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渴雨
他越说脸上的笑就越发的冷,握着我肩膀就越发的用力:“还有那金色曼陀罗,代表什么你知道吗?这本是轮回之花,怎么可能有金色,你想过吗?你却任由他戴在你耳边!”
“你为了救何必壮,连九嶷山都敢来,鬼崽岭都肯进,甚至为了护住帅哥,你甘愿以身相护。可白水呢?”他一字一句越发的咬得深,沉沉地道:“剜心未死,你跟着四处找情夫结盟,封天绝地,巫刀入体,就是要杀了他?云舍,就算我是白水,你认为他还会和以前一样吗?你现在又认为自己是云舍了?”
他一身黑袍,连同脸色都变得晦暗不明,那双眼睛一直半睑,盯着我那条受伤的胳膊。我知道不能解释,既然活了下来,那一步步的计划,建木他肯定多少能猜到一点,却依旧在强调是我杀了白水,就是想击破他的心防。
看着白水的眉头轻轻皱起,我猛的扑了过去,搂着他的头,对着他的唇重重的就是一口。
微凉的血入嘴,白水闷哼一声,将我推开,伸手擦过嘴角冷笑道:“怎么,就算我不是白水,你依旧下得了嘴吗?就是因为这张脸?”
他眼里闪过痛色,抿着嘴角被我咬出的伤口,似乎在吸吮着上面的血迹。
我一时脱困,正要引出符纹召陈起语借救何必壮的名义带人过来,可刚一引手,却发现符纹还是引不动,而且右手麻麻的发痛。
原本吸吮着嘴唇的白水,冷哼一声,一把扯着我,飞快的朝着我们养伤的小村子而去。
这会已然是深夜,可最前那户人家却依旧亮着灯,白水一把将的搂在怀里,跟着黑袍之上根须缠转,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
白水那身白袍,似乎就是鳞片成化,所以白思和白虹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华胥一身虹衣,虽然也是白色,但也是七彩融合后的颜色,纯洁的白。
所以建木化出的黑袍就是根须本身的颜色,只是我不明白,明明建木还有树干和树冠啊,为什么只剩根须的黑色了?
正想着,却感觉背后的体温慢慢升高,复又变成了那熟悉的温度,我扭头去看白水,可他依旧冷着脸,一脸黑线。
“你不该动手抓蛇的,那两个年轻娃子明显就是有本事的,你动手了,惹怒了蛇,自己差点就没命了。两个外地娃娃,死了就死了吗,还多两具尸体养盒子,现在山里人少,偷尸体也越来越难了!”邻屋的老刘头看着前屋的老爷子,沉叹气道:“这蛇是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我们靠着这个吃饭,现在死了一条,只得从盒子里再拿出一条养着。”
“那妹佗被咬了,也活不下来了。”前屋的老婆婆唉了口气,默默的擦了把泪:“我们现在也不要靠那蛇吃饭,何必再养,祸害人啊。那妹佗也是为了救老头子,却搭上了命。连同那伢子……我们别养了吧!”
“为什么不养!”老刘头立马站了起来,朝老婆婆吼道:“你说不养就不养,我老伴死了,你还活着就不想养了!”
老婆婆脸神沉叹,她老伴却沉叹了口气道:“一次只养一条,将盒子里的能养的养完,换了钱让娃们都在外头落了根,我们这些老骨头谁撑到最后,就连同盒子和蛇一块送到鬼崽岭去,断了根吧。”
老刘头瞪着老婆婆,卷着纸烟冷哼着,然后蹲在桌边的连柜上嗒吧嗒吧的抽着烟。
一屋子八位老人,沉默对视后,为了娃娃们有钱在外面落根,他们明知道怪黑蛇又毒又怪,却依旧要养。
商量完成,八位老人默默的拿着手电朝后屋走去。
白水依旧将我裹在黑袍里,隐身跟了上去。
我不大明白他为什么到了这里,而且夏天衣服薄不说,刚才在地底我衣服湿透了,也没干,这会和他将我裹在黑袍里,与他紧紧贴在一块,难免有点暧昧,甚至我都能感觉到后腰处有什么炙热而挺的东西抵着我。
这会说不准他是白水还是建木,我努力将身子朝前凑了凑,可包裹着的黑袍一紧,立马将我拉了回去。
建木以繁殖为重任,到处发情,这会说不定就是想发情了,我有点抗拒,反倒惹得他双手紧紧抠着我,更是恶趣味的动了动,让后腰的触感更加明显。
我扭头正要说话,原本被我吻却直接推开他的,作势就要吻了上来,吓得我又只得扭回头。
可在扭头的片刻,却见他舌头舔过被我咬的那道小伤口。
明明以他的愈合力,别说这点伤口,连剜心的伤,都好了,他却一直留着,更显得“猥琐”。
正想着,却见八位老人已经到了后面的木屋,昏暗的电灯被打开,老刘头率先打开了木板盖着的地下室,一股昏暗潮湿的气息就涌了出来。
老人们一个个握着手电顺着梯子朝下走,白水紧搂着我跟在后面。
这梯子就是那种竹梯,踩上去咯吱作响,梯子还会悬上几悬,这些老人年纪大的都近八十了,身体虽然还算好,在这样的情况下,却也显得危险,可他们却还是一个个顺梯而下。
竹梯以三阶接成,按算入地直少二三十米后才到底。
下面没有通电,却有着几盏煤油灯,等老人们摁着打火机点燃时,我顿时吓了好大一跳。
地底宽阔,完全就好像将这后屋的地底挖空了,只不过这整片地底都排满了尸体,整整齐齐的码在一个如同漏斗样的大坑里,这会白水带着我隐身就站在漏斗口。
所有尸体衣服都被剥了,身上跟打了花刀的松鼠桂鱼一般,划满了刀口,尸体之间一根根木色输液管般的东西探进了尸体的刀口里,吸收着尸体里的养分。
明显这些尸体有人管理,时常有新的添加进来,有的已经被吸得干瘪,有的却还明显是新的,所以那色输液管里养分十分充足。
只不过这漏斗的正中央,就摆着一具带着蛇纹的金色木盒子,因为尸体养份养着,所以一直散发着浓浓的异香。
正是我们在殡仪馆看到的蛇鳞木,这地方居然也有,看样子岑无魂说听过这里有蛇鳞木,还当真是不假。
这些老人熟练的用湿毛巾包了鼻嘴,攀附着尸体,一点点朝下蹒跚的走着。
老刘头最为着急,朝众人看了一眼,立马推开了蛇鳞木盒子。
只见十来条怪黑蛇的小蛇在里面游走,一见盒子打开,立马朝外游。
前屋的老头一把抽过旁边的一具尸体挡住盒口,见一条怪黑蛇窜到尸体上后,一把将尸体抽了出来,旁边的老爷子们飞快用煤油灯驱赶另外的小黑蛇,然后将盒子盖上。
小怪黑蛇出来后,立马盘在尸体上嘶吼着对着众人。
老刘头低低的咳了两声,前屋的老婆婆看了一眼老伴,朝众人轻声道:“我知道老刘头家的钱娃子在外面最辛苦,等这条蛇卖了钱,就给钱娃子吧。我娃争气,不用我们换钱。”
“哼!”老刘头冷哼一声,似乎并不领情。
老婆婆却也只是低低的笑了笑,暗叹道:“也怪我。”
说着猛的从兜里掏出一把刀对着自己心口就挖去,她前面还在交待怎么用养蛇的钱,跟着就对自己捅刀子,这转变着实吓到我了。
随着她抽出刀子,那条怪黑蛇闻到腥甜的血味,立马就朝着老婆婆游去。
“蛇鳞木吸尸水养着邪性,人心血为食,添上人性,再用烟火食为养,这蛇毒比人心,体如人舌可伸可缩,自然奇毒无比,也药用极高,价比黄金。他们自己去抓就都丢了命,你居然不要命的去抓。”白水冷冷的看着那条小怪黑蛇游上老婆婆的双腿。
我急忙推开白水,想引着魂植去缠住那条怪黑蛇,可那怪黑蛇速度极快,又能自主伸缩,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回来。可魂植刚出来,就见一道黑气直冲而去。
蛇骨 第695章 用金子砸人
我没想到原本冷冷旁观的白水居然出手,烛阴黑气速度极快,瞬间缠住了那条小怪黑蛇。
可老婆婆心口的血顺着身体朝下滴落,小怪黑蛇被烛阴毒气一点点侵蚀,居然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依旧努力扭着蛇身朝上爬。
蛇身断裂,它的头还朝前长,努力的想探进老婆婆的心口。
见这条小怪黑蛇出盒子就死了,那些老人家也急了,老婆婆的老伴,拿着煤油灯一晃,就将爬在老伴身上的小怪黑蛇扫开,脸色沉沉的抱着她,低低的叫着:“老婆子!老婆子!”
烛阴毒气一点点将小怪黑蛇腐蚀成灰,老刘头他们都害怕了,可前屋的老爷子却只是抱着老伴,低低的道:“我想着你养了蛇了,我也就跟着来了,你别怪我心狠。”
“我知道!”老婆婆抬了抬手,依旧低低的笑道:“我娃安稳了,我也放心了,既然当年大家都靠着养蛇活了下来,也不知道谁欠了谁,大家都分不清了,都是为了娃娃们。有我这条命还也就够了,只是这蛇不要养了,你出去跟娃吧。”
但老刘头似乎还不肯死心,一把推开了蛇鳞木盒子,自己抱起一具尸体又要引出小怪黑蛇,想借着老婆婆还没死,用她的心再养一条。
可盒子一打开,白水冷哼一声,一道明显可以用肉眼看着的烛阴毒气慢慢涌了过去,那些小怪黑蛇立马全部吓得缩了回去,却连同蛇鳞木棺材一块被腐蚀。
“这怎么了?怎么了?”老刘头看着蛇鳞木盒子被腐蚀,急急的道:“我娃还靠着养蛇换钱买房呢?城里没房,哪有妹佗肯嫁给他啊?他都快三十了,一个劲的说让我别管,可我知道他急啊。没蛇了,我拿什么换钱给他买房。老婆子啊,老婆子……”
老刘头无助的看着其他老人,慌乱的在尸体堆中翻找着,急急的道:“没蛇了,我对不起娃啊。如果不是上次的钱被我治病用了,那钱就可以给娃买房了。老婆子……”
他急急的奔到一具尸体旁边,抱住了那具已然被吸干了养份,胸口一个大洞的尸体,如同一个孩子般痛哭。
站在这尸体之中,面对的却是这样一群人,明明他们做的事情又邪又毒,可我却又不知道从何怪他们了。
突然让我想到了云长道和游婉,她们做的事情,也是这样又邪又毒。
前屋的老婆子细细的告诉老伴,等过年娃回来怎么解释,又告诉他家里什么药酒在哪里,哪里痛喝哪种。
我推了白水一把,指了指地上气息慢慢变弱的老婆婆,跟着从腰侧掏出同心草,这东西青要山虽然不多,可自从帅哥给我要过两次后,他就刻意偷了放在我身上,让我备着。
“以尸养蛇就算了,还放蛇伤人,你还要救他们?”白水脸色越发的黑。
老刘头抱着一具干了的尸体,而前屋的老头子抱着老婆婆,旁边的一些老人眼看着蛇鳞木腐蚀成灰,却都没有悲意,反倒有着一种解脱。
除了老刘头这样急着想要用钱给儿子买房的,谁也不想养这怪蛇了,可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的,大家都欠着别人家的人情,只要有一个人要借养蛇挣钱,他们就得养,这是山里人长存的规则。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紧搂着我的白水松开了原本缠住我的黑袍。
我没了黑袍隐身,走到前屋两口子面前,将同心草辗成汁喂入老婆婆嘴里,在她开始诧异又瞬间明了的眼神中,又将另一颗覆在她心口。
“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要不那条蛇怎么可能会死。它们是杀不死的……”老婆婆低低的咳着。
一边老刘头却疯一般的冲了过来,朝我大吼道:“是你杀了这些蛇,你还我的蛇,还我的房子!”
他力气极大,我被他扯着一个踉跄,差点倒地,但对他一个普通人也不好动手,正想引着魂植稳住身形,却感觉腰间一紧,跟着一个黄色的东西猛的朝着老刘头砸去。
砸得他闷吭一声倒到了一边,白水将我搂在怀里,似乎还不过瘾,跟着又是几个砸过去。
次次砸到老刘头的额头上,我急忙握住了他的胳膊,这家伙现在脾气变得十分古怪,就因为怪黑蛇咬了我一口,就将所有蛇连同蛇鳞木都化了。
老刘头拉了我一把,难不成他还要砸死我不成。
可白水见我拉他,一边搂着我朝外窜,脸却绷得更紧了,朝下又砸了几块,闷闷的声音明显就是砸在肉上,被石像砸过的我能明确体会这种痛意。
眼看白水又要砸,急得我一把搂住他,用魂植将他的两条胳膊都缠住。
却没想他本来就将我搂在怀里,用黑袍裹成一团,这会魂植将他一双胳膊缠住,完全将我和他绑成了一团,两人贴得更紧了。
我胸前的敏感,甚至能感觉到白水胸膛擦过的触感,吓得我连忙松了魂植,却听到下面老刘头传来惊喜的尖叫声,还有其他老人欢喜的叩谢活菩萨的声音。
这前后转变也太大了点吧,难不成被砸傻了?
我正想着,却感觉白水的手猛的将我朝他胸口一压,那种异样的感觉复又来了。
他一身黑袍,行事却带着白水的情绪,我也拿不准是怎么回事,正要推开他,却感觉有个什么轻轻的砸在了我额头,顺着脸复又滚到了我和白水相贴的胸口。
我低头一看,却是一陀狗头金,虽然不大,却也老值钱了。
想到最后老刘头他们的惊喜声,我诧异的看着白水:“你拿金子砸人?”
我去!
这也太壕了吧?这还是当初一穷二白,买束花还要逼着人家山鬼青衡去买,说是不会买,其实就是没钱的白水吗?
白水脸依旧紧绷着不说话,过了许久搂着我就要沉入地底,却见远处村子冒起了火光,想来是那些老人烧掉了那养怪黑蛇的后屋吧,毕竟那么多尸体在那里。
他们原本也不都是为了钱,只不过亏欠着人情,现在被突然变壕的白水用金子砸了,自然也毁了那些东西。
听那些老人的意思,似乎年轻一辈并不知道这怪黑蛇的事情,而且养蛇都是从年老的女性开始的,以后就真的断绝了吧。
白水搂着我,看着烟火慢慢变大,冷哼一声:“还不是为了钱财,人心啊。”
“可他们是用命换来的,而且钱也不是为了自己。”我沉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善是恶。
白水却冷哼一声,带着我回了地底。
只不过当我们刚沉入地底时,却见怪手在下面乱窜,何必壮抱着萨摩何必美,帅哥抱着那两枚蛇卵,而岑无魂居然还没有放弃那具不知道是什么的尸体,抱着躲着怪手乱窜。
他们嘴上的烂泥依旧没有被解开,引着符纹击打怪手,人又多,在团队协作下,居然让他们跑出来了。
一见我,帅哥直接一道符纹朝着白水压了过来,跟着作将那两枚蛇卵朝熔岩之中扔去。
白水对那两枚蛇卵十分重视,似乎想借此再度繁殖神蛇和建木融合的血脉,见帅哥朝熔岩中扔,立马将我朝旁边一推,引着建木根就缠住了两枚蛇卵,小心的护在怀里。
可就在这时,帅哥却不知道怎么的扯开了封在嘴上的软泥,一道魂植朝我卷来,跟着嘴里巫唱声起。
只见被白水抱住的两枚蛇卵之上,符纹瞬间涌出,将白水困住。
帅哥速度极快,抱着我后,又是一口浓血就喷了过去,然后朝何必壮大叫道:“开山!冲出去!”
他们协作又快又准,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我反倒有点懵。
但就在帅哥搂着我朝外冲时,白水已然冲开了符纹,然后凭空出现了建木根将帅哥猛的缠住,将他绑在了一边的石柱上。
跟着一把将我紧困在怀里,托着我的下巴盯着帅哥道:“他都不要命的救你,借着自己有神蛇和建木血脉能瞒过我,就用自己的心头血在蛇卵上布下符纹,你说我将他绑在这上面,一点点烤成得焦黄,给你吃好不好?想想味道应该很好吧?”
蛇骨 第696章 生死相许
建木根须将帅哥缠得紧紧的不说,连跟怪手玩着你追我赶的何必壮和岑无魂也都在白水手下没有走过两招,立马就被缠住绑在了石柱之上。
那石柱有多热我是体会过的,能将背烫得起泡,白水更是说到做到,魂植扯着帅哥就朝下面的熔岩靠去。
一阵热浪鼓动,涌动的熔岩喷出,溅到帅哥的脚下,烫得他发出一声尖叫,却又憋着骨气,立马吞了回去,那叫声和何必美被白水摸毛时一样的憋屈。
“白水……”我感觉捏下巴这个动作有可能也是白水在院子里跟云家人看言情剧时学的,小心的扭过头去看着他道:“帅哥烤起来不好吃吧?”
这家伙记忆有点混乱,思绪又不稳定,目的也还不明确,在没办法解决的时候,只能先安抚,再行想办法。
原本“呜呜”憋着痛的帅哥立马不乐意了,朝我低吼道:“云舍,你烤起来才不好吃,我有神蛇血脉,烤起来怎么不好吃!呸……不对,我还不是听到你被白水虐待,叫得跟杀猪一样惨,才会拼了命来救你,你就想着烤了老子吃?”
这话有点乱,我不明白什么时候叫得跟杀猪一样惨了?
“白水!”可还没等我想明白,帅哥立马发挥他话多而且豪气的人设,大吼道:“如果不是见你还对云舍有一点点不舍,我会带她来这?我跟她在青要山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还能捡了小白这么一个厉害的儿子!你别以为你有建木就了不起,我也有,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让重瞳子和蚩尤再杀你一次。你可别不识好歹,一个劲的折腾云舍。”
眼看着帅哥依旧顺着石柱一点点下滑,就要靠近熔岩了,不时有岩浆溅在他腿上脚上,这货越叫越大声,最后反倒吼道:“白水,我做鬼也会让孟婆将你拘走,救走云舍的。下辈子就轮不到你了……”
白水依旧紧紧的捏着我的下巴,冷冷的笑着,任由帅哥乱吼。
眼看着帅哥就要落到熔岩中了,而身后白水依旧是一身黑袍,随着帅哥的话出来,居然捏得我更加用力,这果然是准备捏碎下巴吗?
我想挣扎却又不敢,用帅哥的话说,本来我们就算合体都打不过白水,现在他有建木,这地方似乎也是他的地盘,只得转眼看着白水:“他有神蛇和建木融合的血脉,无论怎么算都是你亲戚,留着总有好处吧?”
白水冷哼一声,手一挥,绑着帅哥的建木朝上一拉,跟着一根由建木根缠成的长杆就出现在两根石柱之中,然后当真如同烤乳猪一般将帅哥半悬于空中。
“白水,你有本事直接将我扔进去啊?云舍会一直记得我的,她会记得我是为了救她而死的。”帅哥那张嘴不愧他是在山鬼中间长大的,被烤得汗水滋滋的朝熔岩里落,还大吼大叫的说个不停:“她几次为了救我,都不要命了。你当初不是问我献祭建木得偿所愿了吗?我告诉你,只要云舍能为我豁出命来,就值了!”
不只我听着帅哥的话,为他这找死的心理捏了一把冷汗,连同样被绑在石柱上的何必壮和岑无魂都朝他“嘘嘘”的让他别说了,可这货却好像跟含冤上了刑场的窦娥一样,巴巴的说个不完。
“在鬼崽岭,她用身体趴在我身上护着我呢。她对我那也算是生死相……”帅哥话还未说完,就见几条缠转的建木根直接捅进了他嘴里,给他塞得死死的。
白水向来不多话,连同建木似乎也是个话少的,瞪了帅哥一眼,眼着恨意的低头盯着我。
他眼神里明显有着怒意翻滚,瞄着四肢双绑倒挂烤着的帅哥,然后顺着我后背摸了一把,指尖一点点的压着我的脊椎,戳得我原本就没有好的伤口生痛,他却朝帅哥冷声道:“你想说生死相许吗?”
帅哥被嘟了嘴,却依旧“呜呜”的点头。
谁说他三观正,求生欲强来着?他这完全是找死吧?
吓得我连快被捏碎的下巴都不管了,看着白水努力憋着笑讨好的道:“他就是不正经,你别理他。你看我后背全是伤,要不再洒点硫磺粉?”
我连美人计和苦肉计都使了,帅哥却依旧不呜呜的叫着,显示他的存在感,弄得我对自己都没自信了,难不成我施美人计不行?
“白水和你之前有蛇族血誓,帅哥又说和你生死相许,连蚩尤似乎对你那把巫刀都有着异常的控制力?”白水紧咬着牙关,一个又一个的字从牙缝里憋出来:“你说我是该吃了你,还是将你也变得建木?才对得起他这一番挑拨激励?”
我内心是崩溃的,他这完全很醒吗?知道帅哥是为了激出白水的意识,那能不能先放开我?反正他也不会杀了我?
“一木成林自然是不行的,要想掌控天地,就得有更多的建木,所以……”白水抱着我转了个身,将我的腰紧紧的扣在怀里,沉声道:“还是将你变成建木吧,这样你和我就是真正的一体了,你连生死都由我操控,也不能和别人生死相许了。就算那位想杀建木的重瞳子亲自来了,杀了我,也只能连你一块杀了,他不是刻意种下那片金色曼陀罗吗?看你变成建木后,他还下不下得去手啊?”
说着,他后背慢慢涌出漆黑的根须朝我缠来,他脸色依旧带着执着和怒意,声音却变得极为柔和:“白水不是想驱除你的尸婆身吗?当你变成建木时,尸婆身又能耐你何?”
果然反派一旦话多,就会变得有点变态,谁也没想到,原本还好好的帮我出气,甚至好心用金子砸人的白水,被帅哥一气,就要直接将我变成同类,帅哥这次下是用力过度了吧?
这会我才想起来,他听到我的惨叫,可能就是白水划破我胳膊时,我施苦肉计时那刻意放开的叫声,这下好了,坑了自己啊!
原本大好可以一点点引导的形势,瞬间转变得对我们半点益处都没有。
那建木的根须缓缓的朝我卷来,我想挣扎白水扣着我的腰,哪里挣脱得了,根须慢慢变细,顺着我背部朝下爬。
连倒挂着烤的帅哥都悬着大叫,我直勾勾的盯着白水,知道硬碰是碰不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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