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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举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山八海.
剑举人
作者:九山八海.
借三尺明月,衔两袖青龙,轻剑快马恣意,携侣江湖同游!



楔子一 有溪亭
    “李有溪猖狂至极!乡野村夫空有一身蛮力也想当上那万里挑一的武状元想迎娶那皇亲国戚当真可笑!”

    老太监分明只有五十模样,却眉目皆白,身上着着一品大员的九蟒五爪蟒袍,再补一件仙鹤登云。顶上白发披散不着登朝帽。

    这大历王朝的太监地位地下,有如此黄莽之气的便仅此一人,李有溪知道他是今日圣驾左右的大太监徐负行。

    “呵!阉人而已,就不怕胯下半点残根也不存!”

    校场内的年轻人只穿一身黑色劲装,贴身极紧。顶上长发也用发带束的极紧,左手拎着一柄黑铁剑,不过寻常市井铁匠打造的猎剑,在他手中却有风云横生。

    “哟呵咱家还真不怕你笑我是个阉人,阉人又如何一样叫你万劫不复,老家的坟头都给你刨干净。你一个小小的武举,能有多大的本事蛮力而已,我这手下数千御林精锐,再有数十金刀左侍再侧,还怕你个乡野村夫造次”

    老太监言语间极尽了粗鄙之气,手中的拂尘扫了扫,想是要掸走李有溪身上的臭味。

    “来呀,把这个乱臣贼子给咱家拿下咯!我要用尽极刑。”

    数千御林弯弓搭箭,五石的精铁弓拉的圆满,穿甲箭头闪着寒寒的铁光。

    数千只羽箭像是脱了缰的骏马,万钧之力不过点点之间。李有溪眉头一竖,吒喝一声就奔逃而去,就算是大罗金仙在这无处可逃的箭雨中也要殒命。

    老太监看着李有溪狼狈逃窜的样子更是笑的直不起腰。

    “嗨哟!还以为是什么大妖大怪,到头来出动这么大的阵仗只是虚惊了。”

    李有溪越发烦躁,这老太监简直一刻都看他不得!

    李有溪如燕子入窝般轻盈,踏在青石板上的脚却把石板击得粉碎,此时的李有溪只想一脚将那妖人的头给踩得粉碎。

    “哟想来谋害老夫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老太监惊了几惊,武举人脾气暴躁是常有的,不愿意尽那奉钱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但是想要杀了自己的,怕是只有他李有溪一个了。

    “老太监,不拿命来”

    李有溪喝道,手中剑如同太阳的虹芒般夺目。

    老太监将肩上的九莽袍撑落,仙鹤登云的内衬猛的收缩,贴至体表竟如同一件软甲,眉发皆白的老太监肌肉隆起,花白的眉毛竖了起来。

    “哈哈哈,多年未曾争斗,不知这蟒气可曾削减。”

    老太监双手开合,双臂间自成龙虎,嘴角如怪物般张的极大,像是吞噬猎物的巨蟒。

    “众人皆知我是御前大总管,却忘了我是二十年前的状元徐负行!此名压我太深。”

    老太监像是天陨之石,自高台砸向高速奔行躲避箭雨的李有溪。

    同样高速奔袭的李有溪与徐负行轰然相撞,气浪卷的箭矢都四散而去,李有溪撑着地面踽踽而出,嘴角的鲜血被他抹在沾了灰尘的黑色劲装上,目中全是血丝似乎是因为压力过于强大。

    烟雾中升腾起一片蒸汽,隐约有钟鼓声,尘埃与烟雾散去,徐负行通体通红,像是刚用滚水煮过,花白的发丝竟从发根处生出黑发,眉眼之间正是壮年的英武,哪有半分阉人的模样。

    “这,就是你我不可磨灭的差距。我修黄莽,真蟒就在我体内。皇帝修真龙,我比他次一级。而你是个什么东西”

    徐负行摊摊手,眼中凶光愈演愈烈,斑白的头发无风自动,更像是积压多年的魔头,登云的官服被暴力的撕开,露出极其壮硕的肌肉,透红的像是被铜铁浇筑过。

    “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很难理解,你们这种只能称之为武夫的垃圾。这就是你永远接触不到的东西。”

    徐负行压低了嗓门,贴着李有溪的耳朵说:

    “即使你要死了,也不能告诉你,嘿嘿。”

    李有溪默默地笑起来,身体在刚刚撞击中已经支离破碎,但他为什么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生命力。他知道他并非徐负行口中的武夫,真蟒长虫而已,何须包裹的如此华丽。

    “你就不好奇我如何闯得今日的武举”

    李有溪歪着头问。

    “呵,本官场场皆在。武夫之斗,荒蛮至极,真以为是什么武林高手,会几招可笑的招式把戏,就天下无敌了”

    徐负行似乎感觉到了烦躁,阴狠的语气掩盖不住他的快感。

    “上路上路吧!”

    李有溪突然如雄狮般暴起,双手反撑着身体往前弹出,再将手臂猛的合拢,像是合并的铡刀。徐负行不愧为顶尖的高手,反应极快。健硕的手臂直接挡住搏杀的一击,李有溪算到,料到,手中剑似有灵一般如虎扑至。

    徐负行青筋乍起,低喝一声推开李有溪,奈何李有溪与剑如跗骨之蛆,前者贴身缠斗,后者如灵蛇般细细撕咬。

    徐负行当真是伏虎一般的人物,与李有溪缠斗数刻却不曾乱过一丝气息。

    距李有溪十步之遥的徐负行将脖子扭得咔咔作响,像是催命的信标。

    “想不到小东西还有点本事,你练的是哪家法门,便是道教正统也无法在我全力一击之下尚存尸骨!”

    徐负行眯着眼睛,像是下水道的老鼠看到奶酪一般露出贪婪的凶光。不等李有溪回答,便再接一句:

    “不言倒也无妨,你死了尸体也会替你说话。”

    李有溪自十岁习武至今已然十余年,靠的就是死缠烂打,不死不放手的坚持,曾有无赖欺负他年弱,强其财物,却被李有溪生生撕咬下数斤肥肉,整张脸都如同泥洼。

    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李有溪,这个瘦弱的年轻人,打出了自己的名气,考上了武举,却被现实打出状元郎的大门。

    “徐负行,你这些年拦了多少寒门子弟,万两白银且不说,皇亲国戚你让他们从哪来得”

    李有溪突然冒出来一句,悲愤直至云霄,嗓声透了几里皇城。

    “呱噪。”

    剑气啸起,校场间风云如聚,隐有龙影伴雷,这一日数十里



楔子二 江流儿
    “流儿,来来来,给阿婆挖挖地,阿婆挖不动了呀。老了,呵呵呵。”

    “阿婆,怎么会呢您会长命百岁的,你还要看我娶媳妇,给您抱孙子呢!”

    “哎呀,这小娃子,才是十几岁就想着娶媳妇抱孙子了,我可等着,我可等着了。”

    “阿婆,你怎么走了呀你不是说要看着我娶媳妇抱孙子吗你怎么把我扔了呀”

    “哈哈哈,臭野种,江阿婆死了谁护着你你赶紧滚吧!滚出这个村子,阿婆那么早去世肯定是你害得,赶紧滚。”

    “好给阿婆上柱香。”

    “赶紧滚啊!”

    十四年前的春天,阿婆下地浇粪的时候捡到了他,没有名字,江阿婆就说跟她姓。

    村民们说这孩子活不了,很明显是早产的孩子,可能十个月都没有满,这才八个月吧!有村民说。

    阿婆拼了一辈子的脸面借了奶妈一年的奶,将他养活。阿婆说很多很多年前不是有个叫江流儿的法师取得了真经吗也是个弃婴吧我记得。

    “那他也叫江流儿吧!我也姓江,是佛缘了。”

    村民们拦不住了。

    江阿伯去的早,年轻时非要去闯江湖,阿婆和村民们拦都拦不住,就在也没有回来过。

    最后一次有消息,就是出去赶远集的人到回了他被齐齐割断的头颅和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

    阿婆哭了半月,终于又鼓起勇气独自生存下去。阿婆一辈子没有生育,就把江流儿当做自己的孩子,用了自己最多的营养给他补贴身体。

    十四岁了,阿婆也养了十四年,那天阿婆也走了,江流儿最后的依靠也没了。

    江流儿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从未怪过亲生父母,善良的阿婆教他的东西他从未忘记,为人一定要善良,所以他只希望知道为什么父母要抛弃他。

    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呢!他经常这样安慰自己。

    瘦弱的他是村子里最孱弱的少年,孩子们不愿意跟他一起玩,家长们暗地里叫他野种,阿婆会维护他,现在没有阿婆了,没人保护他了,他被赶出了村子。

    “江流儿,你要记住呀,世界不善待我们,我们就要满怀善良,这是我一辈子的经验了,这村子里的爱护,就是我的成功了。”

    “阿婆,你说的不对呀,我满怀善良,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呢”

    “阿婆,我好冷啊。”

    ……

    江流儿睡在深山里的树下,周围都是狼嚎虎啸声,树叶盖的很厚,好歹给他一些温暖,月光照在脸上,像是阿婆熟悉的笑脸,江流儿还是度过了人生第二个孤独的夜晚。

    “江流,听得到吗”

    “你是”

    “哦哦,我是李有溪啊。”

    “李有溪是谁啊”

    “是一个老乞丐,会点防身的功夫什么的,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学学呢”

    “我不知道,阿婆走了,我想活下去,想看看我的亲生父母,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把我扔了,其他的就不想干什么了。”

    “哦哦哦,那好办呐,你跟我学功夫,成了武状元,想找什么人找不到呢”

    “你不会骗我吧”

    “呵呵呵,小娃子,你说你有什么可以让我骗的呀你我都是一无所有的人。不过的话,我失去的多一些。”

    老头忽的就留下泪来,斑秃的白发显像是被撕扯过得。

    “那,娃子,就跟我走吧,这个村子里的人不识货,迟早会认得你的。迟早你也是他们遥不可及的存在。”

    “嗯,老爷爷,我还想去看看阿婆。”

    “哦哦,当然可以,我也去吧,去谢谢她。”

    ……

    八年白驹过隙,时光在手指尖就穿梭过去,剑尖上跳跃的月光是老头对他严苛的要求,一刺一劈都练习了万遍。

    一式龙出海他练了三年,今年是第四年,即使是没见过世面的江流儿,也知道龙这个字不是寻常平民百姓可以用的,但他练了三年,为了那个自己都不确定的目标。

    其实江流儿并不想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因为他觉得没什么意义,找到了又如何,大概打声招呼便会再次分开吧。

    “江流,分心了。”

    “江流儿,休息会。”

    江流儿遇到了人生中第二个对他好的人,是他的师傅,叫李有溪,是个老乞丐,六十多岁了,没什么钱,但是时不时给他变出俩鸡腿,身上满是淤青。

    江流儿问他分明会武功为什么不反抗,老乞丐总是呵呵一笑说:

    “受了人家的好处,挨顿打没什么的,你快吃吧!”

    江流儿二十二岁的时候,告别了老乞丐,或者说老乞丐把他赶了出去,他希望江流儿成为武状元,他满是鄙夷的说:

    “呵呵呵,老头子这武功当年是斩过九天星辰的,天外至剑岂是那等凡夫俗子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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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间人间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是一个无名草卒,前半生寂寂无闻,后半生战于沙场,死于沙场,但是那样就会错过你。我做了半生的状元梦,现在近在眼前了,却觉得她不是我想要的样子,分明金冠白马,十里长街的围看,都是我想象过得样子,可我还是觉得缺了些什么,是不是我太矫情了呢我居然怀念那年在远山镇并不有钱的日子,阿婆还在,我师傅也还在,我也还在,我也还只是我。可我终归不是那状元郎。可我终归也做不回我。”

    状元郎还记得那个名字叫江流儿的人曾经这样说过,那还是在前些年的晚上,他们都是籍籍无名的小辈,他们闯下许多祸端,落了许多罪名。

    现在,那个野小子一般的人已经不见,那些带给他回忆的人都变得虚幻,只有额上的状元帽才真实,袖里拢着的锦缎才让他舒适。

    大红色的状元袍风中舞动着,状元郎双手负在身后,额上还藏着半点提神的妆容。高高的楼塔上面只有他一个人,京城的最高处,是这个名叫状元塔的地方,历届的状元在皇帝亲自册封之后的晚上,会在这里按下自己的手印。不是在墙壁或者特定的地方,而是按下那一纸“晋升书”,按下了手印,就代表着皇室承认了你为皇族人,摆脱了卑微的下等人身份,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塔下有人持灯夜行,状元郎大红色的袍子猎猎作响,那持灯人抹了把汗,抬头望着今日风头最盛的状元郎,摇摇头,轻言句:

    “终归不过是乡里人,格局太过渺小,与那昔日的野子比起来还是要欠缺不少,不过也好,那小子如乡间狼獠一般,怎做得这安分守己的武状元。”

    灯光下定眼看过了好一会,才能明了他是个宫里的太监,持着宫灯,分明是二三十正值壮年的样子,却已是满头白发了,他似乎有些倦乏,微微叹息一句:

    “唉!我这也算是许久没有温习了,才几截山路,就已经是满身大汗了,看来药不能停,武不能停呀!”

    他推开状元塔的大门,塔顶与楼梯相连,中骨空如虚无,却稳如磐石,他高声喝到:

    “状元郎,莫慌张,皇族位,不可忘。若不弃乡间少年友,半两白银打发不牵强。家中爹娘年岁老,莫忘,莫忘。”

    他扬声大笑,半分阉人姿态尽去,贴身的太监服突然的就被撑破,一股子黄莽的气息就迸发出来,状元郎睥睨而望,眼中自有星芒,眉目如刀,他终于开口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是你,斩了江流儿”

    ……

    “江流儿快跑啊,被发现了,快溜了,快溜了。”

    少女的声音从屋顶上传出来,她似乎有些惊慌,或者说慌得一批。不择其路的跌落到农家的猪圈里,一身的泥巴和猪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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