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雨落未敢愁
不就是一匹马吗还值得用命来换
这便是曹冲与这个时代的隔阂,或者说是代沟。
马对军人的重要性,就像耕牛对老百姓的重要性一样,没有耕牛,一户百姓累死累活,最多耕个十多亩,而有一头耕牛,这个数字恐怕要乘与二。
军士同样如此,一个出名的将军,要想走得远,必须要有一匹宝马。
温侯鸠虎吕布,敢在诸侯会盟之地单枪匹马闯关,除了个人勇力之外,还靠赤兔马的脚力。
打得过,我可以打,打不过,我跑你又追不上我,何惧之有
赤兔,的卢,绝影,爪黄飞电,乌云踏雪,照夜玉狮子…………
这些名马背后,无一身后都有一段传奇故事!
“不得无理,那可是司空所赐,据传乃是乌恒王的爱马,你一个
第十三章 莲池宴!
出了吊桥护城河,路边渐现荒芜,数里才能见到一户炊烟袅袅升起。
六月天,清晨初阳温和,日光披扶在野,而地上全是长势喜人的粟米田地,绿油油的粟米秸秆,不少已经结了沉甸甸的果实了。
粟是一年生草本植物,形似小麦,却矮于小麦,在三国时期,粟米就是后世的小麦水稻一般,是百姓的主要作物主食。
在官道周围,生机盎然的粟米田地,一眼望不到尽头,微风吹拂,仿若一片涌动的绿色海洋。
吁~
曹冲勒马停在官道边,而身后周不疑也停下,调转马头。
“仓舒,那莲池山庄离此地还有几里路,怎地在此地停下”
“没有,我只是好奇罢了,看四处粟米长势喜人,却无多少住户,心里有些困惑。”
周不疑一笑,指着无边天地说道:“这是官田,非是私田,说起来还是当年司空的手笔。”
曹冲一笑,他记忆里有些印象,屯田之策起于建安元年,距今已有十三年了!
“亏得司空屯田,莫非如此,许都周边百姓,恐怕都要死绝了!”周不疑叹息。
这并非危言耸听,事实上,若非曹操屯田,曹操之势也不会如今日一般如日中天,同样,若非曹操屯田,那许都百姓与洛阳之民无异。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在曹操治下,起码百姓还有一口饭吃,而像四战之地洛阳,早已是满目疮痍,老百姓十不存一了。
这便是三国的现状,上百年的动乱,已经让中华大地,元气大伤了!
收回思绪,曹冲纵马驰过官道,周围便有了些人烟,几处巨大的田园山庄也依稀可见,这些都是大臣们的庄园,也就是别墅。
三国时期不像后世那般,有诸多娱乐项目,现在的文人的娱乐,除了赋诗及郊游外,也就是晚上和老婆在床上嘿嘿咻咻了!
闲暇或是赐告之时,士大夫们多带家眷来此享乐。
赐告也就是请假的意思,汉律,官二千石者病满三月当免。“赐告”谓皇帝优赐其假,准其带印绶僚属归家治病。
一路奔驰,清潩河已在望眼之内。
六月正是清潩河的汛期,此时河水见长,不过因为没有环境污染,植被也相对完好,哪怕是在汛期,清潩河的水依然清澈见底。
而莲池山庄已在目中。
远远望去,莲池山庄不过几间屋舍罢了,除了一块巨大的莲池,别无它物。
但此刻,莲池山庄却是热闹非凡,仆奴遍地走,骏马到处有,稀稀落落林荫之处,还有些许车驾停留。
“这司马孚,好大的气势啊!”曹冲看到此幕也不禁感叹,与来时的荒芜,此刻的莲池山庄倒像个太平盛世。
周不疑眼神闪烁,不以为意道:“司马八达,声望却还是有的,看来这个司马孚为了公子,倒也费了一番苦心。”
何止是苦心啊!简直费尽心力,曹冲甚至可以问到糜肉之味了。
曹操虽然大胜袁绍,但因为多年的对外战争,其实内部物资是比较匮乏的,平常两千石的大臣,能一个星期吃到一次肉就不错了,而此刻的莲池山庄,却把肉当成了主菜。
“走吧,去会会这个司马孚。”曹冲勒马,缓缓骑向莲池山庄。
周不疑等人则是紧随其后,尤其是许都令的一干胥吏,眼睛锐利的如同鹰犬,哪怕有一丝风吹草动,怕也是知晓无疑。
“公子大驾光临,真乃让寒舍蓬荜生辉,快请,快请!”司马孚在家仆小厮的通知下,早早地就在门口等候曹冲了。
“仓舒年幼,当不得叔达此礼!”曹冲麻利的从马上下来,扶起对曹冲行礼的司马孚。
要说这司马孚,倒也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身着白色学士服,只在领口胸前有一抹黑色轮廓,束发之下,整个人显得儒雅非凡。
司马孚,字叔达。河内郡温县(今河南温县西)人。三国曹魏及西晋时重臣,东汉京兆尹司马防第三子,司马懿之弟。
关于此人,德行其实并不差,司马师,司马昭擅权之时,其实司马孚没有参与其内,晋武帝司马炎对他十分尊宠,但他并不以此为荣,至死仍以魏臣自称。
“当得此礼,当得此礼,公子之智,穷天地华宇,耀日月星辰,乃是司空之麒麟儿!”
“叔达过誉了,如若不嫌弃,就叫我仓舒吧!”
司马孚一拜,道:“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该当如此!”说完两人携手走进了这莲池山庄。
周不疑摇摇头,此刻他也看不透曹冲了,这生死之间,倒是把一个人的性格改变得彻彻底底了。
平时曹冲哪里知晓待人处事,何况是如此娴熟的待人接物。
周独夫则是抓耳挠腮,早就烦了曹冲和司马孚在哪里叽叽歪歪,此时看到曹冲与司马孚进去,连忙牵着乌恒马一同进入,走时还不忘踢一脚门口的灯座石尊。
随着曹冲的到来,司马孚的私人聚会也就正式开始了!
宴会地点不在屋舍之内,而是在户外,在莲池边,有一道人工挖掘的小渠,段引着清潩河水,九曲回肠,流入莲池,而诸位宾客的坐席,就在这小渠边。
此地有莲池荷花,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
第十四章 挑衅(1/2)
一番宾主尽欢后,肉食却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不少人熏熏然已有醉意,声音也大了些,有些人甚至起塌互相敬酒,高谈阔论,更有甚者起身去调戏斟酒的侍女……
醉酒众生百态,曹冲虽然也喝了一些,但根本没醉,而周不疑更是滴酒未沾,身后站立的周独夫只是一边啃着肉,屁话都没说,更别说喝酒了。
吃食将近,宴会的重场戏才到。
到场的文人才子,有百人之多,其中官宦之后,不过十数人罢了,其他更多的是富商之后,地主之家,或许里面还有被引荐的寒门子弟。
他们有的是许都人士,有的则是在司隶大老远的跑过来。
这些士子千里迢迢跑过来,自然不可能是赏脸吃顿饭,你司马家的酒菜虽然可口,但我几株钱就可以吃的比现在还好,何苦来哉
他们从远方而来,自然是有目的的。
汉代没有科举制度,而九品官人法也尚未实施,还在陈群司马懿的腹中,这个时代若是想要当官,入仕,得靠察举制,举孝廉!
何为察举制,何为举孝廉
那还不是靠别人说,最好是当代大儒,或是当朝大官,他们说的话,效果会更好,一朝成名,鸡犬升天!
在灵帝时期,就有著名的月旦评。初一发表,故称“月旦评”。无论是谁,一经品题,身价百倍,世俗流传,以为美谈。因而闻名遐迩,盛极一时。
曹操的“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也是月旦评许劭评出的。
现在许子将早已故去,月旦评也就无疾而终了,就算是有,也是私人活动,官家把手,他们这些即非权贵,又非大才,连入场券都没有,哪来的资格参加
所以类似于今天这场莲池宴,他们也十分看重。
对于曹冲,杨器,荀诜等人,此次宴会的确是玩乐之宴,但对于某些想要扬名立万,又无出身的人来说,这次就是翻身宴,比之后世高考,重要性相差无几!
当时曲水下游塌座上,就有一个衣着朴素的士子起身。
他身穿麻衣,此时紧张的憋红了脸,拿着竹简的手也颤抖得厉害。
“在下赵淼,字德水,司隶谷城人士,特有一诗,不才愿抛砖引玉。”
说罢整理衣冠,展开竹简,便要大声赞咏!
曹冲若有兴致的看着那位寒门士子,这古代的宴会,倒也蛮有趣味的。
哪怕是醉酒之人,此时也安静下来,静静地等待此人的诗赋大作。
这是尊重,亦是德行教养的体现,在场没有一个想被称作无德无行之人。
标名资上善,流派表灵长。
地图罗四渎,天文载五潢。
方流涵玉润,圆折动珠光。
独有蒙园吏,栖偃玩濠梁。
一诗泳毕,满座皆惊,哪怕是周不疑,此时也对曹冲说道:“此诗妙绝,当是今夜的一颗明珠矣!”
“哦”虽然看这首诗对仗工整,读来朗朗上口,但曹冲并不以为然,因为看不懂啊……
“此诗妙哉,可否告知大名”司马孚起身,对赵淼重重一辑。
“不错,吾亦想知其大名。”荀诜脸色通红,明显是不胜酒力。
“叔达,曼倩,诸位,此为《泳水》为德水游戏之作罢了!”话虽如此,但赵淼脸上的骄傲是怎样也掩饰不住。
他仿佛可以看到自己被举为孝廉,步步高升,朝野美誉纷纷加于己身,天子亲自接见,考察自己的学问,以为贤才。
最后光宗耀祖,美婢奴仆百千人,静享齐人之福……
可惜……
赵淼未来还没畅想完,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就此传来。
“赵德水,你一介草民,无权无势,又无读多少圣贤书,做出的文章,不过泛泛耳,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杨器满口酒气,红飞双颊,醉态毕露,语气中,满是轻视。
赵淼也是气极,头上青筋暴起,握着竹简的手也把竹简握的吱吱作响,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杨器已经死了几次了!
古人云:士可杀,不可辱!
而今杨器的话,翻译过来大致是这个意思:你这个乡巴佬,没读多少书,写出来的东西也必定狗屁不通,不值得一提!
**裸的看不起!**裸的蔑视!
赵淼恨不得拔剑杀了这厮,如果他有剑,可以突破十几个家奴的防线的话。
可惜他没有剑,也无武艺,不仅如此,即使他有剑,有武艺,他也不能如此做。
杨器之父杨修,司空面前的红人,主簿之位,智谋绝伦,杨修之父杨彪,更是当今太尉,自己一介书生,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罢了!
对方轻轻一捏,自己便粉身碎骨!
所以只在片刻,赵淼面色恢复如常,甚至有些谦卑,对杨器鞠身道:“子玄所言非虚,吾一介书生,寒门之后,自然难与子玄名门之后相提并论!”
“哈哈!还算你小子有些见识……”杨器哈哈大笑,显然十分高兴,而司马孚不自觉的摇摇头。
此诗,的确甚好,可惜了赵德水,遇到了杨子玄,如若不然,风评自然不差,入仕也水到渠成。
赵淼对士子们鞠身,便施施然退出了今日的宴会。
他的目的达到了,给达官显贵们留下了印象,但被杨器打搅了一番后,他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倒不如一走了之。
“李二!”曹冲喊道。
“小的在!”侍卫服的李二探出头来。
“去把那个赵德水请到司空府去。”
“喏!”李二没有问原因,既然主上要求,他做便是了。
“哦!仓舒对那个赵德水起了爱才之心”周不疑似笑非笑的说道。
“莫非这不是文直的意思那我叫李二不去接他了!”
“别别别!”周不疑赶忙制止。
莲池宴能有今天这种规模,自然不能仅靠司马孚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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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有诗赋,何惧尔等宵小?(2/2)
杨嚣话语刚落,司马孚就连忙阻止杨嚣。
笑话,这宴会本来就是为曹冲而办的,你杨嚣不过是听了什么风声而来的,若是在司马家把曹冲得罪了,简直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事可不能摊在我司马孚头上。
“子玄此言差矣!汝之文才,人尽皆知,此篇大赋,怕是少有人能比,冲公子年不及十四,蒙学未久,难和子玄一争高下啊!”
“哈哈哈!”杨嚣摇摇晃晃的对司马孚行了一礼,他是酒醉,可他又不傻!
曹冲名声在外,按司马孚这句话的,明显就是说我杨嚣肚量小,以大欺小啊!
“叔达可是偏袒得很啊!他与吾皆为宾客,汝怎能独独为他所言呢曹冲是小吾数载,可他早慧呀!怎能说我以大欺小”
“你你……唉!”司马孚指着杨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可是司空爱子,你杨嚣不会是真的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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