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举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山八海.
江流儿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明白自己这样实在是太过于被动,难免被敌人抓住空子,在一招一招的消耗而死。
他想起那个在四个金鳞卫手中逃出去的男人,金鳞卫的攻击只有最初的一段时间可以把他牵制,但很快就会被他熟悉,无论是剑式还是组合配合,都会被林岚快速的抓到破绽,所以青龙才决定不断的更换阵法,不断的更换战术,只有这样才能把林岚这个驰骋江湖十几载的君子给彻底压制住。
最后也不知道是黔驴技穷了,还是怎么了,竟还是被林岚逃脱,虽然江湖上已经盛传逃亡多年的竹君子林岚被金鳞卫斩杀于田野。
但是江流儿知道,这个男人不过是踏上了另一段逃亡的历程,只是这一次,他丢的东西比较多,可能连自己的剑都丢了
第十九章 不见天日的芸芸众生
江流儿满脸诧异的看着这个从土堆子里面钻出来的大汉,极其浓烈的北方气息扑面而来,像是带着一马车老酒的好友拍着你的肩膀问你,兄弟最近好吗。
莫名而来的一股亲切感,让人泛不起讨厌的感觉,江流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汉子看江流儿又不说话又不动的,似乎有些着急了,他招着手说道:
“小兄弟,怎么回事,不相信老哥吗刚刚只是对你的测试,毕竟咱这地方有限,可容不下那些废物。有实力拳头才大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汉子又放声笑了起来,豪迈的生音贯穿了整个沙漠,他身后的护卫们像是没有感情一样,一个个木讷的站着,手中拿着较短的枪,枪尖都啐上了幽绿色的类似于毒素的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居然还有些剔透的意思。
江流儿走了过去,剑收了起来,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真正的试剑,真的很有劲头,若不是见人带刀是极其不尊重的行为,他真的一刻都不想放下那柄剑。
他朝着稍远处的谢挽招了招手,示意他也过来,他走到大汉的身旁,手却随时准备把剑拔出来,这一招拔剑式他练了不知道多少遍,速度快到一眨眼就人头落地。
谢挽奋力的跑了上来,近距离的看到这样巧夺天工的宝塔,几乎要惊讶的出声来,江流儿对着大汉说道:
“大哥,休要责怪老弟,这江湖上行走,路途艰难,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粗心大意,怕是不久就要被人斩杀与床铺之上了,怕是要成为整个江湖的笑柄。”
江流儿抱拳,以示歉意,大汉摆了摆手,不在乎的说道:
“老弟,这可是对的,心思缜密些总没错,老哥我也不是那么在乎的人,没什么关系。”
江流儿看着这个汉子心生亲切,问道:
“老哥,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小弟江海,这是我兄弟叫谢段文,都是一起的,只不过他不会武艺,是个学文的,杂七杂八的倒是会不少。”
谢挽有些恼怒,但在心底却还是对江流儿的做法赞叹了几句,在不熟悉的地方保持警惕总是没有错的,江流儿换个名字倒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只不过说自己只会杂七杂八的邪门歪道,谢挽却是着实不爽了。
那汉子豪爽的笑了几声,说道:
“原来是江兄弟,这位是写兄弟。老哥我自恃年长了,让你们叫声老哥,我叫徐清风,名字是爹娘起的,文艺了些,这么多年也不曾想改掉了,凑合着叫吧,不嫌弃的叫声徐大哥,倒也舒心。”
江流儿和谢挽齐齐的叫了声徐大哥,叫的徐清风满脸都是得意,江流儿有些疑惑的问道:
“徐大哥,您这身板,一看那就是北疆那边来的吧!”
徐清风竖了个大拇指,说道:
“江小兄弟好眼力,我也算是少年时不懂事了,自认为武力不凡,出来闯江湖,这不,现在还算是在闯江湖。”
徐清风苦笑了两声,江流儿他们也都听得懂,只是不言破。一看也是个江湖失意的汉子,不过到了这江湖人都向往的魂塔里面当差,怕是机遇也不少。
“这魂塔可当真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老哥我小宗师位,也不过是个看门的,还要熬不知多久才能得到塔里面的机遇。”
江流儿一听可算是来了兴趣,急切的问道:
“徐大哥,这塔里面有什么机遇,让江湖高手这么趋之若鹜的奔到这里来。”
徐清风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向往的神情有些悲痛地说道:
“这塔里自成一界,其玄奥不可言,不可观。但机遇数不胜数,有人说这是北荒蛮子的藏金塔,功法宝藏不计其数,可得到的人少之又少。还有人说这是当年和咱们大礼王朝国君交战的那个什么天君逃亡之后举家之力建造的,也是宝藏不计其数,功法机遇多如牛毛,但拿到的人还是很少。”
徐清风长叹了一口气,说着就把江流儿拉到那个刚刚被泥土封住的大门中,里面是个不大的房间,没有灯火,黑暗的像是黑夜的沙漠。
江流儿心中立即警惕起来,不熟悉的地方陷入了黑暗,江流儿不觉得安心,手掌轻轻的按在剑柄上。徐清风看到了,哈哈的笑了两声,说道:
“江兄弟这警惕性还真的是高啊!不愧是江湖的新生力量,好!好啊!这片江湖要复兴了!”
徐清风鼓着掌,大声的接着对江流儿说道:
“这第一次到魂塔里面去,可得小心了,里面的人多如牛毛,杂乱不堪,我指的是人品。小心,是必备的东西,当然了,这第一次去的路上也要小心,因为实力不够而死的,可是不少。”
江流儿心里相着,谢挽果然没有骗我,对于两种来源,江流儿更偏向第二种,因为他深知几十年前的江湖已经深不可测,而当今的江湖只是在逐渐没落。
更有人言,数千年前还有修仙者的存在,对此江流儿抱着十分怀疑的态度,太过虚幻,不真实。
到那个时候的人们,个个身怀绝世武艺,皇亲国戚都是最顶尖的练家子。有传言说过去的皇位都是在皇帝的孩子中进行决斗选出来,最后一个活着的就是下一位皇帝,绝对不允许有威胁皇位的皇室成员存在。
 
第二十章 路见不平?
“走吧!”
江流儿手依然放在剑柄上面,背上的行李似乎被压乱了,可是他不在意,只是几乎一天没有吃饭的他确实有些饿,更不要说书生谢挽,几乎早已经饿的走不动路了,江流儿笑了笑,对着谢挽说道:
“不急,到了里面先吃饭。”
谢挽点点头,也拿起自己手上的行李,出奇的斜挎在腰上,那扇门看不见背后的样子,光芒充满了整个门框,这满是黑暗的地方似乎被他照亮了,江流儿甚至可以感受到一丝温暖,他用手触摸那些光芒。光芒像是有了灵魂一样的将他缠绕起来,只是瞬间整个手臂就变成了光芒四射的样子,谢挽就不墨迹,直接走了进去,江流儿着急了,也走了进去。
江流儿眼中被强盛的光芒刺激着,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脚步却未曾停止,手中剑已经用大拇指顶开,大拇指在剑鞘上面不断地摩擦着,像是个等待撕咬的毒蛇。
仅仅是几息的时间,江流儿便感觉这光芒减弱了不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似乎是一片山林,他站在山腰的位置,山上的树木不计其数,几乎遮天蔽日,天空中没有太阳,却足够照亮一切。
谢挽坐在一旁的一棵树下,大口的喘着气,招呼着江流儿给他拿来吃的。行李里面装着从那个小酒馆里面带来的一些干粮,大多是馒头和饼,当然还有江流儿爱吃的鱼肉饽饽,谢挽大口的啃起馒头,带的水不多,实在是装不下了。
江流儿对着谢挽说道:
“秃子,别光吃馒头,这饽饽还是挺好吃的,而且馒头不容易坏,留着些。”
谢挽听完点点头,又喝了口水,拿起来一个大饼又啃了起来,看起来确实是饿坏了。
江流儿吃完一个鱼肉饽饽便不再吃东西,一个习武十年的年轻人抗饿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在山上并不是每一顿都可以吃的上饱饭,李有溪自己不愿意种地,江流儿便自己挖了一块地,想找村子里面的村民们要些种子。可是村民们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愿意给他,他便一不做二不休的晚上到人家菜地里面偷偷的拔了些幼苗来种,收成倒也不错。
奇怪的是被偷了庄稼村民们居然不在乎,也没有找过,只是在村口骂两句,便不了了之。
虽然李有溪不愿意种菜,但是小菜地挖好之后,主要的劳动力居然还是李有溪,每天种种菜喝喝酒,没事再抽江流儿两顿,可以说是生活乐无边了。
过着经常吃不上饭的日子,江流儿早就养成了铁打的胃,他拿出来一壶酒,也是从那个小酒馆子里面倒出来的,小嘬了一口便赶紧放了回去,酒可不多,喝完了就晚了。
谢挽一边啃着饼一边笑着对江流儿说道:
“哟,你这哪里是有一点出来历练的样子,分明是出来度假的嘛!”
江流儿尴尬的笑了笑,抹了抹嘴,开始在周围探查。
这世界像是大礼王朝的山林,和江流儿从小成长的地方都有几分相似,让江流儿对这个地方有些亲切的感觉。虎豹终归是要入了山林才能得到最大的实力。
江流儿只感觉自己已经对这片土地产生了共鸣,一种回了家的感觉在他的心里油然而生,他对谢挽说道:
“你在此地不要动,我去四处看看,马上就回来。”
谢挽皱了皱眉头,分明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一句话他却总觉得江流儿在骂他一样,但也没有什么证据,只好轻描淡写地说道:
“行,你去,我在吃会。”
江流儿像是一只燕子一般轻飘飘的攀上枝头,四处看了看,找到了更高的一棵树,他如同猿猴一般轻盈,放在乡间肯定是爬树摸鸟蛋的一把好手。
江流儿看着这片天空总感觉些假,像是什么东西虚造的,这光芒也并不温暖,只有光亮而已,但是很快江流儿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是没有阳光,这些参天的的大树又是如何生长的呢
他站在树巅远远的遥望着,看到了极远处的城镇,竟是一座镇子级别的城市,他嘴角扬了起来,觉得自己可以先去哪里熟悉一下情况。
他知道这个地方城镇必定没有机遇,甚至他都不知道江湖上面人们所说的机遇到底是什么,是绝世神兵,还是无与伦比的武功秘籍。
这些他都不在乎,因为李有溪教过他,一把兵器不需要多么有名气,用着顺手就可以。
一个人不需要会太多东西,只要用的精一样可以驰骋江湖。一开始江流儿并不怎么相信,只是最后在多人口中听到了他师傅李有溪有多么多么厉害之后,才好好思考过这个问题。
一个人在江湖上面成功必定有什么因素,江流儿不知道李有溪是因为什么成为了溪剑神,但他知道机遇不可少,绝对不可少。
江流儿顺着枝干爬了下来,看到仍然在树下啃着饼的谢挽有些头疼,他都会怀疑自己以后能不能养得起这个能吃的书生,他朝着这个狼吞虎咽的书生问道:
“秃子,你怎么这么能吃,养不起了怎么办。”
谢挽抬头,嘴里还塞着点饼,嚼了两下
第二十一章 有妖气
谢留似乎确实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刚要刺破那汉子的胸膛便被一刀甩到了一边,像是块用旧衣服了的抹布一样随意。
那汉子轻轻的笑了几声,手中的长刀敲打着地面,做着夸张的蹦跳动作,向着谢留走过去,谢留绝望的看着这个拿着刀过来取自己性命的汉子,哀嚎着往后退,可是哪里还有退路。
那汉子似乎是有些恶趣味的没有直接杀死谢留。而是用刀精准的割下来谢留的耳朵,刀尖上面挑着,谢留手里的剑被猛的按碎,他咬着牙撑着将死的疼痛,似乎实在坚持最后的尊严,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那汉子吼道:
“徐成,你不得好死!”
说着就要拿手里的剑来自尽,碎裂的只剩下剑末端的剑刃,往脖子上面就要抹去。但一柄长刀却阻止了他死去的路,接着给了他几秒钟活着的美好,最后再用长刀将他的头颅割下,用脚踢了数十米远,又在谢留的身体上面捅了几刀,确认死亡后开始在谢留的身上翻起东西来。
江流儿看到这一切几乎要崩溃,初入江湖的他从没有见过真正杀人的场景,他的五脏似乎都倒转了过来,几乎就要吐出来。
但是他凭着求生的本能忍住了,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拿命很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江流儿悄悄的往后挪着,身后的树枝繁茂的像是一道屏障,穿过树叶时候的声音被风吹树叶的声音完美的掩盖住,江流儿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走了。
徐成背对着江流儿的嘴角满是笑意,刚刚杀人都不眨眼的他现在看起来笑的居然有些憨厚,一旁摆着他的佩刀,看得出来徐成很爱护这把刀,即使是短暂的放在地上,他也会用包裹着刀的粗布给铺好,把刀放在上面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他似乎早就知道了身后有一个偷窥的小鬼,但是在杀了谢留之前他没有选择点破,他缺少一个杀人的理由。
本来是不打算杀了身后这个人的,但是那该死的谢留临死前还拉了个人下地狱,是不过不是徐成,而是他身后的江流儿。
徐成知道身后的人是个新人,刚来的才会不懂得规矩,这片世界,也就是魂塔内的规矩就是看到“江湖行义”的话,是绝对不可以管的,看到了已经属于大忌,更不要说是趴着看了半天呢徐成朗声道:
“小友何不以武相会,让我断了这杀人的念头”
地上躺的好好的刀被他拿了起来,他盘腿坐在地上,像是个打坐敲木鱼的和尚一样擦拭着极其宝贝的刀,被短巾包裹住的脸和有着络腮胡子的他,只露出来一双眼睛和鼻子,但是这双眼睛里面现在似乎是多了些寒意。
江流儿僵住了,他真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要是直接跑的话,谢挽肯定是不能不管的。但是要硬打的话,这个杀人如取草芥的汉子他也是没几分胜算,就他刚刚那挑刀的一幕,江流儿承认没有几十年沙场混迹的经验,什么也是不可能那么熟练。
江流儿信步从枝干上走着,稍细些的枝干被他压得垂到了地上,像是竹林间的仙人一般,踏云而行,不得不说这个动作有些骚包,但江流儿此时内心却是很不平静的。
他知道江湖上若是看到了别人行凶,就算是为了保全自己也要把那个目击者给杀了,这是最基本的保命意识,他不相信这个看起来在魂塔里面混了不少时间的汉子会轻易的放过他。
“大哥,怎么称呼您小弟路过,刚刚被风沙吹眯了眼,直到刚刚您叫我才算是缓过来,叫小弟有什么事吗”
江流儿陪着笑脸,满脸谄媚的说道。
徐成哈哈大笑,手里的刀往身旁挥舞了几下,寒光从树林间划过,像是斩落了几片树叶,寂静无声。江流儿就知道今天这一仗是难免了,他心中急剧波动,说是害怕到也算不上,反而有种竭尽全力的准备感。
像是你拿着一柄神剑,却从未开过锋,终于在山间遇到一只猛虎,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那柄剑斩在它的头颅上,却抑制不住的对老虎有着害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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