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江湖拉仇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直指禅心
何藩台和韩提学本来并不怎么将这位恩荫官放在眼里,但是此刻毕竟当着一众学子的面,他们不想表现出不和,影响到朝廷的威信,但是同时,他们对郑臬台这种突然袭击的行为也十分不满,韩提学官位略低,不方便对执掌一道法司的郑臬台提出质疑,何藩台却是没有这个顾忌,闻言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道:“什么样的客人,既然想来,为何不早点到”
郑臬台也知道自己的地位不尴不尬,作为一个恩荫官,科甲出身的文官看不起他,而因为没有武功,将门集团更不稀罕搭理他,所以虽然位居一道按察使司,但等闲不敢轻易得罪人,不受夹板气都要偷笑了,但他今日受人所托,就算明知道要触怒上官,也实在没有办法,闻言苦笑一声道:“不满大人,那位客人乃是沈家的家主化神期的武道宗师沈正庭!”
何藩台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在脑门上形成一个川字,不悦道:“这云峰诗会乃是学子文人的盛会,他一个武林世家的当家人来参合什么”
郑臬台陪着笑脸道:“他家也有文人的,沈正庭的孙子沈纯儒乃是上一任提学大人钦点的解元,想必他是要给自己的孙子助助威吧,大人见谅,下官执掌一道法司,干的都是得罪人的差事,实在不便和沈家这样的地头蛇交恶,左右不过是台上加把椅子而已”
郑臬台一边说着,他的常随已经将一把和三位大人坐的一模一样的官帽椅摆在了他的身边,何藩台见状也知道对方是铁了心先斩后奏了,此刻不过是通报自己一声,不过人家连朝廷的差事都抬出来了,他也实在没法反对,不然以后按察使司捅了篓子,姓郑的就可以拉他陪绑了,闻言只好冷哼一声道:“既然郑兄已有计较,那就照你说的办吧,本官今日便在此恭候这位沈家家主的大驾!”
“快来了,快来了”见顶头上司发怒了,郑臬台也是心中忐忑,暗地里把个沈正庭的祖宗十代骂了个遍,这些江湖中人就是不地道,处处都要摆谱,一点礼仪都不讲
郑臬台虽然是恩荫出身,但毕竟是混文官圈子的,又管着按察使司这样的执法部门,对于这些自诩纵横江湖的法外之徒同样反感至极,但是没有办法,他要想自己的差事不出纰漏,就必须要讨好沈家这样的武林世家,不然人家发了火,随便折腾出几桩震动朝廷的大案,分分钟整得他丢了乌纱帽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沈家家主沈正庭才在一众高手的簇拥下,带着他的孙子沈纯儒姗姗来迟,虽然他来得很晚,架子摆的也很足,但熏风沈家该有的气度还是不缺的,一上台便团团抱拳道:“小老儿家中出了点事,来晚了,还望三位大人海涵!”
见对方堂堂武道宗师,放下身段给自己等人行礼,台上的三位大人也消气了不少,至少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云峰诗会九
第二百二十三章云峰诗会九
终于,何藩台和韩提学又磨蹭了半个时辰,直到沈家家主都有些不耐烦了,何藩台才起身,云淡风轻的向一众学子宣布今年的云峰诗会正式开始
接下来便是韩提学起身,很是讲了一些勉励学子的话,又说朝廷如何如何重视文教之类的,总之又东拉西扯了好一会,才宣布今日诗会的题目,便是以这云台山的天池盛景,写一首诗
陈霄注意到,在韩提学东拉西扯讲话的时候,沈家家主的脸都绿了,同时系统也很负责的检测到了这位家主的仇恨值,一时间陈霄就偷笑了,嘿嘿,让你个老装必犯摆谱,本来想横充大头,没想到沦落为一个不起眼的陪客了吧
对于文人的心眼,陈霄早就深有领教了除非你耍横,不然根本玩不过人家,沈家家主想要靠突然袭击来奠定自己的地位,最终贻笑大方就是明显的例子,人家藩台大人和提学大人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将诗会的开始时间再往后拖一拖,就能让你枉费一番心机
所以这样的傻事,陈霄就绝不会做,他从田忌赛马的典故中领会到了更高深的技能,那就是以下驷对上驷,说的明白一点,就是和文人耍横,和武夫讲道理,只要用好了这两招,简直天下无敌
在提学大人宣布了诗会的题目后,台下的一众学子们便立刻开始了搜肠刮肚、冥思苦想,实指望着凭借自己的才华,打动台上的三位大人,从而一举多得今日诗会的魁首,扬名立万不说,历届云峰诗会的魁首,只要不出大问题,当年的秋闱,必然能雀屏中选,考上举人
当然,若是让学子们知道,今日诗会的魁首已经被内定的话,估计他们一定会大呼有黑幕啊有黑幕,可惜这件事只在两位大人县照不宣之间,人家甚至都不稀罕卖陈霄这个人情,所以陈霄本人也不知道自己被内定了,还在那里皱眉检索记忆,看能不能找一首应景的诗应付差事呢
如果陈霄知道自己被内定的话,没准会自己动笔,不是他有自信,而是他真能干出暗示其他学子自己有黑幕的事来,至于原因,当然是为了拉仇恨啊,这么缺德的事,如果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话,连陈霄自己的都会觉得肉痛的
过了一会,便有那才思敏捷的学子,打好了腹稿,走到台前一张摆好了笔墨纸砚的桌案上,挥毫写下自己的诗作,写完之后便有人上前将写好的诗作拿起,送到台上给三位大人过目品评,这样的安排,也是为了节省地方,因为每次云峰诗会都盛况空前,不只是文人参加,无数看热闹的百姓都要将小天池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没有条件给每位参加的学子准备书案
很快,学子们都打好了腹稿,一一排队上前写下自己的作品,只有陈霄还在优哉游哉的等着,他已经回忆起一篇诗歌,虽然不是千古名篇,但能流传下来的,品质也是不凡,更何况靖北道也不是大明文教昌明之地,对这里文人的水准,陈霄还是心里有数的,那就是比他的真实水准强点,但强得有限
就这样,一直等到大部分学子都写完了自己的诗作,陈霄依然不见动静,这时候台上的两位大人都有些急了,韩提学心想,我这题目出的也不难啊,魏学士将这位弟子夸得没边了,不至于是和我吹牛吧
当最后一位排队的学子写完了诗作后,一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云峰诗会十
第二百二十四章云峰诗会十
见不再有学子上交诗作,台上的三位大人就开始点评本次诗会的作品了,当然说是三位大人,其实参与点评的只有何藩台和韩提学,至于恩荫出身的郑臬台,则被两人自动无视了,郑臬台还不能说什么,他没有科甲官的身份,平日里或许可以仗着官职插两句嘴,可一旦遇上涉及士林的事,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正像陈霄所想的那样,靖北道这蛮荒之地的文教,那是真不怎么样,大部分学子交上来的诗歌都是临时拼凑而成,乍一看“春花秋月”好不热闹,实际上全是堆砌辞藻,在何藩台和郑臬台这样的两榜进士眼中,简直不堪入目,看了这么多,也就只有沈家那位嫡孙和魏学士那位弟子的诗作还算不错
沈纯儒写的是一首七言律诗:
瑶池爽约爱轮回,王母穆王终可哀。
怕误佳期嗟皓月,偏逢知己待寒梅。
瑟风皱水山怜水,烈酒倾杯泪映杯。
残梦千年谁悟醒我今拾梦又重来。
这首诗虽然韵律不太讲究,但胜在情真意切,而不是堆砌典故辞藻之作,其中尤以“怕误佳期嗟皓月,偏逢知己待寒梅。”和“瑟风皱水山怜水,烈酒倾杯泪映杯。”堪称绝妙,前一句将诗人的忐忑的心境写得几位传神,后一句比喻生动,感情深沉而炽烈
如果说有什么缺点嘛,那就是这首诗明显没有脱出士子文人伤春悲秋的窠臼,这让虽然文弱但心怀大志的两位大人心中不喜,但不管怎么说,这首诗的质量还是上乘的
再看陈霄所“写”的,也是一首七言律诗:
此峰巉绝与霄干,峰顶泓澄旱不乾。
天下定应添沆瀣,山头信亦有泥洹。
等閒云出千岩雨,取次龙归六月寒。
一勺自堪流万古,何须低处羡波澜。
这首诗就十分讨何藩台和韩提学的喜欢,此诗写得气势磅礴,壮志凌云,其中尤以“一勺自堪流万古,何须低处羡波澜。”将一腔抱负展现的淋漓尽致,而特别让何藩台喜欢的是“天下定应添沆瀣,山头信亦有泥洹。”这一句,天下已定却尤有沆瀣未除,可以说是在指着鼻子骂沈家家主这样的武林世家给朝廷添乱,这如何不让今天被沈家家主喧宾夺主的两位大人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以何藩台和韩提学的想法,直接点陈霄为今日诗会的魁首便再合适不过,但他们还真不能不考虑沈家家主的感受,毕竟人家亲自到场,就是来给自己的孙子撑场面的,若是拿不到这个魁首,岂不成了送脸上门
问题是就算沈家家主不吭气,这一巴掌也不是好打的,打了沈家的脸不要紧,但日后这地头蛇尽给官府添乱的话,那也是一桩麻烦,说起来,也是因为沈家那位公子的诗作却是称得上上品,如果他写得狗屁不通的话,那两位大人也不需要卖沈家的面子,真点了沈纯儒魁首的话,那云峰诗会可就成了笑话了,屈居于武林世家的威风,文人的风骨还何从谈起,不说从此败坏了云峰诗会的名气,只怕朝中的大人也会对他们二人有所不满
但是,话说回来了,若是沈家那个小子肚里没货的话,又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云峰诗会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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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在诗会上再次见到陈霄时,沈纯儒居然感觉内心一片空明,无喜无悲,无爱无恨
有的,仅仅是对陈霄的一丝羡慕
那日凉州诗会败北之后,他曾很长时间都十分仇视陈霄,但后来他渐渐听说了原来莺莺姑娘与陈霄早有旧情,在陈霄入狱之时还在积极为他奔走,那日举办诗会,不过是迫于新月楼老鸨子的逼迫不得已而为之罢了,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他便无法记恨陈霄了
多年来读圣贤书的熏陶,让他不会像沈家其他子弟一般万事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既然人家早有旧盟,我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同时,因为在家中的地位,他也能体谅他人的苦衷,所以,对于陈霄带来的打击,他早已释然,只是心头那份失落,还没有完全湮灭在岁月中罢了
今日在诗会上再次见到陈霄,发现对方已经褪去了在凉州时身上的青涩,这个人站在那里,丰神俊朗,周身都散发这自信的气息,反观自己,倒是一副垂垂暮年,行尸走肉的样子,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我若是不生在沈家该多好啊,少了家族的羁绊,未尝不能活出自己的一份精彩,而人家陈总镖头不是什么名门大派,武林世家出身,如今不照样在靖北道的江湖中打下赫赫声威,连自己那眼高于顶的祖父,都要处心积虑的打压此人
一时之间,沈纯儒甚至将自己代入陈霄的生活,美眷相随,诗酒相伴,纵情江湖,无拘无束,这样的生活,想必真的很精彩吧,不然他也不会有今日的夺目神采
只是这一切,对于沈纯儒而言,真的只有羡慕的份了,一时间他就有些顾影自怜,故而写出的诗作,虽然依旧文采斐然,但也难掩一片颓然之态
说回台上,沈正庭见陈霄有夺取魁首的机会,一时间急的要命,真让这姓陈的小子夺了魁首,他堂堂沈家家主就是送脸上门让人家打了
但偏偏他再急也不能插嘴,他的身份是客人,而且是不请自来的恶客,如果在不知深浅的胡乱对诗会的评选插嘴的话,一定会招致何藩台和韩提学的激烈反弹,对于人的所谓风骨,见多识广的沈正庭还是深有体会的,对于有的人而言,哪怕钢刀加颈,也决不能退缩,不是他们骨头硬,而是这些人将名声看得太重了
所以沈正庭知道,何藩台和韩提学今天就是吃了眼前亏,也不会允许他擅自插嘴云峰诗会的评选,而且话说回来了,众目睽睽之下,他如何敢给这两个朝廷大员眼前亏吃,那简直是在打大明朝廷的脸,一旦他做了,沈家的辉煌,估计也就到头了
如此为难之下,沈正庭只能频频暗示身边的郑臬台插嘴了,毕竟云峰诗会一直以来的传统是三位大人一起评选,郑臬台如果插嘴的话,也不算是逾矩
郑臬台感受到了沈家家主看向自己目光中的暗示,心中这个郁闷啊,那也是不用多说了,前文早就提过,他对沈家绝对没什么好感,只是因为管着一道法司,不便得罪对方罢了,况且,他也不是科举考试走出来的官员,在云峰诗会上,一向只是个陪衬,以此来向外界表示三位大人同心同德的意思,真要插嘴,让另外两个进士之乎者的绕他也一番,然后指出他见解中的谬误,那就出了大丑了
但是话说回来,他又真的不方便拒绝沈家,更何况此刻另外两位大人似乎也一副不好决断的样子,灵机一动,想出一个绝妙的点子,当下咳嗽一声道:“二位兄台,既然两位都是一时瑜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云峰诗会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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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云峰诗会的诗稿都收上去了,三位大人却久久没有评选出魁首,一时间台下的学子们就犯起了嘀咕,不过当着三位大人的面,他们还不敢说什么,但是围绕在小天池周围的百姓们,却禁不住要瞎咧咧几句
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愤懑地嚷嚷道:“我看呐,是沈家的那个小子仗着他爷爷撑腰,想要硬夺魁首之位,三位大人不同意,僵持在台上了,哼,这些武林中人,就是霸道”
旁边有人不同意道:“你这红口白牙的胡说呢吧,你怎么就知道沈家的那位公子一定在候选之列呢,再说就算是也不见得是沈家人要仗势夺取魁首之位吧,我听说那位沈公子可是去年的解元郎,还能没点才华没准是今年诗会上的好诗太多,几位大人斟酌不下呢”
之前的那个高大的年轻人,闻言不屑的看了质问他的那人一眼,整个人都沉浸在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傲然气势之中,从鼻孔中喷出一股冷气道:“嘿,你也太天真了,你当他那解元就是凭真本事考来的么沈家的吃相,哼”至于沈家的吃相如何,他却是不肯往下说了,可能是不屑说,也可能是他也不知道,当然,更可能的是他知道也不敢说
两个正在激烈争辩的人,浑然没有注意到,一个身穿绿色罗裙头戴昭君帽的窈窕身影,就站在他们的身后,静静地听着两人的争论,那遮住了绝世容颜的面纱之后,一双剪水秋瞳远远的望着石台下陈霄那挺拔的身影,眼神之中满是关切之情
像这样的争论,并不只是在一处发生,很快小天池周围的人群中便响起了嗡嗡的声音,将本来高洁雅致的诗会,搞得像个菜市场一般,韩提学见状眉头微皱,而何藩台也很不高兴,看今日这场景,若是点了沈家那人做魁首,只怕立时就会激起物议,我和老韩只怕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当下,何藩台轻咳一声道:“郑兄,百姓们都等急了,既然这个好点子是你出的,不如就由你来向百姓们宣布吧”
这老倌真不是个东西,邀买名声的好事你都干了,可能落人话柄的破事就推给我,郑臬台听了何藩台的话,心中顿时大骂,但是他再不满也没有办法,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何藩台是他的顶头上司,此刻有堂堂正正的下令,他连阳奉阴违的机会都没有,说不得只好起身宣布再比一场的决定,同时心中将沈家家住也恨死了你们沈家破事那么多,总也有犯到本官手下的那一天,到时候再看本官如何拿捏你们!
郑臬台走到台前,清了清嗓子后朗声道:“众位学子们,今日的云峰诗会可谓诗才云集,远超往年,两位大人和本官阅后,也觉得我靖北道近年来文风日盛,诚可嘉也,然而今日的诗作中,有两篇堪称一时瑜亮,两位大人和本官也不好决断,所以商议之后,决定请这二位才子为今日的诗会各自写一篇序文,谁写得更佳,谁便是今日的魁首!”
郑臬台这番话说得水平一般,可见他肚子里的墨水确实不多,不过官做到他这一步,就没有一个简单的,这句话里最重要的部分,便是点出加赛一场的决定是三人商量后定下来的,到时候如果真的引起士林物议,你们两个也别想着让本官一人背锅
至于他这么做会不会引起何藩
第二百二十七章 云峰诗会十三
闪舞www第二百二十七章云峰诗会十三
宣布了加赛一场之后,很快便有官府的人在台下有加了一张桌子,和原先那一张隔着一丈远并排安放,上面同样摆好了笔墨纸砚
陈霄没料到沈纯儒还能和他拼到第二场,心中也有些佩服此人的才学,可惜了,跟哥们作对,你今天注定要输个灰头土脸,既然都打到第二关了,陈霄就决定放个大招了,对于沈家而言,输给陈霄会让他们丢人
但是对于陈总镖头而言,不能干脆利落摆平沈家人,都是耻辱,真要跟姓沈的拼到第三、第四局,陈总镖头觉得自己都对不起穿越者这个牛叉的职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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