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轻海线越不过的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圆圆圆圈
事隔多年,很多东西都很难找,加上现在他在明,黄海山在暗,很被动,即使他不想,也不得不承认,一旦这么做,穆家这棵靠阴的大树也被放在风口浪尖上。
下午,外公把他叫进书房,下了两盘棋,一平一赢。
“棋艺进步了不少,”穆老爷子赞赏的点点头。
林屿森淡淡应了一声,“外公教导的好。”
“事情查得怎么样”穆老爷子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外孙,沉声问。
林屿森敛去脸上的笑,看了自己外公一眼,“您知道还问。”
这北京城的天变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风云变化不过是常态,只是事情还没水落石出,风险多大还不足以估量。
“你自己万事小心,黄海山不好对付,其中的盘根错节还没有理清楚之前不急着动手,做任何事情都要稳。”穆老爷子执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上,一盘棋死而复生,有了新的转机,“人生的博弈其实和下棋是一样的道理,走入死胡同不要紧,重要的是能扭转乾坤,凭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和谋略,转败为胜,一举拿下。”
“等过了年,上面有大动作,静观其变的好。”穆老爷子笑笑。
留在家里陪外公吃过晚饭,家里来了客人,耽误了不少功夫,时间晚了,徐岚留他在家里住一晚。
林屿森打了声招呼,转身回到卧室,想了想外公今天的话,是提醒他最近的冒进。黄山海也是老资历,混到这个位置,本事肯定不一般,对付他,小心为好。外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二十年前以他的力量,应该没有胆子做这样的事,背后或许还有人,目的又是什么
兰曼的医用价值不可估量,还有随船的文物,至今下落不明,或许只有找到它们的下落,才能搞清楚他们的真正目的。
夜深人静,什么声音都没有。这会儿已经凌晨一两点,陈潇做了个梦刚醒,出了一身汗。
她起身推开窗,外面潮湿黑暗,下着小雨。
开了台灯靠在床上,睡不着觉。翻开书看了一会,心慌意乱看不进去,摸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刚找到号又顿住,都这个时间了他或许早已睡下。
陈潇盯着那串号码犹豫了半天,心里默数三下,他不接就挂断。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彻在黑暗里,林屿森洗了澡出来,刚拿过手机就没声了,看了一眼,皱眉拨了过去。
那头陈潇的声音小小的,林屿森心底最后一点焦躁都没了。
“这么晚怎么还没睡。”她轻声。
林屿森懒懒的‘嗯’了声,“有点事处理。”
陈潇怕打扰他,忙着问,“处理好了吗,我不打扰你,”林屿森拦住她的话,声音低沉危险,“你挂个试试”
陈潇抿抿唇,不出声了。
林屿森笑了声,“真乖。”
陈潇:“……”
“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他挑事儿,握着手机问她。
陈潇握着手机的掌心松了松,林屿森站在窗边,看着外头撩人夜色,听着耳边她吴侬软语,心情很愉悦。
“怎么不说话了”他问。
陈潇发现这男人有时候跟个小孩一样,幼稚又好笑。
她轻道,“也不想说什么。”
 
第319章 风起于清萍之末,止于草莽之间
孙曼辞点头,似乎心情不太好,“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林屿森神色依旧是淡淡的,也没有说话。他最近也听说了,孙老爷子有意退了两家的婚事,还不是赵辞闹得狠了,孙老爷子心疼这个孙女,出面给做了主。
车子驶出国贸商务区,建国门外大街和东三环的街道,国贸桥下的城市依旧灯火繁华。
把人送到,林屿森先去了趟何可佑那,婚礼结束他第二天局里出了一点事,他赶回来处理,和江薏的蜜月定在年后,大年初二就走。
“有事,”何可佑开了一早的会,会议上分歧很大,憋了一肚子火,倒是没想到他会过来。
秘书松了口气,带上门出去了。
“怎么了,工作上的事。”林屿森瞧着他的秘书诚惶诚恐,挑眉一笑。
“下面的人办不好事,出了点问题。”何可佑不以为然。
秘书端了茶送进来,林屿森喝了一口,嘴角一撇,“黄海山的事先停一停,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行动。”
“你有新的安排”何可佑眯着眼望了望他。
林屿森靠在椅子上,沉吟了片刻,“等进了局里再说,你别管,我有分寸。”
“什么意思”何可佑隐隐听出些弦外之音,脸色不太好,正色道。
“没什么,先这样。”林屿森淡淡的敛了神色,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何可佑在位时间不长,家里背景深着呢,什么弯弯绕绕看不明白,明显他是不想把他牵扯进来,仅仅刚开始,以后如何危机四伏不用想也知道。压了这么多年的案子,其中的要害关系有多复杂,可想而知。
“别给我整这些,这事我还管定了,”何可佑哼了一声,动了怒。
他下面还有个会,秘书催了几遍,林屿森也知道他的脾气,他们这些人谁不是看着云淡风轻,潇洒得很,但是要是有事,绝不含糊。
下午去了趟陈潇的家,她正坐在屋子里画画,一头长发绾起来,用一支铅笔固定起来。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温柔沉默,观之可亲。
又恢复了之间闲云野鹤的日子,林屿森没事就待在她这里,等过了年或许就没这么多时间待在一出了。
过了两天,薛阳给他打电话,晚上组织了一个局,一个是单独庆祝何可佑结婚,借着这个机会热闹热闹,第二是方靖北难得回来过年,借着这个机会,大家叙叙旧,还是定在老地方。
陈潇送他到巷子口,她瓮声瓮气,声音恹恹,“晚上别喝酒,喝酒就不要自己开车。”
“心情又不好了”
“没有,就是有点累又没什么灵感,老实觉得哪不对,又说不上来。”陈潇摇摇头,眸色浅淡的有些无力。
“要不你也一起,他们你也都见过。”林屿森说话的时候带着京腔,痞里痞气的,但却十分有耐心。
他今天着装休闲,浅灰色的毛衣外面是深色的大衣,配上同色系的休闲长裤,优雅而挺拔,往这一站,引了不少人侧目。
“不要,”她摇摇头,放开他的手。
“行,等我回来,画不下去就休息休息。”说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轻柔亲昵。
陈潇瞪了一眼,把头发拉扯好,推着他离开。
林屿森到的早,方靖北一向时间观念很强,两人一前一后进来,简单的聊了两句。
方家最近张罗着物色女孩给他,他妈更是把何可佑当典型在他面前说,方靖北心里苦不堪言。
聊了一会,人陆陆续续的都来了,赵辞心里不舒服,一个劲的灌酒,谁都拦不住。他心里不痛快,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来。
自
第320章 莫名其妙吃的什么醋
听到敲门声,陈潇放下画去开门。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好像两个人在一起好多年,他辛苦应酬回家,而她也在等他,一点都不感动,却很温馨。
林屿森靠着她抱了一会,松开她,顽劣和她开玩笑:“你们女的,是不是都喜欢温文尔雅的男人,彬彬有礼,特绅士的那种”
像长白山上遥不可及的白雪,那种风度翩翩谈笑鸿儒,气度不凡的大侠,同时又豪情万丈,这样的男人有手腕,有风度,有温度,也招女人喜欢,可往往最是冷情,最难投入。可一旦动了心,伤筋动骨,断掉四肢百骸,掏心掏肺都会对人好,恐怕再强,再倔强的女人都心甘情愿为他折了双翼,不在翱翔,就此停歇。
陈潇听着他不对味,失笑着也跟他开玩笑:“莫名其妙吃的什么醋”
“不是,是觉得能被你喜欢似乎真的是一种福气,人应该惜福不是吗”林屿森答得一本正经,好像自己占了天大的理似的。
陈潇扭过头看窗外,半天不说话,好像真害羞了,过了好久,她才说:“哪有你这样的。”
“潇潇。”
陈潇轻轻“嗯”了一声。
林屿森语气清醒,一如常态,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虔诚的说,“咱俩也结婚吧。”
一瞬间,好像冰山重新被冻住,心里有跟弦突然断裂,又好像老电影被拉了暂停,陈潇脸色有些发白,控制不住自己往后退了一步,显然没消化过来这个消息。
林屿森以为她吃惊,不正经的勾唇笑了起来:“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陈潇慌忙低下头,头发遮住她半张脸,林屿森以为她是真高兴,想伸手抱她,谁知手还没跨过去,陈潇就又抬起头,面无波澜的看着他,有几分颤抖,“林屿森,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林屿森这才发现她跟不对劲,控制住脾气,很慢的问,“什么意思”
陈潇顿了顿,很冷静,“你有点吓到我了。”
“怎么会,我们相爱,总要结婚的,不是吗”林屿森皱眉:“还是怕我外公不同意”
陈潇脑子里嗡嗡的乱响,她从小缺失家庭关爱,后来有萧教授弥补了一部分,可还是把自己搞的一团糟,她心里是渴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属于自己的家的,可心里的抵触和害怕也不亚于一份渴望。
“海诺号的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她急忙否认:“不是。”
“那是为什么”林屿森追问。
陈潇迟疑了,“给我点时间。”
“你在担心害怕什么”林屿森忍到这个时候确实是真生气了,他说的突然,但一点也不草率,他承认自己确实是个很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他想不通,为什么她会质疑,好像受到了惊吓。这不该是两个正在热恋中的人的状态,他也承认,今晚看着赵辞那模样,大概是受了刺激和蛊惑才提出来的,时间不对他可以换,可反应不对,他觉得挺无力的。
“对不起,”她一味的躲,一味的逃,伤了林屿森的自尊。
林屿森冷然,不动声色的看着她:“陈潇,你到底怎么想的。”两人之间似乎又陷入了僵局中。
也没有怎么争吵,可是好像一场拉锯站已经在两个人之间开始,林屿森不再一天几趟的往她这里跑,干脆回了大院,关起来门来在房间研究资料。
他们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吵过,这次应该是最严重的一次,两个人相爱,很多事情都水到聚成,他可以理解她,给她时间,可也应该给他一个知情权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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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独立而坚韧
今年的春节在一月底,眼见日子越来越近,滨海很多人和事的联系少了很多。许牧经常给她发信息,多半是说一些福利院的趣事,小洛西的,小栀,还有一些她叫不上名字,依稀记得模样的孩子。
日子过得平淡,有时做了一个悲伤的梦,醒来后发了许久的呆。以为只要做些别的事情就可以将那些都忘掉,可丝毫没用,大概是内心的荒流太多,正处在低落期,心里的黑雾被困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久久散不去。
或许是春天也快来了,最近的北方总是阴雨连绵,这对太容易被天气影响的人格外难熬。沈宴前段时间送了她一些香和香薰机,白葡萄柚、花梨木、黑松,还有云杉,焚了一点在房间里,香气为她营造一种安全舒适区。
沈宴听说他们吵架的理由,大跌眼镜,很不解,不解的问,“多好啊,怎么不同意。”
陈潇摇头一笑,眉心轻易不觉的皱了皱,自说自话一般,“这样的我,真的好吗”
沈宴一怔,脸上的笑渐渐淡去,正色道,“mint,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像一株薄荷,活的独立而坚韧,他能遇到你,其实是他的幸运。”
回国后,很少有人知道她的英文名,也不常有人这么叫她,人生有些时候底气不足,需要一些仪式感替自己加油打气,幼时在乡下田埂上随处可见薄荷,叶绿,清香静气。喜欢温暖潮湿和阳光充足、雨量充沛的环境又生于水旁潮湿地,独立又坚韧,这样的好品质谁不想要。
“不说这些了,你什么时候回国。”陈潇不愿继续淡下去,修理花枝的手没停。
沈宴耸耸肩,“再过两天,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她是美籍华人,很小的时候就跟随家里人去了国外,说起来她和陈潇,董思存其实都是校友,名义上是助理,其实她研究生还在读,回国只是为了完成课题研究,随便替她处理处理工作的事。
“不回去了,萧教授那边也和他说了,你知道的,他很好的。”陈潇满意的拿起剪下来的几支栀子花,插在一边的长形玻璃花瓶中。
沈宴点头,“好吧,有什么需要给我邮件,我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说着,拿了包替她带上了门。
董思存提议春节的时候她们一起去旅行,去西藏,她电话里兴奋的和她描述,恨不得立刻飞过去。
陈潇也不由被她说动,这样也好,总不至于被这样没完没了的烦逼疯,换个地方,给自己一点时间想想他们的关系。
她欣然同意,董思存忙着分享了她的攻略和想法,这一夜变得绵长又好眠。
两人冷战一个多星期,一次比一次时间更长,林屿森这几天倒也真忙,教授交给他几份国际上比较前沿的文献,让他深入在研究,对年后的工作有帮助。
院里一到大的节假日,人来人往走动得勤,每天上门的人很多,他干脆还是回了自己的公寓,也免得工作被打扰。
虽然兰曼并没有得到实践和运用,但全球对它的期待和研究从未停止过,这几份文献目前是最具权威性的资料。
快入春的季节,一到换季,林屿森破天荒的生了病,先是咳嗽,他也没当回事,之后打喷嚏,再到后面直接发起高烧。
本来也没当大多的事,吃了药休息一下就会没事,没想到持续高烧,情况越来越不好,嗓子哑了,整张脸血色苍白。
徐岚见他几天没回家,前几天回趟家,看着似乎心情也不太好,不放心,在家里煲了汤,做了些他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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