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南西
他回了头:“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宇文覃生抱着手,依着最前面的酒桌:“知道。”
混迹官场多年,城府自然不浅,怎会没有一点察觉。
宇文冲锋转身,投影仪明亮的白光打在他脸上,光线刺目,他稍稍眯了眯眼睛:“那你在做什么”
幕布上的视频不是他先前准备好的,是宇文覃生的行车记录,没有做过处理的原视频,清晰可辩两人的脸。
不阻止,反而添了一把火。
宇文覃生关了视频:“我在帮你除掉后顾之忧。”他语气并无浮动,平铺直叙,“徐家若是蛮横一点,你玩不过他们,要在我落马之前,解决掉这个麻烦。”
所以,他做了安排,官场也好,酒会也好,都做了绸缪,和徐家撕破脸,釜底抽薪。
“既然你知道我要拉你下台,”夜里有风,秋夜很凉,吹得他眼角泛红,一双眼与宇文覃生那般相似,一样深邃又苍凉,他质问他,“你为什么不阻止”
宇文覃生反问:“我为什么要阻止”他理所当然似的,“你是我儿子,除了你,谁还有那个资格。”
他要落马,也只能是他宇文家的人动手。
他手里把玩着投影仪的翻页笔,敛着眉像是似笑非笑,他说:“我再不喜欢,你也是我儿子,别人哪能动。”抬头,看着宇文冲锋,“徐家那个千金配不上你。”
风一吹,宇文冲锋的眼睛红了。
他发现,他从来不曾了解过他的父亲,回想起来,他们似乎从未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过话。
或许,除了相貌,他还是有一些像他的,固执又决断。
宇文冲锋撇开眼,骂:“你这个疯子。”喉咙哽塞,“还有我妈,也是疯子。”
对于唐女士,宇文覃生没有一句话。
父子俩都不对视,各自看着远处,相似的眉眼,相似的神色。
“医生说她没有发病,意识是清醒的,她故意伤人,只是为了要保全你。”那个疯女人,不仅疯,还傻,宇文冲锋沉默了须臾,眼睛有些发热,他垂下眼睫,“她知道我要对你下手,所以把自己推出去了。”
宇文覃生还是一言不发。
“爸。”
他抬头。
已经不记得他多久没有这么喊过。
“就算是天大的仇怨,也该了结了。”说完,宇文冲锋转身进屋,瞳孔微红。
天北医院。
九点二十四,急诊手术室的门开了,主治医生出来,摘了口罩。
徐平征急着问:“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是普外科的副主任医师,姓许,四十多岁,面相板正严肃,回答病人家属说:“伤口很深,应该会留疤。”
坐在椅子上的一众徐家人都上前了。
徐青舶是医生,他问得专业具体一些:“能不能手术修复大概要多久才能去疤”
“具体情况,要等伤口愈合之后才能评估,不过也不用太紧张,现在的整形修复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手术之后与原来基本不会有什么差异。”
徐青舶了解了:“谢谢许医生。”
“不用谢。”
“我去办住院手续。”徐青舶道。
徐平征点头,转头对老爷子说:“爸,你们都先回去,我和青舶留在医院就行。”
徐华荣附和。
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折腾不起。
“宇文家那边的事,稍安勿躁,弄清楚先,我和宇文老爷子也认识很多年了,军政两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徐老爷子郑重其事,“如果是家事,私下里解决,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上升到政事。”
徐平征应:“我知道。”
夜越深,风越冷。
窗户被刮得轻微作响,卧室的门被推开,一阵凉席卷进来,房间里没开灯,房门半来,漏进来一点光线。
床上的人睁开眼,却没有动,盯着顶上白色的天花板,喊了一声:“覃生。”
夜里静谧,有轻微的回声。
没有回应,门口倒映的影子始终纹丝不动。
唐女士转头,逆着光,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是你吗”声音艰涩,又干又哑,她空洞的眼,光影在慢慢聚拢,瞳孔里的血丝泛着红,“覃生,你来看我了吗”
“嗯。”
宇文覃生从光里走来,站到她面前,沉静的眼眸里什么都没有,他说:“虹玥,离婚吧。”
虹玥。
他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喊过她了。
安静了好长时间,唐女士点了头:“好。”
宇文覃生转身出去。
“覃生,”
她喊住了他,他背对着,没转过身去。
“我不是故意的。”唐女士突然说。
“你说什么”宇文覃生抬了眼,顺着光看过去。
她脸色很白,披散着头发,不知是不是光照的原因,两鬓竟有些发白。
她年轻时,生得很美,骄傲又张扬,与现在躺在这里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像一朵明艳的花,开败了,了无生气。
她很久没有回答,宇文覃生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什么不是故意的”
她眼睛空空的,泛着泪,看着他,说:“我不是故意推萧茹下楼的,我拉了。”眼角有微微的细纹,眼泪滚了下来,哽咽,“没拉住她……”
“为什么当时不说”
唐女士抬手,把眼角擦干净:“我说了你还会娶我吗”
不会。
他娶她,只是想要报复她而已。
她撑着身子,吃力地坐起来,笑了笑:“不过我也是真的坏,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摔下去,你们的孩子也不会死,我害怕她死,也庆幸她死了,只有她死了,你才会娶我,才会回头看我一眼。”
可是,二十八年了,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他报复她,她也报复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知道,她唐虹玥是他宇文覃生的妻子。
“覃生,”
她掩面,低低地抽泣:“覃生,我恨你,好恨你啊。”
他沉默了很久。
“那就恨着吧。”
转身,离开,他走到门口,顿住,回头看了一眼,突然想起,那年槐树下,明媚的女孩子拿着相机朝他走来,喊他覃生哥哥。
他们是青梅竹马,认识了一辈子了。
那时候她才七岁,过家家的时候,总要当他的妻子,他曾经年少时也以为,他会娶她,会那样平平淡淡的过完余生。
直到一个叫萧茹的女孩子,惊艳了他所有的青春,只是她的一生太短了。
最后,他娶了唐虹玥了,也负了她。
当天晚上。
某知名娱乐博主,曝光了一则八卦消息,大名鼎鼎的中南秦爷与知名青年演员傅冬青私在某宴会上情难自禁、激情不休,有图有真相,揭露秦家与傅家联姻的真实情况。
傅冬青的粉丝:“……”
艹!
就是这种感觉——吃了屎的感觉。
吃瓜群众就乐了,老少配、艳照门、洁身自爱的女演员、年过半百的道上霸主,一出好戏啊。
时瑾洗漱完,姜九笙还在刷平板,坐在床上,专注地盯着屏幕,他走过去她都没有抬头。
他坐到床边:“笙笙,十一点了。”要睡觉了。
姜九笙没抬头,在刷微博:“再看一会儿。”她还没刷到宇文家的事情,不怎么放心。
“看久了会伤眼睛。”
时瑾要去拿她的平板,她躲开。
他皱了皱眉,直接抬起她的下巴,凑过去亲她。
姜九笙被他弄得有点痒,往后退。
时瑾抽走她手里的平板,按着她的肩躺下,手扶在她腰上,哄着说:“乖,别动,让我亲一会儿。”
她就不动了,躺着让时瑾亲。
他耐心好,从额头开始,一下一下地往下面亲,唇凉凉的,很软,有时轻有时重,手顺着她的腰到领口,解了两颗扣子,他低头,专心地在他脖子上弄出一堆印记。
莫冰说,不可以在明显的地方留吻痕。
脖子不算明显吧,姜九笙想,反正天凉了,穿衣服能遮住,便由着时瑾弄了。
第三粒扣子解开,他的唇落在她胸口,她按住了他往下的手:“不能做。”她小声说,“我来例假了。”
时瑾拧眉:“提前了五天。”
“嗯。”
她的小日子一向不准,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以前几个月来一次都是常有的事,时瑾比较注意,带她看过中医,尤其是饮食,他管得很严。
他帮她把衣服整理好:“这次痛不痛”
“不怎么痛。”
时瑾起身:“我去给你煮姜糖水。”
姜九笙拉住他,摇了摇头:“太晚了,我不喝了,没有那么难受。”她手有点凉,从时瑾的睡衣里钻进去,搂住他的腰,枕在他腿上蹭了蹭,“百度上说例假不准的女孩子,不容易怀孕。”
时瑾握着她的手,给她捂着:“别胡思乱想。”
姜九笙仰头看他:“我要不要去医院做检查”
“才几个月而已,你不要心急。”他掀开被子,把她整个裹进去,抱着她躺下,“笙笙,这么想要孩子吗”
“嗯。”她一本正经地开玩笑,“总有人惦记你,我要早点母凭子贵。”
时瑾笑,纠正她:“是子凭母贵。”
姜九笙笑着不说话,手钻进他衣服里,往上去。
他抓住她的手:“不要摸了。”他说,“不然更想做了。”
他的身体不怎么受控,她一碰,反应就很强烈。
姜九笙乖了,不摸他腹肌了,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时瑾,有一点痛,给我揉揉。”
声音软软的,跟撒娇一样。
时瑾在她唇上
279:假千金要掉马甲了,傅冬青被换掉
她急红了眼睛:“你怎么不说话我的脸是不是毁了”
徐平征安抚:“别担心,医生说只要等伤口愈合了,再做疤痕修复就没事了。”
疤痕修复……
徐蓁蓁一听整个人都懵了:“这不就是毁容了吗!”心一沉,情绪彻底失控了,“都怪唐虹玥,都是她害的!”
“蓁蓁,”徐平征按着她的手,生怕她再扯到了脸上的伤口,“你先冷静。”
她红着眼大喊:“我怎么冷静,我的脸都被她毁了。”她抓住徐平征的手,瞳孔突然放大,“爸,你要帮我报仇,我要他们宇文家血债血偿。”
她眼底,有阴毒的光,全是仇恨与怨愤。
徐平征看着她,神色失望,避开眼,松开了她的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徐蓁蓁难以置信:“爸,你说什么”惨白的那半边脸因为不甘与愤恨,被涨得通红,“算了怎么能算了!”
她的脸都被毁了,这个仇怎么能不报!
徐平征坐下,神色渐渐有些沉了:“早上宇文家的人来过了,带了诊断书。”
“什么诊断书”
“宇文夫人患有精神疾病。”
徐蓁蓁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说辞,目光怨毒,愤愤不平地争辩:“精神病就能杀人放火了精神病就能对我施暴了”
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人,满脸气愤,神色凶狠。
这幅样子徐平征觉得陌生得很,没有半点平时在他面前的乖巧大方。
“蓁蓁。”他语气稍稍重了一些,眼里少了几分纵容,“你一醒来就只想着报复,就没想过自己的问题。”
他的话,有责备的意思。
还是第一次他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她委屈,很不服,大声顶撞:“我怎么了”她分明是受害者,凭什么要委曲求全。
徐平征眼底的失望越来越大:“你和宇文覃生的事,我和你爷爷都知道了。”早上八点,宇文家的人来摊牌,若不是如此,他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隐情。
徐蓁蓁听完,想也不想就先否认与推卸:“爸,那是意外,是有人害我,有人给我下药,我和宇文覃生什么事都没有。”
没有一点反省,一味地只想着脱罪与报复。
这个女儿,到底是他疏于管教了,只一心忙于政事,予她衣食无忧,竟不知她养成了这般心性。
“蓁蓁,”他语重心长,口吻稍稍强硬了一些,“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都要为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宇文夫人是不该伤你,但你同样有错。”与宇文覃生有了这样的牵扯,怎还能欺瞒着与宇文冲锋订婚,到底是她任性妄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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