉声道:“庆牙子,你到底想好自己在做什么吗难道你要毁了祖宗的百年基业放手真有那么难吗”
庆牙子艰难的拔出剑,看着这个修为高深的客卿,很认真的说:“祖宗的百年基业,我徒儿会延续下去,你们鹄国的大纛旗都被我徒儿拿回了宗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地火风雷阁在我徒儿手里肯定会更上一层楼,我相信我徒儿。”
庆牙子的剑,指向周围残存的弟子:“我辈修行,便是逆天而上,要敢行无人敢行之事,做无人敢做之人。我们以前没做好,愧对祖师爷,今儿就补上吧。”
世人不知幽州有一处地火风雷阁。
世人不知幽州有一处热血之地。
世人只会嘲弄那倒数的排名。
既然世人这般世故。
那就让世人无话可说吧。
咱也做点让世人震惊的事儿。
庆牙子拉着钟篱箩的手:“师妹,这辈子师哥对不住你,受苦了,别怨师哥。”
钟篱箩拉着庆牙子的手:“不会,这样挺好。”
庆牙子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怪异的潮红:“可愿陪师哥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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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背尸体的小男孩
佛告诉世人,当你闭上眼睛的时候,太阳跟月亮就不存在了。
有没有月亮不好说,反正宁红豆南下的路上,遇到了一个问题,一个关于吃的问题。
宁红豆从神都洛阳跑出来的时候,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后来在核桃镇上认识了花桔梗,在铸剑草炉地底海牢认识了陈余生,在梅山风雪中救了春夜,在幽州城下又救了管竖横。
一个人。
变成了五个人。
虽说不再寂寞,可这事儿也多了,很多时候都由不得她自己。
宁红豆走过一处村庄,村寨里安安静静,仿佛一个人都没有:“春夜,饿了没”
春夜伤势逐渐好转,背着小手,使劲点头:“饿死了,我快要走不动路了。”
旁边的花桔梗一屁股坐到村口的老槐树底下,嚷嚷着说:“生鱼片,去找些吃的。”
陈余生很胖,所以饿得也快:“我没力气了,你不会自己去找吗为什么每次都要我去”
管竖横忽然插了一句:“听说你亲过桔梗”
宁红豆刚刚准备深吸一口气,感受感受晚霞的美,直接就被这口气噎到了,止不住的咳嗽。
陈余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管竖横又像是很认真的模样:“亲过就要负责,你不能饿着人家桔梗,晚饭你应该去找,责无旁贷,如果是我,我就自觉去找。”
花桔梗满脸通红。
陈余生继续抗议:“亲一口就有罪吗亲一口就要无限被使唤我又不是毛驴。”
花桔梗忽然双手叉腰,脚丫子都抬起来了。
陈余生背对着花桔梗,根本没看到:“要不这样,你们挨个儿亲我一口,然后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去找吃的。”
春夜瞧瞧陈余生的大胖脸,差点吐出来。
宁红豆继续咳嗽,已经顾不上看晚霞。
管竖横这次没说话,甚至抬起手,遮了遮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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