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见闻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海天达
第四十六章 释艮藏天门13
那顿地孙在地上反复滚来滚去,法绳被他挣的绷紧,局部已经发生了断裂,看这样子,估计一会就得挣脱出来。
我担心的看着马自在:“马老头,都什么年代了,您不好用点结实的绳子比如尼龙绳,钢丝绳啥的,你看你非用麻绳,这矮挫顿地孙一会非得挣脱出来!”
“放屁,道门中人哪里能用尼龙绳,钢丝绳我们又不是做工程的,没听过对待死人要用披麻戴孝,麻是什么,对待阴魂解阴气之类的,都要用到麻,他这情况中了阴身,阴气太重,所以才用麻绳,你当我不知道麻绳不够结实吗”
马老头见顿地孙这个模样,赶紧将我拉在一旁,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道隐刀交在我手,换过来我怀里的那根小圆棍。又扭头对李拂说道:“看你的名字,应该是红拂女嫡传,历史中,您的祖上红佛女与李靖都是何等的英雄,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狠毒,对待自己的同伴也用这种邪术”。
马老头说完李拂,又对我说道:“苏小子,现在有啥本事可不能藏私了,有啥用啥,生死就看这一次了,那李拂需要专心控制顿地孙,你替我挡住胖子,坚持五分钟,我要对顿地孙布个净寐阵”。
“什么妹马老头,别开玩笑,咱们双方加起来总计五个老爷们,哪里来的妹子”我握紧了道隐刀,随着马老头慢慢后退,却仍是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
“噗嗤”,平素寡言少语,总是躲在暗处的高瘦李拂竟然忍不住笑了下,感觉气氛不对,尴尬的咳了一下,就又加紧了对顿地孙的控制。
他这突然一笑,我感觉顿地孙挣扎的动作稍微一缓,貌似李拂需要专心控制顿地孙,不能受我干扰而分神,刚才听我胡说八道,惹得他一笑,对顿地孙的控制力有所减弱,导致顿地孙挣扎的不那么剧烈了。我心里一动,赶紧上前一步,擎起铁锅盖站在了刘文昭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而马老头快速的又从手拉车里扯出一块红布,铺在地上,对着躺在地上反复挣扎的顿地孙一脚踢去,将顿地孙提到了红布的一边,滚动顿地孙就要将顿地孙用红布卷起来,恰逢此时,顿地孙双臂一较力,终于将发绳扯得段段脱落,那遁地孙活似一条疯狗,口角流涎,眼白翻着,涨红着胖脸,喘着粗气,嗷嗷叫着扑向了马老头。
我对胖子刘文昭的手段本就心生惧意,如今站在他面前也是强撑架子,我见胖子弯腰就要上来,索性把道隐刀掖回了腰间,把铁锅盖也立在了面前,一只手塞进了背包做要掏东西的样子,另一只手只是简单的扶着铁锅盖的边缘,看也不看刘文昭一眼,刘文昭心中心生疑窦,与我对峙在那也是一动不动。
我见疑兵之计奏效,赶紧对马老头说:“嘿嘿,马老头,你看你个风烛残年的老帮菜,这遁地孙怎么跟色狼扑闺女一样的冲你使劲呢,你看他这粗气喘的,欲火焚身了啊,估计这小子有龙阳癖啊,马老头,你可准备好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拿块肥皂呢”
这回不只李拂,连刘文昭都忍不住笑了出声。马老头本就被遁地孙扑的慌忙躲闪,听我这么损他,差点气的背过气去,正要张口骂我,却见随着李拂一笑,那遁地孙的动作一迟缓,笑一下顿一下,就好像卡碟一样,有几个瞬间好似慢动作一般。
马老头何等精明人,瞬间明白了我的意图,时机稍纵即逝啊,他赶紧一拽红布,兜在扑人的遁地孙的腋下,滴溜溜一个转身,已经绕着遁地孙转了一圈,然后一手平伸着小圆棍,顺着遁地孙扑人的双手上方,向下猛的一压
第四十七章 释艮藏天门14
李拂见我先奔着他而来,不由得有些生气,“哼,跟我耍这些孩子把戏,还真是被你瞧扁了呢”!
他双手后伸,快速的将外套褪了下来,反手一撑,以外套罩住头脸,我从保温杯中甩出去的开水算是做了无用功,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开水全泼在了他的外套上。
李拂动作不停,又将外套甩向了我,我直觉眼前的衣服在我眼中越来越满,完全遮挡住了我的视线,心叫不好,这时节,李拂已经顺着衣服下方跟了过来,一个扫堂腿踢向我的右脚。
我赶紧以锅盖挡住飞来的外套,将手里横扫的道隐刀改为下刺,直接扎向李拂的扫堂腿,这时,我已经顾不得躲闪了,完全一副搏命之态:“你若踢断了我的腿,我也给你的腿来扎个透明窟窿”。
李拂毕竟是天策府的嫡系传人,岂肯自落身价与我以命相搏,冷哼一声,右腿的扫堂腿一收,再以右手撑地,翻转身子顺势以左脚脚尖踢向我持刀右手的手腕,要命的是,这时候刘文昭也没闲着,扬文匕已经悄无声息的刺向了我的后心。
危机瞬间,我心一横,准备以后背的背包硬接刘文昭的扬文匕,同时,左手的铁锅盖做横向后扫出,奔着刘文昭的脑袋而去。
两权相害取其轻,我已经顾不得李拂的攻击,先化解了刘文昭的杀招再说。我本以为刘文昭也会如李拂一般,顾忌自己的脑袋而缩刀后撤,哪知他一个后板桥躲过了迎面而来的铁锅盖,再腰部用力一挺身,直接将扬文匕刺入了我的背包,我的背包内装的可是乱七八糟啥都有,好几把菜刀,还有石灰粉,砖头,鞭炮,保温杯,白酒燃烧,虽然如今已经用的七七八八,但菜刀和砖头还没用呢,只听的当的一声,扬文匕竟给挡了回来,应该是刘文昭的扬文匕正好刺入到了背包内的菜刀上。同时,我感觉手腕一麻,再也握不住道隐刀,道隐刀被李拂一脚踢飞,正好刺在了净寐阵其中一个“阴闶”之中。
刘文昭刀刺的惯性将我推出去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我心叫侥幸,下次可不敢托大,妄自揣测对手想法,一旦对手也是亡命徒,那可真是全靠运气了。
“马老头啊,我顶不住了,救命啊”我声竭力嘶的冲着马自在喊着:“你那狗屎净寐阵还没好吗,小爷我可快被结果了啊”。我果然不是李拂和刘文昭的对手,只一个照面,我就丢了手里的铁锅盖和道隐刀。
那边的马老头刚刚以朱砂洒地成线,将九个“阴闶”与遁地孙连接为一体,正念着净寐阵的咒语口诀,忽然道隐刀砰地插在了其中一个“阴闶”中,恰逢此时,遁地孙嗷嗷的哀嚎中,那洒地成线的朱砂,竟然如同线轴收线一般,完全被收入了“阴闶”中,插有道隐刀的那个“阴闶”,收回的朱砂竟然粘着道隐刀外表,使道隐刀泛着一丝红光。
“嗯好奇怪,怎么回事这道隐刀本身来自罗织道,是罗织道对犯人施展刑法的刑具,自身煞气怨气就很重,我以“阴闶”散去遁地孙的怨气,居然这么巧的使其中一个“阴闶”的怨气进入到了道隐刀中”马老头奔过去,抬手拔出了道隐刀,看着道隐刀隐隐红光,疑惑的喃喃自语。
我已经无暇顾及马老头那边净寐阵的情况了,这边已是火烧眉毛了。我慢慢后退,缓缓与刘文昭和李拂之间拉开距离,边退边拽过后背上的背包,只见背包已被刘文昭的扬文匕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的几把菜刀和破砖头。
我掏出菜刀,将
第四十八章 释艮藏天门15
马老头听得我这边噼啪一阵乱响,响声过后却见我仰面朝天躺倒在地,悲呼一声,手持道隐刀快速蹿了过来。俯身以手探我鼻息,见尚有气息出入,只是脱力而已,便放下心来,扭头恶狠狠的盯向李拂和刘文昭。
李拂和刘文昭从铁锅盖后站起身形,面面相觑,互相梦呓一般的问了句:“刚才什么情况”又都一起摇了摇头。
此时,李拂手臂的鲜血已经渗透衣袖,刘文昭赶紧上前绑住李拂手臂动脉,避免过度失血。
那边净寐阵内的顿地孙,被“阴闶”散尽了怨气,从梦境中醒转了过来,他回复了意识后,简单的红布包裹自然是困不住他。他反向几个翻滚,从红布中脱身而出,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站在了马老头的身侧,也恶狠狠的盯向了李拂和刘文昭。
这下形式急转,刘文昭赶紧解释说“顿地孙,我刚刚真是想要帮你挑开法绳,不是想要害你,不信,呃,不信你问马三爷”。想必刘文昭知道,向李拂求证会更增顿地孙疑心,因为银针刺穴就是李拂的术法,不如向马自在取证更让顿地孙可信。
马老头面沉如水,不动声色的说:“出家人不说妄语,你的真实意图我怎么能知晓”
刘文昭不禁语塞,斜身看了看李拂,李拂痛的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子滴滴答答顺脸淌下来,仍是一副懒得辩白的嘴脸。
顿地孙冷哼一声,就要跳在当场与那刘文昭来个舍命一搏。马老头一把拽住他:“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将你顺走的那个小木箱还给我”。
“我已经交给刘文昭了,他转了天策府的派内其他弟子带走了,只有擒下他才能知道具体下落”。顿地孙一指刘文昭,无奈的回道。
“哎,也是祖辈遗物应有此劫吧,你去吧,这刘文昭手段狠辣,要加倍抵挡。”
“放心,我了解他们的手段”,说罢,将破烂不堪的外衣脱下甩在一边,从马老头手中要过了那根小圆棍,甩了几甩:“来吧,刘文昭,我舍命来投,你居然想害我姓名,来来来,看爷爷打的你满地找牙”。
刘文昭被他气的满脸通红,无论他做何解释,这顿地孙就认定了他存有谋害之心,正要下场教训下顿地孙,沉默寡言的李拂拉住他,看着刘文昭的腿冲他摇了摇头。刘文昭看了看自己的腿伤,与我的一番争斗使得腿侧伤口又渗出了血液,而李拂夜半时分背侧撞门导致肋部受伤,现在又胳膊受伤流血,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刘文昭叹了口气,止住下场的冲动,对顿地孙说道:“你这样反复无常,天下道门再难有你的容身之地啊,趁现在回来,我天策府还能接纳你”。
“隆武府内斗,我受奸人陷害,我也是我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居然投奔向世仇天策府,还奢望借借天策府助我复仇,为表诚意,我把隆武三匕之一的扬文匕都交给了你们天策府,你们居然这样对待我,我宁可以后做个浪人,不属于任何门派,孑然一身也未尝不可,欠我的我要一点点收回,现在就拿回我的扬文匕吧”,说罢,竟然怅然泪下。
我正好悠悠转醒,见遁地孙这矮墩墩的汉子,中了阴身,短短时间受尽折磨都没有落泪,谈及往事居然落泪了。不禁心下恻然,我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跟我一起进玄机门吧”!
遁地孙闻言,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小伙子,我谢谢你,男人如此反复是受人唾弃,以后若有机会,必当报答你的慈悲心”。说罢,吐气开声,奔着刘文昭一个直拳当胸捣了过去,竟是大开大合毫无花哨。
刘文昭无奈,也只得与遁地孙缠斗在一起,这遁地孙五
第四十九章 释艮藏天门16
刘文昭见“拔阴斗”咔的一声裂开个缝隙,惊得连忙绕到缝隙的侧面,满脸惊恐:“这拔阴斗蓄势已久,要爆发了,马三爷,我已经收不了这拔阴斗了”。
遁地孙和马老头扶着我走到拔阴斗近前,刘文昭赶紧将扬文匕把手朝前的递给了遁地孙:“我们之间的梁子,以后再算”。转头对马老头说:“这释艮阵的核心就是这个拔阴斗,我们当初为了逼你们出来,将拔阴斗的爆发方向朝向你的房子,若是收不了这拔阴斗,估计一会您的房子就只剩下残垣断瓦了。”
“你们怎么能布不能收”马老头疑惑的问道。
“如果在蓄势未完成之前,我们可以随手破掉这拔阴斗,想不到这丹山阴气如此之重,可能与此地是前代四战之地的原因。如今这拔阴斗蓄势已满,隐隐有爆裂之势,我们也实在无能为力了”。李拂拖着受伤的手臂,走了过来,无奈的说道。
“要不我们离开此地吧,回头房子的损失,我们现金补偿给你们”,刘文昭赶紧相劝:“马三爷您以德报怨,我们愿意做出相应补偿”。
马自在将我的手臂搭在遁地孙的身上,走过去观察了一下拔阴斗的缝隙,阵阵阴寒之气溢出,如有实质,缝隙里隐隐泛着幽光:“你们用什么布设的拔阴斗”。
“这丹山地脉,战壕纵横,很多地脉已被挖断,此处地势微微凹陷,四面均有战壕所围,气场停滞,晦气下沉,阴气上升,按理此地为风水中绝地,不知马三爷出于何种原因将房子建在这种地方但是,这确是布设“拔阴斗”最佳之所,我做了个梯台状的封土堆,沿着封土堆向下钻了个小孔,入地半米有余,探到岩脉,孔内埋设了“玳瑁”板甲和“狗牙”这两种极阳之物,施以天策府术法来拔取丹山阴气,爆发朝向对着您的居所。”李拂简单扼要的解释了一下:“情况就是这样,马三爷,我也劝您不要强收拔阴斗,你刚才使用“送鬼入地”术法,已经阴气深种,若再被这“拔阴斗”的阴气冲身,我怕你性命不保”。
马老头摇了摇头,示意无妨。我担心的赶紧说道:“马老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刚才李拂说的这拔阴斗这么危险,他们既然愿意给予现金补偿,我们稍后再盖一间就是,没必要冒险了”。
马老头惨然一笑,伸出了手臂,刘文昭、遁地孙和李拂一看均是大惊:“你居然点破了七脉,强抽自己的阳气”。
“我已经入土多半截的人了,刚才鬼门阵中点破了七脉,强行聚阳对抗“引魂路”上的阴魂,就如李拂所说,已经阴气深种了,我们及时离开,这拔阴斗崩塌了我的房子到无所谓,散出的阴气改变了本地的阴阳平衡,必然导致诡异事件频发,百姓懵懂无知,我们不能因为道门恩怨,给本地百姓带来劫难”。马老头说的斩钉截铁,初升的朝阳映在他的脸上,古铜色的脸庞竟然泛着圣洁的光芒,我们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
“此事因我们而起,我们愿意帮忙”。李拂、刘文昭和遁地孙都表示愿意出一份力:“我们才学不够,不知如何强收这蓄能已满的拔阴斗,一切听从马三爷指挥。”
马老头微微颔首:“谢谢你们,不过,以后还请将我派纸牒还给我们,就交给苏小子吧。”马老头向刘文昭请求道。
“这个,现在我已经无法做主了”那小木箱应该已经被带回到天策府了。刘文昭无奈的说道。
“哎,那就请以后对我的劣徒多加照拂吧,也请不要在为难遁地孙了”,马老头从刘文昭和李拂打了道门稽首,转头对我说道:“苏小子,你快点离开此地吧,这个事情我们来解决,
第五十章 释艮藏天门17
马老头听我说有办法了,转头看向我。我赶紧解释道:“您说过,以极大的阳气与极大的阴气对抗,都有把对方彻底制服的威力”,我指了指初升的太阳,“这太阳属于极阳,马上就要升起,我们只要能改变“拔阴斗”爆发的方向,使其朝向太阳,以太阳极阳之力,来彻底制服“拔阴斗”聚集的丹山阴气,是否可行”
顿地孙听闻此言,对马老头说道:“马三爷,我认为此法可行,总好过你刺破自身七脉,强聚阳气来对抗这丹山阴气来得强,但是先要将“玳瑁”吸取的丹山阴气暂时的稳定下来才行。
“如何暂时稳定“玳瑁”吸取的丹山阴气,可有具体办法”刘文昭赶紧问道。
顿地孙回道:“关于“玳瑁”的用法,我隆武府也曾有记载,诗曰:
卢家少妇郁金堂,海燕双栖玳瑁梁。
九月寒砧催木叶,十年征戍忆辽阳。
白狼河北音书断,丹凤城南变夜长。
谁谓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
说的是当年我派先辈战河北的时候,以“玳瑁”、“海燕”、“流黄”吸取月亮阴气协助戍边辽阳的事情,即“海燕”、“流黄”也可以平衡“玳瑁”吸取的阴气,与李拂他们以“狗牙”震慑“玳瑁”吸取的阴气是同样的道理,现在“狗牙”快失去平衡作用了,大家手里是否有“海燕”或“流黄”这种替代物”
李拂摊了摊手:“我们身边没有此物,而且,你说的“流黄”具体指何物在古代,“流黄”同硫磺,也有玉的种类为“流黄”,若是用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啊”。
顿地孙挠了挠头:“这个,我也不清楚,这只是隆武府对过去门派历史的记载,如今“玳瑁”会用的极少,已经很少有人研究它的用法了。
“那就以硫磺试试吧,我的手拉车里有”。马老头赶紧拽过手拉车,从里面掏出了一包硫磺粉,还有朱砂,赤霄等一些道家常用的其他矿物粉末。
我心里对此很不认同,却也不敢说破:这隆武府记载先辈事迹的诗词写的也算不错,叙事诗也得讲究意境不是“明月照流黄”,我觉得应该是流黄古玉,玉月生辉嘛,这明月若照硫磺粉的话,岂不是大煞风景
我如今好不容易说动马老头不以身试险了,只能祈祷那隆武府的前辈就是这么没风情的人了,他当时用法是明月照硫磺粉则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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