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王妃:倾城乱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程程美
我对他收我为徒这件事,原本也有些畏难情绪,不过,自打看了他为我画的小像后,我心里稍微有些转圜,便想乘此机会稍稍探一下他的口风。他抬眼看了一眼天色,那些雷公电母这才安生,水中波澜乍止,遮住月娘的黑云随即散去,却见他淡然笑道:“三界中,这二十八万年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同我讲话。”
我一时揣摩不透他说这句话到底是何用意,斟酌又斟酌,顿时悟过来,他这样讲十之八
九是不高兴,刚刚那阵惊天动地的电闪雷鸣直朝我劈来,正是应了他心内的愠怒。湖上原就风大,他鬓边有几缕发丝随风轻拂过眉眼,越发显得俊美,他敛了笑意,微微倾下身,我眼前竟显出阎君在沮洳山上被黑衣冥将轻易取了性命的一幕,登时心如鼓擂,身上便一紧,底裙里面又涌出一股湿漉漉的热血。我抿紧嘴巴,睁大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人虽在他怀内一动不动,脑子却转个不停。
就听他语气平常地道:“厨房想必还有些剩菜,就是不知道沉鱼还能不能走路,去迟了,怕连剩菜也叫他们倒了。”
我想想也是,只好忍痛下地,洗净了手,跟在他身后,小步小步地将两腿夹紧在地上挪步。待走到房前的月台,却见半空中悬着一枚圆球一样的夜明珠,和天上的月娘一齐将这处风凉之处照得雪亮。莫颜等人已候在台阶下,他不过挥一下衣袖示意他们起身,随后,他与莫颜在一方石桌上下棋,他坐着下,莫颜只敢站着下,旁边几级石阶底下,陵阳盘膝坐在一棵花树下吹笛子,只甚为不屑地瞧了瞧我。我见边上还摆了一个小小的条案,上面空空如也,着粉色衣裳的女子手捧一食盒,远远朝我走过来,食盒内四样碗碟,一面走,一面朝我盈盈一笑。我心知是为我留的饭,便垂着头走到条案前等着,她弯腰将碗碟摆放好,道:“沉姑娘怕是饿坏了吧。”
我含含糊糊地“嗯”
了一声,将头再低了低,并将仍有些血腥气的小手袖在背后,故意拣了个光影照不见的地方站着。这四样碗碟却十分小,我勉强吃到三分饱,正意犹未尽,不想她又道:“霁月看沉姑娘衣裳脏了。”
说到这一句,她倒吞吞吐吐起来,一边瞧一瞧我,脸上红了红,又轻声道:“不知……沉姑娘可是身上不适若不嫌弃,我去拿一件陵阳的新衣裳给沉姑娘先换上如何”
她虽故意压低声音,但通常越是这样,别人越是要偷听,她刚问完,正下棋的莫颜和吹笛子的陵阳果真一齐转身看向我,我抬头“呵呵”
干笑了两声,道:“不碍不碍,我自打出娘胎便有这毛病,这血流个三五日便好,倒也不碍事。”
他闻言一笑,似看了我一眼,将手中执的子落下,其余人则一脸古怪,似信非信地瞪着我。
换好衣裳出来,陵阳还在吹笛子,我听了甚是枯燥,风一吹,身上果然不比往日,只觉一阵寒意。大约流了许多血,体力有些不支,便拿手托着下巴,屈膝坐在一处打瞌睡,昏昏沉沉中似听见霁月小声道:“月色这样好,帝尊与师傅下棋,霁月斗胆……想为帝尊舞一曲助兴可好”
我睁开一些眼皮,见他一边布棋,头也不回地淡淡笑道:“也好。”
不一会,我隐约觉得眼前飞过一道一道的影子,好像天上下起雪来一样,我将眼皮再睁大一些,却不是下雪,上下左右翻飞的竟是霁月的衣袖和裙摆。我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假装瞧不见陵阳投来的眼光,坐正了身子,目不转睛地望着。
只见她一面飞舞,一面朝他回眸一笑,身上的粉色裙裳好像绽开的花瓣一般,我望望她,再望望正下棋的他,刚刚在湖边,我原本心里对是否还要再拜他为师这件事是打了退堂鼓的,可一见她舞得这样好看,小手便不自觉捏了个口诀,变出针和线来。
那日,我实际困得眼皮直打架,却鬼使神差坐在凉风里一本正经地缝补衣裳,脸颊火烧一样,眼睛不好总回头看,耳朵一直竖着,就听身后莫颜语带哽咽道:“身量和发髻虽说有几分相似,但天下女孩儿大抵如此,心性和样貌也完全不像――”
我有些好奇地回头,见他眼也不抬地哂笑了下道:“既如此,你哭什么”
莫颜跪在地上,用手抹一把脸:“莫颜服侍帝尊多年,许是老了,心力不比从前,一见这幅画面,便想起当日,头脑中便只有四个字,一梦浮生。帝尊……”百花文学
看莫颜的表情,大约还想再讲几句,不料一朵筋斗云当头徐徐飘堕,大半夜的吓我一跳,就见一身黑衣黑甲的凌渊从云上大步走下,单膝跪在他面前,手捧玉匣毕恭毕敬地拜道:“凌渊参见帝尊。”
他并未先应,自座上起身,平淡地道:“那个妖孽既然已死,以后毋庸再提。”
莫颜称是,又在地上朝他拜了数拜,他言毕,移目看向凌渊,脸上倒也算得上和气,略微一拂衣袖,凌渊才敢起身,双手将玉匣放在他身旁的石桌上,躬身又朝莫颜拜了拜。莫颜却没有回礼,可见这二人虽同为上神,但莫颜的品阶还要高很多。凌渊拜完了,眼睛往我们这些人身上扫了一圈,吞吞吐吐地道:“凌渊听闻,今日在青丘山上,凤凰鸟最后落在,落在――”
霁月不知何时已歇了舞,陵阳闻言也停了笛子,两人一齐望向凌渊,一脸好奇,哪知凌渊说到这一句便故意打住,抬头小心翼翼地望了望他的面色,故意不肯再往下说。
我在边上一看,便知凌渊这是在卖关子,我心里虽然也有些想听,却故意做出一副寻常的脸色,低头慢慢悠悠地走针。在休与山时,我家下人每回说书说到关键处,都要来此一招,听的人越急,说的人越得意,故意不往下讲,久而久之,被我琢磨出了门道,也练就了一副凡事都淡然自若的性子。果然,他也和我一样,一眼便识破了凌渊的手法,背负双手站在夜风里,不过笑一笑,不疾不徐地问:“怎么了”
凌渊听了,当即又跪倒,我抬起双眼看过去,正好对上他的眼光,他看一眼我,朝我们三个当中最年长的霁月温言命道:“尔等先退下。”
霁月和陵阳走在前面,我一个人有意落在后面,耳朵隐隐约约偷听见一句“凤凰鸟最后落在白水神女瑶英身上”
,待越走越远,加上凌渊故意压低嗓门,后面的话实在听不清。白水神女瑶英这个人,我似曾听说过,躺在客房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怎么也想不起她是个什么来历,心里略有些懊悔出门时没把我爹那本仙界名录一并带出来。按说我这人平常头一挨枕头就能睡着,再翻了几个身,终于一下想明白一件更要紧的事,我之所以睡不着八成是因为还饿着肚子。
好在我鼻子尖,出门转悠了几圈,不多时便找到厨房,哪知揭开一个锅盖是空的,再揭开一个锅盖还是空的,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壶酒。
我打开壶嘴凑近闻了闻,一股酒酿圆子的味道,肚子顿时咕咕叫了几声,喝一口,比我娘做的桂花酒酿圆子稍甜,再喝一口,一连喝了大半壶,虽说有些腻,别无他法之下也只好抱着酒壶往客房走。
头却有些晕,走着走着,看见一间房内亮着灯,我伸手推开门走进去,绕过屏风再往里走,一眼瞧见有一张大床,我远远看了,认为它就是我方才躺的那一张,当下松了口气,和衣躺上去。打开壶嘴喝一口,仍觉不解渴,身上更是汗津津热得不行,便将勒住胸口的襦裙往下扯一扯,再喝一口,身上仍觉燥热,伸手再将襦裙往下一扯。
正要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一伸腿踢到一个什么东西,我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自个对面似还坐了一个人,一身青色衣裳,身形十分高大,半倚半靠坐在床那头,一人就占了大半个床,被我踢了一脚之后非但毫无反应,半天才咳嗽了一声,并用手中白色锦帕捂住口鼻。我一时没认出是他,眯眼才要再睡,不想又被他一声咳醒,不得已坐起身,膝行到他跟前,正要同他商量“这张是我的床,还烦请你移步”
一事,不想一眼看见他手中白色锦帕上印出的血丝。
我一见这血是金红色的,不同于我们寻常人,不禁有些好奇,再凑近些看了看,等再一抬头,觉得此人十分面熟,定睛仔细一瞧,才认出是他。一想到自个刚才似乎踢了他一脚,心里不免后怕,我原本有些酒量,这一吓,脑子顿时犯糊涂,心咚咚乱跳。他又咳嗽一声,面无表情地命道:“给我把衣裳穿好。”
我听了十分感动,他贵为帝尊,自己咳血还一再提醒我身上血流不止的毛病受不得凉,可见他心里已将我当做他的徒弟。来而不往非礼也,尊师重道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当下也伸出小手,在他手面上摸一摸,表示关切道:“我看创世经上写,三界中没有一件物什的法力能在冥帝帝尊和玉帝帝尊身上收效,也不知这书是不是瞎写,我看帝尊老人家的咳嗽甚是要紧,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他用锦帕捂住口鼻道:“老人家,我很老么”
我脸上红了红,期期艾艾地回道:“不,不老。”
他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我仰脸呵呵一笑,心道非但一点不显老,看了还十分年轻英俊,不过这些话我一个女孩儿家却也不好就这样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这些想,脸上又红了红。他见我笑,便也一笑,随后又低咳了数声,等他咳完了,我支起身,拉过他的手一看,果真白色锦帕上又多了不少血丝,心中替他着急道:“帝尊老人家怎会咳得这样厉害”
他用长指抚一抚我的脸颊:“沉鱼想知道”
我当即“嗯”
了一句,郑重点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只等他下文。他再一笑,移目看一眼屏风后面,轻轻挥一下衣袖,只见烛影一摇,随即慢慢定住,四下一片寂静,连窗外的风声也被他用法术隔在我与他置身的这个结界外。
他倾身下来,与我口对口,鼻对鼻,将我抱在怀中,并带着我一个侧身,我和他顺势躺倒在枕头上,看着我的眼睛道:“二十八万年前,那个妖孽灰飞烟灭之际,我正在补地陷,身上只剩她缠在我腕上的几根鱼筋,一旦她的元神散尽,这些鱼筋也将化为灰烬,此乃天地法则,我也无可奈何。
除非我用自己的心之一角将它们保住,让它们与我一样与天地齐寿,亘古不灭。所以自此之后,我便落下心痛的病根,但也非天天咳血,只不过像遇到镇日或补地陷这等耗费气力的差事才会加重,将养几日便会好些。”
我身上一紧,连后背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皱紧眉眼道:“原来帝尊是剜出自个心上的一块肉将这些鱼筋护住,这个法子好是好,就是太疼,怕不好推广,愿意学的人不多。”
我顿了顿,仍不放心,又暗示道:“帝尊老人家可与天地齐寿,换做像沉鱼这样的寻常人,总这样咳,想必会折寿。”
我的意思是,等将来他收我做徒弟,只要教我其他法术即可,这个法子大可不用再教我了。他嗤笑了一声,收紧长臂,将我再往他怀中一揽,下巴贴住我的头顶道:“沉鱼倒不用担心,知晓这个方法的,只有我和玉帝,三界中,也只有我和玉帝两人的心有此等效用。”
听完这一句,我像被人施了什么法术,眼皮不住打架,心里始终惦记一件事,半梦半醒间不忘问他:“帝尊很喜欢这个妖孽么”
头顶上方,他似乎又笑了笑,我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嘴巴才闭上,便已去见了周公。恍恍惚惚记得最后一件事,似是身上勒住我胸口的襦裙一松,少了这些束缚,照理说我应该浑身上下都舒坦才对,可不知为何,这一觉我却睡得不甚安稳,翻来覆去,好像我的心也叫人剜去了一角,胸口那里气闷得很。
天刚亮,便有人敲我的门,在门外道:“沉姑娘起了吗”
我坐起来,应了一句,霁月推门进来,手里拿了一件干净衣裳给我:“霁月看昨天那件衣裳还算合身,所以早起又给沉姑娘挑了一件新的来。”
说罢,眼睛往我身上望了望,脸上又一红,我顿时有些犯疑,再一想,抿紧嘴巴打定主意,即便她猜出我身上流血是因为喝了即翼泽中鬼卒的屎尿,只要她不点破,我就不认,她也不好笑话我。
这样一想,便也脸上红了红,伸手将裙摆的褶子理一理,顺便将几处显眼的血渍盖住,就见她再一笑,一边为我铺床,一边垂眼轻道:“这间客房离帝尊所住的上房虽近,但刚好在风口上,霁月怕沉姑娘嫌冷,想给姑娘多添一床被褥,不想昨夜来时,沉姑娘已经关门睡了,就没敢打扰。今天晚上沉姑娘要还觉得冷,尽管告诉我。”
我看看左右,脑袋略有些糊涂,总觉得她这话有些不对,可到底哪里不对,我一时又想不出。要在以往,但凡有人这样以礼待我,我通常会十二分地客气回去,单单这次,我实有些不情不愿,笑得十分牵强道:“既如此,先谢过霁月姐姐啊。”
第124章 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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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却涨红了脸,反向我拜了拜:“师傅常说,哪怕是帝尊身边一只蚂蚁也尊贵无比,也比我等性命还贵重,沉姑娘既是帝尊身边的侍女,这样说,叫霁月如何能当。”
自打他告诉众人我只是他新收的一名侍女后,我便一直闷闷不乐,担心叫陵阳看不起,见她说得这般恳切,心里才稍觉宽慰。
她已走到门口,似想起什么,回身又红着双眼向我小声道:“刚刚幽冥殿的冥将来报,玉帝帝尊和王母遣人送了请柬来,想请帝尊屈驾前往瑶池赴宴,霁月听闻……再过三日,帝尊便要起驾去天庭,霁月不像沉姑娘这般有福,可以常在帝尊身边服侍。”
顿了顿,又道:“早饭还摆在正厅里,沉姑娘洗漱好就请过来。”
我正低头想心思,闻言“嗯”了一句。
待我洗干净身上,梳好头发,换上衣裳,一路心事重重地来至正厅吃早饭,刚进门,就见陵阳举着一个酒壶同她师傅莫颜告状:“师傅,昨天晚上,徒弟明明将这壶酒酿好端端放进碗橱里,早上起来,酒壶不见了,我找了半日,”
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分明含有不屑,扭头接道,“发现这酒壶被人扔在沉鱼的窗户底下,壶中酒酿倒是喝得一滴不剩!”
我听她这句话的意思,似乎暗示莫颜是我偷拿了她的酒壶,偷喝了壶中的酒酿,我即便再温柔贤淑,但此事事关我的名誉,不得不认真计较一番,当下便清一清嗓子把脸一沉。正要开口,又觉这酒壶是有几分眼熟,一下想起自个被霁月叫醒前还在做的梦,眼光往厅内瞄了瞄,虽不见他在座,脸上还是红了红。
莫颜对我和气地一笑,转身便教训他徒弟,教训完,又招呼我吃早饭,我当着陵阳的面,做出镇定自如的模样吃了几碗饭,勉强吃到半饱,推开碗,谢过莫颜,低头溜出门去。
在湖边坐了会子,心里一直在盘桓,盘桓来盘桓去,自个也觉得最近做梦做得多了一点,再说,总做这些古里古怪的梦终归对身体不好,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即暗下决心,是得做出几件事来让他看出我的心意才对。
这样想,双脚不由自主往他住的上房走,但如何做,做什么,我却没有主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走到他房门口,见他坐在窗前批阅那些簿记,霁月跪在他身旁的矮几前研墨。照旧是木簪束发,一身十分简素的青色衣衫,衣襟处微微露出一些白色里衣。我手扶门框,探头望了片刻,心咚咚跳,再站了不多时,毅然决然地转身便走。说做就做是我的性子,不等出山门,陵阳站在廊檐下扬声问我:“你去哪里”
我回头仰脸一笑,心道,总归不是端茶倒水或研个墨这等既便宜又无趣之事。
来至山林深处,我抬头朝树上望了望,一连念了几遍口诀,才变出一张四四方方的罗网,用枝条仔细扎好。这中间,我总共从树梢上摔下来三次,裙子勾破了七八处,手上和腿上叫树枝划了不少红印子上去,发髻也散了,刚好一棵大树底下有一滩积水,我随意弯腰望了望自个,小脸上也沾了几道青泥,不过,我觉得这些都不碍事,正好可以叫他看见我尊师重道的决心。
当下拎着鸟笼,一路走,一边不时低头瞧一瞧被我逮住的两只黄雀,眼前仿佛已看见当我将鸟笼放在他桌上,他含笑夸我再伸手抚一抚我脸颊的模样。这样一想,这一路走得心情甚好,觉得这两只黄雀比我在休与山上捉来的那些个叫得还好听,他听了,想必也喜欢,批阅那些簿记不至于太枯燥。
越往回走,我心跳得越厉害,脸也越红,正欲进门,就见他已搁下笔,霁月双膝跪在他近前,将两手伸给他,双颊似比我还要红,笑盈盈地抬眼望着他,正轻声细语着什么。
他坐在椅子上,若有若无地朝我这边扫了一眼,脸上淡淡一笑,突然再哈哈大笑,从椅子上立起身,对她伸出一只手。霁月一脸又惊又喜的表情,顺势将手放进他的掌心,那神情竟比我二姐笑起来还好看一些。
我呆了呆,收住脚,别过脸去沉吟了又沉吟,劝慰我自己道,他贵为帝尊,法术第一等的高强,想拜他为师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这样想,肚中酸溜溜的滋味才勉强好些,只将手里原本举着的鸟笼悄悄往背后藏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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