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钻木取火开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汉家枫竹
那座山头很远,以牛妖奔行速度,从那里跑过来,怕是得一两个时辰,慢慢等就是了。
认真地将这亩地翻了个个,拍碎所有大土块,方长才将青铜锹放回工棚,又用除垢术将身上白衣清洁一新,准备去寻觅食物烹饪午饭。
这时,他停住脚步,看向崖边。
那牛妖这时才姗姗到来。
见方长等着自己,刘阿牛立刻加速,紧跑几步来到茅草屋前,人立而起,朝方长拜道:
“小妖刘阿牛,见过方上仙,多日不见,上仙风采更甚往昔。”
阿牛所说是真心话。
自从学会除垢术,换了袭白衣后,方长显得更是超然出尘。
他身后那柄青铜剑,配上这身一尘不染的白衣,与他那整齐的发髻,修长的身躯,温润帅气的面容一道,衬的方长有如陆上神仙。
而且,在牛妖妖瞳中,这柄剑上灵机涌动,绝不是凡品。
仙剑有灵……
刘阿牛心中暗想。
而后他表情动作更是恭敬。
见牛妖此番动作,方长笑道:“原来是你,且不用如此姿态,你这妖躯如此站着也会累。这段时间在云中山,可还适应过得可好”
闻言阿牛放下前蹄,四足着地,对面前人说道:
“多谢上仙关心,自从被上仙救出,并指了路后,小妖径直来了山里。云中山果然是个好地方,甚是适合精怪生存。”
“这段时间,小妖我吃得好睡得好,身子都壮了不少。而且云中山里天地广阔,任凭驰骋,更是于修为有益。”
方长背着手说道:“喜欢就好,你开灵并炼化了横骨后,本可以在人间继续待下去,但你家骤遭变故,不适合回去,这云中山却也是最佳容身之地。”
刘阿牛道:“小妖并不知上仙以此处为道场,未曾前来拜见,还望恕罪。”
对于阿牛谦虚,方长并不为意:“我也没有告诉你,何罪之有。这里叫仙栖崖,怎么样,我这道场是不是很棒。”
“当然!”
刘阿牛笃定的说:“小妖在这云中山里待了许久,转悠了多处,从未见到如仙栖崖一般灵秀者,此处当称得上福地。”
“哈哈,多谢夸奖。”方长挺高兴,向牛妖说道:“阿牛,在这山中,有需要在下帮忙之处否若有需要之处,大可开口。”
牛妖想了想,回复道:
“小妖我来到山中后,很是认识了几位新朋友。在他们帮助下,生活所需都不缺乏,连盐也不缺。”
“但也有所忧,首先是上仙何时下山的话,希望能顺路去虎桥镇看一眼阿黄,给他捎个口信,告诉他,阿牛过得很好。”
“没问题。”方长笑道。“上次我见过刘阿黄,他过得也很好。”
“多谢上仙!”接着阿牛有些踌躇,“而后还有一事,不知道当不当问。”
“尽管说。”
“不知上仙可否知道,小妖我如何才能化形”
“好问题。”方长笑道。
自从他远远发现刘阿牛时,灵觉中他就知道,这牛妖与自己有些缘分,故而招手让其过来,准备指点一下。
他并没有直接告诉牛妖,妖怪化形所需条件,而是想了想,说起了和化形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阿牛你看,我今天在崖上开了亩地,明年开春,我准备在这里播种。明年春日,你来帮我耕田吧。”
刘阿牛性格憨厚,立刻说道:“没问题,上仙,这山上不缺草料,小妖我不缺力气。”牛妖甚至有些跃跃欲试,只是他目前四蹄着地,没法拍胸脯。
“你化形机缘,就在其中。”
 
74、【冬日弈中闲话】
雪花纷纷扬扬,从云中散下来,好似春日柳絮,又如斩碎丝绵,在群山之间飘飘荡荡,为山峰树木、沟谷石滩逐个裹上银妆。
“好雪啊……”
方长也不躲避,任由片片飞雪落在衣上头上,融化成水。
他伸手接过几片,看着天光下,雪花那精美的六棱结构,感受着自然精巧,微微一笑。
云中山分外妖娆。
山下州府今年收成不错,对于周边百姓来说,即将到来的年关,不会太难渡过,而且方长能够感应到,明年也会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从这方面来说,确实是“瑞雪丰年”。
想必如今这隐而将发的大劫,不会是自然灾害。
仙栖崖上,渐渐被雪盖满,一片洁白。
倒是灵剑泉似乎带着温度涌出,未曾封冻,让下游浣花溪两条支流都继续流淌。
倒是溪边,有些冰凌茬,表明着天气寒冷,浣花溪两条支流,一路顺着原本溪谷奔向山下,进入白沟河,一路从仙栖崖上经过,在崖边形成瀑布,冲击成水潭,而后不知流往何处。
回到茅草屋中,方长烧水冲茶,读着书,边饮边欣赏外面雪景,悠闲度日。雪就这样不紧不慢地下到了第三天,他也在屋里闲适地待了两天。
早饭后,推门看了看太阳,方长表情很有兴致。
外面阳光很好,照的雪地白光一片,但天空依然在飘雪,也不知道算不算晴朗。雪地上遍布脚印,两瓣、三爪、四爪、五爪、梅花……证明有多种小动物光临过此处。
走进旁边工棚,方长取了竹扫帚,不顾天上仍未彻底停歇的雪花,开始扫雪。
唰——唰——
地面被剥开新白裳,露出原本颜色。
将积雪堆进那亩新开辟土地,方长手执扫帚,立在崖边,望向山下人间。
已进腊月,大地喜气渐洋。
方长能知道,山下人间农闲,已经开始采办年货酒食置办新衣,互相走亲访友,倒是仙栖崖上,虽然被雪花变了个颜色,依然如以往一样安静、宁和。
…………
滋啦——
方长开始消耗自己为越冬准备的存货。
他正用之前攒下的油脂,在石板上煎腊肉吃,旁边摆着半篓冒着热气,刚刚在鼎中蒸过熟地薯,地薯作主食,腊肉做配菜。
自制的腊肉,似乎比当初解决水源问题时,在山脚下林溪村所得那块,更为美味。
外表略黑,但刮净切成薄片后,里面瘦肉红亮,肥肉微黄而半透明,似乎随时有油脂滴下,不断散发着松柏香气。盐味恰到好处,非常下饭,尤其是方长所用矿盐,质量与味道,要远远好于山村中所用粗盐。
火塘上方腊肉很多,估计可以吃到来年春天。
它适宜的烹饪方式很多,接下来,方长准备用方笼屉,在鼎上蒸一块吃。
…………
……
方长漫步在山间。
雪后群山,路途十分不好走,但这对他毫无影响。
一路行过来,雪面甚至没有多少痕迹。若有江湖人看见,定会瞳孔大张,惊呼“踏雪无痕!”然而山中只有鸟兽,它们在雪地里很是活跃,寻找着食物,艰难贮存脂肪。
他一幅山间装束,背着那个结实的粗藤背篓,里面放着把青铜斧,背篓和脊背之间,还有柄青铜剑背着。方长手中拎着块腊肉,这肉肥瘦相间,肥多瘦少,卖相极好,作为礼物亦是上品。
山间人迹罕至,但方长还是有位相熟者,能够交流。
自从得了方长所赠棋盘后,因几百年未曾见到娱乐物事,而将寂寞积攒满格的云中山山神,便沉迷了此道,隔三差五便邀约方长过去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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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旁有耳目】
“倒是时常仰望星空,不断在关注此事,但在下修行年月尚浅,也无法看出多少东西来。”
方长从棋篓中掂起粒黑子,放在棋盘上,封住对面一口气。
双方中间这块大石上,纵横刻着笔直纹路,组成一幅棋盘。那是之前方长亲手所制,与棋子一起赠予山神章淳。
棋盘石很大,上面棋盘之外空间富裕,还放了两盘吃食和茶壶茶杯等物。
山神思索了下,捻出粒白棋,寻位置放好,却对面前人的大实话,很是不以为然:“先生莫要太过自谦,据小神所知,这次天象本就晦涩难明,无人能识,非是修为缘故。”
方长自觉难以辩解,于是微微转换话题:
“最近我下山时,观人间也是一片祥和,完全看不出会以何种方式开始,又会以何种方式结束。但夜间天象运动,代表劫数确实在不断推进,此点确当无误。”
“另外还有一事,吾见到男女二人,身上气运因果甚巨,有风云汇聚之象,当是此次大劫主角。”
山神点点头:
“既然先生如此说,那应当无误。”
“每次大劫,必有几个弄潮儿,在其中拨弄乾坤,搅动风云。”
“也有说法是,他们也是被大势推动,身不由己。每有抉择,看似自由,其实没得选,真是时也,命也……”
对于山神说法,方长心中颇为赞同,他笑道: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所谓劫数,无非是前因积累到一定程度,在某刻一起爆发出来罢了,不管是天灾还是**,都是如此。”
章淳道:
“先生所说在理,自古以来,也有多次劫数被大能们消泯,但从无迎头而上单打独斗可以成功者。”
“都是顺势而为、借力而行,如解连环扣般破开复杂因果,才救了万千众生,得了那海量功德。”
双方又下了几手,方长忽然转头向一边,看向远处山脚。
山神章淳有些惊疑,也随之扭头,随着方长视线看过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过了好一会儿,山神才感应到,笑了起来:
“原来是有人来了。”
他心里对这位方先生一直尊敬,这幕无非是再次印证了对方修为不凡,远胜于己。但其实方长只是功法神异,刚上山时和山神还是半斤八两,虽然最近进境颇速,但时日尚短,并未强出许多。
二人回过头来,继续谈笑下棋、饮茶进食,又过了一小阵子,才有几道身影出现在山脚下。
这座山神庙,其实和那条官道相隔不远,而且中间有路相连。
自从林溪村除妖事情流传开去后,这里香火渐旺,常有远近行人顺道过来祭拜,祈求路途平安。
过来的几名行人,有的背着行囊、有的挑着担子,看起来却是行路时恰巧碰到一起,相约而来的,互相之间应为刚刚认识。
他们自然看不见山神章淳,同时,也会下意识无视方长。
故此,几位行人宛若这里是无人小庙一般,在旁边方长和山神视线中,兴高采烈交谈着,同时准备祭拜事宜。
“这场雪可真不小,我们先将此处打扫一番如何”
“正有此意。”
几人放下行囊担子,不动庙旁树木,而是往山坡下行了段距离,折枯枝做简单工具,一齐动手,将山神庙前空地上积雪打扫干净,露出土石地面。
旁边方长和山神不说话,避免被发现,他们只是下棋,同时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人动作。
只听其中有人说道:
“这座山神庙之前甚少人祭拜,今年不知为何,来此处的人多了起来
76、【说天下人间】
(先更后改)
方长看向对面章山神,却见对方在微微颔首,于是顿感欣慰。
对于人间而言,把钱花在文教之事上,总是比用之事鬼神更佳。从这点看,对于这宁河府百姓来说,那姚知县确实是位好官。
只是上次方长在县衙前看到,这姚知县接下来会是官运亨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升上去,那时山下宁河府状况,就要看新派来的知县作风如何了。
一局结束后,方长以微弱优势胜出。
想对着笑了笑,两人捡拾棋子,重新开局。
旁边山神庙前,那些正在聚餐的人里,一个粗壮汉子捡了粒花生米嚼着,又用手里锡壶和旁边人轻碰了下,抿了口道:
“前两天我看了次行刑,我们兴庆府里抓了伙盗墓贼,审问后判了斩立决,那场面,啧啧。”
“抓的好!”
“是啊,听说附近不少墓地遭了毒手,很多还是这些年新葬之人,后裔俱在,个个恨得咬牙切齿,也算是犯了众怒。”
“那是他们活该!”
方长知道,这应该是简氏兄弟去举报的那伙,看来官府行动足够迅速,逮了这伙贼人。
盗墓这种行为,和以保护为主研究为辅的考古完全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另一个极端。
对于墓葬是毁坏,对于记载会毁弃。甚至金银铜器物,远比文字书籍之类更受欢迎,前者会被融了卖掉,后者会被弃之于地,甚至践踏散碎。
况且,如今是太平年月,加上现今百姓对于此事看法,从事这种行业者,无不是黑心邪恶之辈。
“你们宁河府,这几个月又在出河工了吧”
有本地人回应,语气间颇感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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