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镖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亘古一照
“师傅当然不是这样的人。这里的人也不是这样的人,我们是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静云和静风说。
“意思是,我要来到这里,也成了做道士这种职业的人”
左二把有些相信自己的归宿。
“那你以为呢!好好修吧。走到哪座山上就唱那座山上的歌,既来之,则安之。”两位师兄安慰他,劝导他。
“唉,已经拜了师,也暂时只能如此了。”
从此,左二把慢慢在山上安顿下来。
在这一群师兄弟当中,要数左二把的年纪最小,平日里练功,他一心斗狠争勇,凭着年轻气盛,与师兄们比来争去。
白眉道长看在眼里。一天,他把左二把叫到自己房间,故意问他,“你觉得师兄们的武功如何呀”
“师傅,您是要徒儿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那当然是要你说真话呢。”
“那徒儿可就斗胆了。师傅,静云师兄稳倒是稳,但稳得有些凝重,有些化不开,有些僵,这就是只求稳不开放的坏处;静风师兄呢,灵巧倒是灵巧,敏捷倒是敏捷,但灵巧和敏捷得有些过头,就像一个球放在桌上,不停地滚动,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就是灵活有余而稳重不足的迹象了。要是二人能相互融合,倒是十分相得益彰。”
左二把以为师傅真的问他,便将静云、静风等师兄们的武功所长所短,一一说了出来。
师傅听着,和颜悦色,微微点头。
“师傅,徒弟可说得对”左二把问。
“你只说对了一半。”白眉道长说,“你能这样分析别人,很好,说明你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可,怎么就没有回头看看你自己”
“看我自己”左二把问。
“看看你自己,就像为师有一次月下跟你交谈的那样,多反观自己,反思自己,从他人身上看到自己,看到天地,看到鬼神,看到宇宙。你难道忘了吗还是你自己没能很好地将这养成一个习惯,然后坚持下来。现在的你,除了找人比试,求得证明你比别人强,认为胜者为王,还有什么”白眉师傅声音不高,但却句句有份量。
“自己真的是这样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那一定是自己浅薄了,一定是自己有急于出人头地之念在作祟。”
左二把不吭声了。
不吭声是因为师傅点到了痛处,说到了他的痒处。诚然,他对师傅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但对师傅的做法隐隐不满。
来到白云寺后,他以为师傅很快就会教自己出众的武功,所以,刚开始,对师傅的要求铭记在心,加心在意。令他想不到的是,师傅的要求无非是要他熟读《道德经》,特别强调的是德,说:
“百行以德为首。”
“罪莫大于无
第四十八章 从师习艺(48)
从此以后,左二把再不敢找人比试,从别人身上印证自己。
“从别人身上印证你自己,是不自信的表现。说明你自己还没有在这个环境中,真正找到你自己。一个真正有实力,有目标的人,是从来不必要通过别人来印证自己的。自己是自己,他人是他人,怎么能够相互相较,论长论短呢!”
左二把慢慢地悟,细细地练功,听从师傅之言,一点一点学起,果然开始,他进入一种全新的境界。
这种全新的境界就是开始细细地观照反思自己的内心世界。
这一天,天黑前,晚饭后,大禅房里。
年轻人没事找事,借机打发无聊时光,于是,一片吵吵嚷嚷。
静云师兄来自湖南,说话的口音,吐字,发音,有些拗口,左二把原来听不懂,后来,他细细地给左二把解释,左二把也就适应了他的说话口音。
此时,他像是对左二把,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这个时候,家里应该已经插开秧了,自家的活儿不知干完了没阿妈患有风湿病,双腿打颤,阿爸常年在外做生意,家里的活儿根本指靠不上。阿湘也不知嫁人了没。”
说完,叹了一口气,颓然坐在床上。
左二把就睡在静云师兄的对面铺上。他先是听着师兄近乎自言自语的唉叹,后来见他不说了,便一骨碌翻身起来,一种好奇心使然,遂问道:“静云师兄,你为何来这里来习武”
静云师兄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好像这个问题冒犯了什么,不经意触及到了他久闭心中的那潭心湖,或者说这个问题令他猝不及防遮掩心中的秘密。
一时间,二人对视着,眼神渴望交流,心却各自坚守着。
左二把多少有些尴尬,眼睛里说着道歉的话。
静云师兄到底年长些,老到些,他低头想了想,笑笑,一丝无奈而凄然的笑,说,“那你为啥子来这里习武”
“自己呢自己怎么回答静云师兄刚才自己问他的话,不正是自己不想回答的吗”
左二把没想到静云师兄会这样反问他,他想了想,吱唔了半天,脸胀得通红,却没吐一个字。他看看各忙其事的师兄们,突然觉得这里的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个不可言说的故事,掩藏着一段段难以启齿的经历,是这些不可言说的故事和经历把他们推到了这里,但无限的家愁亲情又可着劲儿把他们往回拉。【!! #…最快更新】
“静风,家里来信了”
“那是。”
这时候,静风师兄手里拿着一封家信模样的东西,从外面进来,笑眯眯地坐到铺上展读。
“信里写了些什么是不是家里人又给你说对象了”
“写了什么让大家看看。”
“或者告诉大家也行,再不济给大家念念。”
“静风,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师兄们蜂拥而上,抢着非要看。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静风师兄把信紧紧地捂在怀里,趴在通炕上,施展开他的趴地功,谁也没有抢到。
“唉,人家静风有秘密了。”
一向寂静的房舍里掀起了小小的兴奋热潮。
“静云师兄,您给我讲讲《道德经》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左二把拉过静云师兄,向他请教《道德经》里的一些东西。
静云师兄打趣他说,“哟,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这时候干吗还要请教别人”
左二把一本正经地说,“要学真把式,就得杯子低于茶壶啊!只有杯子低于茶壶,举壶的人才会往杯子里给你注水。以前都是我逞勇斗狠,很坏的,师傅批评我了。”
静云师兄满脸惊喜看着他,说,“看来,有些道理,你是真懂了。”
“师傅来了——”
“师傅来了——”
“你们在闹什么呢这么热闹有什么好事,说来为师的也听听。”
正说间,白眉道长进来了,看着众人打闹的场面,满脸慈悲。
打闹的师兄们,都知道师傅喜欢左二把,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左二把赶紧从铺位上跳下来,规矩规矩站在师傅面前。
“二把,你的静功练得怎么样了”师傅的声音拉长了。
“哦,练得——”
左二把猛然明白,师傅已经在教他新本领了,只是他太浮躁了,太激进了。
“你是不是以为学这些东西没有用是不是觉得这样静坐用处不大”白眉道长反问了他一声。
“师傅,徒儿确实是这样想的。”
左二把很佩服师傅,一下子就说到了自己心里去。
“二把,咱师徒二人坦诚相见,有什么话,你就直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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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从师习艺(49)
思乡的念头像条条毒蛇,不能被放出来,一旦放出来,它就会噬心噬肺,叫人难受致至。
这天,左二把一个人呆在房子里,盘腿坐在炕上,两手叠加放在腿上,两眼微闭,默想着这些天师傅传授的功课。
慢慢的,却走了神。
“来这里几年了”
“约三年多了吧。”
“往事如烟,能忘得了吗”
“自己忘得了,别人能忘得了吗”
左二把回想起静云师兄不能言说到这里习武的理由,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祸遇京畿,逃遁数年,父母兄弟的音容笑貌好像被风干在心里。那么,外面的世界呢,它又变成什么样子了据经常下山买东西回来的师兄们说,外面连年干旱,年景不好,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饥民,到处都是荒芜千里的荒土,荒土上饿殍遍地,野狗分尸,白骨累累,而贪官污吏又敲骨吸髓般勒索,死活不顾般横征暴敛,不因为人们的颗粒无收而有所收敛,反而与日俱增。没想到外面竟是那样的时日!莫非师兄们所言是真的自己一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待在这深山古寺里,养静谈禅,纵然练得一身好武功,又能如何可自己即使出去,又如何能解救得了天下苍生!想到此处,万千感慨,唏嘘不已,把刚才那种虚淡的清静打破了,搅混了。
此乃练功之大忌。
左二把咬咬牙,叹了口气,起身看着窗外,隆冬时节的天黑得很早,夜幕高远,寒星闪烁,朦胧而清冷的月光反射在雪地上,透窗袭骨。
一切都静悄悄的。
春去冬来。周而复始。
好像外面又下起了雪,雪花扑扑簌簌落在地上的声音,像幼时娘在耳边的呢喃声,又像在灯下缝线做衣声,更像家乡轻柔的召唤声。
左二把思乡之心甚切,情绪波动之烈,白眉道长早看出来了。
“是不是想家了”
“是。”
“如果实在想家,那你下山去看一看”
“不,徒儿的武功还没有进展,怎么能下山呢,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二把。如果你真这样想,那就是时候了。”【…… …免费阅读】
“师傅,什么是时候了”
“是该把你的心留住的时候了。”
“师傅——”
“二把,为师的决定了,要把自己终身所学,全身的武功绝秘,都传授给你!”白眉道长思来想去,终于下定了决心。
“真的吗”
“那当然是真的。”
师傅的这个决定令左二把欣喜万分。他终于放下了思家之念。
因为有了新武学内容,左二把便将思乡之心置于脑后,一心一意跟师傅学起了飞檐走壁、蝎子倒趴城、壁上挂画、陆上登空,乳燕斜飞、撩裙腿、随影移形、荡球走人等武功秘笈。
“飞檐走壁,陆上登空,自然都是轻功,它与蝎子倒趴城一样,对身形的灵敏非常高;壁上挂画,类似于飞檐走壁与陆上登空,但二者又有差别。差别在哪里呢等两个内容,你都学会以后,自己慢慢体会。
壁上挂画,要的也是轻功,人只要一挨墙,就得像画一样挂在墙上,需要很强的粘连内功。”
白眉师傅每教一个内容,左二把都会认真去学,去练。
“乳燕斜飞,就是在一张八仙桌上,四角四边都插上尖刀,人要从尖刀的缝隙中斜飞出去,既不能触碰上尖刀,更不能人被刀所伤,练的是人面临困境的逃脱能力。”
“师傅,徒儿记下了。”
“撩裙腿,就是要习练者的腿从长袍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之势,提上提起,扑面打向对方。二把,这与你父亲要你一直习练的踢檀木柚形成一阴一阳。”
“哦,原来如此。”
习练这一招时,亏得左二把腿功深厚,胯腰韧性很好,本来是要童子年间练起,想不到左二把年近二十岁的人了,还能做到白眉道长要求的程度。
“好,为师的想不到你还能做到这一点,确实不容易,说明你身体的柔韧度是极好的。”
白眉道长自然十分高兴,对左二把练这些赞不绝口。
“随影移形,就是如临大敌时,要以极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身体移到对方侧面或后面,不仅使对
第五十章 从师习艺(50)
这一练,又是五年。
五年里,左二把身上,倾尽了白眉道长的全部心血。而左二把也不负师傅所望,勤学苦练,将各项技能,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其实,左二把练到了什么程度,白眉道长最清楚。
而左二把越练越觉得自己不行。
这一天,早早地,左二把就被白眉道长叫到他的房间。
白眉师傅整日带徒习武,有时也常下山,十天半月不回来,有时半年一载不回来。回来又常闭门修炼。看起来师傅很忙,但师傅在忙些什么呢左二把只能感知,不敢问。
此时的白眉师傅慈眉善目,笑意微微写在脸上,举手投足,谈话间,对左二把客气有加。
新来不久的一个小师弟,端来热腾腾的茶,分放在师傅与左二把面前,然后知趣地躬身而退。
白眉师傅一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下,左二把更窘了,更疑惑了,小心翼翼地坐在师傅面前。
白眉师傅开口了。他说:
“今天,我们说技击和功夫的话题。先说技击——”
“奇了怪了,我上山八年了,师傅从来都不跟我说技击之法,只教博爱心仁,今天-——”左二把心下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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