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钻木取火开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汉家枫竹
“当然,这几百年此事可是常态,大家也懂,年年冬天出河工疏浚,才有这白沟河百年安宁。”
“更何况,没有那些沟渠水利,哪来的年年丰收须知按本府气候,无水源灌溉之田地,都算得上贫瘠。”
“是啊。”另外一人上前附和:“况且如今府中富裕,不像前两辈人那样,需要自备粮食去干,县里不仅管全天饭食,还每日有几斗粟米补贴,很是划算——毕竟冬天农闲待在家里,也是徒费粮食。”
“有理有理,吃菜吃菜……”
其中一位年长者,还给身边年轻人小声解释,为何出河工要选在冬天,不仅是为了农闲是人力充足,还有地理因素,同时,如今府里富裕了,还能给那些青黄不接的人家,作些补贴,算是以工代赈。
又有人道:
“自从人皇忽然下令选妃之后,我们那里附近两州主官,也跟风纳了娇妾,最近行事也颇有诡异之处,唉……”
“老兄慎言!”
“这倒无所谓,毕竟都已经出了州这么远,而且在本州我也会这么讲,又不会有人真的抓我。”
“也是,大家且饮……”
又聊了一会儿各自家乡周围事情,庙前空着这片地上,那些原本的供品,已经被这些人一扫而空。
歇息足够,大家起身,准备继续出发。
来这山神庙参拜,只是行走路上的一个插曲,就像他们互相所说那样:只为求个安心。
待到这群人身影从山坡下消失,方长伸手将枚黑子放在棋盘上,吃掉山神几粒白棋,而后笑道:
“对于知县拒绝修葺山神庙一事,章山神竟然未曾在意”
“失落当然会有一些,不过肯定理解,有些地方,确实比小神这破庙更需要资金。更何况,大庙小庙,只要祭拜人不变,所收到香火其实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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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山中无岁月,寒过方知春】
(今天也是先更后改)
“南部蛮荒群山,遍布毒虫密林、瘴气沼泽,水雾密布,万物常青翠,彩云覆峰,多雨少晴天,其间路途难行,近乎无路可通。”
“仅仅依靠这些著述,依然难以了解天下之大。更没有人著述天下之外是什么。当然,在下相信,未来必然会有人探索四极尽头。”
“这天下四方,可以说是小国林立,间或有大小部落部族,虽也与我等有相同语言文字,却算得上蒙昧不知文明,未服王化。它们多是借助地利,偏居一方,但又常有世仇,互相攻伐不休,首领更迭频繁。”
“而四方之中,乃是中原。”
“凡四十二州遍布此地,每州几府,多田多城,处处文教亨通,人丁兴旺。又多工多巧,无论织物、器物、房屋建筑、农作、饮食、锻铸……皆让别处羡煞,四方与中原差距,不可以道理计。”
“天下之中人员众多,贩夫走卒、农夫工匠、才子佳人、帝皇将相,共同组成了这天平年月。各地胜景引人沉醉,高山大河、沙漠森林、平原丘陵、盆地高原、沼泽湖泊、天坑溶洞,其上又有宫殿城池,有亭台楼阁房屋农田,故中原乃是天下最美之地。”
“这云中山,算是京州宁河府治下,距东海有千余里。而那些行人所提到的田州与井州,则在此山西方偏北千多里处,颇为繁华,也是上州。若是乱起田州井州,实是难治。”
方长话音落下,那云中山山神章淳,沉沉思索,一言不发。
拎起面前高颈茶壶,给对面章山神倒上,方长笑道:“就像刚刚所说,我们只能等待局势更为明朗。在此之前,还是先尽享逍遥罢。”
山神这才缓过来,慢慢点点头。
…………
……
在山中的日子,让方长对于世间不敏感。
有时候不注意,一年半载的时间就这么溜走,现在他已经分不清如今是几月几号,真实算得上是“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
冬季早已经溜走,甚至春日都过了大半。
山中一片青翠,泉水汩汩,溪流欢畅,鸟兽虫孑过了交配季节后,纷纷开始孕育哺喂下一代,为此方长干脆停止了狩猎,食用冬日未用完的存货,包括那些腊肉咸鱼风干鸟等,然后就是春日里各种新鲜菜果。
可以预见,再过两个月,连半山腰那片竹林中,向阳坡脚下那些竹鼠,数量就会有巨大恢复,山间野兔更是会延续目前这种泛滥迹象,。
仙栖崖上,雪早已化尽。
甚至连后山云海之上的乱石丛,都化尽冰雪,露出黝黑身躯。
这半载时间,方长并未闲着。
崖上景色有了巨大改观。
一道竹篱将几座小屋、两座窑炉和那亩新田围起,入口敞开着,还放进了浣花溪支流,任其在院中蜿蜒流过。小院周围种了些小树苗,以崖上土地之肥沃,明年此时,绿树定已成荫。
方长烧制更多的砖块,却没有用它们来建造房屋。
它们除了被用来铺屋内地板之外,还从作为卧室的茅草屋门口开始,铺了几条砖路,延伸到工棚厨房,延伸到窑炉和那亩地,还有一条从小院门口,一路铺出去,延伸到崖边早课石上。
工棚里,堆了垛瓦片的,但这几间小屋,还是竹瓦和竹枝茅草顶,尚未用上。
不过最吸引人注目的,还是工棚里增多的那一系列工具,尤其是农具,包括一具铧犁,三角形青铜犁身,被
78、【新客暂居】
(先更后改)
不过此事不急,因为沤竹子是件非常费时间和功夫的事情。
方长在山下竹林中,选那些春日里冒出来,刚由笋变竹子,枝叶将生未生者,斫下运回崖上,并砍为几尺长段,扔进附近天然石坑内。他还用竹筒打通从一旁浣花溪,引来细细水流,防止其中干涸。
从扔进去之日开始计算,需要沤制三个月,才能开始制浆漂洗抄纸压制焙干。
相比起来,笔墨砚反而是最简单的,尤其是砚。云中山物产丰富,自然也有适合制作砚的佳石。一方好砚,讲究细而不滑,涩而不粗,如此才能下墨发墨均佳,这对石质有些特殊要求。
寒退雪融、春暖花开之时,方长背着粗藤篓,拎着石斧,在山中慢悠悠转了三天,于一处崩落斜坡上,发现了种适合制作砚台的石头,它们通体青褐,色泽纯正,且坚硬细腻,以手抚之可感微润。
背回半筐,他选其中一块大小合适者,用之前制作玉刀那些磨石,以规画圆,以矩成方,细细琢磨后制了只浅扁砚台,用其外圆内方,形态端稳。
制墨也简单,反正方长并不求最佳,只以松木燃烧取烟,捣碎过细筛,加上皮胶捣炼后压制,做了些墨条。
笔并不急,虽然方长手中不缺细竹和胶,也不缺野兽毫毛,但反正现在也无纸,待纸成后再制也不迟。
天色渐晚,方长在空地上起了篝火,整治吃食。
刘阿牛恭顺地卧在一边等着,火光映的硕大牛头明暗不定。
“这地薯可是个好物件,而且对生长位置不挑剔,以后若是有机会,可以将其推广至山下,在那些难以耕种的边角地方,可以种上些,能佐餐,亦能备荒。”方长用木棍拨弄着火中烤薯,对旁边阿牛笑道。
“仙长好心思,此为有德之行。”
常年耕种,刘阿牛对于农事与粮食,很是了解,且有心得。身形虽然没有好友刘阿黄那样灵巧,但比起黄犬妖,阿牛却更有慧根,对于方仙长随口所说这事,理解很是深刻,评价很高。
“尝尝,热乎的更好吃。”
阿牛张开大嘴,整个叼住,细细咀嚼之后咽下,道:“确实美味,还要强于仙长上次送的那篮地薯。”
“喜欢就多吃些。”
“好的,仙长。”
然后方长屋里的地薯存货,被刘阿牛一扫而空,大小都没剩下。
“……”阿牛还没吃饱,但看旁边方仙长已经住手不再烤,开始从屋里往外搬水果,忽有愧色:“小妖太过能吃,一时间没收住,竟食净了仙长积藏,实是有罪。”
“能吃是福。”
方长摇摇头安抚住阿牛,笑道:“本就是山间生长,收集也是为了食用,既然地薯没有了,就吃些水果垫肚也好。”
阿牛默不作声,轻轻点头。
不过他内心已经暗自决定,明天自己去寻找草料进食,不能再吃仙长的储备。
夜色更深,月亮爬上半天空,阿牛和方长道了晚安后,在崖边寻到一个石环,卧在旁边歇息,方长自己回了竹木茅屋中。
那个石环,之前曾被方长用来系长藤晾衣服。
但如今有了除垢术后,已经不用再考虑浣洗问题,石环自然也闲置下来。
………
清晨崖上,方长和阿牛架起铧犁,正在耕田。
双方都不是凡人凡牛,都是满身神力,犁入地两尺深,他们却走得飞快,来回将这亩地犁了几遍,待到土质非常松软后,才收手停下。
犁翻地耕田效率远高于锹,只是需要前后一起用力才行,故而方长寻了阿牛做帮手,不过这并不是他主要目的。
“仙长,这崖上空间如此广阔,为什么不开上几十亩地若是人手不足,小妖我有得是力气,再耕上百十亩地
79、【有人欲来扰】
方长出手点拨,是看在这牛妖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份儿上。
但对于刘阿牛的化形问题,他只知道对方机缘就在此处田里,具体需要如何抓住机缘,并不能算得。
而且这种事,他便是清楚也不能出手帮忙。
因为修行之路还是要靠自己走,外力揠苗助长或为大害。
贸然行事,弄不好便会阻了对方道途。
接下来,阿牛在这仙栖崖上住下,平日行事低调,每每会去方长田地里,帮忙除除草、照看下秧苗,而后便是在石环边发呆。
牛妖每天也会离开仙栖崖,为自己寻找食物草料,偶尔还去看看那几位新朋友,且闭口不谈方长事情。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刘阿牛依然没找到化形机缘,但性子沉稳缓慢的牛妖并不急,他相信方仙长,也耐得住性子。
在阿牛看来,遇上机缘自然是幸事,遇不上只因是时机未到。
方长只这当新来的牛妖,和崖边树上那只傻雕一样不存在。
他不去干扰他们,也不受他们干扰。
每日,方长只是像之前一样,随心而行,背筐拎斧在山中闲逛、在躺椅上看着天空发呆、去找山神下棋聊天,或者慢悠悠的制造、修建、狩猎、采集、烹饪、进食、读书、修行……
尽享这份自在逍遥。
“又是晴朗的一天。”方长从躺椅上坐起,站立在地,望着天空轻快地自语道。灵觉中,接下来一段日子,都是风和日丽好天气。
早课后用了饭,他便躺在这里看云,现在起身乃是兴之所至,准备活动下。
今日无事,做个水缸。
按照目前条件,用青铜铸造一个也不是难事,不过方长还是准备尝试下新工艺,他计划造个常见的陶缸。
动手前,方长先选颗怀抱不过来的大木,锯了薄薄一截,以规画线削圆,在中心装上粗长支柱,放入地面孔洞,充作制陶转盘。
此为慢轮成型法,做水缸这种粗笨物件挺是合适,比盘条成型更加先进些。
附近有上好黄土,以筐垫大叶背来,筛细后加水和泥,击打的熟了,便是胚体原料。
釉料配方自己没有,方长便按照之前制陶经验,寻了些原料调和,至于产物颜色并不掌握。
啥颜色都挺好。
他使的是之前炼铜所用大窑。
此窑才能放下水缸这种大物件,燃料使用木炭,温度需要高些,所烧陶器才更紧密结实,不容易漏水。
准备好材料,方长用脚轻转轮盘,赤手将黄泥放在上面拉胚。
随着轮盘旋转,缸体从下至上,逐渐成型。它齐腰高,口径两尺余,用前世度量来说,约有半米,大小还算适中。
晾干过程中还需使用木板轻拍,使表面致密。
当方长工作时候,崖上石环边刘阿牛,以及崖边树上傻雕,俱都好奇地看着方长,在他们视线中,方长来回穿梭忙碌,抟土制了个器物。
对于此物,那雕不明所以,看了段时间就扭头飞走,寻材料做窝,而阿牛是人间出身,认得这是个缸——
“方仙长做缸是为什么”
阿牛大如铜铃的眼睛中,满是疑惑。
待彻底晾干,浇好釉料时,已经是多天后。方长开窑生火,将缸轻轻放进去封闭,接着手拉风箱煅烧。
淡淡烟雾开始升腾,混着山间云雾,让这仙栖崖更显隐约。
直到过了四五个时辰,他才松开把手,停止鼓风,也不再添加燃料。
拆下窑炉边风箱放回工棚,方长去烹饪餐食,用过这顿板栗炖山鸡,他烧开水泡了一大罐茶,而后靠在躺椅上,用粗瓷碗端着喝。
他拿起《地理山川杂记》,喝着茶,借着天光,边阅读参悟,边等待窑炉彻底冷却。
在开窑前,方长就知道自己这次成了。
“这次竟然挺顺利。”
对于首次就成功,他也有些意外,之前从来没有烧制过这么
80、【两只纨绔】
轿夫们不发一言,只是默默加快脚步。
随着体力消耗加快,他们额头上汗水更加密集,于阳光下很是显眼,这在初夏时节里,和官道上行人们区别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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