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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模特徽因

    我看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时,本能反应似的问:“你是不是还有其他打算”

    “这,这不是马上秋天了吗”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

    “你今年的秋天衣服还没买,我攒了点儿零花钱,想送你件新衣服。”他嬉皮笑脸的看着我说,仿佛觉得我会夸夸他似的。

    我则“横眉冷对”的看着他说:“让我去也可以,不过,你先告诉我陆厉的消息。”

    “你……”他一听陆厉这两个字后,直接撇过了头去。

    “张亮,别跟我卖关子了行吗你以前私藏我信的事儿我不计较了,但是,如果你有陆厉的消息,你就赶紧告诉我好吗”

    “陆厉消息没有!”他冷冰冰的说。

    “真是个骗子!”我踏上自行车就要离开。

    “喂!”他又一次的喊住我,“陆厉没消息,但是,他爸有消息!”

    我回过头,没有说话的看着他,等着下文。

    他踩了一下自行车,溜到我跟前,很慎重的说:“我是那天晚上偷听到的。陆厉跟他爸陆峰不是离开四年了吗但是,咱们汉江市的缉毒大队一直跟踪着!前些日子,我爸他们接到了消息,去了趟外地,你猜怎么着”

    “见到陆厉他爸了”

    “嗯……”张亮说着,目光忽然严肃起来,“不过,已经死了,听说是被仇家砍死的!”

    我脑子嗡的一声!

    死了!

    陆厉他爸死了,那么陆厉一个只有




033:问
    我知道,付香芹与张警官是不可能离婚的。

    我见过他们恩爱的样子,我也见过他们吵架的样子,我十分了解他们两人的脾性。

    只是,此刻的我再也没有勇气去敲门了。

    拎着猪蹄子一步步的轻声下楼,站在楼洞里看着那辆被付香芹擦的锃亮的自行车,心里说不上的复杂。

    脑海里一遍遍的回忆着他们刚才的争吵,一遍遍的回响。

    我发现自己太单纯了。

    我没有付香芹想的那么长远,我甚至没有想过父亲有一天会真的离我而去;我更没有张警官想的那么周全,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成他们的负担……

    我以为付香芹那么自然的状态是她的本性,殊不知,是她为了照顾我的情绪而表现出的熟络。

    我以为张警官是因为张亮喜欢我的原因,而跟我保持距离,如今却发现他有更深层次的思考。

    一股极大的疲倦感传来,我慢慢的蹲在了一楼的楼梯上,脑海里阵阵的空白袭来,唯有父亲那佝偻的身体异常清晰着。

    “姐!”

    张亮骑着自行车进了楼洞,看我蹲在那儿时笑着问:“良心发现啊还知道等着我了”

    看他从车上拎下各种东西,我也站起身,不知作何回应的站了起来。

    他仿佛发现了我的不正常,眉眼一挤的说:“怎么是不是陆厉的事儿,你自己不好意思问我爸”

    他以为我还在想着陆厉的事情,

    但我不想去解释。

    “哼……我也没见你因为我这么失魂落魄过,”他拎着酱油之类的东西走到我身边,“起来吧!上去我替你问行了吧真是的,幸亏陆厉离开汉江了,要不然,你俩指定早恋!”

    他说着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的上楼,见我还蹲在原地的时候,又停住身子折回身问:“喂!你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我站起身子,一步步上楼。

    “切!”张亮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

    张亮开门。

    进去后,我看了一眼客厅的地面。

    虽然没有玻璃渣子,但是那未干的水渍告诉我,刚才我听到的那些争吵都是真实的。

    “回来了”付香芹从厨房探出头:“菲菲啊!赶紧过来给我搭把手干活,别闲着!”

    “哦!”我赶忙过去,努力告诉自己不可以让他们看出什么端倪。

    厨房里,张警官在摘着韭菜,他爱吃韭菜水饺。

    “帮你爸一起摘摘韭菜!咱们中午包水饺吃。”付香芹站在灶台旁一边忙活着一边说。

    我敏感的看了一眼张警官,他笑着说:“我自己来就行,菲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让她干活了。”

    “怎么不干”付香芹拿着手中的勺子转过身看着我俩说:“菲一定要干活!不干活,等我以后要动弹不动了,谁给我洗衣做饭啊你那个儿子,我可是指不得!”

    倘若我没有听到那会的争吵,此刻听到付香芹的这些话,我内心里会异常感动,

    但是,现在我感受到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

    一如此刻张警官脸上的尴尬。

    “我来吧……”我坐到张警官身边,拿起一撮韭菜开始摘。

    张警官不愧是警察,察言观色的本事比一般人强太多,我刚摘了几根,他便发现了端倪。

    “出去一趟,回来怎么变了个人儿似的”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我问。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内心里他的声音还在回荡,他说他后悔将我带进这个家里来,他说如果付香芹给父亲治病就要跟她离婚……

    “爸!”张亮拿着盒酸奶走到厨房来,看了我一眼后,直接开口说:“爸,你还记得陆厉吗我刚才跟我姐说陆厉他爸死了,然后我姐就跟疯了似的往回跑!”

    张亮直接将我内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而付香芹听后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好奇的看着我。

    “你跟陆厉还有联系吗”张警官稍显谨慎的问。

    我摇了摇头。

    “他俩以前有联系,但是,我拦住了!我把陆厉给我姐的信,都扣下了!”张亮很是得意的又吸了一口酸奶。

    “你别说了行吗”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头问张警官:“张亮说陆厉他爸死了,是真的吗”

    “嗯……”张警官面无表情的应声后,重新开始摘韭菜。

    我无心再摘,“那有陆厉的消息吗”

    “菲啊……”他一边摘韭菜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你还小,你对社会不了解,所以,我不希望你跟那些犯罪分子接触。陆厉是个犯过罪的人,除非他自首,否则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主流世界,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想着他。”

    “他还活着吗”我又问。有点儿固执的问。

    “菲菲啊……”付香芹将炒好的一盘辣椒炒肉,放到一边的餐桌上后,转身看着我说:“陆厉的事儿,我赞同你爸的意见,他已经变坏了,你就不要跟他再接触了,好吗”

    “陆厉还活着吗”我直直的看着张警官问。

    不是我没听见付香芹的话,也不是我没有听见张警官的警告,但是,我内心里忽然忽然特别想知道!

    想知道那个从小到大一直对我都没有变过心的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今天,怀着无比高兴的心情来到这里,可是迎接我的确实种种的虚伪。

    我讨厌这种感觉,这种压迫感,让我第一这样执着的问张警官问题!

    我就想知道陆厉还活不活着!

    我就想知道最爱我的人的情况!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付香芹和父亲之外,我最最在乎的人就是陆厉!

    “你那么在乎他”张警官疑惑而又严肃的目光看着我。

    “很在乎!特别在乎……”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内心,有股委屈在蠢蠢欲动。

    张警官见我那么严肃的看着他时,皱了皱眉,很有深意的看了付香芹一眼,说:“你知道他贩毒对吗你知道他是个犯罪分子吧”

    “知道……”

    “那如果他回来找你,你还是会见他的对吗”张警官直接将韭菜放到一边,郑重其事的看着我问。

    看着他那张认真的脸,我很熟悉,这是他审问犯人时才会出现的模样,

    也是我第一次见他时,他审问完李胜时的



034:喂?
    从张警官家离开之后,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流的时候。

    空荡的游走在汉江市,四处都是熟悉的景物。

    远处,蔬菜市场上叫卖的小贩年纪也大了,那个卖鱼的老爷爷虽不见踪影,但是,他儿子却依旧在那儿翻看着报纸。

    走过菜市场场,习惯性的继续往前走,终于走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劳务市场。

    我的双脚有些不听使唤了。

    想去看,控制不住的想去看看冯艳曾经“工作”过的那个小门头房。

    今天早上来之前,我特意穿的比较时尚,希望付香芹不会觉得我是个穷孩子。

    一件齐膝的白色短裙,将我修长的腿展露着。

    此刻,很多的农民工蹲坐在道路两侧的树下认真的盯着我,我很清楚他们在看着我,甚至清楚他们脑海里在幻想着什么。

    他们那直勾勾的眼睛,会让人产生一种奇特的思想。

    若是换了一般女人这么走着,她会非常不舒服;但是,我感觉自己完全没有那种不在意,我甚至喜欢被他们看着。

    因为,他们的目光露骨而真实……

    不像是在商场里见到的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他们会偷瞄,他们会在背后端详。他们骨子里的浑浊与劳务市场的男人无异,思想甚至要比这些脸颊上带着汗水的男人更龌龊。

    门头店,

    已经变了模样。

    四年了……

    曾经斑驳生锈的防盗门已经重新喷了绿漆,整条街道看起来都清新异常,只是当夜晚到来的到时候,每个门口都会站上那么一个妖艳的女人。

    那些女人中,有为了生计拼搏的、有为了简单活着的、还有为了还债的,更有一些只是单纯的因为来钱快、不费劲的。

    这里,什么人都有。唯独没有有钱的女人。

    “李菲!”一个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我回过身,看到一个女人。

    好一顿辨识才想起她是曾经媚姐手下的那个翠儿。

    “翠姐。”我正身喊了一声。

    她拎着些菜凑过来,一脸惊奇的看着我:“这么高了你,你这得有一米八了吧”

    “傻大个……”我自嘲的说。

    “哎呦!真,瞧你这腿,哎呀呀!”她脸上的惊奇丝毫没有褪去,反而越来越惊奇,看着我的脸说:“这真是女大十八变!人家说女人过了十六就不长了,你真是个怪胎呢!今年你得二十了吧怎么又长了这么多”

    当年冯艳带着我去见媚姐的时候,就说我十六岁,其实那时候我只有十二岁。

    “我今年才十六岁。”我笑着说。

    她当即愣住,好一顿功夫才缓过来的说:“你,你今年才十六岁啊!我说呢!对了,你怎么忽然回来了”她笑着问。

    眼神内的深意,只有我们做过“鸡”的人才了解。内在的意思就是想问我:是不是遇到坎儿了是不是想干这一行了

    “我就是回来看看。”我简单回应。

    “这都中午了,没吃饭吧走,媚姐快要走了,今天中午一块聚聚吧”

    “媚姐”我好奇的问。我以为她早就离开了,感觉那么厉害的人物,不可能在汉江市待太长时间。

    “对,你见过的,她要去别地方了,今天给她送行呢。你一块儿吧!她经常提起你,还经常提起冯艳姐!”

    “我不去了……我还有点儿事。”

    “再有事儿也得吃饭不是!”她将我挽住说。

    其实,她就是抱住我,我都可以离开的,但是,当她无意中说出一句话之后,我就不走了。

    她说:“冯艳的儿子,你还记得吗他来这里找过你,还去媚姐那找过,怀疑媚姐将你卖了呢!”

    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我就决定去见见媚姐他们。

    &

    还是那个洗浴中心,

    门口的装潢显得有些老旧,丝毫没有当初时看着的华丽。

    里面的装饰也没有改变,墙壁上还是那些黄色的艺术照片镶嵌在大理石墙面上。

    走过那个熟悉的休息大厅,进入长长的红色走廊。

    走到阿蛛死去的那个门口,我脚步不自觉的就停了下来,

    门是敞着的,里面那张床没变,还是红彤彤的圆形服务大床,就连上面踩背时抓着的钢架都没换。

    没人会在意一个薄冷的生命。

    有时候她们死了与她们活着,同样的薄冷,无价值。

    “快点儿,媚姐见到你指定高兴!”她拉着我笑着说。只是,透过她的眼神,我能感觉到,她其实是想拉我入行的。

    宿舍里变了。

    按空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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