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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树下有佳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茶Aha

    季无忧见抵抗不过后,便任由她去了,用一贯似笑非笑的语气说道:“棠雪姑娘这流氓行径真是使不得呀,莫非棠雪姑娘也是看上了在下的美色”一双桃花眼像清晨沾着露水的桃花瓣。

    “果然是你......”棠雪喃喃出声,她抬眼看了季无忧一眼,说道:“你才是那天晚上的刺客......”

    季无忧听了也不狡辩,算是默认了,他一脸无所谓的说道:“那你喊啊,喊外面的人进来把我抓了,就顺便把你的罪责也给洗清了,岂不妙哉”

    “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知谷主他......




第三十八章 谋逆
    伊宁城是建安朝的东僵,原本只身一个普通的小城,城中百姓也算生活自得其乐,但是自从皇帝李怀把临东城分割给了夏川国之后,原本镇守临东城的驻扎军队便退到了伊宁。

    这让清净的伊宁小城顿时多了一些嘈杂,原本分配下来的行军粮草是充足的,可是近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粮草已经断了一段时间了。军队中的粮官已经多次跟当地的知府筹借粮食了,可是这几日知府也是一脸为难地表示实在是囊中羞涩,无能为力了,再加上这几年百姓们也是收成不好,已经是粮库空虚了。

    所以驻军里的将士们饮食越发地拮据起来,甚至是终日空着肚子。

    “来人呐,要命啦,有人把我家的鸡偷走了!”在伊宁城城郊的一处农户家中,一位上了年纪的农妇正在一边哭喊着,一边扯着一个年轻小伙子的衣服。那小伙子脸上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也干站着,手里还拎着一只上下扑腾的老母鸡。

    老妇人的呐喊声把周围邻里的人都招来了,一时间围着他们指指点点。手中拎着着一只鸡的小伙子,见旁边有人来了,也赶紧一脸尴尬地慌忙把鸡往地上一扔,那只老母鸡“咯咯”叫了几声,飞快地逃走了。

    “大娘,我们错了,把鸡还给你吧。”那个被逮住的小伙子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脸的可怜巴巴说道。

    “不行,你们得跟着我见官。”那大娘却只管扯着那个小伙子的手臂,一脸的愤愤不平。

    旁边的人群中早已经有人看不下去了,对着这几个小伙子纷纷指责。

    “这么年轻,有手有脚的,去做点什么不好,干着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是啊,如今我们这些年老体弱的,就靠着几只鸡,几块田地过日子了。”

    “就是啊......必须得带他们去见官!”

    “看他们穿的衣服好像是军营的人。”

    就在人群中的人议论纷纷时,旁边走过来了一队士兵,那带头的中年男子一身戎装,有着军人的器宇轩昂,只是现下一脸铁青。

    那几个小伙子看见了那个中年男子,吓得魂都要飞了,赶紧跪下行礼道:“参见曹校尉!”

    这男子便是统领这一支军队在此地驻扎的曹安校尉,曹安的脸色极其难看,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不去沙场上砍敌人的脑袋,反而是来欺凌妇孺来了”

    那几个年轻人吓得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来人啊,将他们带回去,军法处置!”曹安大手一挥,一群士兵便上前来将他们押了了下去。

    军帐中,几个犯了军规的年轻士兵齐刷刷跪在地上,犯了军规的小伙子们低着头,一脸的忐忑。曹安坐在椅子上,铁青着一张脸下令:“所到之处,欺凌其民,窃人财物,以为己利。杖罚一百。”

    旁边的将士得令后,刚要把他们拉下去执行,却听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一脸愤懑的喊道:“校尉!”

    方才那个偷鸡的小士兵一脸的不甘心说道:“我们已经断粮一个月了,再没有粮草,难道我们就要都饿死在这里了吗”

    “放肆!犯军规你们还有理了”曹安勃然大怒。

    “何为理我们拼了性命守护者一方土地,可是我们可曾有过善待我们用血肉博回的城池,转手便可拱手相让,我们在前线断粮几月却无人问津,这就是理吗”

    那小士兵年轻气盛,一脸的咄咄逼人,旁边的几个同伙却顿时吓得脸都白了,妄议朝廷,可是杀头治罪呀!九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他用力地扯了一下那说话的小士兵,暗示他快闭嘴吧,但是那个年轻的愣头青却硬是没有明白他的脸色。

    还继续梗着脖子振振有词:“都说是为了家国天下,我是越来越不懂了!”

    曹安眯了眯眼睛,踱着步子走过来,他脸上带着怒意,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猛的一抬手,赏了他重重的一个巴掌。常年习武之人手劲极大,那小士兵被打得歪了半边的身子,脸上一道红色的巴掌印,半边脸也高高的肿了起来。

    “你小子是不是嫌活得



第三十九章 劫囚
    一队人马正浩浩荡荡地押着犯人往行刑的地方走去,囚车上的犯人穿着破烂的囚衣,发丝凌乱不堪,这松松垮垮破布一样的囚衣竟然难掩他的风姿,他身材消瘦,剑眉星目,行止间掩盖不住的清隽。这人便是那扣上行刺皇上罪名的谷冬青。

    押送的犯人的解差们路上也不免对这个要赶赴黄泉的男人有些感兴趣,别人犯人在临死前不是哭着哀嚎,就是吓得一路上哆哆嗦嗦,更有甚者,直接在囚车上吓尿了裤子。可是这个人,一路上不言不语,气定神闲的闭目养神。这么一看,倒像是来视察一般,他们这几个押送的到成了马夫了。

    于是乎,他们其中一个解差就颇为不服气了,还没见过不像他们求饶的死刑犯,这硬骨头必须得吓吓他。

    于是解差中,那个长得虎头虎脑的人便一脸神秘的对着谷冬青说道:“哎,兄弟,你知道头被砍下来是什么滋味吗”

    谷冬青听了,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知,愿闻其详。”

    那解差一听,就来劲了,便绘声绘色地描述给他听:“我跟你说,兄弟,临死之前,那些逃犯们都哭天喊地的,你知道他们有多害怕吗先是觉得脖子很凉,一下子好像就变轻了,然后脖子是火烧一样的感觉,疼的想喊,但是嘴却动不了。头落下的时候能看到没头的身体猛的向后一仰,血从脖子喷出来,一下一下的喷出来,身体也随着一下一下的逐渐向前栽倒。头落地的时候撞得很疼,还知道有人抓住头发把头拎起来。那时候听到的、看到的,但是都开始模糊了,嘴里有淡淡血的味道。之后越来越黑,直到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没有了感觉。”

    那解差说完,等着看他惊慌的反应,却不料,谷冬青安安静静听完,只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话:“头被砍掉后,疼痛大约只会维持一瞬,之后变会毫无知觉了。”

    那解差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禁有些觉得无趣,他哼了一声,轻蔑说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一队人马接着赶路,此时,一个身影冲了过来,他们还来不及反应,一名解差便应声倒下。刚才那个话痨解差顿时心中大惊,急急喊道:“来人,有人劫囚!”

    身后一队穿着铠甲的侍卫便冲了上来,那解差这才发现,那个劫犯的人却连脸都没有蒙上,解差作为一个男人,也不得不承认,那男子张得极俊,甚至可以用美貌来形容,他穿了一身的白衣,显得整个人纤尘不染,似天人下凡。

    “你来干什么!”谷冬青冲着季无忧大声吼道。那解差诧异地看了谷冬青一眼,发现刚才还云淡风轻的男子此时像是失控了一般,他红着眼眶,额头青筋暴起,他用力撞了一下囚车,似乎是想挣脱束缚。

    季无忧没有理会他,手中挥着剑,奋力抵挡着如才狼虎豹般扑上来的侍卫们,一圈的侍卫围着季无忧,刀剑纷纷朝他身上砍下去,毫不留情,刀刀致命。季无忧只能拼命地用剑抵挡着,偶然抽到一个难得的间隙,一转身便可以成功干掉一个侍卫,下一秒就必须留意从背后刺过来的刀剑。

    “季无忧,你走!”谷冬青像是在笼子里困住的野兽,嘶吼着,叫嚣着,却又不得不束手看着这一切。

    你还是这么看不起人啊,季无忧心里想,这让他想起了多年前被他赶出山谷的时候,他说的也是这一句话。

    终究单拳难敌四手,季无忧渐渐落了下风。他的衣服上四处是被刀剑刺破的痕迹,染上了大片的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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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狼烟起
    许府内,有一士兵从疆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许府内外三层的大门依次悄然洞开。

    “将军,副将那边一切准备就绪了,只等您发号施令了。”那个士兵低着头说道。许义听罢,脸上浮起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他牵动了嘴角,沉声说道:“计划日期进行。”

    “是,将军。”那士兵行了礼,转身退下,不多时,便跨马前行,只身骑着铁骑出城去了。

    建安四十一年,历史终于翻到了这一页。这天傍晚,日头才快要落山,天边霞光似火。在建安城城门把守的城门兵,吃过晚饭后,此刻正在城门墙上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有打牌的,下棋的,嗑瓜子的。这城门的守卫原本就是一个闲职,这些年天下太平,相安无事,自然整日无事可干,也就是平时有重大的案件的时候,有逃犯在逃,奉命排查排查路人。再者,这悠闲又吃着皇粮的好差事自然安排城里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的亲戚,个个都是大爷,谁使唤得动。

    此时,一群围着的人传来了愉快的欢呼声,原来是其中一个守门兵赌博赌赢了。只见那人红光满面,兴奋得直拍手。

    “报!”有一个小兵急急来报,他拖着长长的尾音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一个中年男人面前,这中年男人长得肥头大耳,一身膘子肉。此人便是在此处把守的城门校尉。只见他不耐烦地抬头,瞥了那小厮一眼,说道:“怎么了大惊小怪的。”正说着,便又低下头狠狠甩了一张牌,嘴里骂道:“他奶奶的,又输了!”

    那小兵一脸慌张的说道:“校尉,东北方向有烽火起了。”

    那校尉听了这句话,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似乎是太久没有听到烽火这个词了,他要思索一下是什么意思,周围一圈打牌的人也一下子愣住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伸着脑袋向东北方向张望,嘴里嚷嚷:“哪儿呢老子这辈子还没见过......”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一支利箭穿过空气,刺穿了他的喉咙,一箭封喉,那胖子似乎是不可置信,茫然地瞪圆了他的眼睛。鲜血从他的喉咙喷涌出来,流了一地,他肥胖的身躯缓缓倒下,瘫软在了城墙的青砖地板上。

    周围的城门兵见状,似乎是从梦中清醒,顿时惊慌失措做鸟兽散状,一边跑到庇护处,一边大声疾呼:“快关城门!有敌来犯!”

    此时城门四周狼烟起,号角鸣,一场劫难悄然而至。

    更多的箭像雨点一般射上来,时不时就有城门兵应声倒下。

    这些平时没有见过大风大浪的城门兵们,哪里经得住这强烈的炮火攻击,更多的人倒下了,也有更多的人屁滚尿流的吓得跑回家了,什么军令如山,国破家亡,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城内的百姓惊慌失措,纷纷回家关上大门,打包收拾各自的包袱细软。

    城墙下有云梯攀了上来,城墙下的敌人纷纷爬了上来,原本躲在庇护处的城墙兵们,顿时避无可避,一个又一个的倒下了,城墙上满地都是东歪西倒的门卫兵尸体,血流成河。

    皇宫内,那扇朱红色的宫门被轰然洞开,浩荡的铁骑踩踏着一路的尸体冲了进去。

    李怀身边的老太监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皇上!皇上!不好了,许义带兵造反了!”他穿过层层的宫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来到了李怀的面前,李怀执笔的手狠狠地颤抖了一下,一滴浓墨滴到了摊开在桌面的折子上,染出一大片的黑斑。

    “你说



第四十一章 棋子
    许义谋反的消息转眼间已经传遍了满城,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纷纷逃窜,宫里的珍宝,妃子们的珍珠首饰,各色精美的贡品,都被分刮了个干净。四处疾奔的宫女和太监们,不小心撞到一起时,免不了散落了一地的珠宝,引起新一轮的你争我抢。夜晚的皇宫,原本灯火通明,可是现下却显得有些黑灯瞎火,不免显得有些萧索。掌灯的宫女和太监也许早已经逃命去了。

    “娘娘,娘娘!”柳儿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打破了未央宫原本的宁静。她一边气喘吁吁一边说道:“快,快收拾东西,咱们出宫去!”

    未央宫原本就是为了给纯妃养病,而特意挑选的一处僻静之地,所以只有这未央宫还不知道外面的兵荒马乱。此时棠雪正在纯妃跟前聊天,见柳儿这么失态的跑进来,便有些讶然。

    纯妃见她莽莽撞撞的,便不自觉拧起了眉头,说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柳儿带着一点哭腔说道:“许......许义谋反了,现在外面乱成一锅粥了。”

    “什么!”棠雪大吃一惊。

    “是啊,您快......”

    柳儿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给我将未央宫围起来!”,棠雪抬头一看,是许义进来了。他带了一群侍卫,听到他的命令后,哗啦啦地跑进来将她们围了起来。

    许义走进来,冷冷扫了一眼这屋里的人,说道:“妖妃祸国,其罪当诛,给我把这个妖妃拿下。”

    手下的人就准备要行动,却见棠雪身形一闪,堪堪挡在了她的前面。棠雪抬起头,和这个将他抚养成人的男人对视着,眼里充满着戒备的恨意。

    棠雪冷冷开口问道:“纯妃娘娘何罪之有为何男人治理国家的过错要推到女人的身上这是什么道理许将军莫不是为了自己的谋逆找个光明正大的借口”

    许义看着她,危险地眯了眯眼睛。阴沉沉的对着她笑了一笑,说道:“我的好女儿,你真是长大了,连爹爹都不叫了”

    棠雪冷哼一声:“是,亏得爹爹将我这条命捡了回来,不然我也不会被下了毒,在许府当了十几年的棋子。”

    许义的眼里露出了一丝的惊讶,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棠雪说:“多亏我知道了,不然我到临死之前还要叫你一声爹,多讽刺。”

    什么情深义重的抚养之恩,都不过是一场虚伪的骗局罢了,这些年一直活在一场精心编织的美梦里,要不是前些日子听到的那一场对话,恐怕棠雪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那一日,棠雪正从李芷的宫里往回走时,路过皇上的寝殿,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是许久未见的许义,许义和一个穿着锦衣的中年男子,体形微胖,正是吏部尚书徐有光,正在徐步走来,她不知怎的,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却听到那徐有光对许义说:“你家那个养女,叫什么棠雪你打算如何处理听说她现在还在宫中,会不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棠雪听到这关于自己的事情,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便继续躲在旁边,屏住呼吸继续听下去。

    只见许义表情平淡的说:“由她去吧,十年前我就给她下了毒,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

    棠雪一听,顿时如坠冰窟,全身透心凉。

    徐有光听了,轻轻抚掌,会心一笑,说道:“还是许将军有手段呀!”

    “原本是想用来当做安阳的人质,如今不过是一颗弃用的棋子罢了。”

    “也是,本来来打算用来要挟安阳,谁知道,这世事难料,安阳国居然易主了。”徐有光在一旁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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