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漠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伊人初见
万致远摇头:“没有。颜华去求了好几次了,娘都不肯松口。其实我也挺意外的,当年我娘都想过要认颜华做义子,为什么现在不肯认玉丽呢就算她因为玉丽在这件事上表现出来的任性有些不太喜欢她,可颜华都这样求她了,她怎么还是不为所动呢”
尉迟秋仁想了想,哂笑道:“万夫人为人心善心软,对你们兄弟三个又一向宠溺。纵容包庇了你们多少胡闹颜华老实,估计平时不太会主动去求万夫人什么事,按理说这次他开口,又是连求了好几次,以万夫人的性格,断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可她就是不肯认玉丽做义女,表面上看是驳了颜华的面子,可实际却是为颜华好。万夫人看人的眼光很准,她肯定是看出了玉丽的野心,也知道颜华对玉丽的心思。她要是应了颜华的请求,认了玉丽做义女,让玉丽有了国公府小姐的身份,那玉丽下一步一定就是利用这个身份想办法往王府里钻。所以万夫人一旦点头,那就是帮着把玉丽往高阳王府里送了。颜华一时看不穿玉丽的心思,以为她只是想摆脱星奴这个阴影,却不知道她的最终目的。他现在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一心一意地想哄玉丽开心,可最后搞不好就是为他人做嫁衣。你娘到底还是更疼爱颜华,虽然她不太喜欢玉丽,但就因为颜华喜欢,还是在尽量帮他。她不同意认玉丽,颜华可能会一时怪她冷漠,但至少不会将来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后悔。”
万致远摇头:“其实就算真的做了国公府的小姐又怎么样殿下又不会因为她是国公府的小姐就娶她。就算肯娶她,她进了王府地位也不会高。你看看今天娶进门的这位,河西王和武威公主的嫡女,右昭仪娘娘的亲侄女!这身份有多尊贵岂是一个公爵府的小姐能比的了的其实说真的,嫁给颜华肯定比嫁给殿下省心。就颜华那个性子,将来成了亲,还不是娘子说什么是什么更不用说他根本不会再娶第二个了。两个人相守着简简单单地过一辈子,不比在王府里勾心斗角好吗”
尉迟秋仁长叹道:“这不就是你说的各花入个眼吗人各有志,颜华啊,也只能自求多福。”
两人这边聊着,听到外面的礼乐声渐渐高了起来,知道是新娘子到了,便起身去前面观礼。
亲王纳妃的礼仪繁复,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六礼。六礼之中于婚礼当日进行的就是迎亲。不过因为高阳王身份特殊,所以并未亲自前往女家迎娶,而是由弟弟阳平郡王拓跋新成代兄迎亲。高阳王本人只是在王府门前迎候。从府门口以红绸相牵,将沮渠小姐引至临凌厅行礼。
其实所谓的纳妃礼,复杂的都在前面,到了真正的大礼反而相对而言就是非常简单直接了。一对新人双双叩拜了天地尊长,又彼此相对交拜后,便是礼成。
第170章 ·暴毙 - 3
尉迟秋仁和万致远都忍不住啧啧称叹。千里送盈鱼,先别说这鱼本身的价值,单算算要保证这么多鱼在七月流火的时节活着抵达高阳王府的厨房所需要的冰,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席上的人陆陆续续都知道了这盈鱼的珍贵,谁都不愿意错过这不可多得的美味,一转眼的工夫,所有的盈鱼都被一抢而光了。
尉迟秋仁意犹未尽却又求之不得地咂了咂嘴,对万致远说:“早就听说新王妃是河西王最宠爱的小女儿,今天可真是见识了。用雪山盈鱼做嫁妆,只怕大魏国嫁公主也未必能有这个手笔。”
这边席上还在为河西王的大手笔啧啧称叹,忽然不远处的一个席面上忽然喧闹了起来。尉迟秋仁和万致远和众人一起,顺着吵杂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正是高阳王正在敬酒的一席。从位置上看,竟似乎是身份较高的几位亲王的席面。很快,从重重的吵杂声中,传出高阳王的急吼声:“太医!快传太医!”紧接着,就有高阳王府的下人飞奔出去找太医。
尉迟秋仁和万致远对视一眼,脸色一起变了,起身往那边出事的席面上走去。
一张桌案上的杯盏碗碟凌乱,桌布的一角有一团褶皱,显然是被人紧紧攥住拉扯后留下的印记。褶皱旁的椅子都已被推开散在四处,附近的空地上一个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等看清楚这个人的样貌,万致远和尉迟秋仁都大惊失色。
竟然是晋王,拓跋伏罗。
晋王躺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喉咙,长大嘴,发出急促的嗬嗬声,脸色却是由红变紫,很显然,他是突然喘不上气了。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晋王良娣韦氏看见晋王的样子,吓得手足无措,脚下一软,跪在晋王身边哭了起来。
高阳王是最先从这突发事件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他命人去传了太医后又对围观的众人高声喝道:“都让开些,让王叔透气!”随即蹲在晋王身边,用力地按摩他的胸口,企图帮他顺气,但效果甚微。晋王依然透不过气,脸色越来越紫。
高阳王紧皱眉头看向跪在一边傻哭的韦良娣,问:“王叔自从春猎开始就经常咳嗽气喘,是不是旧病又发了可带了药”
韦良娣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去翻晋王的衣服。晋王在地上挣扎了半天,衣服早就被揉得乱七八糟,被韦良娣稍一拉扯,就从怀里掉出来一个小玉瓶。韦良娣捡起玉瓶,手却抖得像是筛糠,拔了半天,也没把玉瓶的塞子拔开。
高阳王等不及,顾不得礼节,从韦良娣的手中一把抢过玉瓶,拔出塞子。从玉瓶里倒出一把药丸。
“吃多少”
“我……我不知道……”韦良娣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惊慌和无助,“平时都是王,王妃伺候王爷吃药……”
高阳王抬头无语地看了这位看起来年纪比自己还要小的韦良娣一眼。听说这个韦良娣是晋王最宠爱的姬妾,进府不到两年,就从一个普通的王府舞娘一跃成了位分仅次于王妃的良娣。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她集了晋王的万千宠爱于一身,在晋王性命交关之时,她却连最基本的吃什么药怎么吃都不知道。不知道晋王若是知道,会不会觉得心
第171章 ·暴毙 - 4
然而,他还没在椅子上坐稳,晋王的情况又突转恶劣。他从下人手中夺过香囊,狠狠地贴在自己的鼻端,用尽全力吸着气,似乎要把整个香囊都吸进去似的。然而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喉咙里的嗬嗬声也越来越干涸。在场所有的人原本都以为晋王已经脱离了危险,谁都没料到还会有这样的翻转。所有的人都束手无策,除了焦急地问着太医怎么还不来,也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晋王的挣扎越来越弱。
等太医终于拎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赶来时,晋王已经不再挣扎了。他的身体不再因为窒息的痛苦而抽搐,只是圆睁着双眼望着天,渐渐涣散的眼眸中似乎还残留着不甘。他的手里握着那个玉香囊,香囊的一半已经被他生生地捏碎,破碎的玉渣刺破了他的手掌,沾着血污和香囊里的药片混杂在一起,甚是触目惊心。
太医其实只看一眼就知道已经乏力回天,但当着太子和诸位亲王、郡王以及几乎整个朝堂的各位大人们,他还是象征性地为晋王做了一番诊治,最后得出一个所有人都已经很清楚的结论。
高阳王看了一眼跑得满头大汗,气还没喘匀就趴在地上磕头请罪的太医,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伸手合上了晋王的双眼。
原本病情已经大有好转的晋王在高阳王的婚宴上突然病发暴毙,不仅让高阳王好好的一场婚礼惨淡收场,更是让整个平城都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慌。各种流言渐渐从平城的各个角落传了出来。其中流传得最广的就是高阳王在婚宴上毒杀了对太子储位有重大威胁的晋王。紧接着,在婚礼后的第二天,居然就有御史上书向皇帝弹劾太子和高阳王。而朝堂上除了晋王阵营的大臣出于为自己的主子鸣不平的目的附和御史的弹劾外,南安王和东安王阵营的大臣们也不肯放过这个可以踩踏太子和高阳王的机会,纷纷应和。一时间整个朝堂上竟然十之的朝臣们都在弹劾太子和高阳王。
晋王暴毙,皇帝原本心中就是又惊又悲,听了御史的弹劾,脸色便是不善。待看到群臣激愤地吵闹,更是暴怒地将手边的茶碗掷下了丹陛,吓得大殿上的群臣全部匍匐于地,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大殿中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跪于丹陛之下的所有朝臣的里衣都被冷汗浸湿了,皇帝带着余怒的声音才响起:“太医院那边有消息了吗”
伺候在一边的大太监宗爱上前躬身答道:“回皇上,昨日晋王殿下的遗体被送回晋王府时,太医院的王首座就已经带着太医院诸位精干太医在王府等候了。诸位太医重新翻阅了晋王殿下自春猎染疾以来的脉案,仔细检查了晋王殿下的遗体,又检查了晋王昨日的饮食后,都认为晋王殿下是因为喘疾突发病逝。但在听说了晋王殿下在高阳王府发病的全过程后又觉得蹊跷。当时高阳王殿下为晋王殿下做的急救已见成效,
第172章 ·暴毙 - 5
皇帝看向高阳王,高阳王面色凝重,悲痛道:“正因为知道王叔喘疾未愈,所以特地向太医问了禁忌。太医叮嘱万不能喝酒,孙儿便按太医的嘱咐为王叔单独准备了果茶,还特地安排了一个人在王叔身边伺候,预备着王叔万一忍不住要偷偷饮酒时可以劝阻。但孙儿对盈鱼也不甚熟悉,只听说盈鱼不易捕捉,更不易运输,故而十分珍贵。因为是河西王为女儿准备的嫁妆,却之不恭,便让府里的厨子烹制了在婚宴上请宾客们共享。椅子下的菖蒲草囊是用来驱蚊的,实在不知道这两样东西会危及王叔的性命。”
东平王冷哼一声,道:“不管怎么说,晋王兄都是在你的府里,在你的婚礼上出的事。你总要给晋王府、给父皇一个交代。难道以为这是两手一摊说声不知道就能糊弄过去的吗说到底,还是你的疏忽造成的。既然宴席上有盈鱼这种不寻常的菜肴,就该提前征询太医的意见。”说着又看向南安王,问:“平日在朝堂上总是和濬儿针锋相对,那日怎么会好心亲自替他搬椅子”
“你什么意思”南安王怒瞪着东平王。“你是想说是我故意把挂着菖蒲草囊的椅子搬到晋王兄身边,让他病情加重”
东平王毫不示弱地回瞪着南安王:“我说错了吗你堂堂南安王,居然会亲自给自己的侄子搬椅子,很难让人相信你不是别有居心啊!”
南安王愤怒地一甩手,道:“朝堂上政见不同,彼此争论很正常。但在朝堂之外,我们还都是骨肉至亲。濬儿穿着新郎官的礼服都不顾一切地趴在地上为晋王兄急救,我替他搬个椅子有什么稀奇”随即又冷笑着说:“说起来当日晋王兄发病时,你倒是远远地站在一旁袖手旁观,好像晋王兄的死活与你无关,亲兄弟之间如此冷漠,实在让人心寒。”
东平王似乎感觉到了皇帝如冰刃一般刺向他的目光。皇帝在党争一事上并不十分反感,甚至有时还会利用几个皇子之间的争斗推进一些政事的进行。但如果党争上升到了兄弟间的互残,就是他不能容忍的了。东平王只觉得芒刺在背,在心里打了个寒颤,立刻辩驳道:“我站得远,是为了让晋王兄的呼吸能顺畅些。”他狠狠地盯了南安王一眼,道:“我即便是真的冷漠,至少晋王兄也不是我害死的!你倒是热心,可若不是因为你的‘热心’,晋王兄还不至于英年早逝!”
皇帝愤怒地用力一踹,将桌案蹬得挪了位,堆在桌案上的奏折噼里啪啦掉了一地。针锋相对的两位亲王才终于停了口,诸位皇子皇孙们也惶恐地跪了一地。
皇帝盛怒之后便是深深的哀伤。他开口时并没有厉声的责备,而是无比疲惫地对跪在下面的高阳王说:“濬儿,你王叔虽是意外发病,但毕竟是因为误食了盈鱼死在你的婚宴上,朕相信你心里也不好受。逝者已矣,再多的后悔自责都没有意义了,便由你主持操办晋王的丧仪吧,也算你为自己的疏忽做些弥补吧。”
正如皇帝所说,高阳王因为晋王的死心里十分不好受
第173章 ·暴毙 - 6
拓跋濬拎起一颗葡萄看了看,只见长圆形的葡萄一粒粒润泽饱满,几近透明,仿若暖玉雕琢而成的一般。赞道:“这西域的葡萄果然与众不同,单看这模样就比咱们这儿的葡萄讨喜。”说着从串上拽了一枚下来放进嘴里一抿,眼睛里立刻便亮了起来。连连称赞道:“果肉细腻,清甜可口,果然是好葡萄。”
尉迟秋仁也吃了一颗,道:“姑父种的葡萄的确是一年比一年好了,只是比起在西域土生土长的葡萄,少了天时地利,还是差了一些。”他指着面前的一大盆葡萄,戏谑地对拓跋濬眨了眨眼:“这么好的葡萄,你就不给你媳妇送点过去”
拓跋濬瞪了尉迟秋仁一眼,不过也只是瞪一眼,他又吃了两颗葡萄后,招呼旁边的丫鬟道:“这里留两串就行,剩下的给王妃和沈孺人送去吧。”又问道:“你们也知道我最近在操办晋王叔的葬礼,正忙得很。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万致远自己也是临时被尉迟秋仁抓来的,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尉迟秋仁看着丫鬟挑拣了葡萄走开,也不回答,只笑嘻嘻地问拓跋濬:“新王妃怎么样”
拓跋濬皱眉盯了尉迟秋仁一眼,提防地说:“什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尉迟秋仁碰了一鼻子灰,眨了眨眼睛,换了个话题,问:“巫云楚雨丸好用吗”
拓跋濬这些日子本就事多心烦,哪有心思陪着这个花花公子胡扯他啪地将手中的一粒葡萄对着尉迟秋仁的脑门砸去,怒道:“你有没有正事儿没正事儿滚回去!”
尉迟秋仁嬉皮笑脸地拿出手帕擦了擦额上的葡萄汁,朝默默在一边默默地吃葡萄的万致远努了努嘴,道:“当然是有正事儿的。不然我把他带来干嘛”
万致远瞥了秋仁一眼,道:“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我还以为你巴巴地在宫门口等着我就为了把我劫来当摆设呢!”
拓跋濬不再跟尉迟秋仁瞎斗嘴,蹙眉催问:“赶紧说,有什么正事”
尉迟秋仁晃了晃脑袋,道:“关于新王妃的。”见拓跋濬伸手又要砸他,连忙摆出投向的姿势求饶:“我说正经的,殿下别急呀!皇上让殿下操办晋王的葬礼,多少也是因为前些日子坊间那些对殿下不利的传言。不过殿下可知现在外面的传言早就不是你谋害王叔了!”
拓跋濬疑惑地看向尉迟秋仁。
“现在外面的传言全是关于新王妃的!”
拓跋濬的眼睫一跳。禁足的这些天,他并非完全和外界隔绝。他自己虽然不能出府,但外面的消息还是会每天由专人打探了送进来。他知道关于他在婚宴上谋害晋王的传言已经慢慢消失了,他以为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却完全不知道居然又有了新传言,还是和新王妃相关。
万致远显然是知道尉迟秋仁要说什么的,他拽了拽秋仁的胳膊,道:“愚民讹传,你说它干什么”
尉迟秋仁却不以为然地看向拓跋濬:“殿下不想听吗”
“说!”拓跋濬已经预感到这流言绝不是什么好话,脸色阴沉了下来。
尉迟秋仁毫无避讳地说道:“传言说晋王殿下是被新王妃克死的,
第174章 ·暴毙 - 7
万致远也渐渐想明白了尉迟秋仁非要讨论那个看起来很是无稽之谈的流言的用意,他稍一回忆,答道:“皇上脸色不大好看,但并没有就这个流言评论什么,只是说了一句‘河西王可是真疼爱这个女儿!’”
这句话似乎有些出乎尉迟秋仁的预料。他略有些意外地眯了眯眼睛,但很快就想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脸上的神色更沉了一些。“看来问题比我想得还要严重。我原本以为皇上也会因为王妃可能带来的噩运而对你有所顾忌,现在看来,皇上是开始怀疑河西王的忠心了。”
“什么”王妃的命格和藩王的忠诚度相比,前者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拓跋濬只觉得脖颈后面一阵发凉。“皇祖父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晋王殿下是被盈鱼激发了喘疾,虽然后来因为菖蒲让救命的香囊失了药效,但罪魁祸首还是盈鱼。皇上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痛恨这条害死晋王的鱼。一开始皇上应该只会埋怨河西王怎么偏偏送来这么一种寒性的鱼,可一旦皇上知道这鱼的难得程度,那就不是埋怨,而是忌惮了!”
“你说皇上会因为一条鱼而忌惮河西王”万致远觉得尉迟秋仁的话有些不合常理。
“如果只是寻常的西域特产,河西王送再多进京都不是问题。但盈鱼可不是寻常的西域特产啊!只能在夏天捕捉却难以在夏天运输,产地距离平城数千里之遥却又必须现杀现吃。这样珍贵难得的东西河西王从来没上贡过却给女儿做了嫁妆。如果不出事,凭借皇上对殿下的宠爱,加上右昭仪娘娘的关系,皇上可能也就一笑了之了,最多也就是从侧面敲打敲打河西王。可现在晋王偏偏死在这条鱼上,皇上就绝不会再等闲视之了。这事要是正着说,是河西王宠女太过,可要是反着说,便是河西王暗藏了不臣之心。”
万致远倒吸了一口凉气:“河西王有不臣之心!”饶是他对朝中的争斗并不精通,也能想到皇帝若真对河西王存了这样的怀疑,那高阳王的处境可就是大大不妙了。既然皇帝怀疑河西王有反心,高阳王的态度就非常重要了。若是立刻与河西王划清界线,虽然看起来不会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但刚刚册立了王妃就急着和岳父划清界线,难免不会被人背后指责势利凉薄,高阳王本人和王妃之间的关系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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