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时光里的他

    吞了口口水，顾凝瞥向别处，舌头有些打折地说道：“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第285章 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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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以吗”钟温谨轻声问道。

    见顾凝一下子睁大了双眼，钟温谨低头一笑，站直身子搭着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

    “今天你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要再动别的心思，还是不是人了……赶紧洗完休息吧。”说着，钟温谨将顾凝往卫生间里一推，顺手关上了门。

    顾凝以为这一晚，她会因为各种思虑睡不着觉。

    谁知待在那熟悉又陌生的地榻上，她竟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该货车由于短暂的刹车失灵，在下坡时控制不住车速，冲进红路灯口险些撞上路人……从事故地点的监控录像中可以看出，银色轿车在行至路口时已经减速，却在发现货车后立即加速，致使两车相撞改变了货车行进路线……”

    一大早从房间里出来时，钟温谨已经坐在了客厅，手握遥控看着早间新闻。

    “情况怎么样”顾凝问道。

    “老人和货车司机已经醒了，好在当时的车速并不快，不过孙子盛正面撞上去，还在昏迷。”钟温谨说道，舒展了一下眉头，“还是先吃饭吧。”

    早餐已经做好了，端端正正地放在桌子两边，中间是熟悉的摆法——倒扣着几个大小相间的碗。

    “这些是……”钟温谨想要解释。

    “我知道。”顾凝笑了笑，“又不是没和你一起住过。”

    钟温谨的喉结动了一下，表情有些黯然，说道：“顾凝，对不起，其实那次我说的都是违心的，只是怕……”

    “我知道。”顾凝重复着这一句，坐下喝了口水。

    “你知道”钟温谨也坐了下，手臂撑着桌子，倾身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也没什么。”顾凝夹了一筷子面，回想着说道，“就是你好像说，因为我看不见你所以才接近我……我想你情商这么高，应该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从小到大没把你放在眼里的女生，实在是多了去了。”

    顾凝言语说得轻蔑，还挑了下眉，惹得钟温谨面上挂不住，皱眉说道：“喂喂，是因为这个顾凝，难道你不应该说是因为我处处体现的无言关怀，让你逐渐明白的吗”

    放下筷子，顾凝咬着嘴唇忍住笑，又抬头盯着钟温谨，一语不发。

    “怎么了”钟温谨面露疑惑。

    “所以说，你一直喜欢我的，对吧”顾凝说道。

    “我……”钟温谨还是难得地在顾凝面前语塞，晃动着脑袋寻找说辞。

    没等他再开口，顾凝便收起了玩笑意。

    昨日被暂时忘却的疑惑涌上脑海，顾凝侧头向钟温谨问道：“可是你昨天那么快就赶过来，是怎么发现应姨——总，她对我有威胁的”

    话题突然的严肃让钟温谨停顿了几秒，才思量着答道：“因为那辆红色轿车。”

    “她的新车”顾凝重复道，仍是想不通。

    略带赧然地露出笑容，钟温谨摸了摸脖子，犹豫着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预测到了，有辆一模一样的红色车子，撞向我们。”



第286章 是我把你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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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凝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直到钟温谨继续说了下去。

    “就跟昨天一样，我记得我们在黑夜里跑了很远，然后在一条车道上停下来休息，那个时候，突然传来了车轮在地面上碾压的声音，我一回头，看到了一束车光……顾凝，你怎么了”钟温谨细细回忆着，却见顾凝一副惊呆的模样从椅子上站起，朝自己走来。

    “你，怎么知道这些”顾凝慢慢走近他，问道。

    “我也很奇怪。”钟温谨倚在椅背上，两手摊在大腿上说道，“还记得我们去江滩看月亮那次吗，那晚我只是稍微闭了下眼，就像做梦一样，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很多画面，很真实，所以也很担心，尤其是被那红车撞伤的一幕……这才大晚上的打电话给你。”

    顾凝的耳边“嗡”了一声，喃喃道：“是那一天……”

    “嗯。我本来以为只是奇怪的梦，可是后来，我爸在我出差的时候晕倒住院、正博在游乐园里结婚，甚至后来你住的地方因为漏水退租……包括我调查的案子，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应验了那些场景，只是——”钟温谨一边回忆着，一边抬起头，望向顾凝。

    顾凝的眼中已有泪水打转，她接着钟温谨的话，说道：“只是，只有我不是，对吧”

    屋子里的空调渐渐发力，带来一股凉风，却丝毫没有降下两人心头逐渐升起的温度。

    眼底间的暗语相交，钟温谨一点点站起身，眉头蹙紧。

    “顾凝，难道……你也看到了以后”捧住顾凝的肩膀，钟温谨问道。

    “不是看到，是我，我把你带回来了。”

    顾凝低头看着空空的手，一滴泪悄然而落。

    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别有隐情钟温谨才会那样待她，却没想到，这原因，竟是来自那球场铺满沙土的空房子里，钟温谨昏厥之前套在她手上的那枚指环。

    吊坠把她的记忆带回来的同时，卜数只偶中，竟也把钟温谨带了回来。

    电视里还在播报着新闻，一字一句餐桌旁的两人已经听不见了，顾凝和钟温谨并排坐着，说了许久的话。

    “顾凝。”钟温谨心疼地轻抚着顾凝的长发，将她环进自己的怀中，说道，“你辛苦了。”

    将头埋在他坚实的臂膀上，顾凝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开始收起胸口委屈的酸意。

    “所以……”刚刚只谈了和英盛相关的种种，钟温谨见顾凝心绪未平，转口浅笑道，“咱们结婚了，也是真的咯”

    “嗯。”顾凝应道，突然觉得有些不妥，直起腰从钟温谨怀抱中脱开。

    “还好回来了。”钟温谨勾起嘴角说道，“不然哪儿有荣幸，有机会听到顾大小姐的告白啊。”

    他眯着眼睛的模样，明显带着调笑，顾凝觉得有些气恼，挪开椅子起身道：“之前以为你不知道就算了，你既然记得那些，还那么对我。”

    “哎，顾凝。”钟温谨无奈道，跟着起了身，“我这不是担心……”

    说到一半，却发现顾凝的目光，已经被电视上的画面吸引了过去。



第287章 难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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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里，记者正在采访醒过来的那位货车司机，白洁的病房里，他半卧在床上，对着镜头连连称谢。

    “当时刹车失灵，我慌死了，幸好快到坡底的时候刹住了一些。不过还是多亏那位司机把我拦住啊，不然我就……唉，想想真怕，他醒了吗等他醒过来我得好好谢谢他……”

    画面从货车司机包裹着绷带的脸上慢慢移动，扫到了陪在病床边默默流泪的司机妻儿，场面一时令人唏嘘。

    只是顾凝的内心，此时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如果说那个司机被遮去了一半脸，她或许看错了，可在旁边的家属，却是清清楚楚地映入眼帘，和顾凝记忆中的那一家人一模一样。

    这个司机，就是当初的江上大桥上，开着小货车把顾凝父母连人带车撞下江的人。

    他竟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了”钟温谨走到顾凝身旁，看了眼屏幕问道。

    “你可能不知道……”顾凝直楞楞地看着电视里的人，说道，“我不是说，最开始的时候，是你们在大桥上出了车祸么当时，是先有人让你的车爆胎撞上了栏杆，后面又来了辆小货车，才让我爸妈坠江的。”

    “然后呢你不是说发现是孙子盛指使的吗”钟温谨问道。

    顾凝转眸看向他，双眼已有些发红，指着电视屏幕说道：“这个司机，就是那个开货车的人。我可能想错了，这样要置人于死地的事情，孙子盛为什么要分两步让两个人去做呢，不是会多一分不可控的危险吗”

    “你是怀疑，不是同一个人安排的”钟温谨猜测道，“可是这个货车司机，为什么会帮那个人”

    “如果今天我们没有出现在那里呢”顾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抓着靠手说道，“孙子盛如果没有跟过来，那昨晚的车祸就真的伤了人，有人用巨额的赔偿金私了的条件和司机做交易，未必不可能。”

    “可那是故意伤害。”钟温谨上前一步道，“而且在我的记忆里，车祸就是爆胎撞到了桥边，也没有看到什么货车，难道你做了什么事情让它不一样了吗”

    钟温谨的疑问也是顾凝思虑不通的地方，她的手指在沙发垫的纹路上一点点地摩挲着，骤然停住。

    “以后常过来……有什么难处的，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帮你。”

    那次火灾过后应爽对顾凝说的话，突然间闪过脑海。

    随后，又响起了孙子盛在咨询室里对她说过的话——

    “当然不能怪我了。我怎么会做那种指使杀人的事情呢！绝对不可能！”

    假如……

    孙子盛从头到尾只是用尽手段想威胁她的父母、达到目的，那么真正抱有杀心的，是那个为还承诺在江上大桥“饶过”她父母一命，却在高尔夫球场的马路上驱车迎面撞过来的人……

    眉间一抽，顾凝抬头对上钟温谨的目光，两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道，是她”钟温谨问道。



第288章 必须先拿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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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发生在十字路口的车祸，后续发展出乎了顾凝他们的意料。

    当网友们还沉浸在“英盛非法买卖”的余波中时，横空爆出这样的一个新闻，彻底改变了大众的舆论方向。

    路口监控的视频开始在网上流传，人们都被那银灰轿车不顾一切冲向货车的几秒钟震撼到，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英盛总裁孙子盛为救老人身受重伤”的新闻铺天盖地，成为了街头巷口人人称赞的话题，英盛集团也因此从跌入谷底往回爬升。

    公司里忙忙碌碌，孙子盛病愈之后，又意气风发地回到了公司，风风火火地投入到工作中。

    可顾凝父母的研究室，却落入了冰点。

    “妈，我来吧。”顾凝接过她母亲捧在怀里的箱子，说道。

    “小心点儿。”顾凝母亲有气无力地说道。

    一转头，办公室的门外，李默穿着常年披在身上的白大褂，却没像往常一样走进来，而是站在走廊外，垂下了头。

    今日是周末，办公室里原本就没人，十分安静，却在这时静得更让人浑身不自在。

    顾凝母亲没有正眼瞧门口的那人，推了顾凝一把说了句“先送过去吧”，便转身接着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

    这时，顾凝父亲也刚把一箱杂物放到车里，回来的时候沉默着绕过了李默，走进办公室开始帮她母亲的忙。

    “对不起。”

    在顾凝经过身边的时候，李默忽然开口道。他的声音和他的性格一样，沉沉的、畏怯的。

    夏末的热气仍未散去，一滴汗从额头上滑落，滴到领口上化了开。顾凝眨了下眼，继续往走廊外快步出去。

    其实对于李默的选择，顾凝是早就预料到的，毕竟从他答应暗地里指导那样的实验开始，他便脱不开干系了。

    只是……

    “你这样会越陷越深的！”送完一箱回来，顾凝听到办公室里她母亲的责怪声，“为什么，小默，这样的事情是瞒不住的。”

    “我只是想多一些研究的途径……”李默的声音很轻。

    “可是你伤害的是那些被实验的人，这样的研究成果也是不可控的，你在为虎作伥知道吗”顾凝父亲重重地道。

    里面沉默了一阵，顾凝立在走廊上，不知该不该进。

    她原本告诉父母相关实验的事，是为了让他们早作提防，却不想应爽的举动更为干脆，直接辞去了她父母的职务，将实验组交给李默接手。

    多年师生情谊，顾凝知道她父母的平静之下是被上伤了怎样的心。

    看着顾凝父母往门外走的背影，李默突然说道：“顾老师……对不起。”

    回应他的，自然是再没回头的缄默。

    顾凝的父母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了职，但更令顾凝担心的，是她父母正在进行的研究——原本入秋之后，她就能作为实验者拿到第一枚记忆储存环的样本，现在却不同了。

    核心的技术流程李默也很清楚，倘若被他们先生产出来，顾凝那残损的吊坠再被抢走，说不定会有怎样的后果——必须赶在对方之前，先拿到它。



第289章 这个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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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这些。”郭星把一叠资料“啪”地往桌上一放，抓起陈方面前那水装得最满的杯子，咕咚咕咚地全都喝了进去。

    “你……”陈方想拦已拦不住，一边放下手一边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