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天堂的纽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心空罪亦亡
虽然当时依附于乙毗咄陆,但也是暗中发展自己在阿尔泰山一带的势力。
及至咄陆想出兵占领巴里坤这片肥沃的土地时,他又显出格外的积极主动,不惜一切代价,并因此得到主子的赏识和重用。
那时的贺鲁,也不单纯是为乙毗咄陆打天下,他是在为自己争地盘,他心里非常清楚,一旦拥有了水草茂盛的巴里坤草原,他便可以有效控制天山东段,作为向西推进的根基。
再野性的动物,当处在生命濒危时,也会显出软弱无奈的一面。
当乙毗咄陆节节兵败,而贺鲁也被乙毗射匮撵的像兔子般居无定所时,在敬轩的苦心劝说和大力帮助下,也不得不向李世民俯首称臣,甘为大唐子民。
按理说,贺鲁得到了大唐的信任与重用,并借助大唐势力收复并控制了大半个天山,成为名是大唐命官,实为一方霸主的他,应该知足,然而,它却得寸进尺,这便是狼的本性。
这也难怪,当人的权力或势力膨胀到一定程度时,就会萌动贪婪自私的本性,更何况是本就没有放下称霸野心的贺鲁。
然而,再恶的人也有他善的一面,贺鲁虽然在敬轩面前表现得阴奉阳违,百般耍赖,但听说敬轩果真因为自己受到了牵连时,便顿时如坐针毡。
于是,很快便于敬轩留在天山监视贺鲁动向的继昌取得了联系。
以贺鲁之见,索性调集天山东段和山南诸国的兵力,向南逼进,迫使朝廷放人求和。
然而,继昌却拿出了敬轩事先留下的指令,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不然,就会真的置他于死地。
于是,虽然不可一世,但却对敬轩心存感恩的贺鲁,整日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杀进敦煌,救出敬轩坐霸天山。
然而,再粗犷鲁莽的人,也有冷静细腻的时候,在继昌的再三劝说下,贺鲁还是尊重了敬轩的选择,宁可委屈自己,也绝不背叛朝廷。
但是,在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人的信念往往是会改变的。
当北飞的信鸽带回了敬轩不日便要被斩首示众的消息时,一向处事沉稳的继昌首先就乱了方寸,即便是落个造反的名,也决不能让爹娘冤死刀下。
于是,不等贺鲁拔刀,自己先就动了起来,一面急急抽调手下,前往唐庄听后调用,一面风风火火来找贺鲁,商量对策。
此时的贺鲁,反倒变得冷静清醒了许多,他认为,现在出兵,只能令敬轩的脑袋掉得更快,眼下必须巧取。
抢劫掳掠成性的突厥人中,多有汉人生下的狼种,也不乏长得很像汉人的青壮,而且,这些人大都会说汉语。
因此,贺鲁即刻搜集近二百名“汉族”勇士,先行秘密潜入敦煌,届时配合唐庄行动,随后派出两千精兵,装扮成贩马的商人,分批赶往靠近敦煌的山区潜伏,一旦法场得手,便即刻出击,挡住追兵。
同时,又愚蠢的利用商道信息,给朝廷发出了要挟信号:敬轩无事,则高昌无忧。
继昌自小就没经历过大的变故,一直以来都是在敬轩和鹏飞的扶植下做事,应付劫匪和部落刁难还行,但面对眼下棘手的事情,却显得一筹莫展,全无章法。
由于敬轩交给他的任务,只是设法看住贺鲁父子,在他被关押期间,一定不能派兵营救,至于真的要被砍头了,该如何应对,却只字未提。
因为,这种结局,就连敬轩自己也没想到。
事到如今,继昌是急火烧心方寸大乱,也只能听从贺鲁的安排,毕竟,人家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人。
眼下的局面,对李家来说是雪上加霜,大祸临头。而对贺鲁来说,正是个笼络人心,堵死敬轩后路的大好时机,只要能顺利救出敬轩,那以后的李家,便自然成了他的盟友或是部属。
继昌这段日子,可算是内外交困,由于不能让石头堡知晓唐庄的变故,更不能让老少女人们知晓父母都在牢中,甚至有被砍头的危险,单独出门就是个大问题。
——惜春随行,已成习惯。
见两次出门找贺鲁,继昌都提出自己要单独前往,第一次,家人觉得奇怪,却也没说啥,但第二次惜春就首先不干,死活也要跟着,为此,两人还红了脸。
及至到了贺鲁下榻的王宫,问题就更来了,继昌不但把惜春一人撇在王宫内室半夜不归,就是匆匆返回,也是没精打采,就连抚摸惜春一把的力气都没有,这不由不让妒心很重的女人心生疑惑。
恰巧的是,当得到敬轩要被斩首示众的消息后,见继昌顿时变得焦急无措,六神无主的样子,贺鲁心疼女婿,就硬拽着他享受了一番皇宫里的鲜花浴。
迷迷糊糊被宫女们侍候了一番的继昌,带着满身花香,半梦半醒的回到屋,刚刚钻进被窝,就被蝉衣披发,燥热等待的惜春给拽了起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 千钧一发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李世民当政时,旧臣老将大都知道一些敬轩与皇上之间的事情,有的还亲眼目睹过两人的恩恩怨怨,和难舍难离的兄弟之情。
然而,一旦李世民撅胡子走人,手下的老家伙们,也大都知趣的或托病辞官,或是告老还乡,朝中也就几乎无人再把远在边陲贫地的敬轩当回事,所以,在给蔡文泰的诏书中就只字未提恩国公几个字。
按理,作为地方小吏的蔡文泰,是无权对身为公爵级的官员行事最终判决和行刑的,一般只能协助钦差大臣办案,或是将人犯奉命押解京城候审,李辉就是例子,人家是在册的宣威大将军。
因此,朝廷诏书的含糊其辞和对敬轩的轻慢,就给了见利忘义,居心叵测的蔡文泰可乘之机,他有权对辖域内的普通民众立案定罪,先斩后奏。
搜铺敬轩家小无望,便让身负使命的蔡文泰,对敬轩的行刑变得迫不及待,所以,布告一发就定在了三日后。
令人焦躁不安,而又束手无策的两日很快便过去,好心的乡民,甚至已经开始准备明日送行的纸钱。
而蔡文泰却躲在书房里,窃喜而又略感忐忑的准备起草抄斩李敬轩一家的奏折。
不管咋说,敬轩也是富甲一方,威震西域的大户人家,浮财没有抄到,人就杀了夫妇二人,一桩株连九族的反叛大案,就这么草草了事,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捻须思之再三,也只有将全部罪过归结到贺鲁的身上,人是被他劫走,钱财是让他事先转移,为防不测,才匆匆行刑。
蔡文泰刚要无奈而又勉强的打算下笔,就见师爷蒋干神色慌张的窜了进来。
喘息着抹了把满头的大汗,压低声音嚷道:“坏了!城里混进大批突厥人!”
蔡文泰听说,手里的毛笔便不由跌落在才刚刚开头的公文纸上。
两眼惊愣道:“到底是咋回事”
原来,城南驼店的王老板,昨晚接了几十个马贩子,在给他们打理屋子时,觉得那伙人身上的气味不对,于是,清早去茅房,就留心听了窗根,结果,他听见有突厥人在说话。
当忙跑去百米外的分店查看,果然也有不少突厥人,这才慌了神。
因为,半月前衙门就给他们发了查验外来人的文告,有啥异常立刻上报,否则,以窝藏罪论处。
见那伙人也没说哪天走,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王老板这才让人殷勤侍候稳住,自己偷偷来衙门报案。
蔡文泰困兽般度了几圈,沉声道:“当务之急,是要尽快除掉姓李的这个祸害!这帮人肯定是冲着法场来的。”
蒋干阴阴笑道:“那咱索性来他个“‘将计就计’‘一箭双雕’”
蔡文泰略显不耐道:“有话明说,都快急死人了!”
蒋干轻捋山羊胡,沉声道:“现在就秘密杀了姓李的,明天弄个替死鬼将头蒙住,在法场外围秘藏军兵,若法场有变,一声锣响,便可将其一网打尽,岂不又是大功一件”
蔡文泰精神为之一振,端正了官帽,信心十足道:“走!咱这就去办了姓李的!”
见大家都显出跃跃欲试非救出李晖不可的样子,虎壮口气肯定道:“出了伊州城,有个叫‘踏实’的地方,是他们的必经之路,我们可以在那地方下手。”
大伙顿时围了过来,于是,虎壮便将该地情况概述一番。
原来,地处陇西边缘的踏实,是个紧靠沙漠的小镇,离玉门还有段距离,该地没有驻军,但却有敬轩的驼店。
该地常年细沙漫天,丘陵四处,但一弯清水不但造就了成片绿洲,也养育了上千黎民,远远望去,宛如金色巨盆的玉底。
来往商客行人,大都要在那里落脚过夜,因为,过了此地,距南北城镇,都有一天的路程,所以,与其说是镇子,倒不如说是个规模庞大的驼店。
南来北往的驼队穿梭似的经过,但镇内却只有百十个地方衙役维持秩序,因此,也就免不了常有闹事打架,或是货物被偷被抢的现象发生。
但自从敬轩的驼店开张以来,这里立时安稳了许多,虎壮的暗镖无处不在,谁家闹事,谁家必定莫名其妙的死人,并且死得蹊跷,连一点征兆都没有,而四方毛贼,也是谁动谁死,绝无侥幸。
于是乎,一时间传言四起,说这里有神灵护佑,专治恶人,因此,凡经过这里的人,都尽量把自己表现成个好人的样子。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虎壮等人提前赶到的当晚,才和本地暗镖取得联系,并做了一番安排,就见一队足有千人的官军开进了镇子。
从来人的精壮程度和几十个精致驮箱就知道,那是专门押解官银的队伍。
见虎壮神情凝重了起来,吴征轻叹口气道:“押解官银的兵将各个都是顶尖高手,别说是你我眼下的人手,就是再来个百把人,也恐难下手。”
虎壮默默点头,沉声道:“此地肯定下不了手,就盼押解李晖的队伍今晚别赶到。”
两人正神情凝重不安的沉声嘀咕,就见虎壮手下悄然飘进报告:“押解李晖的囚车到。”
虎壮的身子微微趔趄了一下,沉声命令道:“行动取消,密切监视。”
来人才出门,就又闪进个驼店伙计模样的年轻人,冲虎壮小声道:“打听清楚了,这伙官军直奔甘州,尔后折向西南。”
待支走来人,虎壮冲吴征沉声道:“看来,我们只有等过了甘州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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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拨云见日
鬼头大刀“当啷”落地,刽子手呲牙抱手痛苦难耐,军兵们也如见天神般 愣愣后退,两个妙龄女子,软靴短衣,面如皓月,身似春柳,手按宝剑,英姿飒爽,如九天玄女般静立面前。
紧接着,军中校尉王宝河与牢头张旺,身后带着一干人等鱼贯而入。
蔡文泰两腿一软,刚要狐疑说啥,就见其中一个细眉大眼,一脸英气的女子,手拿圣旨道:“蔡文泰接旨。”
见蔡文泰略微一愣,继而慌忙跪倒:“敦煌守备蔡文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怀化大将军穆思璇,云麾将军李卿,代朕巡视西北,所到之处,如朕亲临。钦此。”
蔡文泰慌忙谢恩,山呼万岁,见人家没说平身,也不敢贸然站起,贼眼闪电般扫了来一眼,像是在那里见过,但却又一时记不起。
正自忐忑,就听女子扬声道:“蔡文泰蒋干二人,私通吐蕃,残害忠良,罪不可赦!将蔡文泰打入死牢,不日押送京城候审,蒋干引主从恶,死有余辜,立刻斩首!”
话音才落,就见王宝河张旺同时上前,军士押走了蔡文泰,几个衙役七手八脚便把哆嗦成一滩烂泥的蒋干捆在了木柱上。
思璇取下树叶镖,冲刽子手淡淡使个眼色,二人便翻身而起,其中一个腿快的,手起刀落,蒋干的人头已然像西瓜般滚落地上。
此时的敬轩三妹,早被殷勤而来的狱卒去了枷锁。见二人欣喜而又感慨的瞅着自己,思璇猛然扑上前,先和敬轩亲热一番,扭身就抱住三妹泣声道:“让三妹娘受苦了。”随即,又将身后的李卿介绍了一番。
到城里摸底踏勘的人都陆续返回,鹏飞正和满脸污垢的叫花子花无尽商量,一旦明日风向不对,或是丝毫无风而不能放烟,就安排两拨身手武功好的弟兄,杀上高台抢人。
正说着,就见惶惶张张扑进个小的,被惊喜涨红了脸,失声嚷道:“老爷回来了!”
这声喊,犹如晴天霹雳,让满屋的人都猛然一惊,随即便奔逃而出,涌向院外。
斜阳下,缓坡处,只见敬轩三妹并马而行,身侧跟着两位武行打扮的妙龄女子,说说笑笑,缓缓而来。
鹏飞先是懵愣了一下,继而,像是如梦方醒般的撒腿就迎了过去,身后顿时跟了一大群。
两个老兄弟相拥无语,热泪盈眶,缠绵许久,鹏飞才哽咽道:“哥......您咋就......”
敬轩抬手抹了把欣喜的泪花,声音艰涩道:“若不是思璇,恐怕......”
鹏飞这才看清,躲在一边抿嘴笑的美人是思璇,欣喜靠近,真想照小时候那样,伸手抱在怀里亲热一番。
来者敬轩大都认识,和江湖朋友一一见过面,互道了辛苦,而后,满脸温笑,瞅着一对年迈的叫花子迟疑道:“恕在下眼拙,请问二位是......”
此时的无尽,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喜悦难耐,扑搂住敬轩失声嚷道:“我是无尽......”说着,已泣不成声。
老哥两亲热一番,敬轩倪眼瞅着叫花婆,“嘻嘻”笑道:“那你肯定是秀姑了”叫花婆没能应声,竟搂住思璇就“嘤嘤”哭了起来。
原来,思璇虽然人在寺院陪着武媚,朝廷里的消息却一点也没落下,这不光是身在佛前心在朝的武媚的安排,朝中还有个四品带刀护卫任杰。
有天下午,任杰慌慌张张来找思璇,说有人奏本,说岳父私自募兵,伙同贺鲁谋反,朝廷已经下旨,着敦煌郡查办。
思璇听了如雷轰顶,见媚娘正悠闲的摘花弄草,便急急向前,拽住她的双手哭声道:“恳请娘娘救救我爹......”
等情绪稍稳,思璇便将父亲与贺鲁之间的纠缠瓜葛,原原本本说给了媚娘听,又将当年王公公口传先皇圣旨,要敬轩养兵一事,也述说一遍。
末了道:“那天正赶上我和哥哥结婚,记得非常清楚,当时,敦煌郡守蔡文泰也在场。”
媚娘沉思般道:“依你之说,那贺鲁归降,还是你父女二人之功,我倒是常听先皇提起你娘和你爹的事情。”
顿了一下,掰朵梅花插在思璇头上,温婉笑道:“这事不急,赶明儿我向朝中打听打听再说。”
思璇清楚,媚娘虽说身在寺院为尼,但与当今皇上却始终有着秘密接触,他两的私情,早在李世民病重卧床时,就已建立。
一个是春花正艳,情浓欲旺,一个是正值年少贪怀,**常常日夜堆放在活死人的病榻旁,难免不会“噼啪”作响,转眼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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