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举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山八海.
“秃子!你还会算命还有这么厉害的本事我倒是真没看出来啊!”
谢挽白了他一眼,眼里却有些骄傲,他带着高调的语气对着江流儿说道:
“出来混总是要有些本事,咱们学文的,四书五经总要学了个遍才有资格说是去京都争个名词,就像你们武者,总不能拿根木棒就去闯江湖,总要些功夫才好。”
江流儿点点头,怎么说自己也是跟着老头子练了十年的剑式,否则怎么来的自信拿着一柄竹剑就想胜马江湖,恣意江湖。
“你这本事哪里学的,我也想要学习学习,总感觉会很有用啊!还有就是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谢挽摇摇头,一时间没有说话,低头抓了把沙子,放在掌心细细的看着它们落下去,像是凡间的星沙。
江流儿脑子里面翁地一声像是钟鼓在他耳边炸了起来,耳膜生疼,整片沙漠都开始震动,极远处的地方似乎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移动着,巨大到不可以想象。
江流儿看着谢挽手里的沙子落完了,他的眼中也是极其的震惊,一个文弱书生能抗的住这样的突变然后他有些刮目相看。
“怎么回事”
江流儿问道,手中剑已经出鞘,月光照在狭长的剑刃上面感觉有些妖异的美感,江流儿将剑横拿在手上,正是正宗的松磐剑。
老头子教他时说过此招专门用来对付不知道从那个地方过来的敌人,便于防卫之余还可以快速出剑,难在拿得稳剑很不容易。
第十六章 那就魂鬼皆不现
谢挽发着抖,在江流儿的背上可以感觉到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江流儿将他放了下来,却没有站稳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就快要被吓得尿了裤子。
谢挽的眼睛又睁大了不少,江流儿看到那个女人朝着自己平移过来,像是地面在缩短一样,谢挽忙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小捧钱币,是江流儿本来打算给老板的,老板拒绝了,让他们在路上如果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扔给他们。
谢挽把那一小捧铜钱扔给那个女人,女人的移动停止了,她还是看着两个人,看着江流儿手里的剑,摆出的剑式如同捉鬼的钟馗般浑厚犹如天地加持,眉眼间都有这炸怒的样子。
女子笑了笑,竟然是没有牙齿的,血淋淋的口腔张的快要把自己的头吞下去。呵呵的声音在这片迷雾笼罩的天地间回荡,她把那堆纸钱用脚踢翻,纸灰扬了个满天都是,江流儿心里默默地道一句安好。
算是些对死者的尊重,虽然不知道她敬得是哪路神仙,那家死者。
女人恋恋不舍般的对着两人邪魅一笑,麻衣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大红色的长裙,拖地的裙摆没有沾染半点泥沙,像是和这片土地分割开来。
迷雾深处的虚幻中江流儿看到了一队轿子,那女人像是变戏法一样脸直接变得刷白,一站到哪轿子面前便坐了进去,分明是朝着远方走去,江流儿却又在后方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那大红色的轿子还滴着鲜红的油漆,沙漠都快要弥漫着某些腥臭的味道。
抬轿子的人竟是直直的走了出来,三个小厮抬着大轿子看着也没有半点抖动的样子,小厮脸上画着丑角的妆容,脸颊上涂了红红的一团,像是个笑面如花的孩子,他从自己的胸口衣物中掏出来一个纯白色的纸包,递给江流儿和谢挽两人一人一个,竖了个大拇指,也没有说话,便走了,他看了看远去的轿子,似乎有些着急。赶忙快步跑了过去,竟是摔了一跤,等他起来的时候,江流儿发现他只剩下了一条腿,江流儿张大了嘴,刚刚吓得抖如筛糠的谢挽居然连滚带爬的跑到那个小厮摔跤的地方,拿回来一条白花花的腿。
没有血液,断处像是锯子锯断又用砂纸打磨过得一般光滑。
“这是纸人!”
谢挽的手臂抖动着,手里拿着的腿却因为极度的恐惧竟忘了扔掉,江流儿把那条腿夺过来就扔了出去,在空中竟是散成了一团雾气,那缺了条腿的小厮一蹦一跳的追赶上了那个轿子,加入到抬轿子的行列中,在迷雾中小厮似乎还回头看了一眼,用手竖了个大拇指。
谢挽忙着把刚刚小厮递过来的白纸包打开来观看着,不小的纸包里面居然只有一张白纸,似乎是什么贴书,江流儿不识字,只得求助谢挽,谢挽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看完再说。
谢挽的脸颊侧面流下汗来,额头上的汗珠像是雨过后叶子上的露珠,眼珠子瞪得像是铜铃一样,拿着白纸的手也不停的颤抖着,几乎就要拿不住。
江流儿凑过去,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大张纸,花白的纸上居然是用朱砂色的笔写的。
谢挽把纸撕碎了,把江流儿的那张夺走,看了一眼也撕碎了,江流儿问道:
“什么情况上面写了什么吗”
谢挽深吸了一口气,久久的不呼出来,像是镇定了些的时候再说道:
“大致就是说,让我们去参加一个婚礼,这是请柬,但是白纸红字当为不详,刚刚那个抬轿子的人是纸人你看出来了吗”
江流儿仔细回想了下,也是惊出一身冷汗,那只摔下来的腿,像是压缩过了很多遍的白纸,断裂的时候也没有半点血迹,刷白的脸色似乎也是为了掩盖纸的样子。
江流儿一身的鸡皮疙瘩让他打了个寒颤,手中的剑放回剑鞘,他把剑鞘用绳子绑在了背上,行李什么的再背上去,但那柄极长的剑似乎还是掩盖不住。想了想似乎还不好出剑,还是别在腰上。
谢挽点起来一支烟斗,烟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填的满满当当,燃烧起来的烟雾和天地间的雾气有些不一样,带着些焦黄的颜色。谢挽长吸了一口,接着叹了口气,把腹中的浊气都扔掉,呼吸进去新鲜的烟雾。
天地间的雾气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像是潮水一般褪去,翻起的波浪都把黄沙卷起,带走一些,也带来一些。
谢挽眯着眼睛看着远方,这个地方已经不是他们来时的那片土地,些许枯干的胡杨胡乱的摆放着,因为极其坚固的根部而免于风沙的侵袭,不至于被连根拔起。
“这片沙漠多黄沙风尘,沙尘暴在这里被叫做鬼的叹息,一只鬼当然不至于引来沙尘暴,那么一整个沙漠的冤魂则绰绰有余了,倒也暗示了这个沙漠死了那么多的人。”
谢挽转着圈子,胡杨像是沙漠里隐没的枯骨,朝天的枝干像是勇者的铁戟,半埋在土里的根部像是突遭不测。
“这片土地原本宁静
第十七章 通天塔
夜像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指引着他们的只有那天空中璀璨的光芒,像是启明星一样的地方,让人想带高居天外的仙人,腾云驾雾有如蚯蚓覆土,江流儿哼哧哼哧的闷着头往前走。
谢挽跟着他有些体力不支了,本就受了惊吓,再加上这沙地实在是不好走,很快就被江流儿甩下来一大截路,他看着闷着头赶路的江流儿,无力地说道:
“喂!尊重一下我们文人好吗”
江流儿回头,咧着嘴笑着,等到谢挽终于追了上来,他把自己背上的行李扔在地上,一把将谢挽搂到自己背上,像是过年了背着一只不大的猪,有些力气的汉子都可以做到,挣扎了一会谢挽终于放弃了,只不过他抗议了两句这样背着对腰不好之后就再没有说过话。
江流儿看到那座塔的轮廓,看到它脚下的高山,才明白那座塔建立在一座巨大无比的山上,幸好是沙漠地带,若是普通的丘陵,恐怕此时还处于浓雾之中,那塔顶的光芒怕是半辈子也看不到,更不要说指引他们了。
江流儿突然开始奔跑起来,他心里有些激动,毕竟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么神秘的地方,这偏僻的沙漠居然还有这样一座高达天外的塔,说出去怕是相信的人都屈指可数。
“这是黄土岭”
这山不黄,也不是个岭子,而是座切切实实的大山,大的像是与沙漠分割开来,但奇怪的是山上并没有树,一棵都没有,像是被人用什么手段一次性的收割过一样,只是连树桩子也不存在了。
“这山没有树,是怎么在这沙漠地带存留下来的,几场大风,大沙尘暴岂不是就给刮塌了,这塔也是歪的,是不是根基不牢固被风给吹歪的。”
江流儿默默地说到,背上的谢挽似乎有些难受,肚子已经被颠的很痛苦,这个时候还听到江流儿吐槽的话就更加的心里发闷。
谢挽没好气地说道:
“这山不会塌的,塔就是这样建造的,至于为什么是歪的,我哪里知道,另外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谢挽几乎从江流儿的背上滚了下来,江流儿到也没有抓稳,只是看着眼前的山坡有些不确定的神情。
“有传闻说这座塔底有数根百年老树粗的铁链拴住整个山体,使其存的住泥土和水分,又因为这片土地浸泡的血水太多,凶气太重,使得树类根本无法存活下来。更有人说那座塔里面是几百年前和大礼王朝开国皇帝决战过的隐没天君,天君自然不是神仙,是他自封为神,传闻战败后战场上并没有找到他的尸体。而过了几十年,这座塔又像是仙人一掷般的出现在这片曾为修罗场的荒漠里面,传闻并非凭空杜撰啊!”
谢挽感叹道,仿佛是回忆起了隐没天君和开国皇帝在沙场上面征战的样子,只是这片修罗场让人觉得两位帝君都并非善类。
最后的结果是以大礼王朝开国皇帝的惨胜告终,但是确实没人找到哪位自称为隐没天君的人的尸体。现在给人的感觉哪位天君就像是凭空捏造的人物,但是对历史稍有研究的人来说,这个名字无异于一道惊雷。
江流儿开始从山脚往上爬,山体很陡,也没有路,只有坑坑洼洼的泥土地,从某些角度来说这座山光滑的不成样子,山顶的那座塔像是独角兽的角一样闪着璀璨的白色,像是通体用水晶铸造而成的,难怪一点点光亮就让它在夜空中闪烁出比明星还要耀眼的光芒。
仅仅是小半个时辰,谢挽就再次累的找不到北,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江流儿再次抗起他,与之前相比较而言是多了几分熟悉。
江流儿脸上不再嬉笑,不再插科打诨,眉毛竖立了起来,像是如临大敌一般,谢挽看到这样的江流儿不免有些惊讶,原来这个小混混还有这么认真的样子。
谢挽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江流儿问道:
“江流,你现在武道是什么境界了”
江流儿一个踉跄就差点栽到地上,幸好山坡狭陡,往前用手一扶就站稳了脚跟,回过头看着自己背上几乎要掉下来的谢挽,说道:
“境,境界什么玩意还分境界习武不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厉害吗”
谢挽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实力不差的汉子是个江湖门外汉,什么都不懂还好意思闯江湖,以后人家问你什么境界你说你不知道,那可就笑话了。
“这个,境界这种不是别人来判定的,而是你自己根据自身的实力来自行打标的。”
江流儿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接着问道:
“那我现在是什么境界”
谢挽拍了一下江流儿的头,当然不能把他打疼,只是提醒一下,谢挽没有多言,知道了江流儿不懂得境界的标准之后已经决定详细的说一说,但是看了看山上几乎咫尺可见的魂塔,他又打算长话短说。
谢挽示意江流儿停下来,把自己放到一块稍平的地方,说道:
“武者境界一般只有三层,分别是小宗师位,大宗师位还有最后一境神位。”
谢挽边说变摇头,像是个教书的老宿儒,手
第十八章 守卫
江流儿站在这座几十人才能合抱的塔前,心里不免有些激动,自己做了那么久的江湖梦,终于要在现在走出第一步。
在南海小镇子里面,林岚告诉他江湖并非那么美好,每天都会有人死去,又有源源不断的新生能源从世界各个地方聚到这里来,说是去送死呢到也不是,毕竟还是带着梦想来的,但是最终不是带着梦想归去,默默无名。就是带着梦想死去,再也活不过来。
林岚不怎么能喝酒,却总是在夜里人静的时候和江流儿一起喝个半醉,像是个十足的酒鬼,他是个君子,江流儿知道。
在那个老头子眼里,三君子都是邪派人物,都是内心极其阴暗的人,但是江流儿知道林岚并非如此。若是说林岚抛弃了松君子和梅仙子独自一个逃窜,在江流儿看来,可能他只是觉得这两个人并不值得他去卖命,他有可能打心眼里没有把那两个人当成是兄弟,那又何必为他们卖命呢
江流儿在老头子口中也知道,林岚不杀人,只是用那些被松君子和梅仙子折磨死的尸体来做研究,但就是这样一个不喜杀人的高手,世人却唾弃他比剩下两个恶魔更深,只是因为他是毒宗的传人。
江流儿常常在想,若自己是那传说中毒宗的传人,受了世间人的唾弃,那自己就要杀了全天下所有诋毁自己的人,他们要的恶魔自己便给他们。
江流儿还是觉得林岚对自己影响太深,这江湖又压他太深,压的他变了,变成一个世人口中的恶鬼,但是当他回来讨债的时候,却发现恶鬼出笼时已是强弩之末,翻不起来什么波浪了。
他历尽千辛万苦攒了七年的军队,在四个金鳞卫面前也不过是纸糊的一样,起不了什么作用。那天江流儿醒了之后,满地的灰烬,那是哪位大侠的尸体,又是谁的佩剑。那柄被林岚斩断的剑柄还插在他的旁边,他清楚的记得那柄剑有多孤独,像是这七年来的林岚一样。
江流儿长呼了一口气,浊气自肺腑呼出,山顶的空气格外的新鲜,只不过还有些干燥,带着点沙漠的沙子味道。
江流儿细细的打量着这个通天一般的塔,大的世人无法想象,仔细的赚了一圈下去,竟然是没有入口的,江流儿惊呼道:
“这没门怎么进”
谢挽刚刚上山顶,也在仔细的观察着,这座塔像是没有破绽的楼塔,看不清楚层次,只觉得像是一个蜂窝一般直通天际,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静寂的像是没有人烟了一样,与谢挽所说的江湖豪侠的聚集地似乎并不相符。
江流儿看着谢挽,似乎有些困惑,谢挽摊摊手,表示我也不知道,只是看着被阳光照耀的有些像是宝石一般反光的塔顶出神。
江流儿四处敲敲打打,还是没有结果,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江流儿一口气还没有呼上来,一支利箭像是潜伏了良久,一箭正往江流儿腰身而去,阴狠程度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是个老江湖,一箭杀人可以,但混乱中一箭杀人就太难了。
江流儿几乎在瞬间就抽出了腰上的长剑,剑鞘于右手握持,像是双剑的侠客。
江流儿的剑式不断的变动着,松山式和磐石剑决不断的切换,都是最常见的防守剑式,在他手中却像是高绝的武林秘籍一般,炉火纯青的步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底子不浅。
“嗖……”
一支羽箭像是知晓了他的破绽一般直奔他的后心,江流儿没能看得清楚这支箭是从时候什么地方射出来的,无踪迹可寻。
背心一箭江流儿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会意,转身想要用剑鞘拨开,却没有想到此箭威力如此之大,直直的将他往前挡的右手推向自己的胸前,甚至差一丝那一箭都未能挡开。
真正的江湖老手绝不可能轻敌与未知的敌人,只有出入江湖的菜鸟才会觉得自己的实力已经可以达到江湖顶端,江流儿属于后者。
好不容易把剑鞘的余力卸掉,灵敏的耳朵又感觉到身后泛来丝丝的寒意,余力未尽的他只能迅速的下蹲,却看见有一箭贴着地面朝着自己的下盘攻来,几乎是瞬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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