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雨落未敢愁
“仓舒,请来内室。”既然我劝不动你,那只好带走曹冲了。
“走不许走,不许走!”杨嚣与曹冲位置极近,几步路的事情,这家伙摇头晃脑的直接过了这人工小渠,径直走到曹冲面前。
“无碍!”曹冲挥挥手,止住了许都令军士的拔刀维护之意。
主人的命令虽然如此,但李二的眼神是一刻都没有离开曹冲,若有一丝风吹草动,他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到曹冲面前,即使无法手刃敌手,但也可为公子挡下一剑。
杨器儒服湿水,皱巴巴的贴在身上,那小渠虽然不深,但碍不过这杨器是跑过来的,瞬间水花四溅……
“仓舒,可否赋诗啊”
额这是什么味道
酒味混着汗味,一张大嘴直面曹冲,臭气熏天,在此刻,曹冲感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子玄兄留步,子玄兄请留步!”曹冲连忙止住了杨器上前的步伐,这哥们好似要热情的给我一拥抱啊!
这还了得!老子是来参加宴会的,可不是来送命的!
“你若赋诗,我便留步!”看着杨器醉酒撒娇的样子,曹冲头皮一麻,哪怕是隔得很远的司马孚,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极为精彩。
“好好好,赋诗便赋诗!有何难!”
曹冲转头,看着周不疑担心的眼色,手在身后给他做了个小手势,悄悄的竖起大拇指。
意思是说:绝对没问题!
我曹冲虽然不懂文学,可我脑中里可有不少诗歌文赋,说起文采来,个个不输《阿房宫赋》。
周不疑此时也是为曹冲捏了一把汗,虽说之前曹冲写了一个《阿房宫赋》,但直到现在,周不疑都不敢相信那是曹冲写的。
因此,担心的样子直接写在脸上。
和周不疑一样担心的,同时还有司马孚。
此刻他已经在心里把位次安排的下人给骂了个遍。
怎么能让杨器这个疯子离仓舒如此之近呢我莲池宴的大半心血毁于一旦啊!
那可是积攒许久的酒肉吃食啊!破产啦……
司马孚狠狠地拿起一樽酒,一口就把它饮下,饮下之后,脸上也有些醉意了。
而一旁的士子们,此刻也是静静地,目不转睛的盯着曹冲,曹冲毕竟有神童之名,而神童,都是一些能创造奇迹的人。
而看着奇迹出现,也是一件乐事!
下游处,白衣飘飘的陈晨把手上一杯酒喝下,满脸笑意的转头望向不远处的荀诜。
“曼倩,可否与我一赌”
荀诜把酒杯放下,视线从曹冲转到了陈晨身上。
“子元想与诜赌何事”
“赌那曹冲能否写出胜过杨器的诗文来!”
“好!”荀诜也大有乐趣,论事一赌,颇为刺激。
“子元要赌何物”
陈晨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听说曼倩手中有《高山流水》之琴谱,晨素知曼倩甚爱蔡邕先生书法,特用蔡邕碑文来与曼倩一赌。”
“哦!”荀诜知晓这位老友无事不登三宝殿,必然是看上自己某物,原来是《高山流水》琴谱,要说,这个琴谱可是自己千辛万苦得到的。
不过……相比与蔡邕的碑文,一本琴谱算得了什么,须知连年战争,已经让这位书法大家的存世之作,大大减少,甚至于自己苦求其书法无门,没想到这家伙手上就有!
“子元是要压谁赢”荀诜挑着眉头,轻浮笑道。
“曼倩以为谁会赢”
“你我写在竹片之下,到时翻阅,看谁赢,若两人同选一人,则无效,可否”
“善!”
说罢,两人从下人那里接过竹片,飞快的写下名字,然后心照不宣的对视傻笑。
……………………
“怎么仓舒还不动笔,莫非词穷”三步之外,杨嚣满脸酒气的盯着曹冲,眼神中的轻蔑是怎样也掩饰不了。
这曹冲,到底还是年轻了些!
而一边的看客们也对曹冲有了些担心,神童虽然是神童,可曹冲又没多读多少书,没有满腹经纶,哪里写的出旷世之作
周不疑本来被曹冲手势提醒后,没有太多担忧,此刻也不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仓舒,你可不能骗我啊!
突然!
曹冲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似有一道精光从眼睛露出,曹冲拿起笔墨,略微粘了一下笔水,便在竹简上书写起来。
要说,抄书也是一个智力和体力都需要的活,曹冲左选右选,才选中了适合
第十六章 玉箫!
偌大的宴会曲水,此刻悄无声息,颇有声名的杨嚣居然落败,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司马孚就是其中之一,不过这个意料之外让司马孚大喜!
看来自己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更让曹冲得了欢喜,司马孚现在都在想是不是应该写封信感谢一下杨嚣。
这家伙简直为我着想啊……
“公子,请到内室一聚!”司马孚屈身行礼,眼睛里满是殷切。
曹冲回头看了周不疑一眼,得其点头致意后,便随着一名小厮去了内室。
而周不疑连忙用衣袖擦干眼角泪痕,这个仓舒,什么时候也可以骗吾之泪水了
“曼倩,汝写何人”陈晨拿起竹片,胜券在握一般对荀诜说道。
“哦!子元胸有成竹啊不如将汝之竹片公示与众!”
“善!”
陈晨翻过竹片,递给身边的家奴,灰衣家奴则一阵小跑,恭敬的递给了荀诜。
“曹冲!”荀诜一看,面色一呆,这家伙居然写了曹冲!
“哈哈哈,如何,曼倩,快快把《高山流水》琴谱拿来!”
“子元是否高兴得太早了”说道把他手中的竹简交给身边小厮。
陈晨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颤颤巍巍的接过竹片,一翻,居然也是曹冲!
我去,坑一本琴谱有这么难吗
“曼倩怎地如此相信那曹冲,须知他不过十三岁幼童!”自己对曹冲有信心是因为他在周不疑那里看过《阿房宫赋》,能写出如此大作之人,对付杨嚣自然绰绰有余。
可你荀诜哪来的自信
“咳咳,我嫂嫂是仓舒胞姐,说起来倒有些沾亲带故,我不写曹冲,于心不忍呐!”
屁!你以为我会相信那可是蔡邕的笔迹,你会因为曹冲是你亲戚就写他
算了,此计不成,还有他计!
陈晨眼珠急转,不知道又想些什么主意,要来坑那本《高山流水》琴谱……
而曹冲在司马孚的指引之下,慢慢走进了草屋。
说是草屋,那是在外面看来是如此,司马家历代做官,司马懿更有颍川世家支持,财物一类,自然是不缺的。
此草屋虽为游玩之用,但一应布置,皆俱全。
会客厅内一鼎人高熏香炉正不断地熏出青烟,此烟缭绕,清新宜人,闻之身体舒坦,曹冲本来略有酒意,现在也清醒了不少。
曹冲与司马孚同塌而坐,此刻两人相隔不过两步。
“今日之事,倒是让公子见怪了,若非公子英明神武,才华横溢,孚便罪过了!”
说罢对曹冲行了一个顿首大礼。
“使不得,使不得,此事与叔达无关,我亦知知矣,叔达快快请起。”
古代你来我往的礼仪,交往的虚伪做作,曹冲虽然讨厌,但却不能拒绝。
“仓舒之明月入怀,待人以诚,孚感激涕零啊!”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呵呵……不亏是司马家的种,演技没的说,要不是我知道后来你们司马家夺了天下,我说不定已经被你感动了。
“吾之礼物,叔达可喜否”
司马孚再拜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孚怎会不喜”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叔达此番夏侯威约吾出游,不要和我说一点事都没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同样,没事把自己约出来,说是没事,曹冲是打死了都不信!
“公子快人快语,孚邀见公子,的确有事相求,但却不是我。”
“姝儿,还不过来拜见公子!”
帷幕之外,走出一名女子。
灼然林雪似芳菲,镂月裁云发素晖。萧若张枫叶孤寂,轻琼冷絮自飞飞
汉服裹身,云鬓蛾眉,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这是”虽然这个女子长得不输冬儿,但曹冲知道自己来的目的,自己一个冬儿都要躲,何况司马家的女人
遇到美女就扑的人,那是狗啊!
“此乃吾妹司马姝!”
“妾身司马姝,拜见冲公子,公子会客英姿,依然在妾眸前,特来拜见。”
其音婉转,姿态优美,一颦一笑之间,仿佛有千般委屈,惹人疼爱。
曹冲连忙后退一步,他可没听说司马防有女儿,不过考虑到古代女子地位低,几千年过去了,没有记载情有可原。
但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这样当着你哥的面来勾引我真的适合吗
一来就送女人,这司马家够可以的啊!
“姑娘好!”曹冲连忙行礼拜见,头略向下低,错开可直视司马姝脸的视线。
古代未出阁的女子,除非重大节日,否则是不会出来的,而一般出来,也是会带面纱,此番若是被曹冲看了,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名节被毁。
“公子不喜欢我公子讨厌我”说着眼睛已经水光莹莹,仿佛下一秒便有珍珠泪水滑落脸庞。
曹冲偷偷撇了司马姝一眼,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里也不免一软,可惜啊!你是司马家的人。
“姑娘说笑了,仓舒怎会讨厌姑娘呢”
“还说不讨厌,一口一口叫着姑娘,也不正视人家!”
真是一个勾人的小妖精啊!我不叫你姑娘,难道要叫你娘子啊
曹冲抬头一看,不知不觉间,司马孚已经消失在客厅内,而房门也被关起来了。
这把妹妹送到别人床上也太娴熟了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不怕你妹被我吃了吗
“那我如何称呼叫姑娘”曹冲突然有些腿软,看着堂中熏香,莫非,这是江湖有名的合欢散
“叫我姝儿便好!”说着慢步靠近曹冲,两人的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一股少女芬芳传到曹冲
第十七章 刺杀!(1/3)
黄昏渐至,宴会来的人也渐渐离去,莲池热闹大不如前。
有寒门子弟满脸笑容,和权贵子弟攀谈甚欢,有才者便成了权贵们的幕僚,门客,衣食无忧,更有机会挤上政治舞台。
此时他们满脸谀笑,够放的开的,甚至把身子屈下,当做权贵子弟的座椅,供其踩踏上马。
这在后世觉得很耻辱的事情,在当时却很正常,这便是出身问题,投个好胎,能让你少奋斗十年!
而更多的寒门弟子更是连给人垫脚的机会都没有,拿着几卷竹简,背着一个包袱,沮丧的去往下一个能够使他们成名的地点。
三国时乱世,文人不易,更别说寒门了!
“走吧,驾!”曹冲收回目光,骑乘这灰黄驽马,一骑绝尘,便出了这莲池山庄。
周不疑摇摇头,他看着那些落魄书生,心里有些感慨,但也就是仅此而已,在荆州到许都的路上,他见过人间真正的悲剧。
相比于易子而食,白骨露野,这些落魄书生的处境,比那些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匹驽马的脚力明显不如乌恒马,甚至不如许都令一帮胥吏的坐骑,马是战争资源,除了老马,驽马之外,其他的几乎都投入战争了。
曹冲那匹乌恒马自然是特例!
“仓舒,稍等,仓舒,稍等!”远远曹冲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勒马转头一看,原来是荀诜和陈晨纵马而来。
“曼倩兄,子元兄所来何事”荀诜可是荀令君的儿子,要想三国混的好,这个名人得巴结一下。
“仓舒大才,我与曼倩深感钦佩,故此想与仓舒同行,畅谈古今文人。”陈晨双目精光,显然很想与曹冲谈古论今。
曹冲一脸苦色,要说抄抄文章还差不多,但其实曹冲对这个时代并不是特别了解,五言律诗,诗赋,用典,以及他们现在的经典,曹冲只有这具身体的一点点记忆,言多必失,这谈古论今这种事情,曹冲是万万不能做的。
“子元兄说笑了,冲年幼无知,哪可与诸位大才坐而论道,家母此刻怕也是担忧吾矣,吾去也!”
说罢,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
“律律律~”
驽马吃痛,惨叫一声飞快奔向许都。
“唉~这个仓舒,小小年纪就想要藏拙,哪有那么容易!驾!”两人驰马追上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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