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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只想做米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露沾衣

    “是,我下去查一查她的底细。”

    夜里,奶娘给云舒沐浴,她坐在木桶里,长发披散在单薄瘦削的肩上,身边氤氲着水汽,将她苍白的脸也熏得红润,瓷白的玉骨闪着粉红的光,在花瓣里若隐若现。

    云舒其实是不喜欢别人伺候的,凡事亲力亲为,但是奶娘总是喜欢这样。

    王氏用木梳细细的给云舒梳理她的一头长发,眉目含笑,云舒自小就是她贴身打理的,从小就是美人胚子,越长大,越发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她也曾幻想过,这样的美人,若是生在玲珑锦绣堆里,珠玉宝钗,环佩璎珞的将养着,该是怎样的倾城绝色,只怕是比当年名动京城的王妃,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出众的美人,平都那些贵女们又怎及她半分,只是她性子冷淡,每日还得殚精竭虑,王氏心疼得不得了,连带着也怨恨老王爷。

    云舒看着铜镜里这样披发的自己,这是她完全女态的样子,眉目如画,冰肌玉骨,平日里要装纨绔,端威仪,这样的自己,竟觉得有些陌生。

    今天楮铭对她说那样的话,除了震惊,就是悲




第五十一章 心里的柔软
    夜里云述突然高热不退,程伯遣了人去请孙大夫来,他自小体弱,每次生病都是鬼门关里出来的,还好腿上并无大碍。

    孙衍给他用了针,又开了退热的汤药。

    “这小子,让他慢慢来,偏要急,这下好了吧,他这腿,暂时不要乱动了,王府没有地热,他是万万受不得湿的,今年冬天必须得在药庄了。”

    云舒看着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的弟弟,心内一揪一揪的疼,他不肯去药庄,又常常需要站起来活动,对他来说,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自己整日都不在他身边,每次都是他兴冲冲的跑去找她,大老远就欢喜的叫她“兄长…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然后对着她人去楼空的园子失望而归。

    昨夜还杵着拐杖到书房去找她,许是汗凉,今天就发了高热。

    王氏看云述还盖着一床薄被:“昨夜风变,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小心些,换床厚点的被子。”

    阿景立在旁边后悔得要死。

    “郡王恕罪,昨夜小公子说想去湖边看锦鲤,回来的时候淋了点雨,没想到会这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大意了。”

    “还不快去拿条厚点的被子来,这个月的工钱别领了…”

    云舒闭了闭眼,她自己都没有尽到责任,又怎么能苛责别人,摆摆手:“你下去吧。”

    夜深人静,云舒怕晃着他,房里只燃了一盏昏暗的蜡烛,坐在榻边,绞了帕子给他敷在额上,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以前疲于奔命,他们常年分隔,那时候阿桓是真的可怜,身边一个玩伴也没有,他是个敏感的,很在乎别人看他的那些眼光,渐渐的也就门都不出去了。

    后来虽然住在一起,她却每天有做不完的事,云述在做什么,在哪里,她根本不清楚,他喜欢去南巷,以前总缠着她一起去,可上次她在那遇刺后,云述就只能自己在云家水泄不通的护卫里去逛一逛,自己真是亏欠他太多。

    她起身去关窗,隐约听到他呓语,“…别走……别留我在这…”

    她心里一跳,回身来到他的榻边,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了,刚刚仿佛听到云述唤她阿姊。

    云舒在榻边照顾了一夜,天快亮时才回去准备朝会,却见一个小丫头端着铜盆立在廊下,云舒觉得面生。

    “你叫什么名字,新来的吗”

    阿箩没想到郡王会注意到她,定了定神屈膝行礼:“回殿下,奴婢叫阿箩,是上次小郎君在长干里赎回来的。”

    云舒记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见眼前的女孩竟然长得这般灵秀可爱,心内也有几分疑惑,弟弟什么时候能接受婢子贴身伺候的,以前不是只有一个陈景嘛。

    “嗯,既然在小公子身边伺候,就放机灵点。”

    “是。”

    阿箩望着郡王远去的背影,没想到她竟然见到了云王爷,果然和外界传言的那样,温润公子,貌若仙君,好俊的人儿呐。

    想起里面那位,同样是王府公子,差距咋那么大,她记得那日她逃出来,龟公打手满大街的抓她,慌不择路躲进了云述的车驾。

    本来打算趴在座椅下逃走的,却没想到进来的云述会发现她,一急就往他后颈上一记手刀,结果手都给她劈肿了,云述竟然纹丝不动!

    明明她听走南闯北的江湖人士说,只要往后颈上一劈,大汉也能撂倒的,难道是姿势不对,她又扬起手准备再试一次,却被云述按倒在车上,云家的护卫也冲进来把她抓了出去。

    眼看就要被龟公拖走,她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嚎,才见云家的车驾缓缓掀帘,露出云述的冰山脸来,不过竟然是要买下她。王府婢女总比逼良为娼好,她想想就果断的抱上了他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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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当年手贱
    杨若莺和孙小姐分开后,又去布庄看新到的绸缎,忽见姜武从拐角闪出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女郎莫慌,我家郡王有请叙话。”

    她定了定神,才反应过来是云王身边的人。

    云舒还是坐在雕花轩窗边,春日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暖和煦,笑容淡淡,让人不由得放松下来。

    她替对面拘谨的杨若莺倒了茶水,才缓缓开口:“杨姑娘,你见过本王三次了,每次表现都很有意思,不知道你对本王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郡王说笑了,若莺只是不常见外人,又被郡王的姿容震撼而已。”

    云舒嘴角微翘,痞痞的笑道:“哦本王以为女郎是璟瑜爱重的人,没想到总是见贵府丫鬟尾随,你这样做,不怕璟瑜伤心吗”

    杨若莺听她如此说,一张小脸顿时红透了,她觉得,可能真是自己记错了,这样的云王爷,怎么可能是那个女人。

    “还是女郎另有隐情如果女郎是真的爱慕云舒,云舒自然会让你得偿心愿的。”云舒笑得更加温和,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这样挖兄弟的墙角有什么不好。

    “没有没有,郡王千万不要误会,若莺只是觉得,郡王很像一位故人,所以才派婢子打探的。”

    云舒饮了一口茶水:“哦…原来是这样,那本王可就不太高兴了,爱慕就爱慕,还假托故人。”

    她彻底被云舒的无耻打败了,看来坊间传闻云王风流倜傥确实不假,这样的云舒反而更让她放心。

    云舒自信的抱手:“本王自认为长得俊秀非常,竟不知道这平都还有人有本王的几分风韵,女郎莫不是开玩笑”

    “真的,只不过她是个女子,可是长得很像郡王,而且…而且她好像认识侯爷,但是侯爷却不记得得她了。”

    杨若莺还怕云舒不相信,想了想又说:“而且,她左手掌心有一颗痣,对,是一颗红痣,我记得很清楚。”

    云舒的笑僵了,镇定了一下才说:“哦…是…是吗这可真巧。”

    云舒喝了一杯茶掩饰,“不过真是遗憾了,本王和璟瑜也是近来才认识,若本王是那个人,如何会记不起璟瑜来,女郎这样怀疑,真是欠考虑了。”

    杨若莺听云舒这样说,想必她真的不是当年那个人,彻底放下心来,解开了许久一个心结,心情大好。

    “是啊是啊,是我愚钝莽撞了,让郡王见笑。”

    “诶,要是那样,本王也能见见和自己长得像的女子…”

    姜武送喜笑颜开的杨若莺出去,云舒才坐正身体,展开紧握的左手,掌心赫然是一颗鲜红的痣!

    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楮铭,还有杨若莺,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刚刚她说,楮铭只是想不起她了,那现在,楮铭这些反常的举动,是因为想起来了吗

    如果连杨若莺都知道她的身份,楮铭呢,也知道吗

    思绪转过万千,云舒缓缓拿起了桌上的茶壶。

    “嘭!”

    瓷片四溅。

    姜武冲进来,却见云舒拿起一片尖利的瓷片,毫不犹豫的在左手掌划了深深一道,汩汩的鲜血立刻流了下来,滴在云舒的白袍上,宛如血溅白莲。

    “郡王!”姜武跪了下来,用手帕给她止血,却见云舒只是轻轻皱眉。

    姜武:“可是这女人知道什么”

    “她当年见过我,而且知道我的身份。”

    姜武撕下衣角给云舒包扎好,才面露杀意,冷冷地说:“郡王莫慌,我会让她永远也没机会说出这个秘密。”

    “恐怕已经迟了,武安侯,他也知道……”

    若她的身份暴露了,她该怎么办

    楮铭远远便看见那一身绯色官服的云舒站在他的车驾边,衣袂翻飞,眉目如画,在这暖融融的春光里,缱绻美好。

     



第五十三章 时日无多
    回到府中,姜武才进来禀报:“殿下,事情都办妥了。”

    “嗯,知道了。”

    云舒跪坐案前,有一封夔州传来的密件,用的是红泥封,表示有重要的事。

    云舒打开看了,眉头微皱。

    她缓缓走到窗边,盯着竹林间的流水出神。

    姜武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他知道云舒在想事情,不敢打扰。

    半饷,她又坐回案前,一边平静的提笔写信件,一边道:“这封,用以前那个渠道传走。”

    她又把另一封放入竹筒中,用红泥封好,递给姜武:“这封走会馆。”

    这平都有的是人查各世家的传信渠道,包括她在内,所以为了麻痹别人,云舒一向准备几个传信路径的,哪封是真,一般靠口头约定的暗号。

    这几日裴越在查乾灵寺的时候,发现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一个负责采买的菜农,说以前住在这里的世子曾让他办过奇怪的事,他便把这个菜农带到了侯府。

    “你是说以前世子经常服药”

    菜农第一次进这么豪华气派的府邸,又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公子是位高权重的武安侯,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是…回殿下,以前世子好像常常生病,所以,托我去药铺抓过一两次药,但是每次都警告我不要申张,还有,他还每次都会把药方子收回。”

    楮铭沉吟片刻:“除了这些,还有吗”

    “嗯,还有,有一次夜里世子犯了急病,是住持吩咐我去请的郎中,结果不到一两天,那个看病的郎中就消失了,再没看到他出现。

    世子好像,从来只让一个城外的大夫看病,无论多晚,都只会去请他。”

    楮铭想,想必就是上次那个孙大夫。

    裴越送他出去,在门口停了一下:“今日的事,不要声张。”

    他恭敬的点头:“是…是…是,一定的。”

    菜农回到家,就看见桌上有一袋银子,他老婆说,是前几天过来的那个人送来的,还说这件事,让他永远烂在心里。

    两三天前,有个蒙面人找到他,给了他几锭银子,让他如果有人去乾灵寺查问云世子,就说刚刚那套说辞,事成后必有重谢,他在乾灵寺采买,其实根本不认识什么世子殿下。

    开玩笑,云家世子再不济,身边也是护卫重重,犯得着他去抓药

    而那个所谓“被迫搬走了。”的郎中,现在也正坐在郊外自家的院子里忐忑不安,面前这个人气度不凡,还带有侍卫,想必是身份不简单的人。

    楮铭开门见山:“江大夫几年前是不是曾在一个冬夜里到乾灵寺给云世子看过病,然后,就突然搬走了,放弃了顶兴药铺的坐堂大夫,可是因为云家施压”

    “没有…哪有,我不在顶兴,是因为他家给的工钱少,和什么世子,有什么关系。”他眼神闪躲,揉着手中快成粉末的草药。

    “不妨告诉你,云世子现在身涉大案,本侯正在查证,已经掌握证据你当年确实和云家的人接触过,若你还这样支支吾吾,是想连坐吗”

    楮铭神色一厉,吓得他立刻便跪下了,磕头求饶。

    “侯爷饶命,小人是无辜的,真的,小人是无辜的,不知道什么大案啊,小人只是给云世子看过一次病,然后…然后就离开了平都,什么也不知道…”

    “那云家为什么让你离开平都,你最好从实招来。”

    “是…其实是世子殿下身体不好而已,但是这件事涉及王府名声和安危,所以,小人也是心甘情愿离开平都的,但是殿下还是赏给了我许多钱安顿。”

    楮铭皱了皱眉:“世子是什么病”

    他一副为难的样子:



第五十四章 坦白心迹
    自从知道云舒是身患绝症,时日无多后,一向勤政的武安侯竟然破天荒的休了几日假。

    总领朝纲的人突然抛下朝政消失了,每日的奏章堆满了卫尉府的案头,多少军政大事等着他拿主意,乱成一团。

    司马凌没奈何,只得勒令他尽快还朝。

    裴越看了看禅房紧闭的门,对传御令的人摇摇头。

    “让侯爷自己待着吧,你回去向陛下禀告,侯爷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几日。”

    内官很为难,“裴统领…这…”

    却突然见门开了,楮铭出现在晨曦里,墨发披肩,一身素净的竹青宽袍,脚踏木屐,满院落花下款步走来,潇潇肃肃。

    裴越见他神色有些憔悴,想来这些天确实神伤,试探着问了一句:“侯爷”

    他停在院子里梨花树下,任落花飘满身前发间,抬头看这暮春,鹧鸪悲啼,芳菲落尽,到底是有些伤感的。

    “你先回去复命吧,我稍后就会回平都。”

    那内官一喜,立刻行礼退下了。

    楮铭往宝相去,桓氏果然还在诵经,他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跪坐在旁边。

    桓氏放下木鱼锤,也不看他,淡淡的道:“何所疑而来何所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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