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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举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山八海.

    “你要是喜欢哭的话,就当我没没有认识过你这个人,男儿一泪万金不换,你这算是什么东西。”

    江流儿确实不喜欢哭哭啼啼的男人,像是娘炮一样,甚至令人作呕。

    更加令他惊奇的是,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谢挽的泪水竟然突然的止住了,想是个可以开关的阀门一般,再用袖子抹一抹脸上的泪水和鼻涕,猛吸一口气,把鼻涕甩到火炉里,腾起一片蒸汽和难闻的味道。

    “小哥,并非生来性格孱弱,只不过有感而发,思如泉涌,泪如溃堤。”

    江流儿一阵头疼,之前与他说过不要这么咬文嚼字的,江流儿听着头大,现在又开始了,谢挽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慌




第十三章 路上才有
    谢挽笑,炉中的火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添加柴火变得不那么大,江流儿拿起火钳加了些柴火,但是柴火太大,几乎要把火焰压死,谢挽不觉得自己可以跟着江流儿闯江湖,两个人连志向都不相同,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个相反道路的人又怎么能合到一起去。

    “呵呵,谢谢小哥,我算过了,明年就是文举,我要去京都的,走过去的话差不多要几个月,不急的话一年吧,在京都混个工作,端一年盘子,也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江流儿虽不学文,但也知道文举是一级一级升上去的,哪有一来就去京都考学的,他在想是不是京都有些特权什么的,谢挽似乎看出来他的疑惑,说道:

    “京都也是一级一级考上去的,只不过免了那些路费,打上一两年的杂货,也可以打点一下上下关系,不用再受考官的白眼。至少不会因为!没有交奉钱被穿小鞋吧!”

    江流儿想不到天子脚下也还有这样黑暗的事情,真的是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啊!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对谢挽说道:

    “那个,我明年是要去京都赶考,也算是个考生,武举和文试不一样,在京都也要打擂台一样的应对整个王朝的考生,打擂台嘛,一个一个上,咱俩顺路。”

    江流儿挽留,谢挽犹豫。

    江流儿哈哈的笑着,似乎想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谢挽不解的看着他,江流儿说道:

    “四十年前二爷和李有溪也是一文一武,耍了个江湖通透,最后竟搅得皇城也不得安宁,真是一桩美谈,至今仍然是江湖上的传奇。”

    江流儿看着这个谢挽有些头大,但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知觉,他总觉得这个书生会对自己有着大机遇,甚至是生死之交,所以现在看他在不顺眼江流儿也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赌一把,谢挽似乎动摇了,对着江流儿说道:

    “书生无用,古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不是没有道理的,当今朝廷的文官皆是由朝廷自己的文机枢培养,直接进入到廷党内部为官,根本不知道寻常百姓的疾苦,更不要说是体恤民情什么的虚无缥缈的事情。贫寒人家少年多学武,更断绝了文官的产生。依我看来不过十数年而已,这伫立了百年的大礼王朝就要坍塌覆灭。”

    谢挽拎着江流儿的那半壶酒,细细的嘬了一小口,呛人的烟雾没有把他打趴下,这一小口烈酒却让他生不如死。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他装作无事的样子说道:

    “你我道路不同,武举道路简单,可是上位艰难,想要取得好成绩,并非易事。你口中的李有溪,江湖人称溪剑神,也是在江湖上有了骄人的名声才能一路斩了强敌,只可惜最后没能沉得住气,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江流儿不说话,他是个适合独行的人,分明心里孤独的不像话,却偏偏喜欢群居,那对老夫妇,掌柜的,对他都很好,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但是又被自己的心掰回来。

    平日不说的话,江流儿心里还是很思念李胜溪,他甚至在李胜溪离开之后就没有和哪个女人有过交集,他长得不英俊,中等偏瘦的体型也并不是江湖上面喜欢的魁梧,李胜溪喜欢。江流儿觉得李胜溪喜欢,十年苦历让他的身体素质变得很好,平地一跃可以有一人高。

    但他跃不过去那道坎,他觉得如果自己一直想着李胜溪,那以后自己可能就无法突破自己。

    他知道李有溪,他师傅年轻时候像一个磐石一般,江湖上的传说是他,江湖上所有女侠,大户人家的千金梦里的也是他。但他不喜,只是在逃亡了二十年之后和一个自己掳来的那个不受宠的公主相恋,打破隔膜的时候,也是他们最后诀别的日子。

    那个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了,算起来应该比自己要小上半年,几个月左右吧。

    他想要谢挽和他一起,只不过在潜意识里面觉得他是个可怜的人,和自己一样无依无靠,江阿婆死了时候他就再也没有认为那个人有资格说是自己的抚养人,他心里只认那个阿婆。

    师傅养了十年,按理来说比江阿婆养的还要多,但是江流儿只当他是师傅,是以后要报答的人。

    “谢挽,不管怎么样,不管我们的路顺不顺,一不一样,咱俩终归是一样的人,是最后可以一起掌权的人,你也有这样的抱负吧。那这样的话,我们就顺路,只不过要走的距离不一样而已。”

    谢挽笑的有些温和了,眼中的浑浊似乎也清明了些,刚刚喝了两口酒的他,即使脸上脏乱也看得出来有些醉酒后不健康的红晕,江流儿拎起来地上刚刚被扔在一边的酒壶,酒壶里的酒已经快流了个干净,江流儿还是象征性的倒了两下,不好意思的笑笑,似乎里面已经没有了美酒。

    江流儿惊奇的发现,自己的酒量比刚出江湖的时候要大了太多太多,原来有个大叔说的没错,喝酒是要练出来的,江湖人不喝酒那能叫剑侠吗能斗酒十千恣欢谑吗能醉后乱行吗你说你不是。

    那个大叔还在喝酒的时候说出来这些话,那个时候他喝醉了,江流儿到觉得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最后一句就不说了,前两句倒是很有意思。

    所以江流儿就开始有意无意得喝酒,在南海那个小酒馆子,他天天晚上和掌柜的喝白天别人喝剩下来的酒,一天下来倒能剩下不少。掌柜的不吝啬,和江流儿把酒言欢的时候小菜都是自己加,他确实从掌柜的哪里知道了许多事情,只是最后的结局不太好,最后掌柜的意思也不太好,但江流儿还是对他提不起来恶意。

    谢挽挑了挑眉头,淡淡地说道:

    “算了吧,小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

    没有等到谢挽说完,江流儿打断道:

    “我身上的钱归你管。”

    “啊,什么



第十四章 迷幻
    江流儿和谢挽走过了这个海边的小村子,人们成群结队的穿着米黄色的丧服,衣衫已经被雨水打湿,他们没有打伞,八个稍微壮硕一些的汉子在队伍的后面抬着一个棺椁,正有今早在酒馆里喝早酒的那个汉子。眼神悲戚的他时不时地瞟着走在棺椁前面的那个女人,女人中年模样,大概有三四十岁的样子,头发散乱着,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珠。

    人群中有人举着的丧旗快要拿不住,带头的是唯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脸上带着鬼怪的面具,手中拿着铃铛和一面小旗帜,在队伍前面蹦蹦跳跳的走着,像是个怪异的神婆,他看到了江流儿两人撑着伞站在土路边,手里的旗帜指着两人不断的抖动着,谢挽退后一步,似乎有些慌乱,江流儿看着那个神婆,几乎要拔出剑来。

    谢挽拦住他,失意对死者还是要尊重些,海边的雾大都存不住,因为海风太大,雨太大。可今天似乎有些反常,再大的风和雨都吹不散这弥天的大雾,让人几乎连路都看不清楚,这一队浩浩荡荡的丧队像是迷雾中的鬼神一般,更别说还穿着米白色的麻衣,就更加看不清楚。

    江流儿扯了一下雨伞下面谢挽的衣角,小声说道:

    “该走了,总感觉现在不走,等会就回被拉去祭祀。”

    谢挽点点头,眉头却紧皱着,心事重重。

    队伍中跑出来一个穿着麻衣的人,身影有些佝偻,土路上的泥巴稀释着,几乎要把他滑倒几米。

    跑近了两人才看清楚,正式那早上去送酒现在还没有回来的酒馆老板,他似乎有些生气,带着怒气问道:

    “两位,不是说过了吗今天不适合出门,在小人的家里待着就好,怎么不听我的”

    江流儿说道:

    “老板实在对不住,并非有意违背您的劝告,只是刚刚才发现我们时间不多了,还需要尽早赶路,才匆忙出门,这些天的照顾,银两已经算过放在您柜上。”

    老板狠狠地叹了口气,像是恨铁不成钢一样的说道:

    “罢了,罢了,这么些年多少人不听我劝,你们要走便赶紧走,趁现在还是来得及,记住顺着来时的路就要直走,路上碰到什么人切记不可以搭话,搭上了你俩这条命就要给别人做嫁衣!”

    谢挽倒是满不在乎,撑着伞就要走,江流儿又偷偷塞给掌柜的一些铜钱,权当是感谢费了。

    掌柜的回绝,眉头皱的比刚刚的谢挽还要紧,几乎要缠起来,他贴着江流儿的耳边小声说道:

    “要是在路上碰到什么人,往地上丢一枚钱币就好,再说什么也切记不要搭话了,切记切记。”

    掌柜的说完便小步跑向走远了的队伍,看着他的背影还在不停的双手合十,上下摆动着,像是在祈求着原谅。

    这下轮到江流儿苦恼了,他记得村子里的路,记得去山上,断崖边的路,可记不得出去的路。

    谢挽默默地用手一指,示意从这边走,江流儿打着伞便跟着,大雾的天气幸好两人都穿着深色的衣服,江流儿把从林岚哪里带来的衣服给了谢挽一套,穿起来也倒是合适。

    山间的土路像是抹了一层油,湿滑不说还黏腻,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沼泽上面,路边的土房子的瓦已经快掉了个干净,只剩下脊柱般的支架,屋檐下有个女人在烧纸,哭泣着。

    纸灰顺着风就向江流儿这边飘过来,像是有了意识一样,很快江流儿就发现这些纸灰似乎不是奔着他过来的,而是他身边的谢挽,此时的谢挽身上已经落满了薄薄的一层纸灰。

    风吹过来又将它们洗了个干净,雨滴打下来的时候发现似乎还有些残留,沾了水就化成灰蒙蒙的一片。

    谢挽似乎有些恼怒,但是碍于对方在祭奠死者,也不好意思说话。江流儿却惊奇的发现那个女人似乎有些眼熟,和谢挽确定了之后发现她就是在棺椁前面披着麻衣的那个女人,此刻却出现在此地烧纸,不免有些惊悚。

    两人各往地上丢了枚铜钱,便低头走过去,直直的路即使泥泞两人也走的很快。

    在他们的身后那个女人想是纸钱一样被地上的火焰吞噬了,面部和身体都被烧的焦透,不一会就化成了灰烬,风一吹就散了,灰烬还是依附这谢挽,像是跗骨之蛆,甩都甩不掉,谢挽狠狠地拍了拍屁股后面的长衫,似乎很厌恶这些东西。

    江流儿倒是也不回头,毕竟没有经验,有些不知所措。

    走了许久,两人发现大雾似乎小了些,看得清前面的路了,那是山崖下面的小道,极其扭曲,但是江流儿记得那就是来时的路。他从南海那个小镇子走出来后,漫无目的的四处乱窜,两天身上带着银子都无法花出去,最后在这个小道尽头看到了那个山崖山的小村子,真如室外桃源一般清净宁和。

    炊烟像是云外的鸡啼一般醒目,江流儿倒没有考虑别人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那个怪异的老头子,还有身边这个落魄的书生,只觉得可能是有其他的路,他也好奇,便问身边的谢挽道:

    “竹竿,你当时是怎么找到这个偏远的鬼地方的这条小路看着你也不敢走。”

    谢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说道:

    “当时我淋了一夜的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不知道撞了多少树,天亮的时候就看到雨中的那个村子,现在想想的话,巧合过头了。”

    江流儿也是点点头,世外桃源的故事他并非没有听说过,只不过太玄幻,不当回事。

     



第十五章 并非清明
    寒夜里的荒漠伴随着极其刺骨的冷风,白日如同蒸笼般的温度全然消失不见,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虚冷。

    江流儿还是有些懵,转不过来为什么突然就从下着雨的海边到了这片渺无人烟的荒漠,还好自己穿的衣服厚实,不至于直接冻死,谢挽倒是很冷静,一直在自己可以看到的地方四处观察着。

    “江流,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突然到了这里吗”

    江流儿摇头,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只得满脸疑惑的看着谢挽,等着他解答,谢挽捋了捋额头上的散发,那顶书生特有的廊檐帽子已经被他丢弃在海边,这样的他即使把头发束的很紧,再用发簪子簪了起来,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他有些秃头。

    头顶的头发十分稀疏,不知道是这两年四处漂泊愁出来的,还是与别人打架被撕扯掉的,总之江流儿想起来就有些笑意,总有种想要叫谢挽秃子的想法。

    “古时有一人,泛舟至桃花深处有一小径,深处有洞穴,几经翻越之后得见一村庄,里面的人服饰还是数百年前前朝人的样子,里面的秩序与外界完全不同,战争什么的都烧不到哪里去。那人在村庄里居住了数日便要离开,走出洞穴后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地方了。”

    江流儿眉头挑着,似乎是觉得这样的传奇有些虚幻,但刚刚自己又是切身经历过的,不得不信。

    谢挽还是摇了摇头,不觉得这种可能有理论基础,即使是自己刚刚说出口的。

    “秃子,你这些狗屁传说哪里听来的怎的这样不合实际。像是神话一样。”

    谢挽没反应过来,还陷在沉思中,他猛的一拍脑袋,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一丝可能的可能。

    “江流,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这几天都在做梦刚刚我说的那个故事还有一个版本,就是说那个人进入了一个墓室,陷了迷毒,最后走出去才醒悟。”

    江流儿瞪大了眼睛,尴尬的笑着,像是在看一个孩子痴人说梦,但他还是选择配合一下谢挽,不想打断他的思路,幽幽的问道:

    “你说我们是到了一个墓室里面额,然后现在刚刚出来其实是在一片荒漠上,晃荡了几天”

    谢挽又拍了脑袋,这次是无奈,本以为找了个稳重有实力的伙伴,没想到是个愣头青,还是个完全没有社会经验的愣头青,脑子似乎还不怎么好使,说话无厘头,以后可能没法过了。

    “这个,只是比喻,比喻你懂吗有一万种可能,但是我确定我们现在处于整个大礼王朝的那片葬魂海里,还是要尽早出去,或者找到魂海里的魂塔,否则怕是要成为这茫茫沙海里的一具无名枯骨。”

    江流儿腰间卡着他的剑,是花了些银子从南山那个小镇子里面让铁匠打出来的,他很喜欢,但是现在似乎没有什么用处,只能没事拿出来挥霍两下。

    谢挽并不理睬江流儿,只是自顾自的走着,伞已经收起来了,被江流儿背着,身上的行李也是江流儿背着,谢挽时候身上只有他带来的一个竹篓子,他拿出来别在腰间的烟斗,就像是抽出了他的佩剑,上了烟丝像是打磨光亮了,随身的火折子很耐用,即使是寒冷的天气也有一些温暖。

    谢挽不说话的手指头就捻起来,像是个算命的江湖方士,配合上他这一身纯色的衣衫,有些秃的头发,难免让人觉得有些道行的感觉。

    “这片天地像是笼罩了一样,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出路,到处都是死的,这片土地都是死的,没有什么生机可言,当然了,如果你死了等话,城里鬼魂到这个地方来可能会看到许多同类吧。”

    倒是江流儿瞪大了眼睛,看着谢挽反复捏着手指的动作有些惊奇,他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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