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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南西

    姜九笙凝眸,眸色微凉:“你不是说我是诱因吗”她眼里有寒霜,似是而非的逼视,“那时候我并没有出道,时瑾又和我不认识,我想不明白,我怎么能成为时瑾偏执的诱因,徐医生,可以解惑吗”

    徐青舶蹭地坐起来:“……”

    完了,上套了!

    时瑾家这个,也聪明了吧!

    他闭嘴,一声不吭,多说多错,干脆不说。

    姜九笙神色了然:“我大概知道了。”

    “……”

    她又知道什么了!

    徐青舶欲哭无泪,突然觉得网友说得很对,别看姜九笙脾气好性子淡,攻击力爆表!

    她起身:“请不要告诉时瑾,我来过你这里。”顿了片刻,“尤其在他养伤期间,不要让他有所察觉。”

    这一点,徐青舶双手赞成。而且,就算给他胆子,他也不敢说啊!时瑾要是知道他说漏嘴了,非把他拆了!

    不过,好在姜九笙到底心疼时瑾,还顾着他的伤。

    时瑾身体底子好,在医院养了一个礼拜,便没什么问题了。他有洁癖,不肯再住医院,回了公寓,便直接进了浴室。

    姜九笙在外面嘱咐,说伤口不能碰到水。

    时瑾笑着让她进去。

    她去阳台,要给博美喂食。

    时瑾在浴室里喊她:“笙笙,能给我拿一下衣服吗”

    “好。”

    姜九笙洗了手,去时瑾房里给他拿睡衣,博美也颠儿颠儿地跟进去了,摇头摆尾开心地不得了。

    姜九笙拿了衣服,回头就看见博美在时瑾的床上蹭,她失笑,蹲过去,耳提面命:“还不快出去。”用手指戳了戳博美胖乎乎圆滚滚的肚子,“被你爸爸知道你进他房间,肯定不饶你。”

    姜博美听懂了似的,抖抖毛,嗷呜了一句,就钻进了床底。

    姜九笙不管它了,笑着出了房间。

    不大一会儿,姜博美从床底露出一个脑袋,左顾右盼了一番,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出去了,狗粮都不吃,时刻跟着妈妈的脚步。

    姜九笙送完衣服,回头才看见博美嘴里叼的东西。是一串钥匙,博美叼着晃来晃去,叮叮当当的。

    她蹲下,伸手,博美就把钥匙吐她手里了:“从哪里翻出来的”

    博美撒腿就跑去扒时瑾的门:“嗷嗷”

    浴室里,水声未停,她看着手里的钥匙,沉默思索了很久,目光缓缓移向楼梯口,复式的公寓,二楼应该有三间房,她一次也没有进去过,只知道时瑾上了锁。

    鬼使神差似的,她上了楼梯。

    时瑾从浴室出来,没有看到姜九笙,他随意擦了头发,在屋子里找她。

    “笙笙。”

    “笙笙。”

    “笙——”

    他脚步突然顿住,目光顺着楼梯口往上,二楼有灯。怔了一下,他扔了毛巾,慌了神地跑上去。

    可来不及了,姜九笙还是开了那扇门。

    里面全部是她的照片,从十六岁,到现在,在各种地方,有她熟悉的,也有她不熟悉。老旧的小区,郁郁葱葱的香樟树,深巷里奔跑的狗狗……全部都似曾相识。

    “笙笙。”

    时瑾伸手,想把她带出来。

    姜九笙却后退进了房间里面,抬头看他:“时瑾,”她停顿了很久,问他,“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他的手僵住,眼底全是慌乱无措。

    她盯着他,许久没有等到回答,抬起手,将柜子上的相框拿起来,照片里的女孩年少青春,笑得见牙不见眼。

    她看着时瑾的眼睛,再重复了一遍:“时瑾,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他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始终一言不发,眼里像覆了厚厚一层阴翳,却依旧盖不住惊涛骇浪。

    姜九笙走过去,抬头,目光近得像要刻进他眼眸深处。

    “时瑾,”

    她说:“那天催眠的时候,我看到了十八岁的你,还有我,穿着校服的我。”

    像一场梦一样,梦里有老旧的小区、郁郁葱葱的香樟树、深巷里奔跑的狗狗……梦里,有个漂亮的少年,站在树荫下,抬头望着旧楼上的女孩,她在闹,他在笑。

    时瑾第一次遇见姜九笙时,他十八岁满了一旬,她十六岁差两月。

    是在一家超市里,她穿着白色校服,




140:回忆很甜年少很宠
    秦中犹豫了很久,还是上前,小心询问:“六少,回去吗”

    他不言,盯着手里那个冰激凌盒子,冷却后的水汽凝成水滴,淌进手心。

    秦中立马递上了一条干净的手帕。

    他顿了许久才接过,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宣传单,说:“我要这个女人给我补习。”

    补习

    不是工商博士学位都拿了吗

    秦中云里雾里,隐约记得那母女发的宣传单上写了什么化学补习。

    “价钱随她们开,我只有一个条件。”他仰着头,月光洒下,柔和了轮廓,“要在她家里。”

    月下,风吹树叶,窸窸窣窣,伴着夏天的蝉鸣,香樟树斑驳的落影里,有少年斜长的影子。

    楼上,女孩在笑。

    那时候,他与她,只是相遇,并未相识,直到那日黄昏,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掠过了香樟树的枝丫,他出现在她面前。

    漂亮的少年,还有眼睛会笑的女孩。

    女孩站在旧楼的墙边,看着树下的少年,树影婆娑倒影在眼底,她笑着问他:“你是时瑾吗”

    少年走出了树荫,逆光里,眼睛很漂亮,点了点头。

    女孩走近,高高瘦瘦的,却只到他肩高,看他时微微仰起头,眼里有光。

    她说:“我叫姜九笙。”

    他知道,她所有资料他都知道。

    她还说:“我是来接你的。”

    少年勾了勾唇:“带路。”

    “好。”

    女孩走在前面,少年跟在后面,穿过风,穿过夕阳,穿过深深的巷子,他们后面跟着一只狗,蝉在树上鸣叫。

    记忆里的女孩,与眼前的她重叠,还是那双眼,略带粉晕,笑时,像潋滟水色的桃花。

    “笙笙。”时瑾小心地靠近,想伸手去拉她的手。

    姜九笙退后,语气很坚决:“回答我。”

    时瑾没见过她这样色厉内荏的模样,有点心慌,避着她的眼睛:“嗯,我们认识。”迟疑了许久,终是抬了头,望向姜九笙的眼睛,“你的母亲,是我的补习老师。”

    她若怔若忡了很久,恍然大悟:“原来那些都不是梦。”

    那日催眠,除了看到凶手,还有一幕幕陌生又熟悉画面,像老旧的电影,浮光掠影似的,没有浓墨重彩,却镌心铭骨。

    记忆里,小小的房间,靠窗放了一张书桌,一侧坐了她,一侧坐了他,是年少的他们。

    蝉鸣的夏天,很热,屋里没有空调,开着窗,听得见楼下小孩嬉闹的笑声。

    书桌上,女孩埋头冥思苦想了很久,苦着脸抬头:“时瑾。”

    “嗯”少年转头看他,很精致的一张脸。

    她把书本推过去,有些窘迫地说:“这题不会。”

    他便停下了笔,把她的书拿过去,写了三种解法再还给她。

    她笑着说谢谢,抱着书继续埋头苦学,几分钟后……

    她苦着脸抬头:“时瑾,我看不懂。”

    少年嘴角轻扬,眼里漆黑的墨色里倒影出窗外烈日,暖了颜色,他放下自己书:“过来。”

    女孩挪着椅子过去。

    少年讲题的时候,很认真,长长的睫毛垂着,嗓音低低的,在蝉鸣声里特别洋洋盈耳。

    不大一会儿,他写了满满一页的步骤,力透纸背,字迹工整。

    “听懂了吗”

    女孩连忙点头,撑着下巴看他:“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还要补习”

    少年移开目光:“偏科。”

    “你偏哪一科”

    他停顿了片刻:“语文。”

    她似很疑惑,盯着他:“可我妈妈是化学老师啊。”

    “是吗”少年淡然自若,漂亮的眼瞳无波无澜,“可能秦中找家教的时候没看清。”

    门口的秦中:“……”

    画面定格,细看,女孩在笑,少年耳根微红,漂亮的手指不自觉地收拢。

    下一幕,还是那个房间,仲夏夜的黄昏将楼下的香樟树染成了满树金黄,稍稍漏进一缕光,刷在书桌的一角,树影的斑驳来回在跳跃。

    “时瑾。”

    “嗯”少年抬头,手里还端着杯子。

    女孩手里拿着笔,敲了敲他的杯子,说:“你手里的杯子是我的。”

    少年怔了一下:“抱歉。”

    他脸颊有很浅的红晕,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眺望窗外,低头,将杯中的水喝完,再起身去倒了一杯,然后把杯子放在女孩面前。

    “送你过来的那位秦先生说,你有洁癖。”她故意调侃,懒懒的桃花眼里携了一抹狡黠。

    “嗯。”少年面不改色,“我喜欢你的杯子。”

    他们的杯子很像,是女孩套圈得来的奖品,他的那只杯身画了一条鱼,她的则是钓鱼的女孩。

    她眯着眼思考了会儿,把自己的杯子推到少年那边:“那我们换吧。”

    他嗯了一声,把自己的杯子给了她。

    然后……

    “时瑾,”

    “嗯。”

    女孩眼里噙笑:“你又拿错了杯子。”

    少年颔首,自然而然地把手里喝剩了一半的杯子还给了她。

    她托腮,不知想了些什么,脸颊有淡淡的红晕,看着窗外参天大树,眼波潋滟,融了一盏花色。

    耳边,少年独有的嗓音清润。

    “笙笙,看书。”

    “哦。”

    女孩慌忙低头,半天,书页还停在那一页,窗外风吹来一片泛黄的叶子,笔尖躁动。

    夏天似乎很长,有写不完的作业,听不完的蝉鸣。她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趴在书桌上,风吹发梢,掠过他的手,微痒。

    他停了笔,转过头去:“笙笙,不要发呆。”

    女孩端正坐直,神色特别认真,说:“时瑾,你的手真好看。”

    少年无奈:“你还有三张卷子没写。”

    她不管:“把手给我,我要拓下来做书签。”

    少年放下笔,耐心很好:“先写卷子。”

    她摇头,一点都不听话。

    他拿她没办法,便伸出了手,由着她弄了满手的墨水。

    后来,女孩做了一张书签,送给了少年,却从来不见他用过,他说,怕弄坏。

    女孩笑着说,坏了以后我还给你做。

    少年浅笑点头。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以为承诺了,就是海誓山盟,以为约定了,就不会老,还不太清楚沧海桑田会如何变迁。

    后来,到了秋天,香樟树下落了一地发黄的叶子,少年依旧会去女孩的家里补习,会早早就到,然后站在窗前等,看着树荫下人影穿梭。

    深巷里的狗在叫唤,是她回来了。

    他开了门,去楼道里接她,远远看见女孩跑来。

    他过去,接过她的书包:“怎么这么晚回来”

    “老师拖堂了。”进了屋,她脱了外套,随手就扔在鞋柜上,“我妈呢”

    他皱着眉去捡她的衣服,折好了放在柜子上:“买菜去了。”

    秋天的黄昏很暖,天很快暗下了,少年开了灯,杏黄的光填满了一室,很小的屋子,却收拾得很干净。

    “时瑾,”女孩从浴室里探出脸来,满脸的泡泡,一双眼睛特别黑亮,“帮我把书包里皮筋拿过来。”

    他便去拿了皮筋,给她绑了个松松垮垮的马尾。

    她洗到一半便松了,还是湿了头发。

    “这是什么”少年等在门口,手里拿了个粉色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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