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修士很危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有可能从容迈过修行的最难关卡,他岂能不喜
可这欢喜在他心中,一闪即逝。
许易知晓,冲击感魂之境,再是简单,也是相对而言,绝不可能一蹴而就,旁人需要十数年,乃至数十年,他也绝不可能在数天之内,便能达到。
而他当务之急,乃是寻找破解贼秃的法门,再下一步乃是寻找暗山。
当自老苍头处,听到皇陵之中,便有暗山的存在,
六百六十九章 祖愿真身
许易感知何等精妙,几达入微之妙,他走近时,分明察觉到瑞鸭的血脉陡然加速,呼吸微沉,再见他浑身富态,金冠恢复如初,哪里还不知道这惫懒家伙,正在装昏。
却说许易话音方落,那昏睡数日的鸭子,陡然从盆中扑腾起来,肥胖的身子扑腾好一会儿,才在空中挺稳,艳丽的毛羽根根戳起,蚕豆大的小眼聚齐了平生的杀气,死死瞪着许易,小嘴开阖,发出炒豆一般的激烈咆哮,“我去你奶奶个嘴儿,姓许的,嘎嘎你个嘎嘎,狼心狗肺,禽兽不如,亏得本公子拼了老命,不,小命救你,你竟敢将本公子卖了,你还是不是人,你的良心让狗吃了,不,狗都不吃,吃了你的良心,便是那野狗也得长出小人像……”
瑞鸭不愧博览群书,满腹经纶,骂起人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更难得是,言语恶毒,偏生比喻形象,一口气骂了半盏茶,竟不带重样的。
骂了半晌,心头怒火泄了不少,兼之发现那无耻小人脸上始终淡淡带笑,丝毫没起到激怒的效果,更别提让那无耻小人大生惭愧,痛哭流涕,瑞鸭气愤之余,便熄了喝骂。
肥嘟嘟的身子,绕着许易不住扑腾,“姓许的,本公子问你,老子哪里对你不住,你要如此恩将仇报,今天不辨出个子午卯酉来,老子就把你这苛待救命恩人的小人行径,昭告天下,定叫你遗臭万年。”
它话音方落,许易不及接口,晏姿先恼了,一把拽过正扑腾得张牙舞爪的瑞鸭,气呼呼道,“好哇,你这小不点,好深的心思,竟敢装病,亏我日夜不息的伺候你,你这小混蛋,先给本姑娘个交代吧!”
瑞鸭的嚣张戛然而止,他自也知晓这几日这绿衣女郎是如何废寝忘食的看护自己,饶是他素来脸厚心黑,也吐不出恶言,只好梗着脖子嚷道,“本公子刚醒,记着,是刚刚醒,被姓许的混蛋吵醒的……”
许易苦笑,懒得和他蘑菇,掉头离去,任凭鸭子在背后虚张声势地叫嚷,要辩个明白。
原本,他急着弄醒瑞鸭,正为打听夏子陌下落,如今夏子陌的下落,他已知悉,这饶舌鸭子如何安排,却让他有些挠头。
说这家伙无用,一手算卦的本事,令人叹服,金冠滴血,源力之丰,许易也曾领教。
就凭此两点,许易便知晓上三品天妖中,将这会说话的聒噪鸭子,列入最下品,实在有失偏颇。
可鸭子千好,饶舌不好,胡搅蛮缠起来,真让他难受。
当下,他疾走几步,潜入炼房,捅开炼炉,放入地火,再度祭炼起血器来,不求神兵,只求手上的本事不生疏,为将来锻炼招魂幡,尽可能地打下坚实基础。
………………
就在许易挥汗如雨,催动锻锤之际,西去五百里,苍龙山龙脊下的一座阴暗潮湿的无名山洞内,高祖愿盘膝打坐,神态安详。
忽的,一群灰毛鼠自七八丈高的洞顶,沿着湿滑的墨绿色水藤,攀沿而下。
下到距离高祖愿两三丈左近,顿时止住,尽皆发出尖利而细的叫声,细密的鼠毫尽数炸起。
群鼠仓皇掉头,正待上逃,忽的,尽数爆开,化作团团血雾,朝高祖愿投来。
只余三只跌落在地,已吓得蜷缩一团,忽的,高祖愿双目陡然亮起,三只灰毛鼠陡然镇定,随即,鼠目渐渐发亮,迅速恢复了镇定。
就在这时,轻微几不可闻的脚步传来,不多时,一个形貌英俊的青年,缓步跨进洞来,冲高祖愿躬身行礼,“启禀主上,大阵已经布好,只待两日后的重九日,皇陵阴气最弱,防御最差之时,便可破阵。
六百七十章 千年老鬼的手段
甫一入眼,即便是留影珠中的影像,极度晃动,且重点皆不在许易变换面貌的中年大汉身上,只通过那中年大汉眼角的一抹余光,鬼主便认出许易来了。
无他,实在是许易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深刻到了在他漫长生命中,能妥妥地排进前三。
套句俗话,便是许易和一堆人齐齐化身灰烬,鬼主也能从灰堆里分出,那些末子是他许某人的。
才发现许易,鬼主便震惊了,他实在没想到许易的胆子会如此之大,都结成了怨胎,失了武力,还敢搀和进如此层级的争端中区,简直就是找死。
哪知道,随着影像的进行,许易给他带来的震撼越加剧烈,而那释放留影珠录影之人,似乎遭到了极可怕的事,情绪波动极大,影像不稳,且只露了半盏茶不到,全部的影像便化作了无边无际的海水,直至完结。
鬼主并没有通过影像,窥察到界牌最后到底落入了何人之手,但却将目标清晰地锁定在许易身上。
他坚信以许易的阴险诡诈,若是场间能有人活下来,绝对会有他。
说来是天意,恰巧鬼主在此时小成身外化神之法,已无入城之忧。
当即潜入神京,围绕着许易的关系网,展开了周密的盘查。
盘查才有结果,驻守在浮屠山侧的一具化身,便捕捉到了许易归来的消息。
未久,他又锁定了安庆侯,顺藤摸瓜,最终锁定了才仓促进京的高祖愿。
为此,鬼主不惜耗费元气,入主了高祖愿之身。
而他身外化神之秘法,便有一桩妙处,入主其人之身,不仅杀死其灵识,夺其身体,更能接受其记忆。
除此外,其余化身,并不杀死,而是封存其灵识,夺起身体操控之权,接受其记忆。
鬼主入主了高祖愿之身,接受其记忆,自然知晓了高家的所谓七代之谋。
由此,他很快捋顺了安庆侯和许易之间的关系脉络,更猜到了为何许易才返还,安庆侯便仓促来寻。
他甚至无须催动高祖愿的身体,前去安庆侯处打探,便自信能够瓜熟蒂落。
果不其然,安庆侯最终乖乖地将界牌捧到了他的身前。
夺取了界牌,自然容不得安庆侯,杀之未免露出行迹,他便用身外化神之法,抢了安庆侯身体的操控之权。
夺取界牌只是完成了他全部计划的一小部分。
自打许易如预料中那般成功回归,鬼主对其的忌惮已提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在虚空神殿那等残酷的情况下,此人还能全身而退,鬼主再是自负,亦不敢以小儿辈视之。
更让他警惕的是,他的皇陵之谋,已落入许易眼中,若他行动,难保许易不横插一手。
即便许易不插手,只将他图谋皇陵之事,昭告天下,引来众多感魂老鬼,也够他受得。
当初他被迫扮演疤面道人,所为者何,还不是被许易以此为要挟。
灭掉许易,消灭危险的源头,已经成为在得到界牌之后的鬼主第一要务。
要灭许易,硬干肯定不成,甚至不能打草惊蛇,只能缓缓布局,最妙的便是,让其惊觉之际,便成毙命之时。
为此,鬼主花费了绝大心力和元气,巧妙的规避许易那可怖的敏锐,严密监视许易的行踪。
随后,鬼主又发现了理藩院九如这条线。
待监视到九如和许易之间的战斗和不快后,虽不明白这二人为何交恶,鬼主却敏锐地意识到机会来了。
收拾许易的心,早在地精之火的洞窟,就定了根。
收拾许易的章程,也早在那时履定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只差个合适的人,在合适的时机引爆,理藩院九如这条线的出现,几让鬼主以为是上天之赐。
&nb
六百七十一章 抓晏姿
高祖愿淡淡扫了李修罗一眼,“修罗有心了,不过,本座要你擒这女子到来,非为进补,而是留个后手,那恶贼是本座生平仅见第一难缠之人。”
李修罗暗道不好,恭敬回道,“那婢女不过区区下人,如何能成为后手。即便真被姓许的看重,可在生死存亡面前,谁知道又值得几斤几两,主上久在修行,恐怕不知,当今之世,世风日下,修士为争宝物,夺机缘,漫说至爱亲朋,便是父母子女,也敢下手戕害。以一婢女为后手,修罗切以为不妥。”
话方落定,李修罗阴躯之内的阴魂之火猛地一炙,这是被恐怖存在窥伺的下意识反应。
他心中暗暗抽紧,却不知晓到底哪里漏了破绽。
高祖愿眼角泛冷,英俊的一张脸笑如怒花,桀桀道,“看来一首十年生死两茫茫,真比过了你我百年的交情。”
许易既成大敌,高祖愿岂能不穷根究底的研究,接受了安庆侯的记忆,他自问抓住了许易的死穴,与此同时,也暗中嗤笑,当今之世,竟还有如此聪明绝顶,天赋奇才的蠢货。
李修罗强忍着心中震撼,“主上何出此言,我与那姓许的确有几分交情,不过主上大事,修罗万不敢以私情相废。”
他真没想到高祖愿足不出户,竟将此间秘辛,也摸了个通透。
既然如此,他适才那番话,确实漏了行迹。
若和许易无交情,放出那番话,或可当作不解鬼主之意,出声劝阻。
可有此一遭,这番劝解,便显得欲盖弥彰。
高祖愿眉间的阴冷,稍稍消散,“我自是信你的,去办吧,别让我失望。你我皆是阴体,死而不灭,已属难得造化,而今,破开暗山在即,界牌既得,超脱此界有望,本座诚心希望你能和本座共登长生台。”
此番劝诫,却有几分真心实意。
李修罗修为既高,又极忠诚,鬼主疑心极重,李修罗可谓他当世第一信任之人,有其为臂助,不知省了他多少的麻烦。
“必不负主上厚望。”
李修罗躬身说道,心中已然叹息如海。
高祖愿微微颔首,大手一抓,一只巴掌大的碧眼蟾蜍从湿润的洞顶滑落,在半空中惊恐欲绝地蹬腿,待得落下,蚕豆小眼之中,一片精光湛然。
“无须你保票,本座随你同去。”
碧眼蟾蜍口吐人言,化作一支绿箭,射入李修罗怀抱。
………………
送走宣教司的人,身心俱疲的九如,暗暗舒了口气。
才准备转回禅房,北辰大步流星地行了进来。
窥见北辰眉宇间略带喜意,九如喝道,“可是阴极珠有了下落”
北辰连忙躬身道,“启禀师尊,那阴极珠化作阴龙之髓,引起好大风波,结果还是被那小贼夺去!”
“什么!”
九如惊得明艳如画的俊脸,扯出两条青筋,喃喃道,“阴龙之髓,阴龙之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怔怔许久,九如才压下心中焦躁,再看北辰,越发厌恶,喝道,“既然遗失宝物,何故面作喜色。”
北辰暗惊,没想到九如眼目如此犀利,心念电转,说道,“启禀师尊,说来也是好运,那贼子争抢阴龙之髓,漏了行藏,当场被人认出,弟子多方打探,才弄清了此人的底细。”
九如大喜,“速速道来。”
他是天佛国人,来到神京,两眼一抹黑。
以他的老辣,如何不明白知彼知己的的道理,只是没有渠道,无从下手。
此刻,北辰告知打听清了那人底细,他自然欢喜至极。
当下,北辰便将许易官面
六百七十二章 神通
夺妖之战过后,鬼主曾多番打探,靠着诡异的形体,卓绝的搜捕能力,依旧没探到丝毫夏子陌的踪影。
岂料,就在搜寻北辰记忆的当口,夏子陌明艳逼人的脸蛋,竟然显现出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欢喜得他险些没压制住被逼到角落的北辰意识的反击,直到入门面见九如,他心头的欢喜依旧没完全压抑,以至于显露在眉梢,让九如窥破。
仓皇之际,却拿寻获许易的消息,搪塞了过去。
他满心想的便是,待得九如引爆了许易,他便寻个机会,诓骗了夏子陌出去,就此擒获奇妖。
哪知道,还未亲眼睹得奇妖真容,九如就给他当头一棒。
他几乎是强压住心神,才忍住咆哮,躬身低头藏起怒容,“观音婢情况特殊,还未调教,仓促送入宫中,弟子只怕坏了大事。”
九如恢复宝相庄严,轻轻一挥袖,“这非是你当操心的,做好分内事。”径自转入禅堂去了。
说来,宣教司的造访,打了九如个措手不及,他消耗了绝大心力,才再度动用幻唇珠,再度往夏子陌大脑植入记忆。
所植记忆,正是一段悲苦往事。
稍后,他又冲夏子陌交付一物,千叮铃,万嘱咐,这才让宣教司来人将夏子陌领走。
施法过后,九如筋疲力竭,心中却稍稍安逸。
他陡然发现,观音婢这时被宣教司带走,亦有一桩好处,至少不用再担心那恶贼打观音婢的主意。
九如自入禅堂,留下北辰原地怔怔愣神,心中魔焰烧起万丈高,若非九如这贼秃还有用处,北辰立时便要和贼秃大干一场,以泄心头之恨。
他的确是出离愤怒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便叫九如随手给毁了。
人被宣教司带走了,离那姓许的贼子远了,离他也同样远了。
即便他同样控制了安庆侯的身体,能从容初入宫禁,可宣教司带走的,皆是秀女,换句话说,便是大越天子的准后宫,宫禁极严,漫说是安庆侯,便是只雄苍蝇,也休想飞进去。
……………………
夜幕降临,东西两头大的分布的皇城,好似一柄巨大的发光玉如意,唯独玉柄最中心位置,有一处很明显的暗点,那处暗点正是九皇子姬冽的冰魄宫的所在。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